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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天印本以爲對方會介紹如何手術診治,誰知道聽了半天,全都是他如何帶領團隊攻堅克難,在學術領域攀上一個又一個高峰,講到興起時慷慨激昂、濺唾橫飛。
“金大夫,對不起打斷了您呀……哦,不,金教授,我完全相信您的水平!但是事情是這樣子的,我媽死的早,只有我爸和我相依爲命,請您無論如何都想辦法救救他,讓他早些上手術檯!”潘天印就差給正襟危坐的老金頭跪下了。
金煜輝頓時面露難色:“小潘啊,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最近這幾天的手術全都排滿啦……”說着,他從大班臺上拿起了一個黑皮筆記本,展開後示意其上記錄的都是密集的日程安排,證明絕非虛言後,又將筆記本平放回原位。
教授就是教授,別看牌頭大卻沒架子,一聲“小潘啊”的稱呼,聽上去彷彿是叔伯在呼喚子侄,讓人很暖心。
“金教授,求您啦,讓您費心啦!”潘天印隔着大班臺,將裝着3000元大紅毛的紅包畢恭畢敬地奉上,直接擺在對方的筆記本上,再次懇求道。
金煜輝伸出一隻手點在紅包上,做推辭狀:“小潘啊,你這是幹什麼,快收起來!”
其實老金在單手按包的一瞬間,已經從厚度上感知到誠意度了。之所以還推辭一下,不過是虛以委蛇地比劃比劃。潘天印連忙起身往回推,誰知就在雙方“拉鋸”之時,意外發生了。
有人敲門。
而且,沒等金煜輝說“請進”二字,來人已經將虛掩着的辦公室門推開了。
在那一瞬間,潘天印很是懊悔。他實在應該留個心眼,進屋後直接順手將門從裡面反鎖的。要知道對於送禮者而言,最怕的便是行賄的中途被意外狀況給“衝”了。
不過潘天印的反應還算夠機敏。他眼疾手快,一下子掀開大班臺上金煜輝那本黑皮筆記本的扉頁,將紅包塞在裡面,又立即合起來,然後整個人向後連退兩步,淡定如常。
敲門的是腦科的護士長,一個矮胖形如冬瓜的中年婦女,臉上堆着橫肉,手中拎着一大盒高檔茶葉和一個裝X光片子的牛皮紙袋,領着一個她的農村親戚,求老金幫忙給看看。
金煜輝對潘天印的快速反應和處理很滿意,衝他笑着說了句:“小潘啊,你看我這邊還有事……東西呢,我就先替你保管着,回去等消息吧。”
潘天印道了聲辛苦,退出金辦。
禮金到位、心意到位,訴求之事亦迎刃而解。半小時後,護士長“矮冬瓜”親自通知,說金教授決定當天下午就安排給潘守財動手術。
“矮冬瓜”將潘天印單獨叫到一邊,拍着他的肩膀直誇命好,同時特意囑咐道:“金教授讓我告訴你,手術前呢,一定記得要給麻醉師預備個紅包,在‘術前麻醉簽字室’的小屋裡,誰找你簽字就給誰,記得至少要這個數!”
說着,她伸出了兩個指頭,晃了晃,轉身忙去了。
“市場價不是1000嗎,怎麼忽然漲價了呢?”潘天印很發矇。不過轉念又一想,可別不識擡舉了,人家都把手術時間大踏步地提前了,而且還安排護士站親自過來指點,再不照辦就是自找難堪了。
下午轉瞬即至。昏迷的潘守財平躺在一張扁長的手術推車裡,身上插滿了管子、輸液,被潘天印、艾妮和護士從ICU直接推進手術室。
“爸,你一定要挺住啊,兒子不能沒有你啊!兒子不能沒有你啊!”在臨入手術室時,潘天印突然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衝着潘爲民的軀體失聲大喊。
自打老媽過世後,這些年一直和老爸相依爲命。儘管生活平淡無奇,但人就是這麼奇怪,突然間要失去時,頓覺萬般無奈和不捨。
潘天印的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幸好有艾妮一直陪他。說起來這丫頭和自己也真是怪有緣的,原本大半夜的也要跳橋,卻堅持要平分“皓玄”並和自己一起回家,極爲強勢地雀佔鳩巢不說,還給自己做豐盛早餐、幫着砍價……
唉,如果生活中真有這樣一個妹妹就好了,否則就連給老爸拔管“安樂死”,都沒人可以商量!
