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火辣辣的妯娌(極品大夫人)
?衆人見安平侯拿出香囊,又想起安平侯早就言明此生只娶一女子,不禁暗歎,看來這安平侯老早就抓住了端木念青這魚,就等着今日啃上呢。?
言官見此,倒都瞭然一笑,不禁爲安平侯這小兩口暗暗鼓掌,都瞞天過海了。?
嶽韌宣確實也喝多了,一個踉蹌,便被幾個官員拉了下去。?
蕭昂舒了一口氣,才退到一旁。?
慕容澤舉杯飲酒,腦海裡卻滿是女子揚手而去的身影,他笑道:“本世子祝侯爺喜結良緣!”猛地仰頭,一口火辣的酒直衝喉頭。?
安平侯凝眉,目光直直盯着這一身白衣之人,轉而,又是笑了笑,接過白管事遞上來的酒杯,“同喜同喜。”?
說着,他的眼一眯,對着白管事說道:“莫讓世子爺多喝了。”?
他轉身對着各位道:“大家盡興。”放下酒杯就要轉身入內院。幾人頓時起鬨,這纔剛幾杯,侯爺就急着要去洞房了??
衆人還想乘着這個時間接着鬧,不想安平侯卻卻道:“上次新開的一家典當鋪子生意還不錯,不少好東西呢。”?
衆人倒吸一口氣,自從侯爺在蒙北的生意退了後,京城名貴都暗觀着侯府的新動向,這還是第一次暴出侯府的鋪子,大家噤聲不語,等着侯爺的下半句話。?
“好累啊,想回去歇息了。”那慵懶的聲音穿過堂前,直達衆人耳朵,大家面面相覷。?
有個反應快的立即說道:“那下官就不打擾侯爺歇息了。”?
衆人聞言立刻附和了起來。?
安平侯嘴角微微一彎,擡腳一跨,走向了後院。?
嶽韌宣擡起了眼,有些後悔剛剛自己所言,早知道侯爺開了新鋪子,剛剛就該先打好關係,搶着入股纔是。?
荔園閣花團錦簇,想是春日即將到來,三月的微風徐徐,一切煥發新生。?
蕙蘭和清茶立於門前,見侯爺到來,均低頭行禮,“給侯爺請安。”?
安平侯擺了擺手,“夫人可是睡了?”?
一向安靜的蕙蘭此時開口道:“夫人在榻上睡着了。”?
安平侯眯起了眼,冷冷掃過蕙蘭,並不多言,打了門便走了進去。?
榻上,女子側身而睡,長髮解下,披散在她妖嬈多姿的身上,她素淨的臉上白淨如凝了水般,紅脣微張,誘惑般等着他來採擷。?
男人低頭,長臂一撈,女子便窩在那溫暖的懷中,紅色的裡衣透了出來,晶瑩的皮膚真是讓人恨不得上前立刻咬一口。?
男人撩開她的衣襟,雙手撫過她的每一寸肌膚。?
不放過任何一個地帶。?
女子嚶嚀一聲,“要睡。”?
男人輕笑,卻是抱起她走向後頭暖閣後頭的清源池,那可是侯府的一塊天然溫泉。?
女子嘟起了嘴,依舊睡了起來。?
突地,一股溫熱的感覺蔓延而來,她舒服地嘆了一口氣,渾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張開了,一聲悶哼妖嬈而出,卻被瞬間吞沒。?
泉水上曼着青煙,她的髮絲垂下,如玉的鎖骨彷彿一觸碰就會散發出銀光似的。水漫過她的高聳的美好身段。她輕輕一動,似乎就要看到下方紅豔而奪目的嬌軀。?
男人眸色一沉,兩手向下,雙手陡然收緊,性感的身子緊貼着她的,她舒服一嘆,雙手攀上他的脖子,仰頭讓吻更深更勾魂。?
男人揉捏起她的發,她動了動,猛地身子向後仰,墨發入水,傲然的身姿躍然而出,男人悶哼了聲,攻城掠池。?
念青倒吸一口氣,竟覺得兩隻腿驀然一軟,兩手更是緊了緊,掛在了尉遲身上。?
男人噴出一口熱氣,讚歎了聲。?
“恩……”?
空氣中散發出曖昧的氣息。?
待雨露過後,念青睜開雙眼,哪裡還有那溫泉,一雙手霸道地搭在那棉柔的地方,她扭了扭身子,正要移開,不想後方卻是貼地更緊,火熱的感覺直接襲來。?
