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賈俊海回到管委會大院,公安局的巡邏車跟到門口來看了一眼就直接開着向西去了。
回到宿舍,我們都沒洗漱,脫了鞋就爬上牀睡覺。
半夜裡,我被尿憋醒,跑出去上了廁所。頭還有點疼,我索性在洗手池旁邊洗了洗臉這才清醒了些。回到宿舍躺下後,我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看看幾點了。
我先看了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十五分了。接着我又看到兩條未讀短信。我的手機一天都是震動狀態,忘了調回來。
第一天短信是馬琪琪的,時間顯示是上午九點十二分,只有兩個字:地獄。我不知道她打這兩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是叫我下地獄還是什麼,但是我絕不打電話詢問。
第二個是‘她’的,今天晚上十點鐘發來的。內容是:“替我疼了嗎?今天晚上疼得差一些了。”
手機屏幕的亮光照到我的臉上。馬琪琪的短信我不想回,但是‘她’的我一定要回。我覺得和這位正處級美女的‘曖昧’在昨天我抱住她的那一刻就開始了。這個曾經高不可攀的美女官員能在我面前顯示出女性柔弱的一面,叫我覺得很新奇,很刺激,很有成就感。甚至還有些甜蜜。
但是這也是危險的。我想起了一個很久之前看到的魔術,有個戴禮帽的男人站在雞蛋上跳舞……
怎麼給她回短信,我琢磨了半天。這纔在熒屏上寫道:既然你疼得差一些了,肯定是有人替你疼過。
短信發出去後我又等了一下沒有迴音,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一楠,起牀打考勤了。”賈俊海一聲低吼,一下子使我清醒過來。我一看手機七點十五分,奇怪的是竟然又有一條未讀短信。‘她’的。我也沒來得及看就趕緊起牀洗漱。
按這裡的規定,七點半前司機們都得打考勤,否則視爲遲到。不過,打完考勤後可以去食堂吃早飯。
打完考勤,我在去食堂的路上偷偷看了看那條短信。是今天早上七點鐘發來的。
“我今天在家休息。一會我會告訴X,叫你開車過來陪我去複檢。”
果然,到了八點半,徐娘給金隊長打電話,叫我上去三樓她辦公室。
我上去了。進門後,徐娘滿臉堆笑。還問了一句小孫你喝茶嗎的客氣話。
“徐主任,您找我有事?”我也客氣地說。
“小孫,剛纔欒主任給宋主任和我都掛了電話。說她前天把腳崴了。還說是你送她去的醫院。具體怎麼回事?”徐娘化了濃妝的臉上帶着很感興趣的模樣。
“就是她,欒主任買了雙新鞋,穿着回家,進門的時候給門檻絆了一下,結果就崴了腳。她就想打電話找人幫忙送她去醫院。隨便一翻手機的電話簿,碰巧找到了我的手機號,就給我打電話了……”
“小孫,你別緊張,欒主任表揚你呢。說你舉止很周到得體。”徐娘笑着說。
“那就好,我和欒主任不熟悉,只要領導對我沒不好的印象就好。”我故作拘謹地說。
“恩,剛纔欒主任說她今天想去醫院再複檢一次。領導在電話裡很客氣地說還是希望麻煩你陪她去。”
“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欒主任真太客氣了。”
“領導客氣,那是領導素質高。你只要按領導的吩咐辦就行了。注意,不該說的不該問的,不要亂說亂問。”
“我知道了徐主任,謝謝您提醒。”
“你這個小孫,嘴就是甜。我不過白囑咐幾句,你有頭腦知道怎麼做的。讓領導對你有好印象可不容易。好好幹吧。”
“您是大姐,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您看您心地這麼好,面相也越來越年輕漂亮了。”
徐娘一聽我最後這句話,臉上立刻樂開了花。
“快去吧,就知道忽悠我這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