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坐穿冷宮(三皇子祭祖)
皇上神色一凜,森然地盯着玉妮,眼前這女子已經讓自己失望多回,這一次,若真是被戲弄,即使聖母皇太后護着,這冷宮,她這輩子是住定了!
劉冶躬身上前,便開始細細把了起來。然而,當他的手碰到那脈相之時,玉妮的手明顯顫了顫。劉冶低垂着眉頭,卻是將玉妮有些恐慌地看着皇上。
不一會兒,劉冶起身,對着皇上說道:“玉嬪身子安好,許是這段日子冬日來到,吃得過於補膩了些,纔會引起腸胃不適。”
皇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劉冶,轉頭見花太醫也點了點頭。此刻,他的目光陡然一沉。
聖母皇太后有些窘迫地低頭,暗暗瞪了那做事的嬤嬤,卻是看着玉妮搖了搖頭。玉妮還是急功近利了些,若是一早知道不適就私下看太醫哪裡會有今日尷尬之事。
聖母皇太后轉頭看向皇上,求情的話還未出口就被截了話。
“母后,你應該知道子嗣對朕而言是多大的驚喜,即便如此,沒有人可以隨意拿子嗣做文章!來人,把負責冷宮的嬤嬤拖出去亂棍打死。日後誰都不得私下接濟罪婦玉妮,違令者禁閉一個月。”
皇上甩了甩手,不理會在場的一衆瑟瑟發抖的神色,不顧聖母皇太后和端木玉妮的慌張,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漫天的雪把黑夜印得有些亮,皇宮四下的燈籠均點了起來。華燈下,江前榮走在那明黃色身影后,輕聲問道:“皇上,今夜是到哪兒?”
皇上沉了沉聲,有些疲憊道:“去永福宮吧。”
話說那夜,永福宮中燈火徹夜點着,那夜永福宮的宮女們都在嘲笑着月常在白日裡的那言之鑿鑿。
永福宮內,滿室飄香,暖暖如春,屋內的美人夫如凝雪,寬大的領口隨着她一個傾身臥牀而而露出一大片雪白。
彩霞端着茶水送入宮內之時,見到的便是這香豔的一幕。
“月常在,人蔘湯來了。”
靜靜的話似乎一個石子丟入這死寂的宮中,淡淡地漾開一個波紋便化了開去。屋子靜悄悄的,就連兩人的呼吸也都淺淺的。
良久,那瓷杯叩地一聲放在桌上,彩霞低聲準備告辭,那頭才緩緩有個女聲傳了出來。
“你也覺得我可笑嗎?”女子拉起衣領,盯着彩霞的目光透着一股高傲和自豪。“知道我以前最恨聽到哪句話嗎?我最恨人說奴婢就是奴婢,終其一生,你都是一條賤命!”她幽幽說着,不理會那低頭不語的彩霞。
“我一直奉承着她,剛開始,我並沒有想害了她,真的。我只是想嘗一嘗那富貴的滋味。我不過是和皇上春風一度,後宮所有女人都可以,憑什麼我不行!”她眯起眼,那目光若是淬了毒一般。似乎誰被那目光瞪上一眼,便會渾身化膿了般。
彩霞抿了抿脣,依舊靜靜聽着。
“然,今日我終於做了這永福宮的主人,我才知道那被人奪寵之恨!”她說得恨了,目光似乎燒了起來。“放眼這後宮,石妃已經久不得寵。玉嬪如此一鬧,她這輩子幾乎是坐定了那冷宮。德妃和豔貴人日日過得形同冷宮,早就失了過去的豔麗。後宮之中能與我相比的不過就是永福宮那位。曾經她在王府過得那般卑微,倒是我更像個主子。”
她這話一落,一直不動聲色的彩霞擡起了頭,神色一凝,直視着眼前這個主子。彩月也成爲其中一個了嗎?爲了角逐恩寵,從此與麗妃爲敵?可惜了這麼多年的姐妹之情。
“熄燈了吧,明日我要早起去永福宮正式拜訪。”她話一落,伸手把那人蔘湯灌了進去。轉身就回了牀上。
彩霞應了聲是就退了出去。
這夜晚註定是不容易安眠的夜,安平侯府那荔園閣的燈火也滅地遲了。念青躺在牀上,趴在那健碩精瘦的身軀上,玉手撫在那活色生香的胸膛上,一口熱氣噴了上去。“相公,這個月我們把閒事放下,給清茶和芙兒把喜事辦了吧。”
這話一落,那放在臀上的大手一個收緊,灼熱的氣息蔓延在她的腰上,念青艱難地吞嚥了口水,她有些艱難地動了動,好似明日過後便是兩個月過了。
低啞的嗓音從深夜中漾開,蕩在這溫軟的耳裡。“丫頭,明日過後是不是可行?”
騰地一下,念青只覺得耳朵燒紅了起來,那靡軟的耳鬢廝磨逗地她,她躲了躲,低低應了聲,“恩。”
那頭的手放緩了,卻是慢慢揉住她的前胸,輕輕地握在手心。念青低呼了起來。她紅彤彤的雙頰隨着她一個低頭隱沒在青絲之中。
被瞬間按壓的身子得到解放,尉遲低頭,嚐了嚐她嬌豔的櫻脣,笑着說道:“明日便明日。還不睡,難不成你也難耐了?”
