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朋友們,由於身體一直不適,糾結於是不是需要摘除膽囊……疼的動不動就一身一身的汗……故此請原諒我的蝸牛更新速度……每晚七點更新一章,謝謝各位好朋友們理解與支持!!!)
“說起這麼好的成績,都要感謝你啊!”吳老師把話拽回到了正題:“自從前些天你和他談過,潘天印整個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學習勁頭特別足,目標也相當明確!”
“目標?”冷曉月頓時來了刨根問底的興致:“他定了什麼目標啊?”
“嗯……”吳老師停頓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是聽同學們講的,潘天印把個人目標寫在了一張紙上,據說列了好幾條呢,誰也不讓看。”
冷曉月與吳老師又寒暄了幾句,撂下電話後思緒萬千。思前想後,她決定去當面看看潘天印的變化。
次日剛好是個週末。冷曉月起了個大早,趕火車來到了江華市。按照二實驗“拼到決戰前一刻”的口號,潘天印肯定不會休息,應該和同學們在學校裡溫書呢。
她徑直來到了江華市第二實驗中學的大門前。
透過校門,盛夏時分,校園的操場上,兩個人在跑道上正你追我趕地相互比拼着耐力與腳力,旁邊的甬道上站着十幾名看熱鬧的同學。
幾名小女生扯着尖利的嗓音吶喊加油:“潘天印,加油啊!潘天印,加油啊!”
冷曉月循音望去,意外地發現,潘天印揮汗如雨地追趕着的那個人,竟然就是汶川地震中營救出來的男青年!
那一刻,她不由得情緒激動、血脈噴張。
這也忒蹊蹺了吧,從成都市人民醫院逃走,原來是跨省逃到千里之外的江華市找高中生來了。
只見那男青年上身穿着一件淺灰色的跨欄背心,下身是天藍色的短褲,腳上蹬着雙臭膠鞋,身體狀況相當好,健步如飛地在前面輕鬆地跑着,只拉後面的潘天印幾步之遙。
潘天印穿着夏季校服,咬着牙在後面拼命追趕着,可無論怎麼加快步伐,與前面的男青年始終就差那麼兩步,卻無論如何都追趕不上。
倆個人在操場的跑道上又連續跑了兩圈,整整八百米過後,在即將到達終點的一刻,男青年主動放慢了腳步,等潘天印跑上來,雙雙攜手共同衝刺。
圍觀的小女生們儼然將二人當成了大明星一樣,紛紛一邊叫着好,一邊殷勤地圍攏上前,有的遞毛巾板,有的遞溫水瓶,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無限崇拜。
冷曉月穿着便裝,或許是被老眼昏花的門衛大爺當成是在校生了,如入無人之境般地直接進入了校園。
男青年與潘天印正坐在青青的綠草地上有說有笑,老遠便發現了冷曉月。
男青年友善地拍了拍潘天印的肩膀:“老弟,你該去Study(學習)啦!”
潘天印起身,當着諸位同學的面,信誓旦旦地大聲說道:“我和你打賭,今天語文的作文題目一定和北京奧運會有關!”
男青年微笑着答道:“別那麼自信,奧運會畢竟要等一個月之後呢,或許高考的時候會出,但今天的語文作文試題嘛……我覺得應該是——汶川地震!”
“哦?汶川地震?會具體圍繞哪些方面考呢?”潘天印與諸位同學都充滿了好奇。
“人性,父母的愛,失去親人的離別之痛……總之,把中心思想歸結到生命的美好,準靠譜的!”男青年呲牙笑了。
“好,我就和你打這個賭,如果我又賭輸了,今晚請你和美女姐姐吃……泡麪,哈哈哈!”潘天印的性格也完全變得開朗起來,指着正朝他們走來的冷曉月大笑道,然後伴着上課的鈴音,與同學們跑向了教室。
男青年毫無躲避冷曉月的意思,微笑着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盛夏的風吹過,一股汗漬漬的味道。
“你原來會說話啊?!”冷曉月乾脆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旁,略帶怨怒地嗔怪道:“我們好心好意地救了你的命,你老先生可倒好啊,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跑這裡來了……”
男青年也笑了:“你不也沒經我同意,就跑到這裡來調查我了嗎?!”
“我調查你?”冷曉月頓時糊塗了:“我只不過來與剛纔那名叫潘天印的高中生聊了幾句而已啊!”
“聊了幾句?呵呵……”男青年笑了,笑容相當燦爛:“只聊了幾句,你就成了資助他的‘黨予’?!只聊了幾句,你就讓他成爲了全年級的學霸,北大清華這些重點大學的苗子,是嗎?”
冷曉月頓時警覺起來。
面前的這個男青年實在是太可疑了,而且什麼都知道,他究竟是誰?
