他看到林驍赤.裸着上身時,微微詫異,低垂下眼簾走到傑西面前,揮舞着拳頭朝着他狠狠的砸下去。
傑西疼的跪地求饒:“阿西,別打臉。”
他可是公衆人物,臉上掛了彩勢必引起媒體的猜忌。
更何況他跟慕娉還沒有離婚,如果讓慕娉知道他搞了自己弟弟的緋聞女友,他這張臉還往哪裡擱?
林驍將衣服穿好之後,配合的求饒道:“延西,你就饒了傑西吧,只要能饒了他,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對吧傑西。“
傑西在她的提醒下,連忙點頭。
慕延西放下拳頭,冷冷的睥睨着他。
雖然他不說話,但足以令傑西頭皮發麻。
“傑西,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渣,我堂姐那樣精明的一個人,竟然看走了眼。”他的語氣裡滿是不屑。
傑西硬着頭皮點頭道:“是是是,我對不起慕娉,也……也對不起你。”
他擡起頭望着慕延西,眼神裡滿是哀求:“阿西,是男人總會犯錯的,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希望你……希望你能夠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慕延西的眼眸中滿是鄙夷,男人犯錯誤不是事,但最令人不齒的是,有的人總是爲自己犯下的錯誤找到各種理由。
如果他此刻提出要求,無疑讓對方懷疑他的目的。
索性先冷他一段時間,讓他嚐嚐備受煎熬的滋味。
高明的獵手從不主動獵殺獵物,而是等着獵物自動送上門。
只要傑西承受不住心裡的忐忑,自然會主動來找他。
那個時候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將合作的事情提出來,傑西恐怕還會對他感恩戴德。
他轉身從休息室裡走出來,留給傑西一個冷酷的背影。
林驍提着裙襬便追了出來。
“林小姐,方纔……你沒有事吧。”
林驍爲了扮演這個角色的犧牲也夠大的,慕延西的心中有一絲的愧疚。
“慕延西,我是爲了贖罪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她自然而然的挽住慕延西的胳膊,一同走出了宴會。
隱藏在角落裡攝像頭已經將這曖昧的一幕拍了下來。
簡沫心和江左已經坐在車子裡等候許久了。
看到林驍與慕延西一起走過來,她的心裡升起一絲異樣,但是想到林驍的豪爽與仗義,她頓時覺得自己想多了,便將那絲異樣壓抑住。
過了一段時間,傑西果然來找慕延西了,並且很順利的跟他簽訂了合作協議。
搭上了歐貿聯盟的關係,慕延西手頭上的案子進展的很順利,只是目前他還需要大量的資金來填補林子建撤資所留下的漏洞。
yto公司幾乎一連一個星期都在開會商討解決方案,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那些與公司有過合作的大客戶竟然都拒絕了與yto公司的合作。
慕延西意識到這其中必然有人搞鬼,便派江左暗中調查。
“這幾個客戶最近一段時間都跟木傑公司的總裁涼玉成多有接觸。”
木傑公司確實與yto公司是死對頭,而且木傑公司這幾年發展的極快,不惜用各種卑劣的手段來跟yto公司搶生意。
據說他們爲了拉攏客戶,甚至送客戶房子和情.婦,對於不聽話的客戶則是威逼利誘,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江左,幫我查一下涼玉成的資料。”他總覺得這個涼玉成似乎有問題,似乎他對yto,甚至整個慕家有莫大的仇恨。
江左的臉上露出爲難之色:“以前我們查過涼玉成的資料,上面只顯示他是海外華僑,其他資料一概不知。”
一個人的資料怎麼可能這麼幹淨?這其中必然有鬼。
“派幾個人盯緊他,看他都跟那些人接觸,然後從這些人身上下手。”
一個人總不能憑空出現吧,如果能夠找到他的親屬關係,也許能順藤摸瓜,查到他的底細。
慕延西將涼玉成的照片丟在了垃圾筐內,他揉了揉眉心。
一雙柔軟的小手力道不輕不重的爲他捏着肩膀。
他將手覆在她的手上:“還是你知道心疼我。”
“還在想解決方案嗎?”她繼續爲他捏着肩膀,這段時間他的確很疲憊,一天幾乎二十四小時連軸轉。
她光是看着就覺得有些心疼。
“沫心,我好想陷入了一種十面埋伏,四面楚歌的境地。”
彷彿所有的人都在針對他,不肯給他一條活路。
“是老爺子做的嗎?”
老爺子的手段,簡沫心是知道的,只要他下了封殺令,誰敢跟慕延西合作?