念青身子一僵,擡眼淬道:“真是含血噴人,做賊的喊抓賊。”她伸手把玩着那點紅豆,成功看到他倒抽一口氣才轉過頭去,唉唉呼呼道:“今日忒困。”
尉遲瞪着那沒良心的女子,恨不得一口吞了她。想了想,卻是伸手把她擁在懷裡,悶悶說道:“夜裡冷,把腳拿過來。”
如此,念青的腳就被死死地夾在那雙健碩的腿中,饒是她一個夜晚總是堅持奮鬥做着那拔腿運動,然而,腿是越發暖了,姿勢卻還是那般巋然不動。
念青嘆了口氣,悶地撲在他的懷裡,把那胸口的肉輕輕咬了咬,成功聽到他一個倒抽才老老實實睡了去。
翌日一早,尉遲就把念青帶了出去。說是今日皇上的祭祖大典要羣臣帶着主母一同去參拜。
馬車悠悠走了許久才停了下來,念青今日身着銀妝緞滾灰鼠毛,荷葉短斗篷樣式,被抱下馬車之時,一時就惹了不少眼。
安平侯夫人這些日子的謠言平息了去,又是初懷時期,這長開的五官芳華盡顯,她側着頭站着,玉帶隨風而飄,笑望着那華採奪人的男子。
衆人倒抽一口氣,饒是並非頭一次見到這對夫婦的丰姿,然而每一次都讓他們忍不住忘卻曾經那般嘲諷,忘卻當初走着瞧的那般冷漠。
尉遲牽着念青到凌雲王面前,施了禮便站在一側。
端木駿業低頭,對着念青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話。
偌大的廣場上佇立着高臺,放眼眺望,遠處士兵們站着,沉戟緊握,目光森嚴。
突地,他們朝着一人垂下了頭。這架勢……
衆人朝那看去,身着厚重鎧甲,龍行虎步走來的正是石將軍。正值隆冬,漫天雪地那一身軍裝的石將軍渾身肅殺之氣,讓人不敢直視其光芒。
幾人紛紛低垂着頭,直到一個鴨嗓子嗓音出來,衆人才又擡起頭來。
“大皇子駕到,二皇子駕到!三皇子駕到!”
安平侯與念青幾乎同時擡頭,許久未見大皇子二皇子,此番再見,大皇子一席暖裘着身,錦袍前一條紫龍騰飛,飛旋而上,騰雲駕霧!
大皇子負手而立,昂首挺胸而走。
二皇子身子長了些,卻還是瘦弱了點。因着日日在書房中呆着,那皮膚顯得格外白皙。
念青眨了眨眼,石妃生地華貴美豔,二皇子這般花美男的樣子若生在現代,當是多受歡迎。
突地,手指傳來一陣痛意,她無辜地擡頭見尉遲臉上一臉不快,便挑了挑眉,自然大方說道:“我家慎兒呢?”
頭頂上那道冰涼的目光轉移了去,念青只覺得脖子後的涼意褪了去,纔看向二皇子的身後。
何姑姑抱着那懷中的襁褓上前,恭敬地行了禮便朝着二皇子的位置走去。
說來這大錦也很是奇怪,對女子的束縛很是嚴厲,這祭祖上倒是放了鬆些。說是自大錦建國以來,不少太后都身負重任,於此另先祖皇帝都寬宥了些,允了女子祭祖。但是,即便如此,後宮女子倒是鮮少參與祭祖的。一直以來除了皇后,誰都不能。
各個五品以上大員有妻必然要帶妻。如此,這祭祖大典今日倒沒有了正宮娘娘了。
但衆人皆知,一旦這太子立了下來,這皇后之人便是定了。
如此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那三位皇子。
“皇上駕到!”
華蓋迎來,皇上站在高臺之上,羣臣居於下,衆人拜服,“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手一揮,皇上轉身,目光定在何姑姑手上的嬰孩,眼裡劃過一滴若水的溫柔。饒是這般無意,卻讓下方不少人騷動了起來。
念青下意識捏緊尉遲的手,心下咯噔一跳,眼簾一顫,她看着那乖巧地揮動着胖乎乎小手的嬰兒,心下揉碎了去。
“相公,慎兒才一個月,他不能成爲衆矢之的。”輕聲柔話一落,尉遲便是重重點了個頭,他看向那轉過身去焚香拜服的明黃身影,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這祭祖大禮過後明日就是麗妃出月子的日子,也是三皇子滿月。在這時候,皇上的一個神情很有可能會給永福宮埋下一個災難!
皇上祭祀過後,便是衆位皇子。
大皇子提起衣襬,舉步就走,不料皇上笑着對二皇子道:“旻兒,過來。”
如此,一個波浪徹底掀開。石將軍挑了挑眉,對着有些猶豫的二皇子說道:“乖孩子,皇上正叫你呢。”
沒人看到此刻大皇子的神情,只是他一個低頭,復又擡頭,是一臉的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