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妻(穿越女尊文)019 離間計之花副將上場
幾人入了荔園閣,念青見錦琪盯着花廳上的一副畫看了個仔細。
念青笑着讓人將那畫放了下來,讓錦琪好好鑑賞一番,錦琪低眉看落款,竟然未看到任何名字,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念青。
念青但笑不語。這會兒讓丫鬟們送上糕點,對着花夫人笑道:“都嚐嚐,這菊花晶雖不算名貴,在大錦也是少見,秋日容易乾燥,吃這個爲好。”
花夫人還是頭一次見這東西,吃了一小口就大爲讚揚了。錦琪跟着吃了兩口,就意猶未盡地看了兩眼。念青笑着看丫鬟上茶,見如依在門口徘徊,她自是笑了,對着錦琪說道:“這畫可好?”
錦琪點了點頭,有些疑惑道:“爲何沒有署名?”
“不過是自家裡塗鴉罷了,無需掛上名諱。”
錦琪更是疑惑了,還要再問就見念青朝着門的方向而去。
須臾,念青身後便多出一人,錦琪見到如依,雙眼便是一眨,撇開頭,只是欣賞着畫。
把如依帶到花夫人面前,無需念青多言,如依便是低頭行禮,“給花夫人請安。”
“乖。”花夫人笑着看向念青,“是個俊俏的姑娘,又是個懂禮的,聽說還是你多番教導,這在國子監也頗得老師讚揚。”
如依雖是個託大的,但這次入了國子監才知道人才濟濟,自己稍不努力便低人一等,自然不敢在花夫人面前妄自尊大。她低頭站在念青身側,眸子卻是掃向那靜默不語的花錦琪。
見她欣賞的那幅畫,她的臉色頓時犯紅,擡眼看了眼嬸嬸,見嬸嬸目露鼓勵之色,她才走了上去。
念青看着如依那懂事的樣子,就知道這國子監沒有白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終於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念青與花夫人在一旁飲茶,時不時看向那兩個孩子。
“錦琪,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如依靠近兩步,錦琪卻是撇開了頭,看也不看如依一眼。
如依見狀,這才說道:“你不是說我恃才傲物嗎?其實我只是多了一個名師,才能在國子監嶄露頭角。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麼突然進步這般多嗎?”
錦琪一早就覺得怪異,如依當初資質平平,突然間猛竄了上來,當初在國子監見到她的時候還真是讓她驚了一跳,如今經如依這麼一說,倒是真有了幾分好奇。
如依笑了笑,方纔說道:“這畫知道是誰畫的嗎?”
錦琪擡眼,見如依指着安平侯夫人,面上便是一詫,“是夫人做的?”
“我當初就是被我嬸嬸的書畫給激的,這才發奮的,嬸嬸還不時指導我一下,她在琴和書上面纔是我的老師,絕不亞於任何一個國子監師傅。”
錦琪聽如依這麼說,頓時心生羨慕,這如依突然進步這般大,看來夫人的能力真不容小覷。她看了眼如依,有句話哽在喉嚨不吐不快,卻又想着兩人這幾日尷尬的樣子,這會兒還真是開不了口。
如依眸子一轉,方纔笑道:“我嬸嬸是喜歡你的,我也想你有空的時候能來和我一起學,你可願意?”
錦琪眨了眨眼,天真的眸子眯起了笑,“真的?”
如依認真點了點頭,這會兒主動牽起了錦琪的手,笑臉也紅了紅,“乘着這幾日還未入國子監你就多在侯府待着吧。嬸嬸答應我了,若是我能把你留下來,嬸嬸就把這幾日空出來,教導我們琴和畫。”
錦琪低頭,笑了。
念青看到這一幕,粉脣微微一勾,見花夫人面露喜色,她方說道:“花副將這兩日可是韜光養晦?”