念青倒吸一口氣,看着窗外透出的魚肚白,她猛地回頭,親吻着男人俊逸非凡的側臉。笑着說道:“相公,要早朝了。”?
安平侯瞬間睜開眼,燦若星辰的目光中含着饜足之色。他輕輕吻上念青的額頭,笑着站了起來。正要喊一丫頭進來更衣。?
念青就捂着他的嘴,“相公,我來。”?
“這事就讓丫鬟來做,你昨晚累着了,快睡吧。”?
念青瞪了他一眼,卻是執意拿起他的衣服幫他套上,“以後光着身子必須讓別人看了去。”她眯起了眼,有些晃神,身材俊野,尤其是小腹的地帶,更是要人命!?
念青搖了搖頭,擡頭見尉遲一臉瞭然的壞笑,她嘟嘴道:“從這一刻起,洗澡就我來服侍。”?
尉遲燁一喜,不禁提高了聲線,“可是真的?”?
念青點了點頭,“自然。”?
男人輕輕一笑,“那我貼身婢女接下來可就沒什麼用了,才十四歲就要指給小廝了。”?
念青一怔,昨日倒是沒注意有什麼貼身侍女,她納悶地擡頭,低聲說道:“不做貼身之事就是了。”?
男人呵呵一笑,扣上衣襟的扣子便笑道:“丫頭,府裡的事情別太着急。”說着,他眯起了眼,看了眼朝陽出生的方向。?
念青點了點頭,換上衣服後便喊了丫鬟進來。?
芙兒捧着銅盆走在前頭,蕙蘭,清茶走在後頭,兩人手上分別拿着糕點和茶水。?
而最後出現的女子,念青挑了挑眉,這女子約莫十四五歲,卻已經出落地玲瓏剔透。?
女子上前,低頭道:“奴婢紫衣給夫人請安。”紫衣擡頭,看了安平侯一眼,見他身上衣服都已經穿戴整齊,霎時眼簾一顫,明眸迅速掃過念青,又快速低了下來。?
念青脣角微勾,卻是對着尉遲說道:“午後若是沒有應酬可要早些回來。”關於王府的事情,尉遲可能知道,只怕是內宅深院更是錯綜複雜,今日倒是要好好了解纔是。?
尉遲燁點頭,用了早膳後便就要往外走。?
念青看今日雖是陽光充足,卻是清冷地很,正要拿起紅木架上的滾灰色大麾,紫衣已經上前,伸手便將那大麾拿起,小跑了起來,跟在了尉遲身後。?
念青抿脣,眸子一轉,幾不可聞地看了那紫衣一眼,便對着芙兒說道:“芙兒,請了侯府管事的嬤嬤來,我有幾句話要問。”?
芙兒頷首,由着蕙蘭和清茶伺候着便退了出去。?
念青坐在圓椅上,粉色蔻甲搭在圓桌上,手上的翡翠玉扳指也因此轉動了起來。不消一刻,一個穿着棗紅色毛領滾邊的老婦走了進來。鞠躬道:“奴婢平氏給夫人請安。”?
念青笑道:“平嬤嬤請起。”?
平嬤嬤彎腰,念青看不到她的神色,卻是看到她的背因着長年保持這個姿勢已經有些駝了,看來這是一個重禮之人。?
“平嬤嬤,你是何時入的府?”?
“奴婢入府早是四十念青的事了。”她略微擡眼,看了眼念青,不知今日夫人找自己所爲何事??
念青笑道:“那侯府之事,嬤嬤當是最瞭解的了?”?
平嬤嬤頓了頓,卻是低頭不語。?
念青挑眉,接着說道:“我只要我院子中人的文書檔案。”?
聞言,平嬤嬤似乎鬆了一口氣,立即道:“即刻就爲夫人送來。”?
芙兒看着平嬤嬤離去,眉頭深深蹙了起來。?
這會兒清茶從外頭進來,“夫人,方姨娘來請安了。”?
念青飲茶的動作頓了下,擡手道:“請她進來。”?
清茶退去,門簾被掀開,女子一進來便深深看了念青一眼,本以爲這侯府已經不會再有女主人,她只要稍加努力,懷上了,便是坐穩了這當家主母的位置,誰知道半路殺出這麼一號人。?
“方氏給夫人請安。”?
念青擺手,示意免禮。?
芙兒遞上茶,方姨娘便坐了下來,卻是看着這屋子笑道:“原以爲侯爺會讓夫人住東春樓的,沒想到他還是擔心了。”?
