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這幾天並沒有閒着,而是試着跟以前的幾個國外的朋友聯繫,試圖與他們達成合作。
他有一種預感,過不了幾天,老爺子就會把他召回公司,畢竟樑傑不是做總裁的那塊料,更何況公司裡的那些高管多是他提拔的。
如今被老爺子臨時換將,那些高管怎麼可能服氣?
即使樑傑想要搞些小動作也不可能成氣候。
簡沫心看了看日曆表,這個週末是她探監的日子,她想帶着慕延西一起去看看哥哥。
只是慕延西接了一個電話便匆匆走了出去,她從窗戶裡朝着樓下望去,只見他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而轎車上的司機正是江左。
看來他就要回到江城了,她應該高興纔是,可是心裡卻漫過一絲失落。
久久沒有等到他回來,她只能一個人去了監獄。
在監獄的接待室內,她不安的絞着手指,等待的過程焦灼而漫長。
等她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時,脊背僵硬,緩緩的扭過頭去。
簡雲麒一步一步的走進。
她迎上去抱住了他,兩人泣不成聲。
“沫沫,你瘦了。”簡雲麒的眼中滿是心疼。
她擦掉臉上的眼淚,笑道:“哪有啊,明明胖了許多,倒是哥哥你瘦了許多,也黑了許多。”
她知道哥哥一定在監獄裡吃了不少苦頭。
監獄裡的犯人每天要做工的。
在此之前簡雲麒從來沒有幹過這種體力活。
她心疼的摩挲着簡雲麒長了老繭的手。
以前這雙手白皙修長,總喜歡撫摸她的髮絲,捏捏她的臉蛋。
如今上面已經佈滿了勞作的痕跡。
她的眼眶酸澀,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簡雲麒不知所措的爲她擦着眼淚,只是這眼淚越擦越多。
“沫沫,你別哭了。”
她一哭他心裡比她還難受,心如刀割。
“其實我這樣挺好的,我已經習慣了,就當是爲自己贖罪吧。”
她擦了擦眼淚哽咽道:“哥哥從來就沒有錯,如果當時不是爲了我,也不會受這麼多苦。”
簡雲麒憤憤不平的說道:“這怎麼能怪你,要怪就怪慕延西那個混蛋!”
如果不是那個混蛋對簡沫心做出那樣過分的事情他也不會這樣衝動。
看到哥哥臉上這種憤恨的表情,她便在心裡猶豫,要不要把接下來的事情告訴他。
“沫沫,怎麼了?”
簡雲麒看出了她的異樣。
她咬了咬脣緩緩說道:“哥……我……我決定要跟那個混蛋重新走在一起了。”
簡雲麒一臉錯愕的看着她。
良久,他激動的握住她的肩膀:“沫沫,是不是那個混蛋逼的你?”
“哥,這是我自己的決定,這次跟他在一起與還債無關。”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是……真的愛上了他。”
她低垂下眼簾,不敢去看簡雲麒的表情。
他一定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有些可笑吧。
她竟然會愛上一個討債閻王。
她等待着簡雲麒的狂轟濫炸,等待着他的咒罵,只是他只是保持着沉默。
“哥……”她擡起頭看着他。
卻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任何的憤恨與嘲弄。
他嘆息一聲:“沫沫,只要你開心就好。”
在他眼裡,沒有什麼能比得上比簡沫心開心更重要的事情了。
“謝謝你,哥。”她緊緊的抱住他。
“沫沫,當年我也有錯,如果不是我太過沖動也不至於落得這樣的結果,幫我向他道歉。”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歷練,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衝動的簡雲麒的,有些事情他已經看透了,也看淡了。
“哥,我只希望你能夠早日出獄,早日跟我們一起生活。”
“會的,沫沫,監獄長說我表現良好,今年再次申請給我減刑。”
聽到哥哥這句話,她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如果簡雲麒出獄了,她的生活就圓滿了。
有這兩個男人呵護着她,保護着她,她會更幸福,更快樂。
回到家的時候,慕延西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看到她紅腫的雙眼,他的臉上滿是擔憂,聲音也變得冷起來:“誰欺負你了?”
她不說話,只是伸手抱住他。
他也緊緊的抱住她,磨牙道:“告訴我,是哪個混蛋欺負了你。”
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除了你這個混蛋敢欺負我,誰還敢?”
呃……這倒是句實話。
“我今天去看了哥哥。”
他的身子一僵,一直以來,簡雲麒一直是他們兩個從不談論的話題。
似乎是一條橫在他們心裡的梗。
如今被她這樣輕描淡寫的提起,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嗯。”
看到他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她不滿的撅了撅嘴巴:“喂,他是我哥,你這是什麼態度?”
