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說完這句話,便不由自主的看向慕延西的眼睛,瞬間被他眼眸中的寒氣震懾到了,瞬間低垂下眼眸。
慕延西與公安局局長顧傾城的關係還不錯,明面上的事情自然要應付過去。
“等我送我太太回家,自然會去找顧局長喝喝茶。”
聽到他這樣說,警察也不好強行將人帶走,更何況慕延西身後是整個陸家與帝泰,他們惹不起。
慕延西打開車門,讓簡沫心坐進去之後,他才從另一邊坐了進去。
簡沫心扭頭看了一眼正在鳴笛的警車,有些不安的問道:“阿西,他們找你做什麼?”
慕延西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髮絲:“沒什麼,顧局長想請我喝杯茶而已。”
聽到他這麼說,她也就放心了,她溫柔的撫摸着夢幻中柔嫩的臉頰,臉上露出柔和的笑意:“那你記得早點回來,我還要照顧樂樂,就沒有太多的時間陪着簡簡了。”
雖然家中傭人衆多,但是她一直覺得,父母的陪伴是對孩子最好的愛。
慕延西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嗯,我會盡快回來。”
看到簡沫心走進別墅後,他才坐進車裡掉頭去了公安局。
顧傾城聽說他來到了公安局,親自出門迎接。
“陸先生,快快請進。”
慕延西隨着顧傾城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顧傾城的辦公室別具一格,更確切的不像是一個政府官員的辦公室。
清一色的紅木傢俱,就連牆壁上的畫都是飄逸的水墨畫,辦公桌前放着一束雛菊,更有一種古色古香的韻味。
顧傾城也算是個人物,年紀輕輕便爬上了雲城公安局局長的位置,而且這個人雖然八面玲瓏,但不吭不卑,也有自己執拗的一面,這也是令慕延西另眼相看的原因。
顧傾城爲慕延西倒上茶水,此時之前那位例行公事的警員走了進來,他正打開檔案冊子對慕延西進行盤問時,顧傾城冷冷的丟給他一個眼神。
那位警員稍微遲疑了一下,隨即抿着脣走了出去。
顧傾城微笑道:“這是新來的同志,不太懂事,還請陸三少見諒。”
顧傾城已經全了他的面子,他自然要爲顧傾城行方便。
雖然兩人有些私交,但是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的。
慕延西抿了一口清茶,便將粉彩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顧局長想知道什麼儘管開口,我會如實回答。”
顧傾城見慕延西開門見山,也不打算繞彎子了,便凝眉道:“昨晚發生了一起命案,而死者生前最後見得人就是陸三少。”
慕延西忽然回想到了在咖啡館前看到那具被轎車輾壓的支離破碎的屍體。
“那人是焦雪瑩?”
其實對於這個猜疑他也不是很確定。
畢竟像焦雪瑩這樣愛慕虛榮的女人是不會跳樓的,至少不會自殺。
這種人膽小怕事而且總是沉迷於美好未來的幻想之中,她捨不得一身的富貴,也捨不得當下的浮華,怎麼可能去死?
更何況她也沒有那個自殺的勇氣.
顧傾城點了點頭:“從監控上看,你離開之後,焦小姐就墜樓了,而且焦家人一直指控你就是刺激焦雪瑩跳樓的殺人兇手。”
幾乎整個雲城都知道,陸三少與焦大小姐的愛恨情仇。
一個是冷麪閻羅,對這份感情置之不理,一個則緊追不捨。
焦雪瑩爲情所困而跳樓自殺的這個說法似乎合情合理,更何況她最後見得人是慕延西。
令慕延西感到可笑的是,焦家的人不想着追查焦雪瑩的死因,但是咬着他跟焦雪瑩的過往不放,其中的居心可見一斑。
焦作仁是隻老狐狸,但是他似乎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既然焦家想把這盆子髒水潑在他的身上,那麼他不介意潑回去。
“顧局長,焦雪瑩生前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至於那個孩子是誰的,你最好去問問楊院長。”
顧傾城立刻明白了慕延西的意思。
好在顧傾城的辦事效率極高,三天後便將焦雪瑩的屍檢結果公佈於衆。
而慕延西自然而然的從嫌疑犯的身份被排除,因爲焦雪瑩若是對慕延西癡情,怎麼可能懷上別人的骨肉。
一時間,焦雪瑩的死成了一個謎,而整個焦家也變成了一個笑話。
什麼名門貴女,不過是不懂得潔身自好的放蕩小姐。
而焦家企圖以此來要挾帝泰集團爲焦家換取利益的計劃自然泡湯了。
這件謀殺案一直在發酵,甚至還牽扯出幾個與焦雪瑩有染的雲城世家公子,焦雪瑩的名譽算是損失殆盡了。
就連整個焦家都成爲世人唾棄的對象。
一清早,焦作仁本想去去公司查看銀行貸款是否到位,沒想到一出門便被民衆砸了臭雞蛋還有白菜幫子。
他滿身狼狽一臉晦氣的折身回來,一路上罵罵咧咧:“我怎麼就養了這麼個不孝女,死了也不讓全家人安生!”