念青聽了這話,眼簾低垂,冬春樓??
方姨娘似乎不看念青的神色,繼續說道:“冬春樓是瑾夫人所住,據說那兒風水不好,也不知道這邊的風水怎樣?”她的話音突然降了兩個調,幽冷的風隨着她的聲音在房間裡形成如同吹簫的聲音,讓人陡然生寒,“以前聽算命的說,侯府地處地獄之門,這裡的命都是賤的,住這的女子沒幾個能活得過生下孩子那天,那瑾夫人……”?
蕙蘭聽得一顫,手中的茶杯差點落地。?
芙兒卻是咬緊了牙,暗恨這方姨娘竟來這胡說八道!嚇唬夫人。?
念青從不信這怪力亂神之說,只是挑起眉頭,輕聲說道:“所以方姨娘一定長命百歲。”?
方姨娘本說得正上癮,卻聽念青這麼一說,突地一愣,瞬間又差點暴起,以前她將這事說給瑾夫人聽的時候,瑾夫人差點沒嚇出半條命來,眼前的女子怎麼這般反應,竟然詛咒自己一輩子沒有孩子!?
“我說的可是真的,不信可以去請蘭若寺的高僧。”?
念青眯起了眼,方姨娘說得這般篤定,不管是不是確有其事,她只想知道這種話誰信了!老太君可是信了??
她冷笑,卻是開口道:“若是方姨娘沒什麼其他要事,就先回屋歇息去。我還要去給娘請安。”?
方姨娘擡頭,卻是斜着眼看向念青,輕聲地轉了出去。?
念青看着方姨娘那走路無聲的樣子,不禁蹙起了眉頭,昨日,她可是那般盛氣凌人,今日就採取攻心之術了?竟然裝出這幅阿飄的樣子。?
清茶將茶點放下,看向那微微晃動的牀簾,臉上透出了一抹探視之光。?
念青起身,芙兒也跟了上去。?
“喲,夫人,可是要去給老太君請安?”說話的正是老太君的陪嫁,梅嬤嬤。梅嬤嬤笑道:“今日,石小姐來訪,老太君許了夫人留在屋中不必請安了。”?
“石小姐?”?
“是石將軍的千金,石音染小姐。”?
梅嬤嬤說完,念青挑眉,瞭然一笑,因着皇上和皇后顧念石將軍的面子裡子,將那齷蹉之事掩了下來,這石音染怎麼還敢來侯府串門,不知道她那花柳病可是好了??
梅嬤嬤笑看念青,接着讓身後的丫鬟地上一碗湯藥,“夫人,老太君說夫人身子骨弱,特地請了太醫求了這強身之藥,還請夫人喝了,我速回了老太君,免得老太君操心。”?
芙兒可是見識了那步搖之事,見這散發着濃郁藥味的碗,心裡咯噔一跳,笑着就上前接下那碗,對着梅嬤嬤笑道:“梅嬤嬤盡心盡力,本是應該,然,夫人剛剛吃了早飯,這藥我就先放着,等夫人胃緩過勁了,再喝不遲。”?
念青聞着那味道,裡頭有黃芪,人蔘,山藥等補齊藥品,多的,她也不能僅靠聞聞出來。她眯起了眼看向梅嬤嬤。梅嬤嬤至始至終都是這副溫柔慈善的笑容,她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
梅嬤嬤一笑,“那也是好的。奴婢就先告退。”?
念青讓蕙蘭前去送梅嬤嬤。清茶已經憋了一個早上不說話,這會兒看這湯藥,不免開口了起來,“夫人,清茶去鬧市買幾隻白兔子回來可好?”?
念青眉眼一亮,點頭道:“倒是想得周到,莫讓人發現了。”?
清茶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芙兒見這碗,不知道是倒掉抑或怎樣,由着這情況看,這梅嬤嬤每日都會送這湯藥過來。?
念青玩起了玉扳指,陷入了思量,芙兒不敢打擾,便將那藥倒在了窗口下的一顆含羞草上。見屋內藥味終於散掉,芙兒才退了出去。?
蕙蘭剛送了梅嬤嬤出去,這會兒又聽三等丫鬟說二奶奶來了,她便立即進來通報了聲。?
須臾,二奶奶一身漂亮的金色華衣走了進來。?
念青雙眼一閃,笑着說道:“弟妹這衣服可是華麗非凡,我瞅着就是宮中貴人也不過這番打扮了。”?