“潘守財家屬!潘守財家屬!”二十分鐘左右,一個甜脆的女聲通過廣播在喊。
潘天印趕緊應聲上前。他算是熟悉了套路,揣着紅包獨自來到手前麻醉簽字室。小屋不大,不足五平米,牆上的小窗口彷彿是公園或影劇院的售票處,將醫生和家屬隔於兩側。這回潘天印長了記性,進屋頭一件事,就是把門從裡面反鎖了,防止外面的其他患者家屬攪局。
一位穿着深綠色手術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女大夫早已候在窗口。儘管臉被遮住看不清容貌,但她的眼睛又大又明亮,依稀可以判斷是個歲數不到三十歲的美人胚。女大夫手中拿着紙筆,爽朗問道:“你是潘守財的什麼人?”
“我是他兒子。”潘天印輕輕點着頭,一邊身體湊上前,一邊手已伸向口袋裡的紅包。
“哦,叫什麼名字?”
“潘天印……”
女大夫仔細詢問一番潘守財的年齡、既往病史、藥物過敏情況,然後直接將紙筆放在窗口前的石沿上:“哦,在這籤個字吧。”
潘天印認真地先簽了名,然後雙手奉上紅包,嘴裡謙卑道:“讓您費心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儘管女大夫戴着口罩,但潘天印能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微笑,既無推辭亦無“放心吧”之類的安慰,熟練地將紅包揣進了手術服位於身體旁側的大口袋,拿起紙筆轉身飄然而去。
老爸終於開始手術了,潘天印長噓了一口氣,和艾妮並排坐在等候區的鐵椅子上。
“這年頭,有錢纔有命啊!”潘天印感慨良多。
艾妮卻顯然有不同的見解:“這個世界上,生命確實重要,沒了命也就什麼都沒了,但說起比錢重要的東西,其實有好多!”
“比如呢?”
“真實的幸福啦、愛情啦、友情啦、孝順啦……這些都不是光靠錢就能買來的。”
“對了,你不回家,家裡人不着急嗎?”潘天印突然對艾妮的身世充滿了好奇,拐彎抹角地探問起對方的情況。
誰知艾妮聽到這個問題後,一張俏臉頓時黑線,頭一晃冷冷地說道:“我沒家。”
潘天印當然不相信:“什麼?你怎麼會沒有家呢?!”
“唉呀,你這個人煩不煩啊,我說沒家就是沒家,今後不許和我再提這個問題!”艾妮的刁蠻脾氣又上來了。
正巧這時,潘天印的電話忽然鈴音大作。低頭一瞧號碼,是錢朵朵。自從她被黎仲瑞迷~奸後,潘天印始終堅持報警,將這個惡少繩之以法。可關鍵時刻,錢朵朵打起了退堂鼓,不是怕自己以後沒臉見人,就是怕扳不倒黎家反倒自己再遭殃,甚至還擔心模特星途。
潘天印很生氣。他既氣錢朵朵因爲一時貪慕虛榮上了富二代的當,更氣自己沒本事捍衛尊嚴,這不,倆人已經好幾天沒聯繫了。
“天印,對不起……”錢朵朵第一句話便是誠懇道歉,在電話那邊說着說着就嗚嗚地哭了起來,越哭越傷心。潘天印原本是一句都不想說的,可聽着錢朵朵失聲痛哭,不由得心漸漸軟了下來。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潘天印從鐵椅子上起身,拿着電話走到一邊,他不想讓艾妮聽到對話。
“天印,我遇到麻煩了,大麻煩……”錢朵朵泣不成聲:“黎仲瑞那個王八蛋,不僅迷~奸了我和好多姐妹,還把迷~奸的整個過程都偷~拍了下來,他剛纔勒索我,管我要二十萬的封口費……嗚嗚……”
那一刻,潘天印的腦袋像是被炸雷轟開一樣。這黎仲瑞連臺灣的李宗瑞都不如,當人渣都渣出花了,迷~奸了別人、偷~拍錄像不說,居然還用偷~拍的東西去勒索受害人……
“報警吧!”潘天印毅然決然。
“不!不!!不能報警!!!”錢朵朵的態度更爲堅決:“要是報了警,我就什麼都沒了……嗚嗚……我爸媽要是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打死我的!”
潘天印心裡這個氣啊,心說你當初上杆子去參加什麼狗屁酒會的時候,防範意識都哪兒去了?富二代灌你酒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拒絕啊?!現在這會兒被欺負了,光知道跑我這裡來哭,知不知道我的心又有多痛啊。
可這番話,他沒忍心再去戕害曾經心愛的人、去揭她的傷疤,而是硬生生地憋在了肚子裡。
“那你的意思,是籌錢給那個混蛋?”潘天印簡直不敢相信,這麼混蛋的話,居然是出自自己的這張嘴。
“不然還能怎麼辦呢?”錢朵朵嘆了口氣:“我已經從朋友那裡籌到十萬了,加上自己這些年積攢的五萬,現在只差五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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