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硬碰硬啊,在絕大多數人眼裡,這是不明智的,但楚驍的嘴角卻是輕輕揚起,他對葉菲兒有信心,他可不會因爲其是自己的管家纔不遺餘力的對葉菲兒投資,楚驍很清楚,葉菲兒他們這幾個人,都有非常好的意識和潛質,他們只是沒有好的資源,否則他們並不比任何一個內門弟子弱,現在資源有了,本領也有了,他們缺少的就只是自信,在戰鬥中,自信能夠在關鍵時刻讓人超水平的發揮,只有釋放自己,他們纔會繼續的快速進步,如今綁縛住他們的只是他們的內心而已。
長鞭帶動一股無匹的氣勢,一掃水系的陰柔,而充滿了碾壓一切的霸道,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席捲向對手。對面的火系男子面色大變,一個年比而已,有必要拼命嗎?還是自己曾經得罪過這位美女?一瞬間無數念頭在火系男子的腦海中閃過,雖然到最後他也沒想明白怎麼回事,但長鞭已經卷到面前。火系男子大喝一聲,周身都被火焰所包裹,兩個拳頭帶着火苗朝長鞭轟了過去,“轟”的一聲,兩道身影撞在一起,然後雙雙倒飛而出,葉菲兒落地後繼續向後倒退了數十步,直到擂臺的邊緣才停了下來,一絲鮮血從她嘴角流出。而那火系男子卻是沒有落地,直接撞在擂臺邊緣的鐵鏈上,鐵鏈被撞斷,男子狼狽的摔落在擂臺之外,一口鮮血噴出,顯然是受了些內傷。不過葉菲兒終於獲得了那一個爭奪內門弟子席位的名額,此刻的她,眼角已經溼潤了。
接下來華休上場,對手是一個水系的凍氣高手,站在擂臺上,華休的袖子隨風一擺,而他的對手則是笑了:“華休,我可是仔細研究過你,袖子一擺,無形無色的毒煙就飄過來了是吧?這招對我沒用,我的凍氣可以將你的毒煙包裹在小冰珠內,然後它就飄不動了。沒有毒,你還剩什麼?”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閃光如流星一般朝他激射而去,正是華休的“一線流星”。凍氣高手手掌向前平伸,掌中凍氣凝結成一面冰構成的圓盾,“咚”的一聲,拳和盾轟在一起,冰盾瞬間碎裂,凍氣高手被震退了幾丈遠,他面帶驚色的看着華休:“我怎麼從沒聽說過你還有如此強的拳法?”
“那是因爲你孤陋寡聞。”華休丟下一句,轉身向擂臺下走去。
凍氣高手怒了:“華休,比試還沒結束,你去哪?你是要認輸嗎?”
“已經結束了。”華休頭也沒回,淡淡道。
突然,凍氣男子嘴角一抽,立時口吐白沫,嘴脣發紫,倒在了擂臺上。而華休照例將一粒藥丸放在了裁判的手裡,然後瀟灑離去,他也取得了一個名額。
蘭狄面對的對手是個地系肌肉男,不過他已經達到了天境三階,對蘭狄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蘭狄是吧?我調查過你,你只能把天境二階以下的人給整暈,一旦整不暈,你就變成弱雞了是吧?我覺得吧,你女人緣兒那麼好,一個完全可以靠顏值吃飯的人,幹嘛一定要在靠實力生存的這條死路上一條道走到黑呢?你說我要是把你這俏臉蛋兒給揍歪了,得招多少小姑娘恨吶?”地系肌肉男說得很爽,而蘭狄的臉色卻是慢慢的冷了下來。
“‘爆魂雷’加五支‘破魂錐’,我要讓你徹底的爽一次。”蘭狄小聲的唸叨着,眼睛突然看向對面肌肉男,“轟”的一下“爆魂雷”在擂臺上爆了,雖然沒有實際上的聲音,可就連擂臺邊的裁判都感到一陣心神恍惚。不愧是被譽爲魂技中的“魘雷珠”,肌肉男瞬間感到一陣眩暈,他趕忙凝聚心神,想要快速清醒過來,然而一串破魂錐已經朝着他的靈魂如連珠炮一般轟了過來。瞬間,他失去了意識,深層次,能讓人大小便失禁的那種失去意識。蘭狄轉身離開了已經開始臭氣熏天的擂臺,幾名醫護人員一臉嫌棄的上臺救治。
“放心吧,我沒下重手,三四個時辰後他就會醒。”蘭狄衝那個醫護美女悠然一笑,然後離去。小姑娘則是呆呆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已經癡了。
秦風的對手是個女子,而且還是他的老相識,以前似乎便有一些過節,這回算是名正言順的新賬老賬一起算。
