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采女

蘇婉聽到這個消息後,不由有些驚愕嘆息。

不過,她一點也不可憐他們,她看過他們做下的那些事,無論是沁陽長公主,還是孫駙馬,都不值得同情。

這都是他們自己作的。

自作孽不可活。

若是沁陽長公主強硬一點,不那麼縱容他們,給孫進良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打公主。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堂堂公主被打成這樣竟然還不反抗,又不是沒有能力,這不是懦弱膽小,而是有意縱容,自甘下賤。堂堂金枝玉葉,被人踩到泥裡踐踏,這不只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而是給整個皇室抹黑,皇家的威嚴,肯定會受到影響。

還有孫進良,這裡可是天子腳下,他竟然還敢如此肆無忌憚,要知道,他打公主,就是打皇室的臉,不殺他殺誰?簡直蠢到無可救藥。

不過還好,陛下並沒有牽連九族,否則,不知要死多少人。

除了沁陽長公主和她所出的女兒之外,其他人都要被處死,那些長公主府裡的下人,一部分留下來,一部分重新充作官奴發賣,一部分處死。

那些對長公主不敬的,一個都沒活下來。

沁陽長公主對這種處罰自然不服,吵嚷着要皇上,要爲駙馬他們求情。

顯德帝不見她,她就直接跪在了宮門外不起來。

可惜,顯德帝不是先皇,跟她沒有感情,就算她跪死,也軟化不了他的心。

只是,她跪在外面,到底是不好看,讓人將她拖走了。

他見沁陽長公主依舊不知悔改,甚至還有精力去鬧,便又下了命令,將她強制搬離長公主府。

沁陽長公主府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長公主受到虐待,的確算是一個醜聞,丟盡了皇家的臉。

但皇帝卻沒有隱瞞,反而強硬且雷厲風行地解決了這件事。駙馬一家人的下場,讓人膽戰心驚,也算變相維護了皇權。

相信在很長一旦時間內,那些娶了公主的人家,都要暫且夾起尾巴做人了。

顯德帝這也算是殺雞儆猴,畢竟,加上圓圓,他也有四位公主,將來也要出嫁,誰若是敢對公主不敬,就得先想想,在孫駙馬的下場。

沁陽長公主家的事情,被議論了一段時間,知道孫駙馬做的那些事之後,同情他的人很少。

但是,此事很快就被另一件事給掩蓋了。

——從全國採選出來的采女進京了。

由於顯德帝下達了宮女二十三歲可以出宮的的命令,因此,這次採選比起往年,受到的阻力小了許多,也順利了許多。

對於這批采女,很多人都在津津樂道。

有人猜測,陛下會不會看中幾個人,打破皇貴妃獨寵的局面。這種希望還是挺大的,畢竟往年都會這樣,甚至每次都會出現一兩個寵妃,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對於這批采女的到來,宮裡的嬪妃們,都喜聞樂見,舉雙手歡迎。若是在往常,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誰讓現在皇貴妃獨寵呢!她們亟需有人打破這種局面,這些秀女,來得實在是太及時了。

因此,個個都躍躍欲試,打算在裡面挑選幾個絕色的宮女,放到自己宮裡,以後好用來爭寵。

她們現在也學乖了,纔不會直接攛掇陛下冊封她們,免得引起陛下反感,還是等陛下親自見了她們,看上她們,再主動冊封比較好。

她們也知道讓皇貴妃失寵不太可能,所以,她們也不貪心,只要能在皇貴妃口中搶到一小塊肉,她們就已經很滿足了。

蘇婉對此倒是很淡定,她也決定挑幾個年紀比較小的,先培養着,等她身邊的這些宮女出宮嫁人之後,也好接替她們。

這些采女進京後,先會有內監的穩婆挑選。第一天,將稍高、稍矮、稍肥、稍瘦的淘汰;第二天,五官中不周正的淘汰,聲音稍有雄厚、粗劣、難聽、混濁、口吃的都淘汰;第三天,觀其“丰度”,其腕稍短、趾稍巨者,舉止稍輕躁,如此一來,就只剩下不足千人,其他人都遣還原籍。

而那些官宦之家的女子,一個都沒有被淘汰,因爲家族能送她們入宮爭寵,她們本身就已經十分優秀了,就算稍有不妥之處,也能用金銀和關係運作一下,讓她過關,根本無傷大雅。

剩下這將近一千采女就可以入宮了,然後入宮生活一個月,選出三百人爲宮女頭目,五十人作爲嬪妃候選人。

在這之前,第二批申請出宮的宮女也已經批准了,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出宮,現在幾乎每個嬪妃身邊都缺宮女,在加上要奪寵的心思,她們都迫不及待地要在裡面選出一些得力的,爲自己所用。