二奶奶聞言一笑,“那是娘顧念着我,好東西自然不會缺了我一份。說是皇后賞的江南織造廠新出的呢。”她頓了下,似乎纔想起念青還未得到賞賜。?
念青眉眼一彎,“說得我都眼紅了。”?
二奶奶想起今日是有事來求的,可不能這般囂張了去,便轉移了話題,“二嫂,二哥在府外開了當鋪,雖說二哥錢財富足,但是新的鋪子總不能把錢都壓在那吧,我這二房的打算出些錢,分擔點險。”?
念青挑眉,尉遲在外新開了當鋪,她是知道,只是這二奶奶想來參股卻用了這麼一套說辭,倒是有點意思。這新開的當鋪按着這幾日的情況發展,是很有可能在大錦開了連鎖,想來也是一筆不小的利潤。這二奶奶腦子轉得快,已經上門打主意了。?
二奶奶擡眼,一抹審查的目光一閃而逝。?
“這鋪子的事情,得賬面都清楚了後才能入賬,可不能讓弟妹做了賠本的生意,我看,過幾天,等這運營情況穩定了纔好讓弟妹來試試。”她轉動着玉扳指,眉宇間看不出一絲不願,這倒讓二奶奶不知道要從何下手。這得不到肯定的答案,明面上拖着了,日後哪裡還能有個準的。?
念青見她似乎還存了話,便上前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弟妹這份心意我做嫂子的算是記下了,等這賬面出來了,定會告知了弟妹。”?
二奶奶聞言,覺得今日還準備的重錘還沒砸上,就被一團棉花塞了個實,半句也說不出來,只好笑着退了出去。出了簾子,她的腳步一頓,回頭看向那端坐在椅子上的花季女子,臉上閃過一抹複雜之色,繼而腳步飛快離了去。?
念青見尉遲在榻前放了一些書,便準備翻開看。?
誰想,還未打開,便聽聞大夫人高亢的大嗓門,“弟妹啊!”?
念青只覺得額頭突突,青筋富有節奏地跳了跳。大夫人直接走了進來,眉飛色舞道:“弟妹,嫂子我是來恭喜弟妹的。”?
念青見大夫人這態勢,怕是要久留了,“蕙蘭,去倒了茶來。”?
蕙蘭點頭,退了下去。?
大夫人見蕙蘭退下,微胖的臉立刻笑了起來,笑眯眯地很是親切。?
“弟妹,前些日子侯爺將蒙北的生意給結了不知道得了多少人的詬罵,今日倒是好了,開了這當鋪的生意,倒是不錯。”?
念青笑道:“大嫂有心了。”?
大夫人抿嘴一笑,擡手道:“上次,我和夫君也投了些在蒙北,只是這血本無歸,哎。”?
念青眯起了眼,卻是低頭飲茶,並沒順着大夫人的話往下說。?
大夫人見念青這般,也不客氣,直接切入主題,“弟妹,我和你大哥上次血本無歸,這怎麼說都得賠一些給我們吧。”?
念青挑眉,眨眼道:“看大嫂說的。”?
大夫人以爲念青會接着說,哪知她把話切到這,又不說了。她這頭急得上火,她卻是低頭喝茶,一雙丹鳳眼也是笑彎了,如同此時的自己一般熱絡。?
然而,屋子裡卻依舊是靜了。大夫人頓了頓,看了念青一眼,暗暗咬牙,“你大哥說了,都是自家兄弟,賠就不用了,只是這當鋪的生意分個一成就可以了。”?
念青嗤笑,想空手套白狼?人家二奶奶還想掏出一筆錢入宮,這大夫人更是霸道,竟然半個銅板沒有就想分得一成的股,還這般理所當然!?
念青擡眼,冷冷地看向大夫人,大夫人還兀自說了,糾結着是要分一成還是分一成半。?
芙兒從外頭回來,手上多了一個袋子,見大夫人在,便立即將袋子放在了門後。?
大夫人想通了,便說道:“弟妹,就一成半好了。”?
念青挑眉,卻是翻開了書,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大夫人所言,這會兒更是假寐了起來。?
大夫人瞪大了眼,竟見念青睡着了,開口就要大聲喊弟妹。?
芙兒卻是上前,“大夫人,夫人昨兒個睡得少,今日又早起服侍了侯爺,方纔喝了老太君給的藥就睡着了。大夫人這事要是不急就明天再來吧。”?
大夫人頓了下,見念青眉宇間的確存着倦意,囁嚅了聲,便退了出去。?
