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休的內心無比忐忑,剛纔看到那如萬年冰山一般的蘭狄竟然對他露出了含淚的笑容,那一刻他是如遭雷擊啊,楚驍師兄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現在又要對我做什麼了嗎?他想跑,可卻又不敢,只好勉強壓抑着狂跳的心,向演武場走去。
演武場上,楚驍一臉笑呵呵地看着華休,華休躬身行禮,心裡祈禱着對方能夠看在父親的份上不要太過分。“華休啊,除了藥學和毒理不談,你的武技如何?”
“回稟師兄,在父親的督促下,木系的功法、武技也是從不敢擱置的,只是由於天賦的問題,所以一直以來在擂臺上都是不堪一擊,讓師兄見笑了。”華休面露尷尬,楚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可我卻不這麼覺得。你是醫者仁心,沒有戰意和殺氣的人又如何去戰鬥呢?在我看來,醫毒同源,救人、殺人只在一念之間。你不是沒有天賦,而是你不喜歡動用這種天賦而已。”楚驍的話讓華休爲之一愣,以前可從來沒人這麼跟他說過。
“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們如果在無量山脈出了意外,被獸羣圍攻,都受傷了,無法再保護你,卻是需要你的保護,你該怎麼辦?”華休沉默了,而楚驍則繼續說道:“你有一顆善良的心,自小生活在太初宗內,外面世界的許多黑暗是你所想象不到的,知道有多少人是靠吃人來維持活命的嗎?如果有人當着你的面把你的病人大卸八塊扔進鍋裡,你怎麼辦?”華休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而楚驍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這個世道不對啊,作爲醫者,你治得了病,卻治不了命。行善也是要有能力的,沒有能力行善,那麼你的善念又有何用?”
“夠了!”華休捂着耳朵腦袋直晃,血淋淋的事實讓他很難接受。
“憤怒嗎?不甘嗎?來吧,發泄出來!來打我呀!”楚驍揚着眉毛一臉欠揍地挑釁道。
話剛說完,華休的身影一花,“轟”的一聲一拳打在楚驍的胸口。“怎麼?就這點力量嗎?你連讓人閉嘴都做不到,能阻止別人殺人嗎?”楚驍還在刺激他,華休鋼牙一咬,拳頭如雨點般落下,“轟隆”之聲不絕於耳。“記性不好是吧?你的屬性能量呢?忘帶在身上了?”
“啊!”一道碧綠的光束自空中罩下,一道生生不息的拳力自華休的拳中透出,狠狠砸在楚驍的胸口,“轟”的一聲,楚驍直直被轟飛了十幾丈的距離,身上的衣服也被轟成了碎布條。
“不錯,這纔是你應有的實力。華休,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我自小被仇家滅門,母親帶着我和妹妹逃到中州,可我十三歲的時候,母親也被一羣人圍殺了,而我和妹妹卻只能像喪家之犬一樣四處逃跑。有些人爲了搶劫財務殺人,而有些人僅僅是爲了半塊發黴的糠餅子而被人殺死。華大夫,你用藥救人,我用刀救人,我雖殺人如麻,但救得人卻比你多得多。你厭惡爭鬥,可這世間沒有一處不在爭鬥,你光揹着藥箱是沒辦法懸壺濟世的。”楚驍撕掉破爛的上衣,再次站在了華休的面前。
