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過了之後,朝中開始出現了冊立太子的聲音。
支持立二皇子的人很多,倒不是說這些大臣被皇后給賄賂了,而是因爲歷朝歷代的制度,都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二皇子身爲嫡子,如今也大了,堪爲太子。
等立了太子之後,作爲太子屬官機構的詹事府,也該重新建立起來了,盡力輔佐、教導太子,使他成爲合格的接班人。
只有確定了下一任的接班人,大臣們纔會安下心來。
如今,也該設立正式的東宮屬官了,正因爲前太子逼宮造反,當初的詹事府也受到了毀滅性的的打擊,牽連在其中的人,不計其數。
顯德帝當初沒有冊立爲太子,就沒有重建詹事府,但他也有自己的輔臣和班底,誰讓他就是鐵板釘釘的繼承人呢!如今,朝中的那些最受皇帝信任重臣,就是當初輔佐教導顯德帝的那些人。
以前,一些冊立太子的摺子,都被顯德帝壓下了,但是現在這些大臣們,則是直接稟奏。
主要是因爲,現在的確應該設立太子了。
而且現在又有了皇貴妃,又如此受寵,生下的皇子必定地位特殊,已經威脅到了二皇子的地位,若是不及時設立太子,將來怕是又一陣腥風血雨。
早早設立太子,也能安定人心。
當然,朝中也有其他的聲音,冊立大皇子爲太子的聲音也不少。
大皇子雖是庶子,卻是個貴妃所出,何況還是長子,歷代皇朝中,也有立長的規矩,論起名正言順,也不比二皇子差多少。
顯德帝一直不表態,大臣們就鍥而不捨地給皇帝施加壓力,大有一副不設立太子,就不罷休的架勢。
這讓樑宏很是不悅,任憑大臣們怎麼說,都沒有鬆口。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眼見就進入了九月中旬。
寧皇后也由一開始的平靜,漸漸變得焦慮起來。
她早已知道皇貴妃懷的是雙胎了,雙胎容易早產,這個月皇貴妃極有可能就會產子了,可是,太子還沒有被冊立下來,這讓她開始焦急。
她原本十分篤定,皇上就算不願意冊立太子,但是在衆多大臣的施壓下,也會服軟,冊立二皇子爲太子的。
寧皇后的父親雖然只是個五品翰林,但卻十分清貴,在文官曆代有不少人脈。如今,的確已經到了冊立太子的時候,若是有人挑頭,到時候朝中大半文官集團都會自發地站在二皇子這一邊,這也是她能篤定二皇子會被冊立爲太子的原因。可現在顯德帝遲遲不鬆口,讓她也沒那麼有信心了,坐立難安,卻毫無辦法在,如今只能希望那些大臣們,態度能夠強硬一些了。
同時,她也不忘暗暗求神拜佛,祈求皇貴妃生產時熬不過這一道生死關。
不是她不想暗地裡做手腳,而是,皇貴妃被陛下嚴防死守地保護着,她根本沒有下手的餘地。
隨着蘇婉的肚子越來越大,顯德帝也越來越緊張起來
聽太醫說,她極有可能會早產,就早早準備好了產房,太醫、穩婆隨時候命,就連奶孃都已經選好了。
現在,蘇婉已經回到了永寧宮,她總不能在勤政殿生產。
勤政殿前殿,是皇帝處理政務的所在,時常召見大臣議政,有時候還會開個小朝會,也算是御書房,怎麼可能讓人隨意進出?