慕延西搖了搖頭:“在我重新回到公司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爺爺已經收手了,他也是慕氏公司的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公司陷入困境。”
只不過令他感到困惑的是,雖然爺爺跟客戶打了招呼,可是那些客戶似乎並沒有解凍的意思。
他總覺得背後有一雙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而林子建不過是那雙大手的槍頭而已。
“你是說有人刻意爲之?而且這個人有可能跟慕家的關係匪淺。”
慕延西擡眸深沉的看了簡沫心一眼,她用兩年的時間來成長,在看問題上果然透徹了許多。
“在慕娉拒絕幫我與傑西牽線搭橋的時候,我就懷疑這一點了,一定是有人在慕家內部挑事。”
慕延西的腦海中浮現出樑傑那張波瀾不驚的臉。
雖然他把樑傑調往了清潔部,但是他竟然不驕不躁,乾的還挺起勁,每天按時上下班,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
“喔……慕延西,我們面臨的困難還真不少。”她從身後將他抱住。
她彷彿看到了矗立在她跟慕延西面前的綿延不絕的大山。
“害怕了嗎?”他反手將她撈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只要牽着你的手,我什麼都不怕。”
她不害怕擺在他們面前的大山,只害怕那些沒有他的日子,如同阻隔着千山萬水。
“簡沫心,我……忍不住想要吻你了。”
這樣的女人太可愛了,他何其有幸,跟這個女人共度一生。
“那就來吧。”她笑着閉上眼睛,淪陷在他甜蜜而纏綿的吻中。
“週末我帶你去放鬆放鬆,想去什麼地方?”
她來了這麼久,基本上每個週末都在跟着他加班,讓他覺得很是愧疚。
她想了想便說道:“嗯……我想去泰樂滑雪場。”
聽說泰樂滑雪場上的娛樂項目很多,而且很火爆,一票難求。
不過只要她想去,就算是月球,他也要想法給她搞到宇宙飛船的票。
“好,就這麼訂了。”他撥通了江左辦公室的電話:“幫我預定兩張週末泰樂滑雪場的票。”
本以爲兩個人可以輕輕鬆鬆的過一個週末,誰知道公司那邊又出了事情,說是一個客戶經理被打了,慕延西身爲總裁不得不親自露面處理。
車子已經停在了泰樂滑雪場前,慕延西掛掉電話,歉意的說道:“抱歉,我恐怕又要失約了,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情。”
看來事情非同小可,否則也不會驚動他這個公司總裁。
她的心被揪了起來:“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這種事情由我一個人處理就好了。”
他是心疼她,好不容易休個假,自然要好好的玩一玩。
“你還會回來嗎?”她有些不捨的握着他的手。
她確實很想放鬆一下,只不過她一個人在這裡玩有什麼意思?
沒有他的陪伴,做什麼事情都覺得味同嚼蠟。
“嗯,我會盡快趕回來。”他伸手撫摸着她的髮絲,看着她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神,他心中的愧疚更濃了。
“好,我等你回來。”
她要跟他一起滑雪,一起坐雪橇,一起團雪球,一起做許多有意思的事情。
目送着他的車子消失在車流中,她握着票走了進去。
來到滑雪場的多是一家幾口,或是甜甜蜜蜜的小兩口。
看着他們親密的玩着互動遊戲,她滿眼羨慕。
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傻瓜一樣漫無目的的在滑雪場裡溜達着,是不是擡起腕錶看看時間。
不知道慕延西到底還來不來。
下午五點的時候,滑雪場裡的工作人員就要下班了,有人過來催促道:“小姐,不要意思,我們要下班了,麻煩您帶着自己的孩子離開。”
孩子?她四處張望一番這纔看到在她不遠處蹲着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長得很漂亮,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嘴巴小巧可愛。
她似乎凍壞了,一直流着鼻涕,正可憐兮兮的看着簡沫心。
簡沫心走過去從口袋裡掏出紙巾爲她擦了擦鼻涕。
“小妹妹,你的家人是不是把你忘在這裡了?”
小女孩看上去不過是四五歲的年紀,身形瘦小包裹在羽絨服中。
“媽媽,媽媽……”小女孩不住的喃喃道。
“你想媽媽了?我帶你去找你的媽媽好不好?”
小女孩卻緊緊的抱住了她,不停的喊着:“媽媽,媽媽……”
工作人員顯得不耐煩了:“小姐,麻煩您帶着孩子離開吧,我們真的要下班了。”
考慮到滑雪場的溫度太低,她只能帶着小女孩離開。
然後坐在滑雪場旁邊的熱飲店裡等着小女孩的父母,眼睛落在滑雪場門口。
她相信那對粗心的父母最終會回來找孩子的。
她爲小女孩點了一杯熱牛奶,爲自己點了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