“聽說你躲到紫藤塢去了。怎麼?有了強大靠山,便覺得我不敢找你麻煩了嗎?沒想到這回還是落在我手裡了吧?放心,擂臺上我是不會殺你的,卸你一條胳膊,算是利息吧。”說着那女子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迎風抖得筆直,如一條毒蛇吐信一般,向秦風刺去。而後者臉色很是平靜,緩緩將手移向刀柄,陡然間,數道無形刀氣破空而至,快得讓人根本無法反應。那女人也的確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千鈞一髮之際軟劍一旋,護住自己周身要害,只聽“噹噹噹”三聲,女子暴退數丈,手中的軟劍碎裂一地,虎口也裂開了,鮮血直流。
“還要打嗎?如果還打,我也卸你一條胳膊,如果不打了,記住以後不要再招惹我。”秦風淡淡的說道。女子氣得渾身哆嗦,但她不敢再出手了,因爲她很明白,現在的秦風,已經不再是她能夠對付得了的人了。秦風也獲得了一個名額。
站在鐵苗苗對面的是一個小胖子,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完全就像是個大皮球。誰也想不到這個小胖子竟是讓鐵苗苗陷入了苦戰。打不爛啊,不管怎麼打,這小胖子都能捱得住,偏偏鐵苗苗又是個靠拳頭打仗的,從來不用兵器,足足半個時辰,她都開始冒汗了,可小胖子卻是笑眯眯的一點事都沒有。
“這是擂臺,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嗎?”一道聲音突然在她的腦海中響起,正是楚驍充滿無奈的聲音。對啊,這是擂臺,可以利用規則取勝的啊。盞茶時間後,小胖子被踢下了擂臺,鐵苗苗也獲得了一個名額。
陳登的對手也是一位女子,好巧不巧的,也是使用凍氣的水系高手。剛一開始,裁判便被二人散發出的凍氣逼出了擂臺,引起周圍人的一片鬨笑,可是沒過一會兒,他們就笑不出來了。擂臺上的溫度越來越低,草葉全被凍成了碎末,彷彿連空氣都凍結了。
“陳登,最近聽說你進了紫藤塢,混得風生水起,不知對你的實力有沒有多大助益呢?”女子嫣然一笑,手掌攤開,一道寒氣化作一道白煙,極速飄向陳登,一瞬間,陳登便被凍結在了堅冰之中,彷彿是琥珀中的一隻昆蟲。
“沒想到你還是這麼菜啊,放心吧,判定了勝負我便把你放出來。”女子微微一笑,看向臺下的裁判,後者剛要說什麼,便聽到擂臺上“咔嚓”一聲,堅冰出現了一道裂紋,接着裂紋越來越多,呈蜘蛛網狀以陳登爲中心向外擴散而出,隨後“轟”的一聲碎裂開來,陳登淡然的拍了拍身上的冰屑道:“只有這種程度嗎?這類小把戲就別玩兒了,直接一招定勝負吧。”
話音一落,陳登渾身籠罩在一層白色光暈之中,而且光暈還在不停的擴散着。女子見狀面色大變,她知道,這白色光暈其實就是實質化的凍氣,寒冷到讓空氣都能結冰的極致凍氣。她再也不敢小瞧陳登了,脈氣凝聚,周身也開始散發出白色的光暈。就在這時,陳登的手中出現了一柄劍,正是楚驍送他的“玄冥”劍。“接我一招,‘寒星玄冰劍’第一式,‘凝空斬’!”說着,陳登兩根手指在身前一引,“玄冥”劍陡然出鞘,化作一道冷光,朝着對面女子劈了過去,所過之處空間都被一瞬間凝結。
雲臺上的楚驍衆人也都是眼前一亮,他們也都沒有想到,陳登如今會變得如此厲害,怕是一般的內門普通弟子也不會是他的對手了。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在內門能排在什麼位置嗎?”洛曉棲看向楚驍,問道。
“肯定不知,所以他們都有些自信不足。不過也怪不得他們,連我們都一度搞不清自己在內門的位置,更何況是他們。信心是打出來的,一場場的拼就是了。”楚驍笑道。
望着眨眼已到面前的劍光,女子大駭,猛然雙掌向前拍出:“冰原玉虛雪!”兩道奇寒的氣流自其掌上飛出,直轟那道劍光。“刺啦”一聲,劍光直接切割過兩道冰寒氣流,僅是略微減緩了一下速度而已。女子急忙暴退,同時瞬間調用了自己的所有脈氣,在身前形成了一道道的冰盾,轉眼間便是十幾道之多。“咔、咔、咔……”一道道破碎聲響起,劍光摧枯拉朽般劈碎一道道冰盾,繼續向前。
“別弄出人命啊。”楚驍的一道聲音在陳登腦海中響起,後者連忙收回一些力道,劍光如鞭子一般抽在最後一面冰盾之上,“轟”的一聲,冰盾炸裂,女子一口鮮血噴出,直接倒飛出擂臺,摔在草地上。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女子看着陳登,緩緩道:“謝謝你手下留情。”
