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聽到陳東興幫他說話,心裡十分得意,但臉上卻一付委屈的樣子,連連點頭道:“龍哥,您真是義薄雲天,咱們七安市多虧有你這樣的大佬,兄弟們纔會吃口安穩飯啊!”
陳東興聞言大爽,說道:“皮蛋,這件事情既然我知道了,那就絕對不會讓你吃虧,三界門想以大欺小,我第一個不同意!”
水鬍子立即也站了出來,大叫道:“對,這種壞規矩的事情,我七碼頭也不同意!”
三大幫派,有兩個站了出來,幫皮蛋撐腰,皮蛋感覺從來沒有這樣硬朗過,挺着腰板道:“虎哥,你都聽到了,我勸你還是聽兩位老大的勸告,依規矩辦事的好!”
孫世虎氣得咬牙,恨不得立即把這傢伙抓起來,但形勢所限,如果三界門首先挑起戰端,到時難以善後,他只能先壓住這口氣。
這時,卻聽陳東興又道:“三界門行事不依規矩,打亂江湖同道生計,根本沒有資格開宗立派,這第三關,我先壓了。”跟着把眼一挑,說道:“鬍子兄弟,你意下如何?”
“龍哥說得對,三界門太讓人失望了,根本不配行走江湖,這一關,我也壓了!”
三大幫,其中兩個幫把第三關壓下去,即使南門口放關也沒有用,也就意味着今天三界門開宗立派失敗了!
“呵呵呵呵”孫世虎大笑起來,但卻一點也不張揚,突然陡地停住,盯着水鬍子和陳東興道:“二位還真是好兄弟,我三界門開宗立派這等大事,你們居然三言兩語就給否定了,看來是打定主意,不讓我們兄弟混口飯吃了?”
陳東興冷冷一笑道:“別說那些花巧話,我興龍幫和七碼頭已經表態了,就是不同意,你能咋的?”
“我不能咋的,那就按江湖規矩辦事!”
“好,既然你如此狂妄,我也不介意好好教訓一番,也讓後來的那些小兄弟們好看看,做人得腳踏實地,世界上沒有那麼多一步登天的美事!”
三人越說越僵,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而誰也不會在這種場合退後一步,因爲衆兄弟和江湖人士都看着的,這可關係到未來本幫本派的面子大事!
但說了半天,陳東興三人誰也沒有先下令動手,這裡面自然又有一些伎倆。
常言道,先下手爲強,但是先動手的人,必定會在道理上先輸一陣。就即使到時事情鬧大了,警方介入其中,也必定會嚴辦先動手的人,其它的到時則可以在法庭上做被迫自衛的辯護。
三人都是江湖老手,對這裡面的的曲折心知肚知,所以一個比一個聲音大,一個比一個會損人,就是想激怒對方,讓對方先動手,然後就好趁勢而起。
只聽陳東興叫道:“孫世虎,你他馬的什麼東西,以前老子看你人還老實,好幾次都放了你一馬,怎麼現在翅膀硬了,敢跟老子大呼小叫了?”
孫世虎立即還以顏色道:“姓陳的,你別在這裡擺老大的譜,我孫世虎混到現在,靠的是自己的實力和爲人,江湖上的朋友給幾分薄面,倒是你從來不肯吃半點虧,上次爲了區區幾萬塊錢,還專門打電話給我,還說放誰一馬,你還真不覺得害臊!”
“我靠,你可真他馬是隻白眼狼,江湖上有你這樣的敗類,真是不幸,老子今天說不得就要替天行道!”
“呵呵,
如果真有人替天行道,第一個行的就是你。”孫世虎道:“別以爲你乾的那些好事瞞得過人,我告訴你,早在十年前,老子就聽人說你喜歡養小白臉,他馬的還自稱前輩英雄,我看狗屁都不是,就他馬的一個人渣!”
