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娉很小就隨着家人移民到海外,只有每年春節的時候纔會見一次面。
後來漸漸的都長大,漸漸的顧着自己的小家,甚至連春節的時候也很難再見面,只是偶爾打個電話。
雖然有血緣關係在那裡擺着,只不過分離的時間久了,這段親情也就有些隔閡了。
“真搞不懂你們有錢人的親情關係。”她半是諷刺的說道。
導致關係疏離的不僅僅是距離還有金錢權勢。
慕延西已經看慣了慕家的爭鬥,自然最這種詭異的關係習以爲常。
“走吧,我還真有些餓了。”
洗盡鉛華的慕娉身穿白色長款羽絨服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簡沫心的眼眸中閃過驚豔,這或許纔是慕娉的真實面目。
高雅知性,溫婉美麗。
四人選了一家新開的中餐館。
那裡的環境很別緻,大廳裡有流水曲殤,過道里擺滿了鮮花,走廊上貼着與餐館格調一致的文人字畫。
更有趣的是每一個包間都是一個獨特的小院子。
小院子裡種着瓜果梨桃,一派田園風光。
而且院子裡流淌着溫泉,脫了鞋坐在臺階上將腳伸進溫泉裡真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嗯……”慕娉舒服的長嘆一聲:“阿西,有這樣好的地方你怎麼不早說?”
他不是沒有請過她,只是她太大牌,而且她是個極其聰明的女人,知道自己找到是爲了牽線搭橋,自然是不停的推脫。
當然了這些話他只能掩埋在心底,畢竟他今天有求於她。
“姐姐平時通告那麼多,我怎麼好意思打攪。”
慕娉笑着跟簡沫心說道:“沫心,你家教夠嚴的,讓一個浪蕩公子變成了一個會算計會過日子的男人,你看他說的這麼好聽,就是心疼自己的錢袋子了。”
簡沫心配合的笑道:“哪有,他的錢袋子從來不在我的身上。”
慕娉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眼底閃過一絲黯然:“沫心,以後要看好男人的錢袋子,即使抓不住他的心也要抓住他的錢袋子,這樣即使他有心去嫖,也無力支付嫖.資。”
簡沫心皺了皺眉,她不知道慕娉爲什麼說這樣的話,她只當她是演戲演多了,變得多愁善感。
飯桌上的氣氛很和諧,江左時不時的說一些當下的笑話。
慕娉又是性情中人,時不時的開懷大笑。
慕延西很貼心的爲簡沫心夾菜,令慕娉羨慕不已。
她的眼眸中劃過一絲哀愁,從包包裡拿出一支菸點燃,意識到衆人看到她時,便問道:“你們不介意吧?”
這些明星沒有幾個不抽菸的,她們面對千萬的觀衆,必然壓力很大。
簡沫心理解的笑了笑:“不介意的。”
慕娉吸菸的動作很嫺熟,並且大口大口的吸,在煙霧繚繞中,那張高雅知性的臉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的扭曲。
掐掉煙後,她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紅包遞給慕延西:“阿西,我知道你現在遇到了困難,可是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
慕延西並沒有將那個紅包接過去,他已經明白了慕娉的意思。
慕娉見他不接,便將紅包遞給了簡沫心。
她接過紅包,將它拆開,裡面是一張一千萬的支票。
錢不少,只不過慕延西要的不是這個。
而慕娉直接丟給慕延西這張支票無疑與打他的臉。
慕娉該不是把他們當成三歲小孩打發了吧?
如果她有自己的難處,可以說出來,然後光明正大的拒絕,大家還是親戚,只是她做出這種啪啪打臉的事情到底幾個意思?
慕延西是男人,他要保持自己的紳士風度,自然不會直接將支票甩給慕娉。
可是簡沫心不一樣,她是女人啊,男人拉不下面子的事情,她都可以做。
她直接將支票丟給慕娉,臉上帶着冷然的笑意:“慕姐,你好像誤會了,我們今天請你來吃飯純粹是聊天敘舊,並沒有要接受你施捨的意思。”
慕娉不以爲然的將支票再次遞給慕延西:“她不懂事,你還不懂事麼?拿着吧。”
慕延西徑直的站起來,睥睨着慕娉:“堂姐,沫心一直是個乖巧懂事的人,如果她怒了只能說明有人觸及了她的底線。”
飯桌上的氣氛劍拔弩張,江左沒想到事情轉變的這麼快,他愕然的待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阿西,你別裝了,你費盡心機的把我弄來江城不就是爲了這個?”慕娉吐着菸圈。
他確實是費盡心機的把她請到了江城,只是他的目的不是她的施捨,而是想讓她爲自己牽線搭橋,爲公司的困局打開一條道路。
當然了,如果慕娉無能爲力,他也不會強求,只是慕娉這副高高在上,儼如金主隨意施捨的態度,讓他很不爽。
“姐姐,你還是把這些錢收起來爲自己多買幾貼面膜好了,姐姐眼角的魚尾紋越來越多了。”
慕娉停止了吸菸的動作,臉上多了幾絲僵硬的猙獰,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延西:“阿西,你說什麼?”
