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你知道錯了就行。來,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隨便跪的。”大約聽着我哭得傷心,欒麗傑開始撫摸我的頭,她的心軟了。畢竟,她的目的只是要打掉我的威風。現在我的威風沒了。看起來,我是真的逃不出這女魔頭的手掌心。也許,就是那個雨天的不經意摟抱已經註定了今天的局面。
欒麗傑把我拽起來,用手心給我擦淚。她越擦我流的越多。
“媽的你沒完了?你哭給誰看?不許再哭!”欒麗傑擦淚擦得不耐煩了,就吼我。我不哭了。
“去洗洗臉,我和你說話。呶,那邊就是洗手間。”
我再移步的時候,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踉蹌了幾步才站穩,來到洗手間,我用冰涼的水洗了洗臉,這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再次出來,我小心翼翼地來到她身邊,姐你要和我說什麼,我聽着呢。我說。
“一楠,你知道我有個歇斯底里的毛病。只要你不先氣我,我不會對你發脾氣的。就象今天,你不叫我提那個人,我不提就行了。你看你的態度。所以,我就氣你了。什麼話最刺激你最傷你的心我就說什麼。其實我從沒有用嘴……我發誓,如果我說的是假話叫我死不無藏身之地,叫我今生毀容,來世當婊子。”
“你別發這麼毒的誓了,我相信你。”我有氣無力地說。
“我也沒有叫那個人佔便宜,你走了我就開始灌他的酒。我就是要氣你。我就是要叫你心疼。”
“我們爲什麼非要這麼相互折磨?”
“因爲我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這樣纔會彼此心痛。”欒麗傑說着鼻子一抽噎,流下淚來。
“愛就是這樣互相往心口窩上捅刀子?我和你說實話,我和你在一起更多的是擔驚受怕。我左右不了自己的命運左右不了你。我該怎麼辦?我的前途在哪裡?”我垂頭喪氣地坐在牀尾上。
“楠楠,老實說,今天是我不對。我有點發小孩脾氣了。我保證以後,儘可能不在你面前提那個人。你給我點時間,我和他談談,我們把關係斷了。都快十年了,也到了該了斷的時候了。這件事處理好後,我就和你在一起,我嫁給你。崇寧呆不下去,我們就去別的地方。我這一輩子夠苦的了,我想嫁人,生兒育女過幾天舒心的日子。”
聽她這麼說,我沉默了。最後我忍不住一聲長嘆。大約真是前世的冤家。無論我怎麼掙扎,也掙脫不掉這女人的糾纏。可是,這樣活着,除了那點短暫的牀第之樂,我的心裡卻沒有一點真正的愉悅。有的只是誠惶誠恐,如履薄冰。
“姐,那我和馬琪琪怎麼辦?”
“事情一下子解決不了的,就一件一件解決。你別逼我了,好嗎?我活得好累。”欒麗傑說着一下摔在牀上一動不動。
我不逼你了,可是……我囁喏着說。
又過了一會,我察覺到外面天已經很黑了。
“咱們回去吧,我不想在這裡過夜。”
“我不走,也不許你走。過來和我在一起。你別怕,這個地方的人都很懂規矩,不會泄露戶主的隱私。”欒麗傑坐起身,一下子把身上的連衣裙脫下來扔到一邊。裡面只穿着內衣,白皙豐腴的肌膚在黑影裡閃着瓷釉般的幽光。
“姐,我還沒吃飯。我肚子餓。”
“你要吃什麼,這裡可以叫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