此時公司的黃秘書打來了電話:“焦總,銀行那邊的貸款沒有任何的動向,您要不要打電話跟陳行長催一催?”
最近這段時間焦氏集團的股份一直呈走低姿態,焦作仁不想有人趁機作祟,便一直買入焦氏集團的股票,進行暗箱操作。
只不過不知爲何,最近似乎有人惡意拋售焦家的股票,他只能咬着牙不斷的買進。
只不過公司本身的資金運轉已經成了問題,他已經沒有太多的資金將這個遊戲繼續下去。
但是他有一種預感,這個遊戲不是他想停就能停下來的,一旦有一方停下來會死的很慘。
他煩躁的撥通了陳行長的電話。
兩人平日的交情不錯,他相信陳行長會看在他的面子上督促此事。
“老陳,我們前幾天不是說好的麼,銀行貸給我三千萬,下個月我會按時還款。”
陳行長的語氣裡多了幾分疏離:“焦總,銀行不是我一個人的,任何貸款都要進行信用評估,當然了以焦氏集團當前的經營狀況來看,是不可能通過申請的。”
焦作仁幾乎要暴跳如雷,但依舊壓抑着怒氣說道:“陳老弟,我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給我透個實底,到底怎麼回事。”
陳行長猶豫片刻便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是上頭壓下來的,我也沒有辦法。”
焦作仁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了是有人在背後作祟,目的就是想要搞垮焦氏集團。
他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腦子裡不停的篩選着人選。
如果是北焦的人做的,他們不可能做的這麼絕,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慕延西那張冷峻的臉。
前段時間他買通報社進行造謠生事,將焦雪瑩的死扯在了慕延西的身上,他一定是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這就對了,除了慕延西誰還有這個隻手遮天的本事?
焦作仁越想越覺得惱怒,雖然焦雪瑩的死按照官方的說法跟慕延西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焦雪瑩好歹也愛慕了他這麼多年,他怎麼可以做的這麼絕情?
此時的焦作仁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對慕延西做過的混賬事情。
他吩咐司機直接開到了慕延西的私人別墅。
此時海景別墅內,簡沫心正摟着‘樂樂’坐在陽臺上享受着秋日暖陽。
“小孩子要多曬曬太陽,這樣才能長得快啊。”
她的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但是卻讓傭人們覺得有些心酸與詭異。
慕延西走過去用梳子爲簡沫心梳理着髮絲。
“阿西,我是不是掉了好多頭髮?哎,以前生簡簡的時候,就掉了許多,現在又生了樂樂,髮際線要逆天了。”
慕延西熟練的爲她紮起馬尾,彎腰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是美的逆天了。”
她的臉上一紅,眼眸中流轉着動人的秋波。
“你又取笑我。”
他走到她的面前,很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在我的眼裡,沫沫永遠是最美的。”
簡沫心打趣道:“那你女兒呢?人家可是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
他笑着撫摸着空氣:“嗯,你們在我心中並列第一。”
此時門口傳來謾罵聲,還有轎車撞擊大門的聲音,焦作仁像是瘋子一般,瘋狂的撞擊着緊閉的大門。
慕延西雙手插兜,一臉冷然的從屋子裡走出來。
焦作仁氣急敗壞的從車子裡走出來。
他伸手指着慕延西的鼻尖,剛要破口大罵卻被如林握住了手指。
只聽咔啪一聲,焦作仁的手指斷了,好在他到底是經歷過風浪的人,並沒有當場哭叫。
“慕延西,你害死我女兒也就罷了,竟然連我們整個焦家都不肯放過!”
慕延西忽然有些後悔了,跟這種人說話根本就是浪費脣舌,他何必要出來與這個瘋狗見面呢?
見慕延西轉身離開,焦作仁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陸三少,求你看在陸焦兩家是百年世家之交的份上放焦家一條生路吧。”
慕延西止住了腳步,他轉身冷冷的看向焦作仁。
“焦伯父這個禮我受不起,更何況焦伯父似乎找錯了人,我若是想置焦家與死地,何須等到今日?”
他的確對焦家很反感,但是焦家與陸家畢竟是世交,就算是爲了帝泰的名聲,他也不可能做這麼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