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解決了劉國衆黨羽中的其中一個,剩下的,我會慢慢的把他們全都揪出來。我這齣戲演的很好,從頭到尾都扮作了那個爲國,爲皇上着想的忠心女子。我藉着皇上的力量,手刃了秦明間,也奪回了爹爹的兵權,雖說奪來的這兵權,還是交到皇上手裡,但我卻一點也不惋惜。
我要秦明間的一條命就夠了,其他的東西,我一點也不在乎。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殺了假冒秦鳶的那個女子,只要殺了她,我這齣戲也算演完了。就算皇上疑心,他也只會認爲是秦明間想蓄意害我,我只是出於自衛,自保罷了。全然不會想到,我是爲了想要秦明間的命,才故意上當的。
說實話,若不是秦鳶的那句無心之言,我還真的發現不了,秦明間也是劉國衆的黨羽。找慧妃救我的是她,那夜給了我信件,夜半來偷的人,也是她。後來我被青鸞宮人架走看見的那個身影,也是她,唆使慧妃對我下手的亦是她。想必她這幾日不見人影,定是爲了聯絡她在宮中的同黨,密謀準備下一個計劃。
要不然那秦遠征,也不會沒有發現他手中的虎符是假的,秦鳶是忙得不可開交,她忙着找法子對付我,所以她纔沒有空出宮去報消息。出宮了好不容逮着機會,卻又被打暈了,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秦明間會聯通劉國衆等人,找來這麼個傻丫頭對付我。
沒錯,她的虛情假意做的是很漂亮,但露出的馬腳未免也太多了。先是着急掩飾她的疏漏,又帶我去青樓的小屋中,看那無字碑。話說,誰家的女兒會把自己孃親的牌位,立在那種煙花之地,這豈不是想讓她娘魂魄不寧麼?沒有一個人身爲子女的人,會這麼不孝的,除非她根本與死者沒關係,因此纔會那麼肆意妄爲。
我遣走了守在門外的侍衛,讓他們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休息一會兒,等着與還在秦府忙活的那羣侍衛匯合。而我則漫步進了屋內,解下秦鳶眼上蒙的布子,取出堵在她嘴裡的東西,怔瞧着她。
“外面不是有人守着麼,你怎麼進來的?”秦鳶喘着粗氣,不解的問着我。
我佯裝惶恐的說:“他,他們好像出去買吃的,所以我才偷偷找東西劃開了身上的繩子過來救你,你瞧我衣衫上還有血呢”不過這是你那個假爹爹的血。
秦鳶聽聞此言,表情
緊張說道:“你受傷了?你先幫我解開繩子,然後我們一起去找大夫給你瞧瞧”她語氣滿是急切,好似真的很緊張我受傷一般。
我連忙點了下頭,神色慌亂的湊近她身側,作勢爲她解開身上的束縛,但卻在觸碰在繩子的那一霎,收回手來,輕笑着看着她道:“呵,你不會真的以爲我會救你吧,你從什麼開始變得這麼容易相信人了?”
秦鳶眸子一沉,疑惑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幫我報仇的麼,你都已經拿了你想要的東西,爲什麼,爲什麼還是不肯助我一臂之力!”
“你還準備假扮秦鳶,裝蒜到何時?別在演了,我全都知道了,還是露出你的真面目吧,你這幅楚楚可憐,憤憤不平的模樣,看的我真的很噁心!”我輕撇了她一眼,出言譏諷道。
她輕哼一聲,長嘆道:“哎呀,我明明僞裝的那麼好,不想,卻還是被你發現了呢,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我不是秦鳶的?”
我揉揉額角,幽幽的說:“你的破綻太多,演技太拙劣,計謀太容易讓人看透了,不過總體說來,你的手段還是蠻高明的”
我搬了把椅子對着她坐下,遂而緩緩的道:“你先是假意與我合作,引我入甕,然後又找來慧妃去景陽宮,接着又奉上信件讓我放鬆警惕,夜半來偷,可惜的是我記住了你身上的香味,沒讓你得手,隨後你又引我去青樓再一步證實你的身份,你見我絲毫沒有爲你復仇的動作,便唆使慧妃想置我於死地,一了百了,我死了,你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對吧”
她舔了舔脣畔,挑眉說道:“全中,咱們彼此彼此,你的欲擒故縱做的也很漂亮,不過你是怎麼洞悉我的計劃的,然後守株待兔引我上鉤。”
“芳清散。那香料只有青樓女子纔會用,且價值千金,你一個庶出的女兒,又是宮中婢女,怎會有那麼多錢買這種香料用?你在青樓的眼線,已經被我派人全都殺完了,就在你昏睡的時候。”我冷笑一聲,神色鄙夷的道。
只見她眉頭皺了一下,陰着一張臉,似是很痛恨我殺了她同伴。我見她不吭氣,隨即接着說道:“我已知道你在青樓中有來往密切的人,又怎會棄之不顧,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去那陰曹地府呢?我夜緋紅沒有那麼不近人情,我送你們一塊兒下去,黃泉路上也
有個伴兒不是,然後你們在路上慢慢密謀剷除我的事情吧,呵呵。”我眼中盡是輕蔑之色,笑的那般狂妄肆意。
“你真是個瘋子!”她咬牙切齒的對着我道。
我毫不在意的伸手捏起她的下巴,陰森一笑道:“我是瘋了沒錯,從我夜家被滅,家道中落那日起,我就瘋了,你體會不到我所受的苦楚,也感受不到我那時的絕望,夜家原先那個千金小姐夜緋紅在那一夜,便隨着夜將軍及其的夫人死,一併去了。此時你眼前所站着人,是爲了復仇重生的夜緋紅。”
我指尖在她那白皙的臉頰上,不停的摩擦着,眸中映着的,盡是她那張因爲恐懼而緊張顫抖的容顏,我冷哼一聲,似是喃喃一般道:“我會把你主子的所有黨羽,都一個個的揪出來,然後親自手刃了他們,讓他們下到陰曹地府,跪在我爹孃腳邊,哀求懺悔!”
“憑你?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些什麼?你以爲自己有多大能耐,真是異想天開,你鬥不過他們的”她不住的搖着頭,像是在聽一個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着質疑我的話。
我捏在她下顎上的手,緊了幾分,神色堅定的道:“就憑我,你信不信沒關係,反正你是將死之人了,我不妨就告訴你好了,慧妃的命現在捏在我手裡,她是你的人,我就不信我撬不開她的嘴,你在宮裡的同伴我都會殺了,讓她們給你陪葬,不要隨便質疑一個人的能力,更何況是一個被仇恨所泯滅心智的人。”
我拍拍她的臉頰,接而湊近她的耳邊低語了一番,她靜聽着我呢喃般的那些話語,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起來,身軀戰慄不止。我一邊說着,一邊將手探上她的腦後,接着雙手用力一扭,她便斷了氣,身子軟塌塌的倒在雜草上。
以前的我雖然不聽話,愛無理取鬧,喜歡翻牆偷跑出去,爹爹只知我喜歡貪玩,卻不知,我每一次跑出去,都是去郊外練兵場,看爹爹手下將士練兵。我知道我一個弱女子做不了什麼大事,也學不會爹爹那一身武藝,但是隻要我用心了,卻也可以學會些防身之術,亦或是致命的招數。
我斜眼睨了睨那死了還瞪大眼睛的女子,隨即拍手走到門外,望着天上那輪被烏雲所掩蓋住的月色出神。在她死前,我附在她耳邊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秦明間已死,下一個就是你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