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行動目標是名列死亡名單的庫喬夫人瑪格麗特-戈卡爾的副手馬拉斯基,他在意大利羅馬長期居住,正式工作是德國駐羅馬大使館裡的翻譯,而真實身份則是意大利紅色旅恐怖組織的恐怖行動主要組織者和協調人,是他策劃了1968年劫持以色列航空公司從羅馬飛往阿爾及利亞班機的行動,從而拉開了近10年恐怖活動的帷幕。
馬拉斯基最值得炫耀、最超乎想象的行動,就是風度翩翩地與來羅馬旅遊的兩位德國姑娘交上了朋友,主動爲她們導遊,臨別時贈送她們收錄機,其實裡面裝有定時炸彈,一無所知的姑娘們把它帶上了漢莎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47飛機,差一點造成機毀人亡的特大恐怖事件。
馬拉斯基住在阿尼巴利亞諾廣場的一棟七層公寓大樓,他有一個習慣,每天晚上從女友家回來,在走進公寓大樓C號門之前,都要在的裡雅斯特酒吧停留一下,掛個電話。
1982年11月16日22點左右,行動的時間到了。
40歲的馬拉斯基像往常一樣,從他的意大利女友家出來,手裡拎着一隻雜貨袋回公寓,他住的是劣等公寓,門廳和過道總是漆黑一團,爲了省電,電燈打開幾分鐘後便自動熄滅。
走進公寓大門,一點也不在乎四周的黑暗,就在他朝電梯走去時,電燈突然打開了,化了妝的蔣志航和羅伯特出現在面前,但他絲毫沒有感到恐懼,也許只是有些迷惑,他繼續向前走。
就在這時,羅伯特用英語問他是馬拉斯基嗎?其實這只是形式而已,他們曾無數次地仔細研究眼前這個人的照片,熟記了他的個人履歷和有關情況。
羅伯特又很隨便且有禮貌問了一遍,對眼前這兩個空着手的男子馬拉斯基沒有馬上產生懷疑,正準備點頭時,也許是突然心裡升起了某種不祥的預感,頭只稍稍動了一下就立刻否認了。
可蔣志航和羅伯特已經動手了,他倆右腳後退半步,雙膝微屈,成半蹲姿態,緊貼於體側的右手撩開上衣,抓住手槍柄,左手心向下,成半圓形壓在貝雷塔手槍上,隨着拉動套筒發出的咔嚓聲,擊錘和撞針處於待發位置,第一顆子彈從彈夾跳入彈膛,整個過程不到一秒鐘。
馬拉斯基毫無防備,既沒有武器,也沒有同夥,臉上露出驚恐慌亂的表情,蔣志航和羅伯特在一秒鐘內幾乎同時扣動了扳機,裝有消音器的貝雷塔手槍發出柔和的咔嚓聲,倒下了,身中14槍。
據事後馬路上的目擊者說,他們看到好像是一對談情說愛的男女坐在一輛停放在公寓外面的綠色菲亞特125型小汽車裡,突然間,兩個男人從公寓大門內衝出來,跳進這輛汽車的後排座位,幾秒鐘後,汽車就飛快地消失在濃黑的夜幕之中。
不久,人們找到那輛被人拋棄了的小汽車,車上沒有任何痕跡,連個指紋也沒留下。
特別小組爲殺死馬拉斯基,共花費了35萬美元,但所有人認爲旗開得勝很值得。
羅馬美麗大酒店是一家看起來很氣派的酒店,坐落於繁華的城市西部14區。
豹一和豹五很悠閒的走進酒店,“先生,幾位?”服務員彬彬有禮的問道。
“是這樣,我想見見你們經理,我們事先約好的。”
“請稍等。”
經理辦公室裡,看着有些詫異的經理,豹一很不小心的掏出煙盒,然後他打開,用中文說道,“請...”
經理看到的是煙盒裡一個金光閃閃的物件,然後禮貌地說道,“我不會,謝謝....”
羅馬電話局的技師加蒂尼早晨接到了一個電話,在覈對了是他本人後,電話裡頓了幾秒鐘,“該起牀了。”隨即電話掛斷了。
下一個是死亡名單上的目標吉奧萬尼-申柴尼,他是羅馬大學教授,他課餘時間在社民黨的辦事處出版的一份名叫《赫特新聞》的時事通訊兼職。
吉奧萬尼-申柴尼和設在羅馬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辦事處中的一些國家代表交往密切,他的朋友都認爲他溫文爾雅,頗有教養,衣着打扮和舉止行爲比起任何一位外交官來都毫不遜色。
吉奧萬尼-申柴尼同妻子和女兒住在羅馬第14區一棟中產階級的公寓裡,過着舒適富足的生活,根據情報,現在又同巴勒斯坦駐羅馬辦事處的尼哈曼正策劃一個新的恐怖組織,名叫東方羅馬人,網羅許多意大利本地的和其他中東地區國家的無政府主義者進行恐怖活動。
特別行動小組決定採用羅伯特的辦法,將一枚炸彈裝在的電話底座裡,因爲他需要經常接撥電話。
12月5日,一名管道工出現在吉奧萬尼-申柴尼寓所旁邊的一座樓房裡,着手修理水管,誰也沒有注意他在慢慢悠悠地進入吉奧萬尼-申柴尼的公寓,這位管道工實際上是一個訓練有素而且技術熟練的隊員,他所感興趣的不是管道,而是沿着管道鋪設的電話電纜。
不多時,吉奧萬尼-申柴尼的電話機就開始出毛病了,一直到第二天晚上還是這樣,他怒氣衝衝地要電話局來進行檢修,雖然天已經很晚了,但向來有求必應的電話局立刻就派了一名技師準時趕到了。
在檢修電話期間,大部分時間申柴尼在場,可是誰也沒看到,技師把一枚新式炸彈偷偷地放到了電話機的底部,只要不拿起聽筒,炸彈就完全無害,一旦拿起聽筒,炸彈還不會起爆,只是解除了保險,還要有無線電信號遙控,才能引爆。
當然,沒有什麼絕對保險的事,所以特別小組暗暗祈禱申柴尼夫人今晚千萬不要在電話裡和朋友長談,而且千萬不要有無線電業餘愛好者在吉奧萬尼-申柴尼夫人打電話時用與炸彈接收器相同的頻率發報。
12月8日上午8點25分,吉奧萬尼-申柴尼的夫人像平時一樣,送女兒上幼兒園去了。
兩天之前,吉奧萬尼-申柴尼曾接到過一個意大利記者要求採訪他的電話,作爲這個組織代言人角色的吉奧萬尼-申柴尼對這樣的要求習以爲常,他聽從那位記者的建議,同意兩天之後在附近的一個咖啡館裡面談,那個記者說,他上午一到咖啡館,就往他家裡打電話。
現在,吉奧萬尼-申柴尼的夫人和女兒已出門,那位意大利記者打電話來了,吉奧萬尼-申柴尼拿起聽筒,對方說明自己是意大利記者後,問他是不是吉奧萬尼-申柴尼教授本人,吉奧萬尼-申柴尼剛回答了“對,是我。”就聽到尖厲的蜂鳴聲,電話機爆炸了,這蜂鳴聲就是無線電遙控信號。
特別小組的特工們躲在附近的工具車內,看到整座大樓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吉奧萬尼-申柴尼寓所的大玻璃窗震出了縱橫交錯的裂紋,可是,令人失望的是,吉奧萬尼-申柴尼沒有當場死去,他在醫院裡苟延殘喘了一個月,於1983年1月9日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