“那我就拿着刀揹着藥箱,懸壺濟世!”華休的眼神變了,多出了堅定,也多出了幾分狠厲。
“這就對了,我傳你《巫典》中的藥石篇,這會讓你在用藥和用毒上突飛猛進,我再給你一個壓縮凝練脈氣的小技巧,你的功法不錯,我就不送了,你既然擅長用拳頭,我就只送你一套拳法《一線流星》,都在這手環裡了。此外還有十顆‘隆陽丹’給你提升脈氣功力,你是行家,怎麼用你比我清楚。”說着,楚驍將手環塞進華休的手裡。
華休震驚道:“師兄,《巫典》我久仰大名,這些禮太重了,我不能收。”
“你啊,太老實,就是一根筋。你想啊,你以後要跟着我,你有本事自然對我有利,秘籍就是要給人修煉的,留着又不能下崽兒。這不是送你的禮,你非要比喻的話,就當是我開醫館,僱你當大夫,這是發給你的醫療工具吧。”說着楚驍拍了拍華休的肩膀。“別光盯着《巫典》,五個月後你必須進內門,先把你的脈氣基礎弄紮實,還有我給你的拳法,也不是便宜貨,趕快練好,能讓你越階而戰的。好了,別謝了,回去修煉吧。”華休似乎還想客氣一下,被楚驍扳着轉了個身,直接推出了演武場。
等華休的身影消失,楚驍才長出一口氣,一個幽幽的聲音從一旁響起:“我終於明白,爲什麼你能在短短兩年間統一整個中州,讓那麼多人爲你效忠了。你對每一個人都很花心思,知道他們想要什麼,然後給予他們想要的。”宜蘭從一株大樹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將心比心而已,我對人真誠,大家自然對我真誠。”楚驍笑道。
“我對你也很真誠,你能對我投桃報李一下嗎?”宜蘭眉毛一揚。
楚驍立馬尷尬地笑了起來,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能耍賴般地道:“你不是說保持現狀的嗎?”
“不錯,保持現狀,我也好奇,我到底能不能把萬年寒冰給捂熱了。”說完,轉身回“紫菱園”去了。楚驍看着她的背影又是長出一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人們一邊等待唐虎康復,一邊等待曹墨帶青藍獸回來,同時楚驍也陪着華休他們拆招演練,三人的進步簡直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他們也是在看過了楚驍給的傳承玉符,吃過了“隆陽丹”之後,才真正的明白楚驍對他們下了多大的本錢,心裡的感激之情可想而知,同時也都暗暗決心要好好報答楚驍對他們的情誼。
沒過幾天,唐虎活蹦亂跳地回來了,對着楚驍千恩萬謝,楚驍急忙讓他打住,兄弟之間,非要說個謝字的話,就太生分了。緊接着,曹墨也回來了,帶來了烏風和青煙,兩隻青藍獸當初跟楚驍去了靈鷲山,後來楚驍要處理靈族和妖族的紛爭,就先讓它們自己回南旗城了,沒想到此刻相見,兩隻青藍獸竟然都已經修煉到了地境九階,很快就會迎來天劫了,想必也是阿瑤疼愛,各種能量晶石不限量供應,修煉速度能夠超過人類,它們也算是兇獸中的頭一份了。二獸和楚驍是幼年夥伴,久別不見自然十分親熱,當場就把楚驍撲倒在地一通的亂舔,搞得衆人都是大笑不已。
一切齊備,楚驍給曹墨和鐵苗苗也留了秘籍,“隆陽丹”與壓縮脈氣法門更是連陳登、吳赫和葉菲兒也有份,囑咐他們好好修煉、看家,然後一行十人兩獸便踏上了前往無量山脈的征程。