他笑着颳着她的鼻子:“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對我的仇人慰問一番?”
當年簡雲麒可是差點讓他見閻王啊。
“我哥讓我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他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嗯。”
他的反應依舊淡淡的。
“喂,別這樣,將來我哥出獄了是要跟我們生活在一起的。”
他微微皺了皺眉,這麼說她是要在他身邊按一顆定時炸彈了?
“是不是怕了?”她譏誚的看着他。
“如果你哥不想再蹲幾年的話就儘管放馬過來。”
怕?他的字眼裡從來沒有這個字,更何況他又不是真的打不過簡雲麒。
當年只是一個意外,他完全沒有防備。
更何況簡雲麒是在他體力被抽空的時候下的手。
追求根本,眼前這個勾.人的小妖精纔是罪魁禍首。
“江左來找你了?”她漫不經心的問道。
“嗯,明天爺爺讓我回公司。”
如果他再不回去,公司裡就真的亂了,老爺子處於無奈只能讓他回去。
“喔……”
他這麼快就要走了?她低垂下眼簾,掩飾住眼底的失落。
“是不是捨不得?”
他將那張俊臉貼過來,認真的看着她此刻的表情。
“嗯,是有點。”
以後她又要一個人上班,一個人下班了。
“那今天晚上要不要大幹一場?也算是爲我們這幾天的相聚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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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混蛋又將她淡淡憂傷的心情破壞了。
她就該讓他立馬滾回江城。
“今天我做飯。”
看到她一臉嫌棄的樣子,他不滿道:“簡沫心,我可是苦練了好幾天的廚藝呢,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
爲了給她製造驚喜的氣氛,他直接將她推進對門,對着她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做好了飯我會給你打電話。”
雖然她對他的廚藝有所懷疑,但是看到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擊他,只好對他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打開房門,一入眼就是垃圾遍地,餐桌上放着凌亂的餐具,而那個罪魁禍首正坐在電腦前投入的打字。
“莫雪!”
她不過才離開了幾天,某位大作家竟然把她的屋子糟蹋成這副樣子。
莫雪笑嘻嘻的將眼鏡摘下來:“沫心,約會回來啦?怎麼不提前給我說一聲呢,我也好收拾一下?”
天啊,看來她真的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裡。
簡沫心坐在沙發上雙手抱着臂膀,她看了看牆上的鐘表:“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立刻收拾好,否則就去江城投靠你男人去吧。”
她的軍令狀一下,莫雪立刻麻利的收拾着屋子。
半個小時後,莫雪已經將屋子收拾完畢。
“請首長檢查。”她站在她面前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軍禮。
簡沫心看了一下屋子,露出滿意的表情:“作爲回報呢,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江左來過了。”
莫雪的眼眸中閃動着光芒:“真的嗎?那小子現在在哪裡?”
“不過他好像已經走了。”
她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莫雪心頭的希望。
“這個欠錢不還的混蛋,不知道老孃窮的揭不開鍋了麼?”
每次她一跟江左提錢的事情,他總是將話題岔開。
“那個……難道上次你們沒有……”
莫雪明明很喜歡江左那個小子,而且上次她給了他們這麼好的接觸機會,這兩人竟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什麼?你是說上次我喝醉的事情?”
莫雪滿臉的憤恨:“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就一肚子氣。”
江左爲了讓她清醒過來簡直無所不用其極,直接拖着她丟在了浴缸裡。
其實那個時候她的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就像趁機勾勾那小子。
沒想到那小子以爲她醉的不省人事,非要給她醒酒。
好,丟浴缸裡也不錯,她尋思着給他上演個溼身誘.惑,誰知道那小子直接用冷水澆她的頭。
她受不住這種折磨只好假裝清醒過來。
然後故意做了幾個嫵媚的動作,結果那小子直接在地上打得地鋪。
聽到莫雪的講述,她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沒想到江秘書還是一個純情小男人,雪兒,這樣的男人不多了,好好把握。”
莫雪一臉黑線,她怎麼遇到了這麼一個榆木疙瘩,害的她最近一直攻讀一本怎樣在男人面前釋放女人魅力的書。
此時簡沫心的手機響了,莫雪嫉妒的撇撇嘴:“你男人找你哩。”
江左跟在慕延西身邊這麼久,怎麼就沒有學點皮毛呢?
今天晚上人家又不知道會製造怎樣的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