采女之事,蘇婉全程都沒有參與,她只負責在最後挑選一下就好。

一個月後,慈寧宮外面的月臺之上,設好了座椅。太后和皇帝坐在中間,蘇婉坐在顯德帝身邊,寧皇后坐在太后身邊,其他嬪妃在兩側雁翅般排開,今天就要在此地挑選宮女了。

因爲於太后起了興致,說要親自挑選幾個宮女,所有人都齊聚慈寧宮,讓采女一批一批的上前,供衆人挑選。

這次的采女的質量很高,又是嚴格挑選出來的,一個個長得都跟花骨朵似的,當然,也有

年紀很小的宮女,十歲以下的很多。

但於太后她們注意的大多是十三歲以上的宮女,見到很多都是美人坯子,於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對顯德帝說道:“皇帝,這是你繼位以來第二次選秀,嬪妃裡剩餘的空位還有很多,你合該挑幾個人充實一下後宮纔是。”

其他人也都看向他,眼中帶着幾分期待之意,只有蘇婉神色平淡,只脣邊帶着一絲清淺的笑意。

顯德帝笑道:“朕的後宮以後很充足了,暫且還不需要。”

此話一落,除了蘇婉之外,所有人都面露失望之色。

就是下面站着的宮女,也同樣很是失望。做皇上的嬪妃,總比做宮女要強得多,何況,皇上還如此年輕英俊。

不過,聽到皇帝的話後,有些人就徹底熄了要做嬪妃的心思,而有些人則是不甘心,反而被激出幾分好勝心來,尤其是那些官宦人家的女兒,更是如此。

蘇婉發現,這次送女入宮的官員還真不少,而且文武官員都有。

下到縣丞、百戶,上到參將、知府、指揮使,這些人的女兒都有入宮的。

京官以勳貴之女,倒是一個也沒有。因爲顯德帝根本沒有在京城採選,就算有,也是在北直隸其他府縣。而且,他們在京城,比任何人都更能看清楚宮裡的形勢——

就算送女兒進宮也是守活寡,甚至還有可能惹惱皇上,被皇帝猜忌,被皇貴妃記恨。他們可是生活在皇貴妃的眼皮子底下,若是被她記恨上,在陛下面前吹吹枕頭風,兩次三番下來,誰也受不了。

尤其是顯德帝一直都在打擊、提防外戚,現在的外戚並不好當。

得不到好處,還惹一身騷,何必呢?

可惜,那些地方官員,只想着後宮有人好做官,根本看不到這一點。

聽到顯德帝根本沒有選人的打算,后妃們也都有些興趣缺缺起來。

但很快,她們很快就打起精神,皇帝現在不納妃也沒關係,先預備下人選,以後總有機會。

“就算不需要,也該挑選一些封爲淑女備用纔是,這可是慣例。”於太后皺眉說道,也不等顯德帝回答,她又繼續道:“這樣吧,既然你不想選,那就讓哀家替你挑選幾個。”

顯德帝好似無所謂地說道:“既然太后想要選,那就選吧!”

於太后果然就點出了幾個容貌最盛,氣質又極好的少女,作爲備選嬪妃,那些被選中的宮女,儘管極力壓抑,卻依舊能夠看出她們的欣喜與激動。

蘇婉見狀,不由看了顯德帝一眼,顯德帝對她眨了一下眼睛,蘇婉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怎麼,妹妹不挑選幾個嗎?”就在兩人“眉目傳情”的時候,寧皇后突然問蘇婉道。

見到寧皇后也挑選了幾個姿色極佳宮女,蘇婉心裡冷笑,面上卻說道:“自然是要挑選的,只是還沒有遇到閤眼緣的。”

“既如此,那妹妹就慢慢挑選吧!”寧皇后笑道。

蘇婉點了點頭,身邊伺候之人,當然要好好挑選,絕對不能馬虎。

因爲蘇婉身邊並不缺人,她挑選的大都年紀比較小一些,有十一二歲的,最大的才十三歲,還有幾個五、六歲的。

見到有這麼小的采女,而且還爲數不少,蘇婉最初還吃了一驚,後來想到,明朝那位萬貴妃還是四歲就進宮了,也就釋然了。

這些年紀小的宮女,蘇婉打算調教好了留給團團和圓圓。

其他人也挑選了一些年小宮女,看來也是打算培養起來。

采女人數很多,蘇婉看了一半,就有些疲勞了,她現在也選的差不多,又擔心兩個孩子,就想要先告退。

此時,於太后,也已經挑選了二十多個美貌宮女了。

顯德帝也有些無聊,若是以前,他可能對此很有興趣,但有了蘇婉之後,他對這些就不敢興趣了,就算有不少人很符合他的口味,以前少不了要封個位份,但是現在,他的心裡卻是沒什麼波動,看多了也就那樣了,審美疲勞。

他對蘇婉的神色很熟悉,知道她有些坐不住了,就對於太后等人道:“朕還有事,跟皇貴妃先走一步,這裡就交給母后還有皇后了。”

------題外話------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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