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我看她是要躺一輩子了(揭露玉妮)
念青來不及多想,跟着芙兒直直奔向永福宮,這還未入永福宮就見宮女們慌亂地到處轉,裡頭傳來齊悅地尖叫聲,頓時各種聲音混雜,一時間亂成一團。
“都給我安靜下來,三個人分別去養心殿,永壽宮,慈寧宮把娘娘要生的消息告訴皇上,兩位太后,一人去太醫院把劉冶找來。其它人去廚房,燒固元湯和熱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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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青這話一落地就見幾個宮女哧溜飛奔了出去,裡頭的尖叫聲更是穿入雲霄。
兩個婆子打扮的對着念青使了個眼色便隨着何姑姑進了裡屋。
素馨跟着看着,雨薇從院子的拱門處走了出來,“夫人,宮中的穩婆來了。”
念青朝雨薇身後看去,正見那探頭探腦看着屋內情景的婦人,穩婆擡眼道:“這都叫成這樣了,奴婢還是先進去看看吧。”
雨薇看了念青一眼,見念青點頭,方纔帶了那穩婆進去,只不過雨薇的目光卻是寸步不離,緊緊鎖在了那穩婆身上。
“什麼!”又春宮中一個女子站了起來,看着宮女小菊,“竟這麼快,穩婆可是去了?”
“去了去了。”小菊看了眼屋外,繼而說道:“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呢。”
玉妮笑了笑,好!很好!她危險地眯起了眼,當初懷孕之時,你端木齊悅妖顏惑人,端木念青更是用計將我母親打入那蘭若寺,弄得我一次流產到現在還無一絲消息!我看你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今日一險,你命大就是沒了孩子。若是運氣不好,怕你這一屍兩命也未嘗不可。
彩霞走了進來,疑惑地看了眼小菊和玉嬪,見兩人神神秘秘,方纔好像還聽到了些動靜,現下卻是三緘其口了。
這會兒養心殿,永壽宮,慈寧宮都得了消息,紛紛都起了轎輦,朝着永福宮的方向而去。
這養心殿前的太監剛提起轎子就聽到皇上那聲大喝,“還不快點,誤了時辰當心你們的腦袋!”
這些太監不敢耽誤,又怕一時失了分寸傷了皇上,只能大腳步跨了出去。江前榮在前面走着,目光中微微露出了喜悅,這麗妃娘娘終於熬到這一刻了,若是這一刻過去了,怕是日後便是晴空萬里,鵬程不盡啊!
永福宮前一會兒便響起小太監的聲音,隨之而來的便是兩宮太后,皇上以及太醫院之首劉冶。
小藝子遠遠看到皇上的身影便跑了進來,對着窗子小聲說道:“夫人,皇上來了。”
念青點了點頭,目光微微一沉落在了那穩婆的身上。兩個自家帶來的婆子一人一手掐着齊悅的穴道,因着長袖垂着,看得不甚真切。那穩婆也未起疑心,只不過她眼神飄忽不定,略帶警惕地看了念青何姑姑一行人。
只見她猶豫片刻後才轉回頭笑道,“你們都先下去吧,這可是流血的事,不吉利的。”
念青擡眉一笑,卻是冰冷至極,“你是穩婆,做好你的事,神鬼之事已經交給宮中的佛院打點。”隨着念青這話落下,齊悅便又一聲尖叫了起來。
雲雙坐在一旁,看得滿頭冷汗,“齊悅,忍着點,忍着點啊。”
“娘,好痛,爲何……這般疼。啊!”牀上的人兒髮鬢染溼,那蒼白的臉上卻是顯露出堅定之色,她看着念青,暗暗搖了搖頭。
念青看着那猶豫不決的穩婆,險些就引了暴脾氣,見姐姐愣是要堅持,便對着那穩婆說道:“皇上就在外面,若是你不想接生,我可以立即讓你提頭去見你祖宗!”
穩婆聽得一顫慄,這會兒便是不敢猶豫,只見她的手在齊悅肚子上按壓了兩下,目光卻是盯着齊悅的小臉。嘴裡碎碎念着什麼,就在她將要用力的時候,兩個自家帶來的穩婆,一左一右拉着她的手,這可都用上了吃奶的力氣,疼得那穩婆直抽氣,嘶地喊了起來,“幹嗎啊,住手啊!”
雨薇和素馨紛紛上前,拉了她往外,芙兒這會兒可真是氣急了,這穩婆還真是想殺人了,那肚子上的穴可是能隨便按的,一個保不住,一屍兩命啊!
這會兒芙兒可不管那麼多,跟了出去,兩手用力朝着那穩婆腰脊樑上用力一壓,只聽得那婆子哎呀哎呀攤在地上叫了起來,皇上及兩宮太后兩腳踏入堂中就看到這穩婆不在屋裡接生倒是在這屋外哭喊。頓時都覺得怪異了起來。
念青看了眼窗外,見皇上幾人已經到了,劉冶這會兒坐在了屏風外,問起了情況。
念青檢查了下端上來的固元湯,讓齊悅喝了下去後,再把了下脈,才安心對着自家的穩婆說道:“一切交給你們了。”
兩婆子點了下頭,目光如炬,“夫人放心。”
念青看了下雲雙焦急的臉色,拍了拍道:“娘別擔心,姐姐的脈象很好。”
雲雙點了點頭,看着念青整了下紫色彩綢,掀開簾子便走了出去。
聖母皇太后見那穩婆半天沒行禮,只知道啼天哭地,這會兒又是擔心又是焦急。雖說這端木齊悅不招自己喜歡,但這皇嗣稀少,又是自己孫子,容不得出半點差錯。
“給我起來回話!”