念青見大夫人出去,瞬間擡眸,眼中冷光乍現。?
過了中午,小廚房的方纔剛剛上桌,就聽聞外頭丫鬟恭敬地喊了聲侯爺。?
尉遲燁脫下朝服,見念青之時,就打橫抱了起來,不管愕然的衆人,便進了裡屋。?
念青驚叫,立刻就要掙脫,怨念道:“外頭好多人在看着呢。”?
“恩。”放下了她,他吃吃一笑,“真以爲我要做什麼?”?
見她疲累的樣子,他幫着按摩她的頭部,“早上可遇到了什麼事?”?
念青愣了下,看了眼緊閉的門,頓時明瞭他此刻的用意。?
“我下午要出去調查一件事。”他眯起了眼,樑波的案子有了新進展,今天他要去勘察一番,他溫柔注視着這躺着的女子,“所以,今天怕也只有這個時間來溫存一下。”?
念青翻了翻白眼,便說道:“什麼事?”?
尉遲燁眯起了眼,說道:“樑波死於天牢後,我便去他的家中將他的手抄和隨筆拿了來,卻無半點收穫,今日得到消息,說是她的娘子上了花副將府上鬧了。”?
“花副將?”念青蹙起了眉頭,難道樑波之死還和花副將有關。?
據說花副將是一年前皇上直系派下去的,這一年來卻是默默無聞,到底是辜負了皇上一番聖恩。?
尉遲燁撫着她的額頭,笑着說道:“丫頭,再皺眉以後提早成爲婆婆了。”?
念青白了他一眼,那嬌俏的模樣惹來他輕啄,“可有話要說?”?
念青將今日之事說了一番,順道說起了昨日金步搖一事。?
尉遲燁沉吟,臉色卻是寒如冰刀,刀削的下巴微微一沉,他開口道:“你懷疑我娘?”?
念青一頓,一雙水眸定定地看着他,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的確,我是懷疑了她,但是沒有理由啊。”那金步搖上塗了滿滿的麝香,再怎麼說子嗣都是最重要的,老太君又怎麼會自損根本??
他眸色一沉,半晌卻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從小,她便不喜我,但我不信這會是她做的,至少她是我孃親,我是她十月懷胎生的。”他的語氣冷了三分。?
念青擁緊了他,是她不對,即使尉遲在她面前多霸道,在外人面前多陰冷,人終究有本性,她怎麼這麼殘忍竟然讓他去懷疑自己的親生母親。?
“丫頭,我答應了你,入了侯府定會護你周全,若是你懷疑了,便去查。我信你。”他嘆了口氣,記得以前瑾兒詆譭了娘幾句,他便三天不入她的門。然而青兒,他竟這般捨不得,更何況,他不能拿青兒的性命去冒險。?
念青點了點頭,心中流淌過泉水,清甜乾淨。她埋在他的懷裡,輕聲說道:“那當鋪的事情?”?
“不能,這當鋪我另有它用,賬簿是不能外流的。”他眯起了眼,雙目冰冷,低頭溫柔地看着念青,“丫頭,這事交給我處理。”?
念青恩得一聲,卻是看向尉遲,“明日起你的飲食都由我負責,其他人遞上來的東西均不能碰。”?
他挑眉,“是,娘子。”?
念青覷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今晚起,你每夜都要練習太極,不能荒廢了。”?
“是,娘子。”?
“還有,每個晚上都要沐浴……”?
“兩個人?”?
念青滿頭黑線,“是藥浴。”?
他有些邪惡地看了眼懷中的女子,“丫頭,可有增強體力的藥?”?
念青警惕地看着他,“你要用?”?
他挑眉,嘴角含笑,“是你要用。”?
念青有些愕然,微微張着小嘴。?
男人啄了一口,莞爾,“現在身子這般虛弱一晚上也要兩次,若是相公身子好點了,你體力不夠我要怎麼辦?”?
念青握拳,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男人呵呵一笑,將她壓入懷裡,“我餓了。”?
“不行!外頭都等着呢。”?
“我只是,想吃飯。”?
念青憤恨地站了起來,男人吃吃一笑,跟着走了出去。?
衆人在外面以爲就要撤了午膳之時,夫人和侯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夫人小臉緋紅,侯爺一貫的冷冽,但只要認真細看,便會發現侯爺的嘴角微微上浮。?
一頓飯過後,念青便去休憩了。?