無量山脈,地處恆界大陸的北部,北冰原的南邊,南與中州和大元帝國接壤,西邊挨着妖族地盤三江源,東邊則是紫菱州。它是恆界大陸上最綿長也是地域最廣闊、海拔最高的山脈,從面積上講,僅次於中州、大元帝國和雅安帝國,相當於靈鷲山脈與三江源面積的總和。自從恆界大陸有了兇獸開始,這裡就算是兇獸的大本營了。天境兇獸比比皆是,傳說還可能有魂境兇獸,甚至是神獸後裔的存在,因此這裡一直是人類的禁區,無奈天地靈秀鍾愛,山脈之中天材地寶、奇物藥材無數,引得一些人鋌而走險,進山尋寶,可這裡又豈是一般人能來得的?無非是十之八九做了兇獸的食糧。此外,這裡也是幾大超級宗門弟子們的歷練之所,也有不少青年俊傑埋骨於此。
楚驍等人不敢託大,一進山就不再飛行趕路,而是步行前進,在這種天境妖獸衆多的地方,如果仍然在天上飛,那簡直就是活靶子。第一個目的地自然是唐虎他們上次出事的地方,積分任務考慮到執行者的水平,自然不會太難,地點也都是在無量山脈比較邊緣的地區。曉行夜宿、飢餐渴飲,用了三天的時間,他們來到了一個叫做“白骨嶺”的地方,倒不是說這裡遍地白骨,而是這裡的山石主要由石灰石構成,裸露破碎的地方都呈現出一種慘白之色,就像是骨骸一般。一路上華休開心得嘴都咧到後腦勺上了,衆人之中也就是他和楚驍對藥草最爲精通,看到好的草藥,豈有不採之理,剛開始見什麼採什麼,可草藥太多了,隨便走幾步就能見到,後來只能挑昂貴、珍奇的採了,即便如此也是收穫頗豐,當衆人得知華休此時的收穫已經價值近萬雲石的時候,全都恨自己平日爲什麼不抽空看看藥典了。楚驍並不像華休那般眼皮子淺,除非是非常珍奇的草藥,不然他是不會下手的,雖然僅採了十幾株,但總價也比華休少不了多少。
“師兄,就是這裡了。”唐虎指着前面道。只見那裡還留着大片打鬥的痕跡,樹木橫七豎八的彎倒在地,雜草、灌木已經全都被火燒盡,滿地的焦黑之色。
“都別動,我們已經被盯上了。”烏風、青煙已經擺出了防禦的架勢,楚驍也感覺到了周圍密林之中瀰漫出的兇戾氣息。“是成羣的東西,大家準備好迎敵。”楚驍話剛說完,四周樹林中“嘩啦啦”一陣響,有大羣的東西向他們圍了過來。只聽一聲嘶啞的吼聲響起,一頭不到一丈長的土黃色蜥蜴從林中竄了出來,速度快得出奇。
“是‘地煌蜥’!”衆人中不知是誰發了聲喊,只見一道影子閃過,烏風已經衝出,一爪子將最先衝出來的蜥蜴摁在了地上,如今的烏風、青煙,體型已經長道了兩丈多長,摁住這‘地煌蜥’跟摁住只小狗差不多,爪子稍稍用力,只聽‘咔嚓’一聲,脊柱被摁斷,那蜥蜴瞬間就動彈不了了。不過此時衆人已經和成羣結隊而來的‘地煌蜥’動上了手,其實這地煌蜥之所以稀有,是因爲他們的本事確實乏善可陳,除了相對力量大、速度快些之外,即沒有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殺招,就連肉體也只能說是普通,在兇獸中基本上算是食物鏈的底層,這裡能夠見到如此之多,也算是稀奇了,一時間殘肢亂飛,鮮血四濺,蜥蜴雖多,但在一羣天境強者面前,簡直就是揮手而滅。不過‘地煌蜥’們似乎也是有些靈智的,發現對手根本不可敵,都停下了攻擊四散逃竄而去。
“小的去了,老的就該出現了。”秦風嘿嘿一笑,抽出了一把銀白鋥亮的五尺長刀,刀上的寒光讓一旁的人寒毛都豎了起來,正是楚驍送給他的神界軍隊制式兵器,秦風給它起了個頗爲“騷然”的名字,叫做“寒媚”,今天正好要找個合適的對手開刀。