“她是起不來了,她這一輩子能坐着就是一種福氣了,只怕她連坐都坐不了,這一輩子只能躺着了。”
幾人朝那簾子處看去,正見端木念青走了出來。她一身紫袍,腰間一條赤金色的鏈子垂掛着,一身袍子隨着她的漫步而越發曼妙了起來。只不過她月眉星眼頓時凌冽了起來。看得那穩婆心下一顫,難不成被看出來了?
母后皇太后看了眼簾子內,擔憂說道:“麗妃可是安好,我進去看看。”
念青點了點頭,看兩宮太后都進去了,這皇上卻只能急躁地徘徊在堂內。屋內的尖叫聲再一次傳了出來,皇上凝眉,神色凝重。卻是看了眼那瑟瑟發抖的穩婆,這纔想起來這穩婆都還沒進去呢,這怎麼生啊!
“你還坐在地上幹什麼,還不給我進去!”見那穩婆還發着抖,皇上氣不打一處來,擡起腳就想踢了眼前這婆娘。
那穩婆躲了起來,卻是艱澀地移動雙腿,見皇上這一腳下得重,突地猛擡頭道:“皇上,不是奴婢不爲麗妃娘娘接生,而是侯夫人把自己轟了出來,還對自己下了手,現在奴婢是動彈不得啊。”說着,她還抽泣了兩聲,目光幽狠地看了下念青。
皇上看了眼念青,眸色一斂,卻是不怒而威。“你該當何罪!”
不想念青卻是移步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擡手道:“皇上,臣婦斗膽,請了自家的穩婆到宮內爲姐姐接生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聽得頓時更是氣恨了起來,“難不成你是想說宮中的穩婆比不得你王府的。這倒是奇了,這最好的不都在皇宮嗎?難道王府還比皇宮更尊貴了不成!”
芙兒一聽,頓時緊張了起來。皇上這話說得可重了,若是答錯了,這罪名可大可小啊。
念青聞言,嫣然一笑。雙眼卻是慢慢眯了起來。“臣婦爲皇嗣着想,本是想防患於未然,不想她竟然在我面前對姐姐動手,這宮中就連蟑螂爬蟲都比我們王府大,就連這穩婆的膽子怕是都肥得流油了!”
皇上一聽,不對!登時雙眼瞪了起來,看了眼下方的婦人,這婦人在宮中多年,素未聽聞出過錯,所以自己才讓內務府安排她來爲麗妃接生,難道這也被人鑽了空子?想到這,皇上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這無需多想便知道是宮中有人收買了這穩婆,等着殺了我的皇子!
這會兒皇上擡腿,發了狠砸在了穩婆身上,“誰收買了你,給我說清楚,若是有半句虛假,朕以你這欺君之罪,誅你九族,陪你下黃泉!”
穩婆一聽,心口砰砰直跳,嚇得登時失了人色。她搖頭道:“皇上,那是奴婢琢磨出來的點穴法,能催產的。奴婢見娘娘羊水破了,又這般叫喊,這點穴法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可侯夫人卻一見奴婢用那手法就命了人把奴婢送出來。這還挫傷了奴婢的脊樑骨,奴婢日後只能躺着了。”
“你怎麼說!”皇上看了眼念青,卻是想着,這事難道真只是偶然?
坐在椅上的女子卻是挑眉輕笑了起來,“我說的只能躺着是僵死地躺着,而不是還能喘氣地躺着。”她傾身向前,踏出一腳,“別忘了,我是行醫的。那腹部周邊穴道複雜,本是可以按穴救人,只不過不到生死關頭,這退穴法用不得,我方纔診脈,麗妃娘娘脈象強勁。就依皇上所言,你能入宮若是連這都看不出來,那便是欺君之罪。但只要你說出幕後之人,你宮外的那些親朋好友,便可保住一命。”
穩婆頓時目瞪口呆,詫異地看了眼端木念青,她竟然就這樣三言兩語把自己的話堵了個死。自己本想說疏忽,因着麗妃娘娘叫地悽慘而錯斷了。但這話現下是說不得了。她看了眼皇上,見皇上那雙眼裡已經充滿了篤定,今日自己怕是橫豎都躲不過了。
只是這宰相府,得罪不得啊。
“皇上,是奴婢與麗妃娘娘不和,奴婢貪財,歷來這宮中都是個撈油水的地方,奴婢見麗妃娘娘從預產開始到現在半個銅板都未給奴婢,奴婢一時生恨,所以就……”她這話還未說完,就見眼前出現一個經營剔透的玉佩,頓時一口氣嗆在喉嚨口,瘋狂地咳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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