然而午後的敲門聲卻是驚得她從夢中醒來,芙兒急衝衝從小榻上起身,暗罵是哪個沒規矩的這般敲門,驚醒了夫人。?
打開門,卻見梅嬤嬤一臉冷色,哪裡還是早上那笑意盈盈之人。?
“老太君發起了雷霆之怒,快讓夫人速速跟我去佳年苑。”?
隔着屏風,念青聽到這話,雖覺得莫名其妙,但亦換上了衣服,隨了出去,一路上梅嬤嬤走得飛快,臉上帶着肅然之氣。?
念青腦袋也轉了起來,想是尉遲在二房面前說了什麼,事情鬧到了老太君那,看來這事還有得一說了。?
很快,佳年苑便到了。?
屋外的丫鬟們見到念青均低着頭,深怕惹禍上身。?
屋內,一陣嚶嚶哭泣之聲傳來,夾着一聲高亢地指罵。念青挑眉,芙兒更是渾身都發起了抖來。?
“那屋的,一入了門就這般堵了兩房的路,當初侯爺斷了蒙北的生意,那可是爹爹留給我們侯府子孫的,宰相府都說了,侯爺因着他們當時看上了端木念青才下了這般毒手,七分傷人,三分傷己。宰相府是過得不如從前了,我們侯府呢,若不是爲了那屋的,何來今日之景!”?
粗老的聲音響起,“那禍害!”?
再而,那嚶嚶哭泣之聲斷了又起,“侯爺只爲了報復那宰相府,竟不管我們侯府上下的死活。今日我與大嫂去了荔園閣,爲求入一成股,她竟也斷了我們之路。這侯府日後哪有我們二房的棲居之地!”?
芙兒氣得猛跺腳,好個大夫人,好個二奶奶!?
念青眯起了眼,腳步卻是頓了下來。梅嬤嬤見她不動,催促道:“夫人,老太君在等着,莫拖延了時辰。”?
念青依舊未動分毫。?
梅嬤嬤還想再說,對面的女子刷地擡眼,冷冽的雙目寒芒乍現,生生切斷了她接下來要說之話。?
她不明白,左不過就個十七歲的姑娘,哪裡生得這般氣魄。卻不知爲何,自己竟被震懾住,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她整了整衣衫,越過怔愣的梅嬤嬤,入了屋子。?
老太君擡起龍頭柺杖就要朝念青的頭敲下去。芙兒看得性髒劇烈跳動,嚇得趕緊上前,擋住那柺杖,背部迎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她冷冷倒抽一口氣,瞬間啪了下來。?
念青看得一震,立刻扶起芙兒,“芙兒?”?
芙兒深吸一口氣,卻是痛得話脣角顫抖。?
念青用力拽緊手,直到指甲嵌入她薄嫩的手,方纔看向那盛氣凌人之人。“孃親莫要動怒壞了身子。”她轉而看向辯駁地面紅耳赤的大夫人和楚楚哭泣的二奶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大嫂,弟妹若覺得我處事不公可直接找了我,如此驚動孃親,讓孃親處於盛怒之下,傷肝傷脾是爲不孝!背後道人是非,說人長短,乃爲多舌,在七出之列。大嫂是爲長輩,弟妹若有不是之地應該當面指教,如此便是不友,弟妹這般詆譭嫂子,是爲不恭!如此這般不孝不順不友不恭,我作爲安平侯府當家主母怎得放過!以免你們日後闖禍,今日就小懲大誡!來人!”?
二奶奶冷冷看向她,卻是嘲諷一笑,現在還沒轉權,侯府上下只聽我和老太君的,誰會聽你這剛入門之人所言,還想教訓我,真是異想天開!?
果然,無一人上前。?
念青眯起了眼,好,他們倒是讓她徹底看了個清楚,這侯府的當家主母竟然這般沒有權利!?
大夫人反應過來,氣地直直瞅着念青,卻是得意地看着無一人助她,便乘機撒潑了起來,“好你個端木念青,一入門就想教訓嫂子,這過不久是不是就要欺到老太君頭上。”?
老太君聞言,半遮的眼簾陡然一掀,可怖的幽暗襲來。?
念青卻無退縮半分,“再次出演莽撞,無形無狀,大嫂。”?
大夫人卻是冷哼了起來,就要再次撒潑,念青大喝一聲,“李庭!”?
不過瞬間,屋外站滿了清一色玄衣男子,侍衛長李庭倏然入內,衆人愕然,看着這訓練有數的侍衛,不免驚歎了起來。?
