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三十里外雲追月,五十丈外風吹雪。UC小 說 網:千萬遙遙無所見,便是此間陰晴缺。總是盼得眉間過,不想心上一點覺。難爲君心似吾心,便是紅塵殘如血。何可求得浮生志,此生不負白頭約。
諸位看官,上回書說到這趙壑一路進了御書房,一手架住菽華道長的劍,一手指了皇上怒吼,這就驚了三個人。
一個是那福公公。想他數見皇家氣派君王天顏,何曾有人敢這般放肆無理。況且如今這位皇上這些年分明是性子陰晴不定,更兼手段陰狠,大臣們背地裡說到這些,誰人不是搖首不言。今日這趙大人卻口稱皇上名諱,已然僭越,分明是不想活了。再想之前趙大人將那玉佩交到自個兒手中轉呈皇上時,皇上那面色…嘖嘖,簡直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二個吃驚的便是菽華道長。想他自是不曾料到趙壑會來的。他自個兒是親見趙壑將那玉佩送還,在萬壽山時亦是自個兒在真君面前立誓,再念及這些年的過往種種,他不入皇宮,分明是意料之內。可誰想,趙壑卻是來了。
第三個吃驚的,便是皇上。
當下皇上一擺手:“你們都退下吧。”卻又看了一眼菽華道長,口中淡淡一笑:“季愛卿啊,你的腦袋朕暫且記下。看在今日不是你這腦袋趙愛卿也不會入宮的份兒上,朕再饒你一回。”
菽華道長聞言擡起頭來,目光一對卻又垂下頭去:“皇上言重了,若真是要貧道的腦袋,只怕綏靖王早已手起刀落。”說罷躬身退出。
趙壑待衆人都退下了,方纔仰面看住齊微生:“皇上,你要我回來,我來了,你要怎麼發落,悉聽尊便。”
齊微生一挑眉毛:“真的?”
趙壑看他一眼,緩緩跪下:“除去要了季頎的命,你說甚麼便是甚麼。”
齊微生回身坐下,擡起手來支住頭:“這可不像你啊,三郎。”
趙壑深吸口氣露出笑來:“如今我已是方外之人,皇上要想甚麼三郎四郎五郎的,也和貧道無關了。”
齊微生眯着眼睛一笑:“那你過來吧。”
趙壑聞言身子一抖,還是過去了。齊微生招招手:“你走近些。”趙壑便又走前一步,齊微生再擺擺手,他復又行前。如此三次,趙壑已是立在龍椅之前,雙膝不得不輕輕貼着皇上御腿了。
齊微生仰面打量着趙壑,見他雙目直視前方並不看住自己,於是伸出手來握住他的手臂:“怎麼瘦了這麼多?難道季頎那個傢伙敢不給你吃飯麼?”
趙壑本不欲言語,但右臂叫他拉住一捏,只得皺眉道:“是貧道自個兒辟穀多日,近日才又恢復進食的。”
“那些甚麼餐風飲露羽化成仙的,你以前不是不信麼?”
“以前不信的,現下可以信;以前信的,現下自然可以不信。”趙壑看着御書房牆上掛着的字兒,默默唸了出來,“上善若水。”
皇上這就轉過頭去看着那字兒,突然笑了:“你還記得?”
“《老子》上下八十一篇,字字珠璣、句句神妙,原該倒背如流,可惜民用而不知也。”趙壑收回目光,往下看着自個兒腳背,“便如同有的事兒,亦是明知而假作不知。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可誰說的清楚知是不知?”
皇上的手緩緩往下,順着他的胳膊捏住他的手。趙壑微微一掙,皇上緊緊握住。趙壑動了兩下不能脫開,於是嘆氣由他握着。皇上捏着他的手細細撫摸:“那些繭子竟然還在,真是可惡。”
趙壑一動不動立着:“皇上的天下能定,這些繭子的功勞可不少。如今天下定了,這繭子自然無用,不如削了吧。”
“三郎啊,你的意思朕明白。繭子無用了便削去,這人無用了就該殺。”皇上深深嘆氣,“你要朕殺了你,朕怎麼下得去手?”
“那你要我殺季頎,我便又下得了手麼?”
