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羣人低頭看到廁所裡只有一雙高跟鞋,而且聽聲音不像是秋剪,便隨即離開。
聽到那羣人離開的腳步聲,莫雪扭頭看向那個戰戰兢兢站在馬桶上的女人。
莫雪環保雙臂:“下來吧。”
她將女人打量一番:“你真的是女毒販?”
她雖然在小說裡刻畫過女毒販的形象,可是這個女人柔柔弱弱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毒販。
秋剪眨了眨泛着淚花的眼睛,柔弱的說道:“怎麼可能?那只是那些惡人想要抓我的說辭。”
“那你到底犯了什麼事?”
一個柔弱的女人遭到一羣男人的追擊,而且那些男人不像是普通的打手,否則也不會肆無忌憚的出現在候車廳。
秋剪伸手拽住了莫雪的手臂,苦苦哀求道:“姑娘一定要救我,我是被他們脅迫的。”
莫雪倒是有些好奇了,朗朗乾坤之下還有這種事情。
“他們脅迫你做什麼?”
秋剪咬着脣說道:“讓我當媽,然後去陷害一個厲害的角色。”
莫雪聽得一頭霧水,她倒是想要當媽,可是也當不上啊。
莫雪拿出化妝包,爲秋剪劃了一下妝,然後從行李袋裡拿出自己鍾愛的菸灰色假髮爲秋剪帶上。
看着自己滿意的化妝技術,莫雪笑道:“大功告成了。”
秋剪感激的握住莫雪的手,想要跪下,卻被莫雪挽住了。
“算了,你這個禮,我真心受不起,我也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廁所,從那羣彪形大漢的身邊經過的時候,那羣人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
秋剪太過緊張了,手中的飛機票都被手心裡的汗浸溼了。
就在她走到檢票口的時候,一個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秋剪,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妹妹現在在哪裡麼?”
秋剪的身形一顫,隨即轉過身來,只見白薇薇帶着墨鏡和口罩站在距離她五米開外的地方。
秋剪只有一個妹妹秋水,只是秋水在十五歲的時候走丟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打探秋水的下落,只是杳無音信。
她疾步走到白薇薇的面前,扯掉自己頭上的假髮,握住白薇薇的雙肩,激動的說道:“秋水她在哪裡,在哪裡?”
白薇薇伸手將秋剪的手打掉,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你應該慶幸自己沒有走出候機廳,否則你妹妹就要在天上堂待一輩子了。”
天上堂是雲城最大的暗莊。
所謂暗莊就是那種沒有營業執照,卻依靠着黑社會的勢力幹着不入流事情的地方,自然匯聚了吃喝piao賭。
被弄進那裡的姑娘多是被迫的,而且一旦進入了那種地方,這輩子恐怕都要完了,永遠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不死不休。
秋剪做過那種生意,自然知道做這種生意的人這輩子都會帶着污點,更何況還是被帶進暗莊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
她眼眸赤紅的盯着白薇薇,咬牙道:“不要碰我妹妹!”
白薇薇笑着伸出手指挑起秋剪的下巴:“這要看你肯不肯合作了。”
秋剪像是一個被抽離了靈魂的木偶,隨即木訥的點了點頭:“好,我什麼都聽你的。”
看到秋剪乖乖的跟着那幾個彪形大漢離開,莫雪有些看不過去了,她上前攔住了衆人的去路。
“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在她看來秋剪顯然是被迫的,畢竟之前秋剪曾經擺出一副柔弱哀怨的姿態。
莫雪的骨子裡氾濫着正氣,她最見不得這種欺辱人的事情,更何況還仗着人多勢衆。
白薇薇不耐煩的朝着莫雪揮了揮手:“滾,這裡有你什麼事?”
“本姑娘平生最恨的就是你們這些仗勢欺人的傢伙。”
白薇薇噗呲一聲笑了起來,她輕蔑的看了莫雪一眼。
“那你自己問問她,是不是自願跟着我們走的?”
莫雪走過去握住秋剪的手,她的手很涼,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別怕,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不敢把你怎樣。”
秋剪將自己的手從莫雪的手裡抽出來,目光躲閃道:“我沒事,他們是我的親人,只是想送我回家。”
這女人怎麼這麼奇怪啊,明明就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怎麼說出這樣的話?
莫雪還想說什麼,白薇薇不耐煩的說道:“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莫雪拿眼瞪着白薇薇。
秋剪伸手抓住莫雪的手臂,感激道:“謝謝你,只是我沒事,真的不需要……”
人家都說沒事了,她還能怎麼着?