花夫人微微點頭,“這兩日他也審問了那冒牌之人,方知原來這一切都是宰相的計謀,石將軍只道相公從一開始就是宰相的人,並不知道宰相偷天換日之事。”
“哦?”有意思,看來宰相和石將軍之間並非事事透明,有些嫌隙早就存在了。這也難怪能惹出這個事端來。
念青將這事記在心上,轉而對着花夫人說道:“若是宰相找花副將一同謀事,就讓花副將先應了下來,接着要悄然在石將軍的部隊裡,換兩個將士就好。”
花夫人聞言,眉頭微微一挑,“若是這般,被發現了,我夫君就有危險了。”
念青搖了搖頭,笑道:“你不必擔心,我保證花副將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念青擡手,輕呷了口茶。方纔對着花夫人盈盈一笑。
花夫人雖是擔心,但心裡的疑惑也隨着念青這一笑而豁然而逝。
念青拍了拍花夫人的手,“我保證。”
待幾人都回去了,念青纔回了主屋。
屋內,尉遲正坐在美人榻上,他一個斜躺,鳳眼微挑,“陪了她一個下午了。”
念青笑着關了門,一個猛撲,她呵呵笑道:“美男在下,請受本夫人一咬。”
尉遲一個翻轉,將她壓在身下,伸手就要撕了她的衣服。身下的女子立即求饒,“美男在上,請受小女子一拜。”
尉遲呵呵一笑,擡手勾了下她的鼻子,才收了手,“先把藥喝了。”
念青聞言,將旁邊的藥餵了進去,待那苦味盈滿整個喉嚨之時,她險些吐了出來。直到嘴巴里甜如蜜的味道慢慢融化開來,她才眯起了眼,嬉笑了起來。
尉遲將她抱起,末了還加了一句:“貓一樣,又是豬託生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
念青瞪了他一眼,21世紀來的。
兩人到了牀上,念青纔將花副將的事情說了出來。尉遲眯起了眼,轉頭笑道:“倒是個不錯的消息。我們暫且等着,不日這宰相定會找上花副將。”
依着宰相的性子,定不會坐以待斃。若是還維繫不了與石將軍的關係,他必定寧願自己有了兵權也不願意被石將軍所壓制。
尉遲邪魅一笑,低聲說道:“方纔尉遲風找了我說要入當鋪,我想着娘還有一些鋪子。”
念青聽言,雙眼一亮。倒是笑了出來,“那就讓他去孃的鋪子。”只不過還要多給他一條道,“明日我們就對外宣稱,一是讓三爺去孃的鋪子,二是給個升官的機會。若是他這兩個都不要,我們當是仁至義盡。日後他若是再敢挑事,怕是外人聽了也不肯。”
尉遲拉了她過來,狠狠啄了一口,見念青的粉嫩的臉頰瞬間緋紅,引得他喜愛不已。
翌日一早,宰相府中。
斐然悠悠醒來,見牀邊空無一人,她的神色陡然一變,伸手抓過枕頭,她用力一扯,這纔對着外頭喝道:“楚秀!”
楚秀走了進來,面色難看,“奴婢見過公主。”
“駙馬呢?”斐然眯起了眼,昨兒個不是聽說韌宣哥哥會留在府中不會出去了嗎?爲何她還是這般緊張!她死死盯着楚秀,盼着她能說個好的答案。
楚秀低頭,“天還未亮,我就看到駙馬提着鞋子走了出去,奴婢阻擋了他,不料駙馬說要去上早朝。”昨兒個宰相大人還入宮請了旨說斐然公主身子不適,這才免了駙馬這兩日的早朝。
只聽得牀榻上砰地一聲,斐然緊緊握着手,目露冷光,“給我去查,看看他是不是去找那個狐狸精了。”
“是,公主。”
此時金鑾殿上,江前榮一聲“退朝”結束了早上的議事。
宰相見石將軍正要走,立即上前去。
哪知石將軍一個擡腳,跨出了門,臨了還說道:“韌宣這兩日請了假好,好!”
宰相見石將軍那恣意離去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這纔剛出宮門,就見小廝走上前來,“宰相,府內傳消息了,少爺一早就去了莊子,這會兒和範姨娘出發已經出了城,說是去了鴛鴦鎮。”
“什麼?”宰相聽言,只覺得胸口被猛地一擊,這事萬不能傳了出去,方纔石將軍還說韌宣這假請得好。人人均以爲這嶽韌宣是請假照顧斐然公主,這要是傳了出去,石將軍……
只是這紙包不住火,還是要早點尋找良策纔是。
宰相一回府,便先安定了躁動不安的斐然,說自己派了人要把那畜生帶回來,一方面要她好好養胎。但也因着這養胎的緣由,斐然只能在宰相府活動,半步也出不了府。
花府前停着一輛馬車,花夫人先讓錦琪上了馬車,回頭對着花副將笑了笑,“這錦琪前天還不願意去安平侯府,今兒個起了個大早就是催着去和安平侯夫人學習技藝。”
花副將昨兒個聽錦琪說了,倒是也感謝端木念青願意親手教導。“就讓她去吧,這樣你出入安平侯府,也不會招人懷疑。”
花夫人笑着上了馬車。
花副將看着馬車走遠,轉身就要回府。
“花副將請慢。”一輛馬車行了過來,花副將疑惑看了去,見是宰相府的馬車,眼眸微微一沉,轉而笑着迎了上去。
馬車內正是宰相府的管家,他掀開簾子,面上帶足了笑,“宰相大人說有一種新鮮的茶邀請副將大人一同品嚐。”
花副將一步上了馬車,“恭敬不如從命。”
入了宰相府,他恭敬地行了禮,宰相笑着讓衆人退下,方纔說道:“你也不必多禮,我只想問一件事,你在軍中有多少親信?”