“朕知道他救過你的命,你承着他的情。所以朕不是要你殺他…”
“只不過是要我回來罷了。”趙壑終於垂目看着皇上的眼睛,“當日一別,三郎便已說得清清楚楚。皇上何必苦苦相逼?”
“苦苦相逼的…是你。”皇上突然用力,一拉三郎的手。
趙壑屏氣凝神,紋絲不動。
皇上看他一眼突然笑了:“果然是趙家子孫,便是多年不上戰場,這身功夫還是在的。”
趙壑看着案上嫋嫋檀香:“皇上過譽了,趙壑有辱家門。今日方知家嚴是有眼光的,早已看三郎不是個東西。”
“你這話啊,明裡是糟踐自個兒,暗裡卻是損了高祖皇帝,你當朕聽不出來麼?”皇上呵呵一笑,擡手勾住他的手指頭,“若不是先皇看重,你又有今日?”
趙壑一聽先皇之名,忍不住皺眉:“如今再說這些,便也是晚了。”
“誰說的,分明不晚…”皇上一隻手握着趙壑的左手,另一隻手卻突然扣向他左腿膝蓋,兩隻腿只一夾——
趙壑頓時覺着左腿像要斷了一般錐心的痛起來,口中忍不住啊了一聲,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
卻是落在了皇上手臂中。
趙壑擡起頭來,正正對上了皇帝的眼睛。
那一雙修長眉目,那一管挺直鼻樑,那一張淡淡薄脣,便是如夢似幻,看不真切;想要湊近些,卻又動彈不得;想要伸手來摸,卻又不敢;想要張口來問,卻又開不了口。
“怎麼不說話?朕弄疼你了…”口裡輕輕柔柔,那雙手卻往下滑,扣住他的腰就往褲子裡鑽。
趙壑身子一抖眉間一皺,卻是轉過頭去。
皇上貼近他面頰隔着襖褲撫弄他的腿:“怎麼,看來你是很明白朕想做甚麼了。”
趙壑一咬牙:“皇上,現在還是白天,不該勤勉政事批閱奏摺麼?”
“奏摺?”皇上呵呵笑着解開他褲子一把拉下,手指輕挑他下頭兒,“你回來了,朕還看奏摺做甚麼?”
趙壑身子抖着想躲,卻叫皇上緊緊夾住腰身動彈不得,腿間又痛又麻,只能弓起背來躲他的手:“皇上不看奏摺,便不算是皇上啊…”卻是喊了一聲,又緊緊閉住雙脣。
皇上眯着眼睛一笑,手指頭硬生生便擠了進去:“怎麼不喊呢?叫那些太監宮女都聽聽,反正,他們也是聽慣了的。你若不叫的大聲些,他們還以爲朕不如先皇呢。”
趙壑疼得面色發白,哆嗦着嘴脣道:“皇上…便是在這事兒…上頭贏了先帝,又有何——”
話音未落,皇上一轉手將他推倒在案上,一隻手扒拉下他的褲子來,露出兩條光滑白皙的腿。趙壑身子一抖,卻又閉嘴不言。
皇上愛憐的上下撫摸一番:“這麼久不見,倒是水色好了些。看來你去萬壽山還是有好處的…”說着一個挺身便插了進去。
趙壑只覺得後首兒像被撕裂開來,一股鑽心的疼沿着背脊便衝上天靈蓋,幾乎要昏了過去。若是真暈了倒也好了,可惜皇上一隻手捏着他的臉,俯身壓在他身上,口裡笑呵呵道:“還是那麼緊,都沒人碰過的麼?”
趙壑的身上微微發顫,卻還咬牙道:“皇上不放心,身邊兒都是皇上的眼目,我能怎樣啊!——”
皇帝一言不發,突然**起來。那裡乾澀緊滯,又久不曾碰觸,趙壑只疼得眼前陣陣白光閃過,不由伸手扣住案几邊緣,扭着身子想要逃開。
皇上一伸手,將他禁錮在懷中,俯身咬住他胸前:“便是回來了,又何必要躲?你若是不喜歡小春兒,朕不叫他伺候你就是了…”說時毫不留情,狠狠往裡頭兒頂。只覺着內裡火熱滾燙,似乎有甚麼濃稠之物流了出來,帶着鐵鏽的氣味兒。
趙壑咬得嘴脣發白,身子顫得厲害。皇上卻不放過他,一隻手捏他胸前一點,口裡卻道:“怎麼着,朕的比起先皇來,如何?”