陳登笑了笑,緩緩向擂臺下走去,經此一戰,他毫無疑問的成爲了進入內門的最大熱門。
此刻吳赫的比試已經開始了,滿場都是“月盧”棍揮舞的“嗚嗚”聲,自從修煉了“方寸天涯”,他的招數,不光是拳腳,連棍法都變得非常精細了,而且出招時機掌握得恰到好處,感覺沉重的銅棍在他的手裡就像是一枚繡花針一般,如臂指使,輕巧無比。他的對手是名風系男子,自從上了場,他就沒有落到擂臺上過,他實在是落不下來啊,那根棍子始終不離自己的天靈蓋上方,他只有飛起來纔有些許安全感。
“裁判!他消極避戰,你管不管?”吳赫將“月盧”棍往地上一戳,指着空中的風系男子,跟裁判理論上了。
裁判一陣尷尬,只好對風系男子說道:“如果接不住他一棍,不如干脆認輸,就這麼拖着也不怕被人笑話嗎?”
風系男子臉上一紅,他本想耗到吳赫用光脈氣再找機會的,臺上臺下沒一個是傻子,如何不知他的打算,只是這種做法還是有些丟人的,此刻被吳赫喊破,他臉上便再也掛不住了,朝吳赫和裁判抱拳一禮,轉身便離去了。就這樣,楚驍這邊的七位外門弟子,全部打進了外門前十。接下來就要等內門的年比結束後,與最後十名角逐十個內門弟子席位了。
回到紫藤塢,葉菲兒便去安排慶祝宴會了,而楚驍則是來到了宜蘭的紫菱園,客廳內楚驍和宜蘭坐在上首,管家琴心則是心情忐忑的站在他們面前。
“這事怪我,是我對你的關注不夠。紫藤塢是一個整體,沒有親疏派系之說,若我早知道你有如此潛力,定會想辦法給你更多的資源,說不定這回你也能得到一個名額的。”說着,楚驍看向宜蘭。
“也怪我,平日裡對你關懷不夠,這回楚驍師兄關注到了你,你的好日子就到了。”宜蘭衝琴心燦爛一笑,還賊兮兮的眨了眨眼。
“我和宜蘭師妹在入宗前便是好友,不分彼此,你也不要有什麼顧慮。”說着,楚驍從手環中拿出一堆物品。“我知道你是風系的,宜蘭也是風系,我看得出在功法和武技上她都給過你不小的支持,既然你也擅使劍,我便送你一柄靈器七階的‘凌風’劍,此劍由‘裂風雲鐵’加‘星隕鋼’打造,上面鐫刻風系符文,對你的戰力很有幫助,這裡還有一卷《犀風劍訣》,也很適合你,此外就是一個凝練脈氣的小法門,可以讓你的基礎更爲紮實。算作我這個紫藤塢主人送你的獎勵資源吧。此外,爲了表達我忽略了你的歉意,這裡有一瓶增強功力的‘隆陽丹’,以及一萬雲石,請你務必收下,以後若還有什麼需要,告訴宜蘭,她會找我要的。明年,我會讓你風風光光的進內門。”
琴心看着楚驍送的這堆東西,無論哪樣都是她夢寐以求而又可望而不可及的。她有些懵,片刻後她單膝跪下向楚驍行起了大禮。楚驍連忙揮出一股柔力將她托起道:“你要謝就謝宜蘭吧,若非你是她的管家,咱們也沒有這個緣分。”說着,楚驍衝宜蘭眨眨眼,然後微微一笑,便告辭離開了。
琴心對着宜蘭再次拜了下去,宜蘭趕忙將她拉起道:“你我姐妹之間不必如此。”說着,二人相視一笑。
“宜蘭師姐,你之前跟我說楚驍師兄心裡有另外一個女人,可是真的?”琴心突然問道。
“是啊,叫梅霖洛,應該不會有假。”宜蘭苦笑道。
“可是我覺得,他心裡你的位置也很重啊,或者說,他也很喜歡你的。”琴心篤定的說。
“何以見得?”宜蘭眼睛突然一亮,急忙問道。
“秦風他們對楚驍師兄可是死心塌地的,那是他的自己人,而我是你的人,你相信會真的沒有親疏之別嗎?在今天之前我甚至都沒有和他說過話。他給予我這麼多,完全是愛屋及烏的關係,而且你剛纔也聽到他親口說了,他和你之間不分彼此。他是無心之語,可正因爲是無心之語,纔是他心裡的真實想法。”琴心老神在在的分析道。
而宜蘭則是越聽眼睛越亮,最後竟是連臉蛋都變得紅撲撲的了。“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或許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本姑娘已經在他心裡攻佔了大片的領地。明白了,繼續進攻,總有一天,本姑娘要讓他徹底淪陷,不能自拔的那種。”
“阿嚏!”楚驍走在回南旗閣的路上,狠狠的揉了揉鼻子。“到了天境還會傷風的嗎?回去泡個熱水澡吧。”說着他快步向南旗閣跑去。“阿嚏!阿嚏!”“不會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吧?”