花副將微微眯起了眼,笑道:“不過一萬,與石將軍是天壤之別。”
宰相自然知道這事,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這事雖然慢了點,但也是現下必須要做的事,“你就在石將軍的部下安一些人進去。”
花副將眉眼一挑,果然和端木念青所言相同。
他作勢蹙了下眉頭,“這,莫說這石將軍部下多麼盡忠職守,就算是我安了人,怕也沒了職位。”
宰相笑了下,“這事不難,你只要將新招募的士兵換了便可。”
花副將點了點頭,與宰相多聊了幾句,便回了花府。
不久,石將軍新晉的士兵裡,便多了一些神秘之人。這些人表現非凡,很快便受到上級的重視。
石將軍親自接見了這些新晉的士兵,目光便是一陣詫,隨即派了人私下調查。然而,事情才調查出來,已經過了五日。方得到消息,他便是震怒。原來是花副將在他的新兵中動了手腳!
“來人,把花副將給我帶來!”軍營裡,花副將被請到了主營帳。這纔剛進來。就一個趔趄,轟然倒了下來。
石將軍盯着下方之人,喝道:“來人,給我把他的頭擡起來!”
幾位將士擡起他的頭,都紛紛愕然。石將軍上前兩步,見花副將的臉頰蒼白一片,嘴脣乾裂,便是疑惑了起來。“花副將,到底爲何這般?”
花副將一個擡頭,聲音嘶啞,“石將軍,救命啊!”
石將軍愕然,今天他是要軍法處置這人,但也沒要他性命,只是聽到他不是說饒命,而是說救命之時,更是疑惑不已。
“石將軍,我是真的花副將,前幾日那是假的花副將。”那低頭之人雙眼劃過一道精光。他擡眼看向石將軍,“石將軍,我從一年前就被關在宰相府的地牢裡,這一年來你所見到的花副將都是假的,那是宰相找人來矇騙你和大錦衆人的啊。”花副將涕淚聚下,那樣子看得人心頭一陣發堵。
石將軍聽言,深深看了眼花副將,卻是挑眉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幾日暗自調動我的人馬這事並不是你做的?”
花副將搖了搖頭,“我剛剛醒來就在軍營了,一早見到士兵還以爲我得救了,沒想到他們話語之中透露了您要殺我的意思,我這才知道,原來那假副將想要讓我頂罪啊。”
石將軍眯起了眼,想起這花副將也卻是奇怪,自從一年前開始,他的言行就已經出乎他的意料,難道宰相真的偷天換日了?
想到這,石將軍心頭怒意橫生,冷冷道:“這可是真的?”
“若是石將軍不信,方可去查。只不過末將怕我這軍法受盡了回去必定會被關起來。”他說着咬了咬牙,“若不是我身子還受得住,這要是沒醒過來,就白受了這軍法處置之苦,更無法向石將軍澄清這事了!”
石將軍眯起了眼,立即派了人去花副將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一個兵士回來對着石將軍點了點頭,“府上的確還有一個花副將。”
那地上之人撲了下來,哭訴道:“定是宰相命了那假副將做了這事,先是換了我,再是換了石將軍的部下,天殺的,他到底要幹什麼?”
石將軍握緊了拳頭,對着下方之人說道:“現在我送你回府,這事一定要做到天衣無縫。那假副將你必須要給我。”
“一定!”花副將點頭,眼底的浮出一抹幽暗的光芒。
石將軍倒是眯起了笑,宰相大人,我倒是要看看沒了花副將這棋子,你怎麼在京中搗鼓?
花副將回了府,見兩個兵士將那假副將帶離了去,便直了腰,面上哪裡還能見到那憔悴之色。只見窗戶一聲輕響,閃進來一個玄袍男子。
男子邪魅輕笑,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看向花副將,“事情可是搞定了?”