先皇?
趙壑腦中頓時現出張臉來。那人含笑點頭,手指纖長,目如點漆。他——
“啊——”一陣疼痛自身前傳來,原是皇上在他胸口上咬了一口。趙壑皺眉低頭,卻見皇上滿臉笑意。
“怎麼,你又想起他了…看來,朕還真不是個好皇帝呢。”說着便又動作起來。
趙壑只覺得那兇器在體內橫衝直撞,暖暖的甚麼隨着他的動作沿着腿緩緩流下。那熟悉的腥鏽味兒…
“好像流血了呢…”皇上的聲音低沉下去,“後宮的妃嬪都抱怨,說朕不懂得憐惜人。可是朕說,那是她們不懂憐惜朕,你說是不是,三郎?”
趙壑只覺着全身都是冷汗,顫着嘴脣道:“皇上…”
“怎麼,要朕慢點兒麼?”說着皇上呵呵一笑,竟是真的慢了下來。卻是慢慢退出來,再狠狠插進去。一次更比一次深。
趙壑只覺着如凌遲一般。雖則沒親受過凌遲,但想那等着被一刀一刀活颳了的慘狀,如今自個兒竟也是這般,不知道下一次頂進來又是怎樣。不由覺着天旋地轉,苦不堪言。
皇上卻笑了:“看來,你還是喜歡朕快一點兒,是不是?”
趙壑一哆嗦:“皇上…三郎給你講個笑話兒吧。”
皇上微微一愣,卻又笑了,猛的頂進去:“甚麼笑話?若是朕不笑,你便該殺頭了。”
“若是皇上你肯殺了我,倒是三郎的造化了…”
皇上一掐他胸前:“不是講笑話麼?說吧。”口裡說着,身下卻不停住,猶自**。
趙壑吸着氣:“這便是說…有個瞎子被人…告到個官兒處,那官兒不問…不問因由就要定他的罪…那瞎子申辯說,說自個兒看不見…不能犯錯兒的。那官兒便說…說,我看你眼睛…又是青又是白的,怎會不是你?…啊…那瞎子,瞎子就說…老爺看我,是清白的…我看老爺…卻是糊塗呢…啊!——”
皇上只管捏着他□一擰:“這便是諷刺誰呢?吏部現下是王家老二暫領,你若是想要回來,還不是朕的一句話?”
趙壑身子不停抖:“不是此意…我再說一個吧…有隻老鼠,和一隻蜜蜂結拜,請了個窮秀才當見證…啊!啊…”
“甚麼亂七八糟的,你連人話都不會說了?”
趙壑只覺着下頭兒已經木了,毫無感覺:“…聯名的時候兒,便有人笑話那秀才…說他名字反而落到鼠輩之後…那秀才就說,我,我怎麼能比,它們兩個,一個會鑽,一個會刺…”
皇上一聽這話,卻猛地頓住了:“你這話,便又說誰?一個會鑽?王家也是三朝元老了,光靠鑽營能有今天?再有個刺?哼哼,刺甚麼。誰又——”
趙壑卻把頭一擡,看着皇上便道:“微生,三郎愛你。”
皇上一聽這話,登時瞪大眼睛,隔了片刻卻掩面大笑起來,止也止不住似的:“你這個笑話當真說得好。”這便利索的翻身提了褲子,背過身去,“三郎,下次再和朕耍這心眼兒,朕便真要颳了你!”說着竟自去了。
趙壑躺在案上,一動不動。好半晌才覺着眼角氤氳,正欲掩目,卻聽見外頭兒細細腳步聲。這便苦笑,不論來人是誰,這便都是天大的笑話兒了。因之勉強起身想要整理衣襟,卻是渾身痠痛無力,這就又跌了回去,心中嘆氣。
諸位看官,欲知後事如何,咱們下回“御書房裡話因由 御花園裡添迷蹤”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書生解鎖了,小老兒怎麼辦呢?難道兩邊趕場麼?那叫啥?走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