在後殿生產就更不行了,就算顯德帝同意,大臣們也不會同意的。
顯德帝除了處理政務之外,其他的時間,恨不得時時跟蘇婉黏在一起,簡直比蘇婉還要緊張。
他只要一想到,女人生孩子時的危險,就焦躁不安,就算太醫說,蘇婉這一胎懷得很好,他也不放心。
眼睛經常一錯也不錯地看着蘇婉,好似生怕她下一刻就會消息一般。
蘇婉感到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卻是感動,就算被他約束着,管制着,也不嫌他煩了,配合且縱容着他的行爲,至少能讓他不要這麼不安。
因爲太醫說臨產前要多出去走動走動,顯德帝每次下朝後,都會親自陪着蘇婉去御花園溜達一圈。
李嬤嬤,穩婆都帶着,免得發生什麼突發狀況。
每次出去,御花園都會清場,有時候有些宮妃正在御花園賞景散心,皇貴妃一來,統統要強制驅逐出去,樑宏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
當然,這些他都沒告訴蘇婉,蘇婉還納悶,怎麼沒有嬪妃來個“巧遇”了,要知道,她們就算總是被隔開,她們也是鍥而不捨,很有韌性。
蘇婉提出疑問的時候,顯德帝就平淡地說,或許是天冷了,她們都不願意出來了。
蘇婉也不會多問,反正不管是真是假,沒人妨礙他們更好。
這天,秋高氣爽,天氣極好。
顯德帝處理完政務,看時間纔不過巳時,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就立即擺駕去了永寧宮,今天天氣好,正適合散步。
顯德帝又陪着蘇婉去了御花園,雖然沒有坐轎,但是卻一直備着坐輿,蘇婉隨着都有可能生產,他不得不做好各種準備。
兩人只在御花園的東路走了走,堆秀山御景亭、璃藻堂、浮碧亭、絳雪軒、萬春亭等,園內遍植古柏老槐,盆花樁景,一點都不單調,很多景色雖然已經看過無數次了,但是現在看來,依舊別有趣味。
兩人慢慢走了回來,蘇婉已經有些累了,顯德帝就扶着蘇婉一起在萬春亭不遠處的六角亭裡坐了。
菡萏山茶等人立即在石凳上,放上了厚厚的繡墊,糕點,瓜果等,並給皇上上了熱茶。
蘇婉瞧了瞧周圍,突然就笑了起來。
“婉兒笑什麼?”樑宏見蘇婉笑得有點調皮,並且用調侃的眼神看着他,不由詫異問道。
蘇婉停住了笑,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自己猜,我不告訴你。”
樑宏沒有繼續問,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景色,若有所悟,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原來婉兒還記得那件事。”
蘇婉抿脣一笑,說道:“當初你可把我給嚇壞了。”
顯德帝臉上笑意更深了,說道:“朕當時看到你坐在亭子裡,雖然只是看到了你的背影,卻還是被吸引了,朕當初還以爲你是後宮裡的嬪妃呢!”
蘇婉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後來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嗎?你還不是一樣……”脅迫她。
顯德帝臉皮厚,也不覺得有什麼尷尬心虛的。他握住了蘇婉的手,眼神柔和地看着她說道:“誰讓婉兒當初引起了朕的興趣呢!若是換了旁人,朕看都不看一眼。”
“呸!我纔不信呢!”蘇婉笑着說道,他當時明明就是起了色心,想要跟她一夜風流罷了。
若是換了個人,說不定也一樣。
顯德帝也不辯駁,只是道:“那你現在總該相信朕了吧?”
蘇婉笑道:“若是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我早就不搭理你了,更別說相信你了。”
說到這裡,蘇婉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我當時還丟了一個耳墜,是不是被你給拿走了?”
顯德帝笑道:“朕還在想,婉兒你什麼時候纔會想起這件事呢!沒想到直到現在你現在才問。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朕拿走了。”
“你……你拿我的耳墜做什麼?爲了這件事,還害得我被太夫人給責問了一番。”蘇婉佯怒道。
“那個老虔婆!”顯德帝神色微沉,顯然是想起了蘇婉在她手底下吃的那些苦,雖然他藉機懲罰了她好幾次,但是隻要一想起她對蘇婉做的那些事,他就高興不起來。
隨後,他就看向蘇婉道:“好了,婉兒別生氣了,朕當時不是稀罕你嗎?這纔想要給自己留點念想。”
蘇婉伸出手來,問道:“那耳墜去哪裡了?”
顯德帝道:“怎麼,婉兒是想要收回去嗎?朕可不答應。”
“陛下該不會是丟了吧?”蘇婉眯着眼睛問道。
如果丟了,她纔不相信他之前的鬼話。
“沒丟!”顯德帝連忙說道,“朕一直好好地收着呢!”
“真的?”蘇婉問道。
“真的!”顯德帝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後輕笑道:“婉兒若是不相信的話,朕可以立即命人取來。”
蘇婉知道他沒有說謊,心情也好了起來,說道:“這倒不必了,陛下想留着便留着吧!反正就是要回來也不能戴了。”
另一隻耳墜,如今已經不在她手上了。
“如此,朕就放心了。”顯德帝笑道,他也不是不想換給蘇婉,只是,這耳墜也算承載了兩人初見時的記憶和情感,還是他收着比較好。
其實,這裡面還有一個小插曲。
當初這個耳墜,他的確沒怎麼放在心上,就隨手扔到一旁了。直到後來,兩人心意出通,他纔想起了這個耳墜,命人找了出來,好好收藏。
蘇婉看到顯德帝竟然是鬆了口氣的模樣,頓時覺得有點想笑。
但下一刻,她突然覺得小腹驟然一痛,讓她立即悶哼了一聲。
“婉兒,怎麼了?”顯德帝發現了蘇婉的不適,急忙問道。
蘇婉的神色中帶着一點驚惶和緊張,說道:“陛下,我……我可能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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