內門,“絡遊界”,這是太初宗一位極其妖孽的前輩,以天神的實力領悟了主神才能掌握的大成空間法則,開創出的一個小界,僅僅幅員萬里,原本沒有任何生物,而且環境極其惡劣,空間扭曲和縫隙經常無規律的出現,很是危險。後來宗內大能在這裡佈下了陣法,又豢養了許多強大凶獸,佈置了很多的兇險和機緣,作爲後輩的一個考覈和歷練之場所。而內門年比的初選地,便是設在了這裡。
殿前廣場上,所有內門弟子齊聚於此,閆赫懸浮在空中,宣讀着預選的規則:“本次的預選場地便是設在‘絡遊界’,每人都會得到一個身份牌,你們要做的便是在裡面儘可能多的搶奪其他人的身份牌,同時還要在嚴苛的環境、兇獸的圍攻和同門的覬覦之下,儘可能的堅持半個月。同時還會發放給你們一枚逃生玉符,如果遇到了生死危險,捏碎玉符,大陣便會將你傳送到‘絡遊界’外,當然這也意味着你的預選賽已經結束。最早出來的十人與最終一個身份牌都沒有的人,進行復活賽,確定倒數十名的人選,而待夠一個月,並且收集身份牌數量前四十的人作爲內門核心弟子進行排名挑戰賽。未進入核心弟子名單的親傳弟子降爲記名弟子,記名弟子降爲普通弟子。記住,大陣會監控你們所有人的行爲,殺戮同門的人宗規處置。”說着,一羣執事開始向所有人發放身份牌和逃生玉符。這兩樣東西都比較粗糙,一看便知是一次性的用品,身份牌只是一塊小銅片,上面有一個符文禁制,應該是防僞用的。而逃生玉符是一塊小玉片,裡面有一絲空間之力。宗內弟子都知道,要想進“絡遊界”只能通過無涯宮後面的空間之門,進了“絡遊界”,因爲裡面的天地規則與外界的略有不同,所以通訊玉佩或是什麼定位記號都不再有用,好在區別也不算太大,不會對弟子們的實力造成太大影響。許多關係要好的弟子都會相約在“絡遊界”裡組團行動,以保障安全。不過前提是他們先要互相找到對方纔行。因爲這個空間之門,其實就是一個傳送陣,會隨機的將弟子們均勻傳送到“絡遊界”的每一個角落。如果碰巧將誰丟到了兇獸羣裡,那就只能算他倒黴了。每年年比,總會有那麼幾個倒黴蛋,在裡面丟掉性命,不過宗門認爲,這種適度的危險對弟子們的成長是有益的。至於運氣成分,其實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這就是這個末世的生存法則。
衆人來到無涯宮後面,空間之門就彷彿是一面盪漾着水波的鏡子,大家魚貫而入,一個個消失在門的後面。楚驍向夥伴們點點頭,也都鑽進了空間之門。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楚驍感到自己在飛速下落,他一扭腰,向下一看,頓時心中一萬頭兇獸奔騰而過:“我靠!”只見下方是一片沼澤地,一條几丈長的鱷魚狀兇獸正朝天張開大嘴,等着他落下來呢。楚驍趕忙想要騰空飛起,但是卻發現自己的飛行術不太管用了,他仍舊朝着那張大嘴墜落而去。
“媽的!這是要鬧哪樣啊?”楚驍的心裡一陣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