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你在哪裡呢?”電話裡欒麗傑的聲音有些痛苦。
“我在飛雲路農行大樓這裡的永和豆漿呢。主任您有什麼指示嗎?”我畢恭畢敬地說。
“你到我家裡來一趟吧。我剛纔上樓不小心把腳崴了,疼得鑽心。剛纔拿手機找電話,一下子就翻出你的來了。很不好意思啊,週末還給你添麻煩。”電話裡欒麗傑語調客氣地說。
“沒事,主任瞧您說的。這不是我們做下屬的應該做的!你家的地址告訴我一下,我這就過去。”
“興華街166號,市商務局宿舍2棟1單元三樓西戶。就在興華街派出所對面,過來找不到的話再打我手機。我得到醫院去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好。我這就過去。10分鐘內準到。”
掛了電話,我對馬琪琪說:“我們領導叫我。她崴腳了,傷的很厲害,要到醫院去看傷。飯我不吃了,等會你給徐中策打個電話,看看他能不能過來陪你。”說完,也不等馬琪琪說什麼。我拿了自己的雨傘轉身就走。
市商務局宿舍我不知道,但是興華街派出所我則無比熟悉。就是上次我和馬琪琪作爲‘嫖客’和‘小姐’被抓來審問的地方。
打着傘我一路小跑,還是用了差不多15分鐘才趕到興華街派出所。對面果然有個小區。在門口問了看門老頭,確認就是商務局宿舍。老頭看我面生,又逼着我拿出身份證填了出入記錄。
等找到欒主任的家,已經有半小時了。到了門口,我找到門鈴按了一下。
叮-咚,叮-咚“是小孫嗎?進來吧,門沒鎖。”屋裡傳出欒主任疲憊的聲音。
“主任是我。我進來了?”說着話,我推開門進去了。
這是一套三房兩廳,估計有一百三四十平米的大房子。客廳很大,屋裡的牆壁貼着淺咖啡色的花紋壁紙,木地板。迎門是個大酒櫃。除了放了一些酒類之外。全是各種國外的小擺件,工藝品。最讓人吃驚的是,欒主任家的牆上居然掛着一套來自黑非洲部落的獸皮盾牌!下面則是兩隻交叉的木杆長矛。另一面牆上是一條綠色波斯掛毯,上面寫滿了不知道是不是阿拉伯文的奇怪文字。兩面牆中間的客廳放着一套同樣是淺咖啡色的羊皮沙發。整間屋子古色古香,收拾的溫馨整潔,就是琳琅滿目的工藝品擺得太多。
欒麗傑坐在盾牌下面的沙發上,身上穿着一條紫紅色碎花的長裙,看上去豐腴嬌美,和在單位的形象判若兩人。她一條腿正架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雙手掐着傷腳的腳腕子。那隻傷腳的鞋已經脫了,只穿着肉色絲襪。我看見她在不住地吸涼氣,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主任,我還用換鞋嗎?”由於和欒麗傑不熟悉,我站在門口小心地說。
“不用了。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看到我,欒麗傑白嫩的瓜子臉上帶着勉強的笑意。
“別客氣,那我陪你上醫院吧。”我走過去說。
“嗯。茶几上就是那輛A6的車鑰匙。麻煩你到那邊鞋櫃裡給我拿一雙平底鞋。要布鞋。”欒麗傑很客氣地說。
我又退回到門口,在鞋櫃裡找到一雙暗紅色燈芯絨鞋面的休閒布鞋拿過來。欒麗傑穿上一隻腳,扶着沙發要站起來。
也許是坐久了有點頭暈還是什麼,當她翹着傷腳站起來的時候,忽然晃了晃又一下子摔倒在沙發裡“主任,你沒事吧?”我關切地湊過去問。
“沒事,好久不練單腿站立了。”欒麗傑有些狼狽地坐直了身子,臉現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