慕延西彈着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塵,淡然的瞟了她一眼:“難道在海外定居了就聽不懂國語了麼?”
他丟給簡沫心一個眼色,她便乖乖的走過來挽住他的手臂,趾高氣昂的慕娉的身邊走過。
“慕延西!你不要後悔!”慕娉咬牙道,聲音因爲過分的憤怒而變得艱澀起來。
慕延西停住了腳步,用譏誚的語氣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姐姐還是儘快的花點錢去醫院做個矯正手術吧,鼻子和嘴巴都有些歪了。”
簡沫心幾乎要對慕延西鼓掌了,他的毒舌功底果然深厚,估計這會兒,慕娉的臉早已經被氣歪了。
走出酒店後,簡沫心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還笑得出來?你老公的合約又黃了,連個影子都沒有了。”他環抱雙臂,裝出一副憤怒的樣子。
這怎麼怨得了她,是他的毒舌太過犀利嘛。
“爲了引她到江城拍戲,我可是投了三千萬呢。”
三千萬?簡沫心驚訝的張着嘴巴,一臉挫敗:“早知道這樣我就收下她那一千萬的支票了,這樣還能挽回一些損失。”
慕延西佯裝驚訝的挑了挑眉:“你是說她給了我們一千萬的支票?”
她嘟着嘴巴道:“是不是後悔了?我們要不要折回去說點好話?”
一千萬可不是小數目啊,即使讓她給慕娉端茶倒水她也認了。
她作勢就要折回去,卻被慕延西緊緊的攥住了腰肢,他貼在她的耳邊說道:“我怎麼能讓我的女人爲了一千萬忍受那份屈辱呢?”
“一千萬呢。”她心疼的咬着脣。
他笑的胸膛都隨着震動,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放心,我已經跟導演說好了,我投出去的三千萬權當電影股了,如果影片大賣,他還要給我不少的收益。”
她重重的踩了一下他的腳尖,原來他剛纔一直在逗她玩啊,害的她這樣的擔心揪心。
嘶……他倒吸一口冷氣。
有眼力勁的江左連忙上前扶着他走向車子。
他盯着她的背影暗道,最毒莫過婦人心,這句話果然不假。
“總裁,看來約見傑總裁的計劃泡湯了。”
江左一臉挫敗的說道,爲了能夠準備這次傑西的會面,他可是用了兩個晚上的時間才蒐集了那麼多的資料。
“誰說泡湯了?慕娉真的以爲出了她這條關係,我就沒辦法跟傑西會面了麼?”慕延西的眼眸中滿是輕蔑。
慕娉果然是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如果他能夠跟傑西達成合作,順利的跟歐貿搭上關係,這對傑西和慕氏公司都有好處,傑西能不對她感恩戴德麼?
“原來你還想好了退路,難怪你敢對你親愛的堂姐翻臉呢。”
早知道慕延西是一隻狡猾的狐狸,狡兔尚有三窟,更何況老謀深算的慕延西。
“只是這個法子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想用的。”慕延西的眼眸中一片鏽黑。
傑西是個風.流男人,他情.婦衆多,但他又是公衆人物,不得不跟那些情.婦搞地下.情。
他自然是握住了傑西偷吃的把柄。
不過用這種方式逼着傑西跟他合作,往往有些隱患,畢竟這不是傑西的本意。
縱使合作對雙方都有好處,傑西也未必領他的情,甚至在緊要關頭會在他的背後捅刀子。
“是不是抓到他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了?”
他不知道是該誇她聰明,還是誇她瞭解男人。
她無辜的聳了聳肩:“這種男人見得多了,一有兩個錢就找那些年輕的女人來發泄私.欲。”
他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幽冷的刮過她的面頰,用一種陰冷到讓人汗毛倒豎的語氣問道:“你見多了?什麼時候見得?”
呃……她忘了,慕延西是個醋罈子,她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談論這個話題呢。
她笑嘻嘻的說道:“那個……那些人都是我們墨淵公司的客戶而已,我也只是偶爾……偶爾代表公司跟他們一起吃個飯。”
他暴虐的聲音響起:“以後不許跟這種人吃飯!”
他陰沉着臉:“那些人多是思想齷齪的人,指不定跟你吃飯的時候,他們想到的是怎樣把你搞到牀上去。”
她鄙夷的白了他一眼:“那剛纔你跟我一起吃飯的時候想的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