二奶奶驀然眨了眨眼,暗恨了起來。本想事情越鬧越大越好,偏偏侯府的侍衛只聽侯爺一人所言,其他人調動不了。這會兒端木念青搬出凌雲王府帶來的侍衛,她們只能乾坐着,沒有人敢多說一言。?
“大夫人出言不遜,爲了不破壞日後的妯娌關係,只要十個巴掌即可。”念青下話,外頭侍衛迅速上前,啪啪之聲入耳,竟是那般尖銳。?
二奶奶驚愕看着那侍衛,端木念青竟真的說打就打?半分不顧情面??
念青轉頭,二奶奶身子陡然一縮,立即撲到老太君懷裡,哭得更是兇了,“娘,你可不能由着她這般欺負人!若今日捱打,我便和相公搬出去外面住,永不回來了!”?
老太君眯起了眼,擡手,柺杖狠狠地敲上那侍衛,侍衛陡然一退,不敢上前,畢竟那可是侯爺的孃親。?
“真是好兒媳婦,在婆婆面前教訓了一把!”?
大夫人被抽紅了嘴,臉上紅腫一片。這會兒立即往後一退,依在了老太君身旁。?
二奶奶這會兒添油加醋,“當初瑾夫人可從未對我們動粗,直至去世也博得賢德之名,你這悍婦,竟這般膽大包天!”?
二奶奶以爲只要提及瑾夫人,她端木念青就會想起自己這繼室的身份,這麼一對比更是相形見絀,攻心爲上。?
然而,她終究是錯了。?
念青只是挑了挑眉,低頭。?
衆人皆以爲她要道歉認錯,卻不想,她下一句話讓在場之人差點噴血。?
“娘,兒媳這兩天要好好歇息,等着接管中公之事,莫要讓這污言穢語掃了兒媳的興致,若無其他事,兒媳就先回去歇息了。”?
她看向李庭,示意他扶起芙兒。轉頭就要出去。?
那龍頭柺杖因着那執杖之人雙手發顫而顫抖了起來。昨日的端木念青還表現地謙恭有禮,今日竟這般難以對付,真是好兒子,給我取了這麼一個好媳婦!?
不少奴僕本以爲今日吃虧之人會是夫人,不想夫人卻是半分不買賬。?
看夫人這殺伐決斷之勢,衆人不禁心有慼慼。?
念青一路上不發一語,臉色卻是難看至極。本想着晚點接手中匱,沒想到這幾年二奶奶完全掌握了人心,無一人聽信她的話。?
看來,她有必要上演一場殺雞儆猴!?
待入了夜,芙兒,蕙蘭,清茶三人均出現在屋內。?
軟榻上的女子正剪着燭芯,聲音清冷,“說。”?
芙兒說道:“剛剛府內已經傳遍了,就大夫人二奶奶那嘴,不少人私下說夫人過於冷厲。”?
念青挑眉,轉而看向蕙蘭。蕙蘭頓了下,開口道:“也不全然,據說不少在府裡有些年頭的嬤嬤都看着夫人呢。”?
念青點了點頭,等着蕙蘭繼續說下去。?
蕙蘭說道:“剛剛奴婢聽分配到我們院子裡的恭媽媽說,府裡不少人對二奶奶的行事有些憤慨,若不是因着府中久沒有正經的主母,也不會鬧成這樣。只是二奶奶積威甚久,只等着看夫人的表現了。”?
的確作爲一個當家主母,若無半分雷厲風行,哪裡能震懾住府內的人心叵測。念青眯起了眼,轉而看向清茶。?
清茶卻道:“聽聞一個不好的消息,大夫人據說因着捱了巴掌,這會兒唆使着大爺要搬出去呢。說是要留下大姑娘一人放在侯府呢。”?
清茶蹙起了眉,自己自小在王府長大,見多了這些複雜之事,只是頭一次遇上大夫人這麼一個乖張之人,真會來事。?
“她倒是會做事!”這麼一搬出去,府內之人怎麼說已然不重要,傳到言官耳朵,怕是侯府主母無良無德竟趕了兄嫂二人出府,再被宰相之人利用中傷,怕是凌雲王府和侯府都要受到牽連。?
叩叩叩……。?
念青給清茶使了一個眼色,門咿呀一聲打開,恭媽媽站在門前,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話就說。”?
恭媽媽點頭,“大爺那刺青園的一等丫鬟絲言傳話說,若是許了兩成參股便不會繼續鬧了,否則到時候難看!”?
