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拌嘴,不知覺間來到山門前。我看見寺院裡香火繚繞,善男信女絡繹不絕。我忽然象想起了什麼一樣停住腳步。
欒麗傑又往前走了幾步,見我沒跟上來。很疑惑地回頭看。
“走啊,我們先去買香燭。”
“我不去了。你回來,我有話給你說。”
欒麗傑停了一下,才沉着臉走回來。
“幹什麼?”
“我們到一邊說話。”我擺了擺手,公開場合我儘量不和她有身體接觸。
我們倆離開人羣走到石板路旁邊一個種滿了柳樹的小坡上。
“你鬼鬼祟祟幹什麼?”來到一棵大柳樹下,欒麗傑搶白我說。
“姐,你知道禮佛是應該齋戒到身心乾淨才能去的。你想一下我們昨天晚上幹了什麼?我們這樣去禮佛合適嗎?”我說。
“我們是凡夫俗子,飲食男女是免不了的。上次我和顧鳳林一起來也是這樣,誰還知道什麼齋戒啊?”欒麗傑嘟囔着說。
“你他媽的就不能長長記性,不在我面前提那個禿子!”我忽然被她的話語激怒了。
欒麗傑看了我一眼,理虧地沒有吭聲。
“你是不是也是和他洗了鴛鴦浴,第二天又來拜佛?你們這對……”我的嘴脣氣得發紫,說不下去了。
“對了,我就是。我不但和顧禿子洗了鴛鴦浴,在牀上,我還用嘴侍候了他。怎麼樣,一楠你聽了感覺好嗎?”欒麗傑咬牙切齒地獰笑着說。
“欒麗傑,你真是個貴婦!你是整個崇寧最貴的貴婦。真值錢!”我已經暴怒,臉上的肌肉顫抖着。“媽的,老子不伺候了!”
我已經失去理智,我豁出去了。去他媽的,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沒想到這個賤女人竟然如此地侮辱我。還口口聲聲說愛我。
我氣瘋了,轉身就往山下跑。跑了幾步,我回頭說,我等着你,我等你把我整的死去活來。老子他媽的不幹了。
欒麗傑站在那裡,一手扶着樹幹,我看不到她遮陽鏡後面的表情。
我一口氣跑到山下,本來我打好主意馬上坐公交車離開的。可是,來到車跟前。我大腦卻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車鑰匙在我手裡,我要現在走了。欒麗傑回來沒有鑰匙,車就開不走,那我就不好辦了。做人,我得先把自己這邊的事情做好。走也不能理虧地走。
我手裡緊攥着那把車鑰匙,直到攥得手心出汗。我打開了車門,坐在司機座位上等着她。這時候,我慢慢平靜下來,甚至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悲壯感。解脫了吧,我沒有當公務員的命。我寧可回家種地,也不想再這麼屈辱地活着。拉她回去,我就自己主動辭職。永遠地離開這條美女蛇,這隻骯髒的白狐狸。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我看到欒麗傑故意扭捏着身子下山來了。我曾經覺得這個女人是那麼的端莊嬌媚,現在她在我眼裡只剩下淫賤和邪惡。捨棄了那個不該屬於我的所謂‘前程’,我再也不用怕她了。我回家種地。要是在崇寧活不下去,我就離開這裡出去打工。我永遠也不願意再見這條美女蛇,再也不想見了。這次她對我的傷害太深。
“一楠,我上完香了。又捐了一千塊錢。”看見我目光呆滯地開着車門坐在車裡,欒麗傑象沒事人一樣笑吟吟地打開後門坐進來。
我沒有理她。老子已經不怕你了。我不幹了。
“現在還不到十點,你看看我們去哪裡好?”欒麗傑把臉從後面探過來,她嘴裡口香糖的甜膩氣息直接噴到我臉上。我一躲。
“你是領導你說了算。我告訴你,這次回去,我決定辭職回家了。你也不用怎麼整我,我回家種地。如果你叫我連地都種不成。那我就出去打工。你畢竟不是武則天,離了崇寧你就沒了生殺予奪的權利。那個禿子也沒有。”
“嘻嘻,一楠吃醋了。”
“你少噁心我!”我轉過臉咬牙切齒地說,“你說去哪?我就伺候你這最後一天。”
“那好,拉我去聖泉廣場步行街,我去逛街買衣服。”欒麗傑向後一靠,冷下臉說。
我不再多說,關了車門打火起步,開車下山,直奔聖泉廣場。那裡是整個省城最繁華的購物步行街。我在省城上過四年學,對這裡的道路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