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我渾身痠疼。就和我媽說了明年不種地的事情。我媽想了一下說,怎麼着咱也得留下一畝地口糧田,其餘的借給你大伯。一點地都不種,要靠出錢買糧食,你試試就知道了。那日子肯定更難。
我沒有再說話,趁着我媽洗碗的功夫我進去看了看我爸,和他說了幾句話就回屋睡了。臨睡前我沒忘了給欒麗傑打個電話。在得知她已經回到酒店休息後,這才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早晨,秋秋又來了。我有些後悔,昨天晚上沒有囑咐她第二天不要來了。活已經不多,我們娘倆完全能幹的過來。
有了秋秋幫忙,下午兩點多鐘,地裡玉米棒子終於全部拉了回來。撂倒的玉米秸稈被我家附近的一個養牛場撿走了。倒省了我很多事。
下面就是耕地播種,我一個人跑前跑後找人,弄了兩天才把小麥種下去。因爲拖拉機活忙,我家的地是晚上耕的,我一直站在地頭陪伴到半夜耕完這纔回家。
短短的幾天時間我就領略了農村生活的沉重。以前這一切都有我爸操心,我從來沒有管過。
欒麗傑十月七號上午坐飛機回到省城,在昆明上飛機之前非要我去省城機場接她,我沒有辦法就去了。
這女人有個毛病,就是出門喜歡蒐集工藝品。去了一次雲南還想着給我媽媽買了一副玉石鐲子,給我買了一個玉觀音的護身符。
中國人一般是很含蓄的,在公開場合都表現得比較矜持。最叫我想不到的是,在機場的國內到達門口,我居然看到欒麗傑是穿着一身漂亮的藏族女裝拉着旅行箱出來。那份嬌媚風流,顧盼嫣然,頓時引來的了衆多接機者目光跟蹤。我看到有人在偷偷地用手機對她拍照。爲了避免是非,我來不及怎麼寒暄,就趕緊接了她的行李,打車走掉了。
當我們坐進出租車上駛出機場的時候,欒麗傑非要我和她一起坐在後面,然後不顧前面開車的司機就往我懷裡鑽。我們抱在一起的時候,我明顯地感覺到司機的駕駛動作有些異常。我在她耳邊說,你不要這樣,要出車禍的,老實坐好。
“我穿着藏裝漂亮嗎?”
“漂亮。可是在這裡是省會,會不會有人認識你?”我推開她後擔心地問道。
“認識就認識,我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穿這衣服就想給你一個驚喜。可你……”欒麗傑有些不高興地把臉扭向窗外。
“你這麼高的回頭率,我還怎麼敢多說?”
“那你怎麼不買一束鮮花給我?”
“那東西死貴死貴,不當吃不當喝的……”
“滾!死相!”
不等我說完欒麗傑就發怒了,使得小別重逢的溫馨氣氛一掃而光。我氣得臉鐵青,坐在旁邊不吭聲。
車裡的空氣頓時有些凝重。過了好久,前面開車的師傅突然一聲笑。
“我說老弟,我認爲這是你的不是。女人說到底都喜歡來點浪漫情調。我也結婚四五年了,現在我那口子過生日我們還搞個燭光晚餐呢。錢掙來就是花的,花錢買個好心情,把老婆哄高興,家庭就和睦。不是說家和萬事興嘛?你看你媳婦,長得漂亮成這樣你還不好好哄着,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就是,你還大學生呢,還不如人家司機師傅有見識。就知道攢錢!”欒麗傑氣嘟嘟地搶白我說。
一提到錢,我內心就覺得泄氣。我已經花了這女人幾萬塊錢了。唉,怎麼還呢?
“我錯了,等會我買一束玫瑰送給你。”
本來按正常的速度,我們能趕在十一點前回到崇寧。可是半路上欒麗傑改了主意。她非要我到中興去買一束花送給她。
隨後車子臨時改道去了中興。爲了避免欒麗傑那身惹眼的衣服引來圍觀,我們在中興市城郊一家裝修漂亮的農家菜館吃了午飯。只遺憾的是沿途我沒有發現有花店。
吃過飯,欒麗傑說一楠咱們先不急着回去,咱們到後院看看。
後面是農家菜館的菜園。齊整的菜畦種的都是時令蔬菜,黃瓜,番茄,豆角,絲瓜一類。倒是看着很喜人。
黃瓜架裡,有個女人正在用小水泵抽水澆地。欒麗傑看見了就壞壞地說,一楠你看到沒?人家在勤快地澆地呢。你不覺得你的地也渴了,也需要澆澆水了?
我聽了一愣,慢慢地纔回過味來,就紅了臉。看看左右沒人,我一把把她抻到懷裡狂亂地親吻……
毫無懸念地,我們又去了掩在蔥蘢樹木中的那套洋房,一直纏綿到天黑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因爲假期結束,明天一早要上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