念青不得不佩服這兩夫妻,很有意思!?
她輕笑,卻是拿起了紙和筆,迅速寫了幾行字,裝入信封,“芙兒,讓李庭將這信連夜交給御史中丞黃大人。”?
芙兒點頭,拿着信走了出去。?
恭媽媽疑惑,“那夫人是要?”?
念青抿脣一笑,“要想搬出去就搬吧,別打擾我休息。”?
恭媽媽有些愕然,見清茶上前,幫着吹滅了一盞燈,只好閉嘴不言。?
蕙蘭扯開屏風,便退了出去。今夜是她守夜。?
恭媽媽不敢亂傳話,只好對絲言說道:“夫人入睡了。”?
絲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恭媽媽,恭媽媽低眉,看夜深了,便說道:“你可要回去了,快要落栓子了。”?
絲言立即按住恭媽媽的手,“這可是夫人親口說的?”?
恭媽媽白了她一眼,“自然。難不成我還是那亂傳話的刁奴不成。”?
絲言聞言一退,這不對啊,按着大夫人所言,夫人至少會爲了侯府的面子,許了要求,還特地爲了有商量的餘地提到了兩成分股,只想着到時候商量起來,哪怕是一成分股也是好的。不想,夫人竟是這般態度,這要讓她如何回??
芙兒將事情交代給了李庭,見絲言還站在門前,轉而便笑道:“可是刺青園的絲言姑娘?”?
絲言點頭,見是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芙兒便笑着問候。?
“快回去歇息吧,若是大夫人想搬走要儘快,看天色夜裡有大雨呢。這春寒料峭,若是被雨臨到了,可是要躺牀上三個月都起不來呢。”?
絲言猛地擡頭,卻見芙兒臉上笑意盈盈。?
“你!”?
門砰地一聲關上,伴隨着芙兒的俏亮的聲音,“不送!”?
咚咚地亂了絲言的心跳,絲言趕緊回去,將這事告知給了大夫人。?
大爺和大夫人聞言,看着下方陪着做戲搬東西的奴僕,頓時大喝了起來,“都給我住手。”?
奴僕們擡頭,不解地看向大爺,大爺白胖的臉頓時扭曲了起來,“都給我滾出去。”?
只見衆人紛紛鼠竄,不敢有一人慢了步伐。?
待這些下人退去,大夫人才對着女兒如依說道:“快進去睡。”?
十歲的女子巧笑,好好地住在府裡多好,硬是要搬出去作甚。記得前年住了一次外房,真真是小氣,就連奴婢也是少了三四個。?
大夫人看着如依笑着回房,氣不打一處來,今日之戲只是爲了讓那女子妥協,不想竟然是一人做戲,她竟不買賬。?
“可還是要搬?”尉遲同可不想搬,這些日子外頭賭了一聲債,出了侯府到哪兒都不快活,若非如此,也不急着要那分股,偏偏女兒如依樣樣都要比別人好,這去範師傅那學女紅更是玉佩,金釧配個全套,日日都要換,一有不爽便是坐地就哭,這偏偏又是娘子護着,打不得。?
大夫人嘆了一口氣,突然腦中一道靈光乍現,“不若我們明日出遊,躲過這幾日的債再說,等下個月中公發了例銀再回來。如依就交給端木念青,我倒是要看看她要奈我女何?”?
尉遲同雙眼一亮,倒是可以,女兒交給了那房,便省了一筆開支,這錢從那房支出了,端木念青若是來取錢,就說孩子能用幾個銅板,賴掉就是了。?
兩夫妻對看一眼,均挑眉一笑。?
而且在外人看來,他們的確離了家。?
------題外話------?
謝謝親tamyatam的鑽,親saipanmerry的花,陳娜123的花,親喵了個咪滴鑽鑽,親xiaoxian4728的打賞,親睫毛上的傷城的花,麼麼。?
推薦柳絮的《法醫嫡女御夫記》?啥?讓她堂堂首席女法醫給知府老色鬼做小妾?便宜兇殘爹想的還當她是個麪糰子,可以隨意揉捏??
啥?那個假山石洞中的女屍是原身的親孃?還是個被人算計私奔,又被逼迫活活餓死的??
啥?她還有一個有權有勢的外祖家?不對,是她還有一個神秘的自己也不知曉的身世??
啥?舅母表妹想設計她嫁給一個歪瓜裂棗?結果卻陰差陽錯遭遇一棵死纏爛打的歪脖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