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她眉眼柔順手臂抱在他腰上,整個小臉埋在他胸膛裡,像一隻柔軟的小貓,彷彿此刻身邊的人是她最大的依賴。
慕延西被自己的想法驚住了,他怎麼可能當她的依賴,他是她的噩夢,生來就是爲了折磨她到不死不活!
他伸手推開懷裡沉睡的女人,但手上並未太過用力,女人順勢翻個身,背對着他再次蜷縮成一團,房間裡空調溫度開得偏低,她嬌小的背影微微顫抖着,看起來像是一隻無處可依的流浪貓咪。
他真是瘋魔了!
就在慕延西懷疑自己的時候,忽然一陣急促地手機鈴聲響起。
慕延西立即收斂心神接起電話:“誰?!”
“慕先生,喬小姐有沒有在您哪裡?”電話那頭傳來柳嬸焦灼的聲音。
喬薇兒沒在別墅嗎?慕延西當時從車流裡把喬薇兒拉出來,見她情緒激動就讓司機先送她回去兩人各自冷靜一下,司機不可能沒把人送到:“柳嬸,有沒有給喬家打電話?”
柳嬸似是有些爲難:“慕先生,您是知道的……喬小姐跟喬家的關係不太好,她不可能回喬家。”
慕延西知道,因爲他的關係,薇兒已經跟喬家鬧翻了,如今她與柳嬸被孤立在喬家廢棄的別墅內。
柳嬸抽泣的聲音傳過來:“慕先生,自從上次除了那件事情之後,喬小姐懼怕打雷,剛纔打雷的時候,我聽到一聲尖叫就從臥室裡跑了出來,那個時候喬小姐已經不在她的臥室了,我找遍了整個別墅都沒有找到她。”
慕延西握住手機的手骨節泛白,那個雨夜,喬薇兒被簡沫心這個惡毒的女人算計,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她的清白就被毀了。
本以爲這件事情就此過去了,沒想到竟然在薇兒的心裡留下了陰影。
窗外漆黑冰冷,風雨交加,喬薇兒嬌弱無助的容顏浮現在慕延西的腦海,而此時此刻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香甜的睡在他的身側。
慕延西的胸腔內滿是怒氣,眼眸中滿是戾氣,他伸手扼住簡沫心細白的脖頸慢慢的收攏。
簡沫心似乎陷入噩夢,她只覺得自己跌入深淵,而無論她如何努力仍然無法企及那遙遙相望的洞口,除了黑暗便是窒息。
當她意識到不對勁時猛然睜開了雙眸,卻對上慕延西那雙駭人的眸子,似乎他要將她拆骨入腹!
“咳咳…慕延西,你,你瘋了,爺爺,不會放過你的……”簡沫心乾澀的聲音從喉嚨裡擠出。
她不想死,至少不是現在,如果她死了,哥哥只能永遠的待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
“簡沫心,你最好祈禱薇兒無礙,否則我會讓你下地獄!”慕延西猛然放手。
簡沫心趴在牀沿上劇烈的咳嗽起來,苦澀的味道翻滾在胸腔內。
慕延西穿好衣服甩開門疾步離開。
外面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黑暗中簡沫心蜷縮着身子從牀上跌落在地上,胃很痛,身子也跟着一陣一陣的痙攣。
如果剛纔不是她提到了爺爺,慕延西恐怕已經將她掐死了。
慕延西果然是善變的惡魔。
慕延西一邊開着車在雨中橫衝直闖,一邊撥通了江左的電話:“半個小時內帶幾個兄弟滾到鴻山喬家別墅!”
“可是現在是深夜,外面雨這麼大……”江左帶着鼻音說道,更何況那鴻山別墅遠離市區,周圍都是茂密的樹林,那通往別墅的盤山小路經過暴雨的沖刷此時一定是泥濘不堪。
“現在還剩下二十八分鐘,馬上!否則你以後都不用起牀了。”慕延西冷冷的打斷他。
江左只能咬着牙驅散睏意從牀上爬起來,他知道自己如果沒有執行他的命令,估計就連看到明天的太陽都難了。
盤山公路太過泥濘,車子根本就開不進去,慕延西幾乎一路飛奔趟着泥水跑到別墅。
柳嬸開門的時候看到的簡直是一個泥人,那張俊逸的臉上滿是泥點,那雙陰冷的眸子散發着駭人的光芒。
“別墅裡都找遍了?”慕延西冷冷的問道,薇兒懼怕黑暗,別墅外面滿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她一定沒有跑出去。
柳嬸點頭道:“別墅裡凡是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就是沒有發現喬小姐的蹤影。”
這座別墅是陳舊的歐式別墅,大的佔據了半個鴻山,並且裡面的建築都是單獨的複式結構,柳嬸是上了年紀的人,她不可能翻遍整座別墅。
隨後江左帶着二十幾個兄弟一起出現了,他們在到達別墅的那一刻狼狽的癱軟在地上,他們簡直用生命在泥濘中奔跑。
“給我翻遍整座別墅,如果找不到薇兒,你還有你們就不用回去了。”慕延西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