突然間一聲嘶啞的獸吼響徹天際,一陣腥風自遠處飄來。“來了!”唐虎手中拎着一把巨斧,面色凝重地走到秦風身旁,二人並肩站定。只見遠處密林的樹冠紛紛劇烈搖動,不少陸續倒下,分明是一頭巨獸正向着衆人衝來。“大家小心它的尾槍!”唐虎話音未落,便見一頭巨大的蜥蜴從密林中衝了出來,渾身土黃色,腦袋上長着兩隻開叉的角,如龍角一般。唐虎二話不說,手中巨斧一記怒劈,巨大的斧影如一堵牆一般直直砍在那地龍的頭上,生生讓它停了下來,只是地龍的頭上竟是連一道印子都沒有留下。
“我靠,的確是‘千年地龍皇’,兄弟們,乾死它!”沈二寶手裡輪着兩柄金瓜大錘,就地捲了過去,而秦風的刀此時也動了。一道絢麗的刀芒劃破天際,正是楚驍傳他的《撼天訣》第一式“裂空斬”這一刀不偏不倚的削在了正怒吼着的地龍皇嘴上,一截三尺長的舌頭拋飛而出,疼得它衝着衆人便是一陣怪叫,腥臭的味道薰得人幾欲作嘔。而此時沈二寶也已經到了,兩柄重錘狠狠的砸在對方的肩胛骨上,轟隆一聲便讓其趴在了地上。可這地龍皇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尾巴一甩,尾槍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刺向沈二寶的胸口。這時蘭狄出手了,一道精神攻擊如尖錐一般刺在了地龍皇的靈魂之上,正是楚驍傳授的《魂界》單體攻擊之一“破魂錐”,靈魂受襲,地龍皇的動作頓了一頓,使得沈二寶險險避過這致命的一尾槍,而此刻已有兩道風錐陡然出現在了地龍皇的眼前,直直刺入它的眼眶,一道淒厲的慘嚎聲中,其兩眼同時飆射出兩股黑血,這對罩子算是廢了。受傷的地龍皇瘋狂了,尾槍亂甩護住周身,竟是讓衆人都近身不得,不過不近身就奈何不了它了嗎?數道霹靂自洛曉棲手中暴射而出,再次劈在了地龍皇已經受傷的雙眼之上,焦臭味道傳來,它的雙眼處已經冒起煙來。“破山刀!”秦風一聲暴喝,又是一道刺眼的刀芒飛出,重重地與地龍皇的尾槍撞擊在一起,秦風瞬間倒飛而出,楚驍擡手揮出一股柔勁,堪堪將其接了下來,落地之後的秦風喘着粗氣,卻是大笑不止,只見地龍皇的尾槍已經被這一刀削斷,翻滾着插在了不遠的地上。趁它病,要它命,衆人沒有要停手的意思,沈二寶的重錘再一次的轟擊而出,“咔嚓”一聲砸在了地龍皇的腦袋之上,聽動靜就知道,顱骨怕是已經碎了。一道閃耀金色光芒的斧影飛斬而下,“開山斧!”唐虎怒吼着,一斧砍在了地龍皇的脖子之上,一顆比水缸還大上兩號的腦袋轟隆一聲落在地上,鮮血如噴泉般射出一丈多遠,整個地龍皇的屍體抽搐了幾下便是不動了。
楚驍上前拍拍拎着巨斧兀自發呆的唐虎肩膀:“這一斧夠霸氣。地龍的兩隻角是你的,去砍下來吧,回去好領積分。”
而一旁的秦風撫摸着手中一絲血痕都未沾染的鋥亮長刀,狂笑道:“好刀啊,好刀!”說着嘴就湊了上去,想要親上一口,被一旁的蘭狄推了一把:“幹什麼?惡不噁心。”
沈二寶則是撫摸着地龍皇的一身堅硬皮膚道:“這身皮我要了,做成皮甲,不比我們的內甲差。”這麼一會,贓就分得差不多了。
楚驍笑道:“地龍皇的膽我就要了,我要用它配藥。它還應該有一顆內丹的,畢竟是千年兇獸,想必應該有龍眼大了,仔細找找,值錢的很呢。”
最後,內丹被衆人一致送給了宜蘭,而那根強悍的尾槍歸了秦風,宜蘭得了最值錢的部分,自然不想獨吞,說是賣掉之後與剛纔出過力的曉棲和蘭狄平分。倒是華休,手裡拎了一個大瓶子,在接地龍皇的鮮血。楚驍將那顆雞蛋大綠油油的地龍膽放進小玉盒收好,好奇地問道:“地龍皇的鮮血也有用?”