“想知道我是誰,對吧?”男青年儼然具備先知先覺的本領,如同冷曉月肚子裡的蛔蟲,她的腦海裡剛剛有了念想,人家已經開口點破了。
“好吧,我就原原本本地告訴你……”男青年轉頭環顧四周,見沒有旁人,便一字一頓、故作神秘地說道:“我其實,就是那個潘天印!”
冷曉月被嚇了一大跳,起身接連倒退了好幾步,像瞧怪物一般看着面前的這個男青年。
“祖母悖論,聽過沒?”男青年似乎根本無視冷曉月的驚訝,目光直視着前方,自言自語地喃喃說道:“一個人,通過時空穿越回到了過去,遇到了他的祖母;假設他把祖母給殺掉了,那麼未來的他又是怎麼來的呢?”
冷曉月聽得很是糊塗。事實上,她根本就不相信什麼時空穿越的那套科幻玩意兒,也從來沒探討或考慮過什麼“祖母悖論”。
“好吧,我來爲你解釋一下……”男青年自顧自地開始了科普:“宇宙之大,完全超乎了你我的想象範圍……我們以爲生命是一條長河,時空穿越是從河流的B點穿越到了之前的A點,事實上,錯啦!”
冷曉月扁着嘴,瞧着這個胡言亂語的傢伙繼續信口雌黃。
“我們的生命,其實是N條長河!也就是說,在浩渺的宇宙之中,有無數個你我、無數個宇宙、無數個世界!我們的每一次穿越,也許是從一條河流中的B點穿越到了之前的A點,但這種概率實在是微乎其微,更多的可能性是,從其中一條河流中的B點,穿越到了另外一條河流的A點、或是C點、D點……”男青年講得興致盎然、口若懸河。
“同一個人,他每一條的生命河流,與其他N條生命河流之間的關係,或是平行,或有交叉……都並存於無限大的宇宙之中。”男青年閉着眼睛、搖頭晃腦,儼然是名教授在講課。
然而,聽課的學生並不信服他,反而開始暗自認爲他是個精神病人。
“你,究竟是誰?”冷曉月厲聲問道。
男青年輕嘆了一口氣,指着教學樓的方向答道:“你別害怕……我,其實就是剛纔的那個潘天印。”
冷曉月頓時感覺到身上的寒毛倒豎。難怪這倆人的指紋、血型、毛髮、DNA……各種生命符號都完全吻合啊,原來果真是同一個人!
“那你從哪裡來?”冷曉月接着問道。
男青年指了指天空,沒說話。
“那麼按照你之前的理論,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呢?”冷曉月忽然有了醍醐灌頂的感覺。
“哦,親,恭喜你,你終於開竅啦!”男青年微笑着:“確切地講,我來自8年之後,也就是公元2016年。”
冷曉月用手指着教學樓的方向,不可置信地問道:“那你跑到這裡來,該不會就是幫助8年前的你實現學霸夢想吧?!”
“別說,你還真是越來越聰明啦……實現之前未曾完成的夢想,不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嗎?”男青年反問道。
冷曉月忽然之間全明白了。
沒有人能在短短十幾天,就從班上的墊底打狼一躍成爲全年級學霸、全市尖子生和全省翹楚狀元郎的,唯一解釋的通的理由,便是這個男青年把知道的題目全都透漏給八年前的自己了。
因爲,就在八年之前,他本人經歷了高考,對考的什麼題目實在是準到不能再準!
“你……你是怎麼穿越的呢?”冷曉月很好奇:“跑到八年之前,該不會就爲了幫自己考個北大清華什麼的吧?!”
男青年苦笑着,再次指了指天空:“你才知道多少啊,我之前都穿越到公元1119年了,給北宋的皇帝趙佶都上了好幾堂課啦,說出來嚇死你啊……”
“北宋?趙佶?”冷曉月皺起了眉頭:“你說的,就是那個在宋朝任用賢明、變法圖強、開疆拓土,建立的豐功偉績不亞於唐宗宋祖的趙佶嗎?”
這話一出,頓時輪到男青年驚駭了:“你說什麼?趙佶他……任用賢明、變法圖強、開疆拓土?”
“對啊,歷史課本上有教啊,難道你沒學過嗎?”這回輪到冷曉月揶揄他了。
男青年不再說話了,臉色凝重地起身,徑直走向了教學樓。冷曉月連忙緊跟在他的身後。
十分鐘後,男青年將借閱的一本《中國歷史》高中版原物奉還,臉色由凝重變得鐵青,搖頭嘆息道:“想不到我在‘青丘觀’的密室裡,給趙佶這傢伙上了一課,居然改變了歷史啊……”
課本上,已然沒了“靖康之恥”,取而代之的,是趙佶自公元1119年開始任用賢臣開始變法革新,實行“安撫災民、整軍備戰”的策略,興修兩年之久的皇家園林毅然停工,全部充作炮石用於軍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