此時簡沫心和慕延西已經出現在門口。
莫雪用餘光掃到兩人的身影時,便興奮的奔跑過去,揮舞着手中的絲巾興奮的喊道:“沫沫,我在這裡。”
白薇薇旋即轉身,對那幾人吩咐道:“趕快離開。”
她可不想讓慕延西看到她跟秋剪在一起,否則這場好戲還怎麼唱下去?
簡沫心跟莫雪興奮的抱在了一起,兩個女人的聲音幾乎淹沒了候機廳裡雜亂的聲音。
簡沫心朝着莫雪眨巴了一下眼睛:“一會兒,還有驚喜要送給你。”
莫雪圈住她的脖頸,肉麻道:“謝謝你,親愛的。”
兩人互相挽着手臂朝外走去。
慕延西的目光落在那幾個匆匆離開的身影上,微微皺了皺眉,那幾個人似乎在哪裡見過。
簡沫心與慕延西很有默契的坐在了後面。
莫雪本想着跟簡沫心坐在一起,好說說知心話來着,但是人家畢竟是夫妻,自己也不好橫插一槓,她只好打開前座的門。
就在她將門打開的一瞬間,忽然後備箱裡升起一堆色彩斑斕閃着光芒的氣球。
莫雪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此時江左從車子裡走出來將一捧玫瑰花放在莫雪的手裡。
“雪兒,歡迎你來到雲城。”
其實他本來想說戀人之間動聽的話語,只是他擔心自己會嚇到莫雪,便只要用這一套比較官方的說辭。
而玫瑰花的愛語則是我愛你,他已經用玫瑰花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原來這就是簡沫心口中的驚喜啊,她確實很開心,但只能假裝漠視。
她接過江左手中的玫瑰花聞了聞:“嗯,很想,而且好像是新鮮的,這恐怕花了不少錢吧,謝謝江特助。”
一句江特助已經將兩人的關係推遠了。
江左苦澀的扯了扯脣角,隨即說道:“夜裡有些冷了,快點上車吧。”
莫雪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她這個人總是粗枝大葉的,也沒有注意江左似乎在刻意等着她,等待着她做些什麼。
江左看了她一眼,隨即嘆息着靠近。
莫雪的呼吸絮亂,隨即警惕的抱住胸口,小聲嘀咕道:“你……你幹嘛?”
江左笑着爲她繫上安全帶。
莫雪的臉色緋紅,覺得自己真的是囧大了。
莫雪爲了避免尷尬,便轉過頭來跟簡沫心熱聊。
誰知道簡沫心總是不冷不熱的,其實她知道簡沫心的用意,對方一直在竭力的撮合她跟江左。
她覺得有些無趣,便轉過身去。
儘管她在竭力的漠視着什麼,可是江左的眼神總是不經意的落在她的身上,熨燙着她的身體。
江左像是沒話找話:“飛機上的吃食不太好,我們要不要找家餐館吃東西?”
“不是啊,飛機上的東西很好吃的,我吃的飽飽的。”
簡沫心暗自罵道這個二貨,不知道人家江帥哥想要尋找跟她單獨相處的機會麼?
江左很無奈的笑了笑,隨即說道:“現在去看電影還趕得上,我們要不要去看?”
“不要了,我有點累了。”
她不是真的累,而是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面對江左。
在來之前,她本來想的很清楚,自己乾乾脆脆的拒絕江左,斷了兩人的聯繫與感情。
只是看到了江左,她卻慌神了,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簡沫心趁機說道:“江特助,要不要請我和阿西一起去看?”
江左知道簡沫心這是有意幫自己,隨即說道:“那是當然了,總裁對我多有栽培,一直找不到報答他的機會,今天算是報恩吧。“
慕延西的嘴角抽了一下,江左的如意算盤打的還真是精細,買幾張電影票就算是報恩了。
莫雪想到簡沫心陪着自己呢,也避免了一個人面對江左的尷尬,便也沒有反對。
到了電影院,江左補了兩張票,然後又買了一大堆零食,基本上都是莫雪喜歡吃的。
他將買到的飲料遞給簡沫心,然後特意將酸奶遞給莫雪。
莫雪的鼻子微微發酸,他還記得自己喜歡喝這個牌子的酸奶,算起來江左真的是一個很合格很貼心的暖男男票,只是自己恐怕這輩子都跟他無緣了。
長痛不如短痛吧。
她接過酸奶低頭喝着,江左走在她的前面拎着一大包零食。
四個人的座位有些詭異,簡沫心自然是挨着慕延西的,但是莫雪卻坐在了簡沫心身邊的位置,而江左不得不坐在慕延西的身邊。
四個人各懷心事的看着電影。
簡沫心伸手拽了拽慕延西的衣角,小聲嘀咕道:“待會兒我離開後,你也找個藉口走。”
慕延西知道她這是創造莫雪與江左單獨相處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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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即握了握她柔軟的小手:“全憑夫人的眼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