“千年兇獸的血用處可大了,配傷藥、毒藥都有奇效,最厲害的是,你只要往身上塗一點,一般的兇獸肯定躲着你走,你要不要來點?”說着,將手裡的瓶子向楚驍遞了遞。
楚驍忙是搖頭:“你別坑我,我可是山上長大的,這千年兇獸的血的確能嚇走一般的兇獸,但也能引來更狠的兇獸,你可別冒傻氣。”華休眨眨眼,忙是收起瓶子,又拿出一瓶清水,死命的洗起手來。
“既然搞定了,我們這就離開吧。”宜蘭長出一口氣道。
楚驍卻是笑了:“現在走可就虧大了。越是厲害的兇獸,越不會隨便選擇棲息地的,大家都知道,天材地寶旁邊都有強大的兇獸看護,那麼倒過來想,就是強大的兇獸附近,很可能就有天材地寶。大家不感興趣嗎?”
衆人都是一愣:“分頭找!”大家發了聲喊,向四周散了出去。沒過一會兒,就聽唐虎大吼:“大家快來!”瞬間,衆人的身影都出現在了他的四周,只見唐虎呆呆地望着山腳下的一個大泥坑,坭坑裡骨骸遍地,還有不少兵器散落在四周,有的已經鏽跡斑斑了,一棵三尺高的小樹長在泥坑邊上,小樹上長滿了像草莓一樣紅彤彤的錐形果實。
“我去,這是‘地皇莓’呀,只要是地系的強者,吃一顆就是晉一階啊,無價之寶。”華休都忍不住開始爆粗口了。
不過楚驍卻看到唐虎的眼睛並不是看着這棵小樹,而是盯着地上一杆赤紅的長槍。“這是火殿那位隕落兄弟的兵器?”楚驍問道。唐虎眼睛溼潤,默默點了點頭,楚驍從泥坑中將槍撿起,用一塊手巾將其擦拭乾淨,遞給唐虎:“回去以後將它送到火殿去吧。”唐虎沉默着點點頭,將長槍收起。楚驍看向秦風:“這些陳年骨骸上多有儲物手環,少不得都是各大宗門的弟子,拿回去看看吧。”秦風會意,跳下泥坑收集起來。楚驍拿出兩個小玉盒,各摘了十幾個‘地皇莓’遞給唐虎和秦風:“這裡只有你倆是地系的,這些你們留着吧,這東西到了魂境高階也就沒什麼用了,這些足夠你們用的,不過要小心,基礎打牢才能用它突破,不然基礎虛浮,會毀了你們的前途。”
“好的呀。”唐虎和秦風收起玉盒,對楚驍深深一禮。
“這樹上還有好多,每人五個,別客氣。”楚驍一笑,率先摘了五個收進一個小玉盒。衆人心花怒放,哪裡還客氣,每人摘五個,這哪是出來歷練啊,簡直就是出來發橫財呀,一顆‘地皇莓’在萬寶閣就能賣近兩萬雲石,當然那還是得有貨的話。一會兒衆人摘完,樹上還稀稀落落的剩着十幾顆,楚驍揮手,從山壁上扯下一根細細的枯藤,編成一個網兜,然後將小樹連同樹下根系所在的土壤全都提了起來,放進大網兜中。“有這棵樹,夠我們紫藤閣一輩子不愁錢花了。”衆人聽楚驍如此說,也都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