花副將見是安平侯,立即行禮道:“已然。”他不得不佩服這對夫婦。一早娘子說端木念青保證他的安全,他還不信,直到安平侯將這妙計告訴自己的時候,他才大嘆妙。
石將軍不喜歡拖泥帶水,定是直接問那人是不是假的副將。
就算那假副將說自己沒有組織這次換人之事,怕是石將軍也不會信了。更何況,石將軍因着開始記恨宰相大人,定不會將自己這真副將說了出去。一則還可以應付宰相,二則,真正處置了那假副將,免了石將軍開罪。
他彎腰,將盒子中的藥遞了回去,“多謝夫人的藥,當真是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這藥吃了,便會面上發虛,看過去就好比十天十夜沒有得了好睡的樣子。
安平侯接過藥,雙眼微微一挑,“明日你就稱病不早朝,暫時緩一緩。”
花副將聞言頷首,見安平侯消失在窗外,他才嘆了一口氣,“這安平侯夫婦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皇上莫要生了除去他們之心。否則……”
安平侯府樂聲四起,只聽得竹樓裡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這琴聲悅耳,乃是三方合奏,悠揚不盡。
念青坐在上方,看着錦琪與如依兩人互相配合着彈奏出小調,臉上露出了笑意,“今日的琴課就先到這,你們兩個先休息一下。”
“是。”
念青走了出去,聽着屋內兩個小姑娘兩人商量的語氣,便對着小詞說道:“送些糕點進去。”
這纔出了竹樓,就見大夫人走了過來,她身後脊背挺直的人兒正是剛剛被放了出來的端木紫音。
念青面上一笑,迎了上去,“嫂嫂,你今日怎麼過來了?”
“這音姨娘出暴室,是要來謝恩的。來,音姨娘。莫要不懂得禮法。”大夫人瞪了紫音一眼,紫音這才微微行禮道:“多謝姐姐。”只不過她這四個字卻是字字咬牙,讓人聽了個仔仔細細。
丹鳳眼一挑,念青這才笑道:“音姨娘。現在入了安平侯府,你就管大夫人喊姐姐,叫我就喚聲夫人。”見紫音臉上一青,念青繼續說道:“對了,對侯爺你也不要喊姐夫,莫要讓人笑話。”
“你!”端木紫音擡眼,正見念青牽了大夫人的手,只好咬牙閉上了嘴。
“大伯這兩日可有認真做那望月樓的事?莫不是娶了嬌娘,就忘了正事了吧?”今日聽說這尉遲同因着紫音出暴室竟然不去那望月樓,這甩手掌櫃可是這麼好當的?
大夫人尷尬一笑,也是恨相公這般寵信這狐狸精。見念青過問,面上就帶了笑。
念青掃了紫音一眼,見她雙眼怨毒,念青挑眉,“我也不多要求,只要他別不務正業便是。還有,音姨娘若是沒有別的事就不要來這荔園閣。畢竟相公偶爾回來,見到有些人也是會倒胃口的。”
紫音聽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看着端木念青利嘴便是一張,“你這不會下蛋的母雞,有什麼資格在這逞威風,我告訴你,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大夫人見紫音這般說話,面上已是不喜,同是一家出來的,教養差了這般多。難怪念青也不喜讓她多入這荔園閣。
大夫人擡手就要給她一巴掌,沒想到念青的手更快,只聽得一聲啪,端木紫音那粉嫩的臉上已經高高腫起。
大夫人有些詫異看向念青,何必要搶在自己面前打了端木紫音?自己是正妻,教訓小妾本就是理所當然。
念青笑了笑,“現下大伯正寵着她,若是你打了,她回去添油加醋,怕會傷了你夫妻二人的感情。有些事莫要太心急。”念青說着,看了眼身她們身後的三四個丫鬟,這在衆人面前,纔不會讓這端木紫音得逞了去。
大夫人聽言,想起端木紫音方纔一副信誓旦旦的姿態,心裡一個警惕,是啊。這女子是個有野心的,莫不要被離間了去。當然,她也不是個吃素的。走着瞧便是。
端木紫音握緊了拳頭,伸手就甩出被長衫遮住的鞭子。
念青眯起了眼,她竟然還有鞭子!
丫鬟們見狀,紛紛驚叫了起來。
念青將大夫人推到一邊,見那鞭子招呼了過來,她一個轉身,躲在了樹的後面。
大夫人立即上前,就想拽下這鞭子,好好教訓這個膽大包天的姨娘。
不想這鞭子一個回頭朝她揮了過來。
“娘!”只見如依跑上前來,生生擋住了鞭子,念青看得心頭一顫,“住手!”
只見如依倒抽一口氣,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那鞭子竟然朝她的腿上打了去。
端木紫音紅了眼,抽了鞭子就想朝跑過來的念青打去。
突然,胸口碎心一般疼痛,她被踢飛了出去,身子猛的撞上牆,只見一抹玄色衝到端木念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