這話說得可就有點重了,居然把堂堂興龍幫老大說成是好基友,這不但羞辱了陳東興,同時也羞辱了整個興龍幫的人,場面一下就變得一觸及發,幾名興龍幫弟子已經跟三界門推搡起來。
其實孫世虎純屬胡說八道,只是想激怒陳東興,讓他先動手,然後好趁勢而爲,一鼓作氣,直接將興龍幫打趴下。
陳東興被當衆侮辱,而且是天大的冤枉,自然氣得火冒三丈,只差一口氣沒接上來背過去,就在他準備怒喝一聲,讓手下兄弟出手的時候,突然看到水鬍子正偷偷奸笑,不由得心頭一驚,暗道自己怎麼把這傢伙給扔一邊,自己獨自頂上去了?
他沉下一口氣,寒聲道:“孫世虎,別以爲你兩個嘴巴皮一碰,就有人相信,老子的兄弟們都知道,被老子玩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說的只怕是自己吧,看來你的愛好還真是挺特殊的,真是佩服佩服,改天老子一定給你送一打小白臉,讓你玩到腎虧!”
興龍幫的兄弟立即大聲鼓譟起來,扯直喉嚨大叫腎虧,三界門的也立即用口水還擊,但卻沒有人再動手。
孫世虎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忍住了,心裡暗暗吃驚,嘿嘿一笑道:“姓陳的,你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這個時候還嘴硬。”
“別他馬的瞎扯,總之今天三界門開宗立派的事情,就給我擱這兒,如果不服,儘管找我跟鬍子兄弟,他馬的我們兩大幫,還收拾不了你,不信你給老子走着瞧。”
陳東興終於明白,現在扯什麼都沒有用,要阻止三界門成立,必須要動硬傢伙,但卻最好不要在這個地方動手。
他又衝着水鬍子道:“兄弟,咱們就在這裡定了,從明天開始,凡是狗屁三界門的生意,一律砸了,開一家砸一家,除非不打三界門的名字,咱們七安市,就不允許有三界門的存在!”
水鬍子立即叫道:“好,就依龍哥的,咱們興龍幫和七碼頭跟三界門勢不兩立!”
這時,孫世虎突然道:“依江湖規矩,第三關如果沒有通過,我可以向壓關的人挑戰,如果全勝,那麼第三關也就強行通過,現在我先兩位挑戰,不知敢應否?”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因爲大家都知道,陳東興和水鬍子不但是江湖上公認的大佬,而且兩人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
孫世虎雖然也厲害,但遠遠不及這二人,而且現在還鬧得這麼僵,他挑戰二人,豈不是找死?
“哈哈哈!”水鬍子首先大笑起來。
陳東興故做不知地道:“你笑什麼?”
“我笑某些人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偏要闖!”水鬍子道:“龍哥,你說要是遇到這種笨蛋,咱們該怎麼辦?”
陳東興嘻嘻笑道:“既然他自尋死路,那咱們就送他一程,如何?”
“好好好,龍哥高見,那咱們兄弟就辛苦一下,把這個尋死的傢伙打發打發!”
說笑間,二人俱都走到臺上,水鬍子將外衣一脫,裡面穿着一個背心,露出兩隻小腿粗細的胳膊,一看就讓人
覺得肉痛。而陳東興卻將衣襟一掀,腰間插着一排明晃晃的飛刀。
陳東興的飛刀,遠近聞名,雖然沒有傳說中小李飛刀那樣例無虛發,但卻百發百中,凡要刀出,必定會見血,這也是他稱霸江湖的一大利器!
孫世虎被飛刀的寒光晃得眼痛,其實他也是咬着牙提出來的,因爲剛纔樑蕭用千里傳音,親口告訴他的。
他在江湖上不是一天兩天,早就知道陳東興和水鬍子的厲害,不光是飛刀,水鬍子也是不可小視的高手,據說他天生神力,並且擒拿手法極爲高明,只要被他的手指搭上,那就絕對脫不了身。
雖然心裡有幾絲害怕,但在衆兄弟面前不能露怯,更何況小房間的樑蕭正看着他呢。
孫世虎昂着頭,在三界門兄弟的歡呼聲中,大步流星走上臺去,衝着二人一拱手道:“既然二位都壓關,那就一起上吧,免得我多費手腳!”
此言一出,陳東興和水鬍子傻眼了,愣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直把孫世虎當成了失心瘋。
“龍哥,完了,這傢伙真瘋了,他馬的說的是人話嗎?”
“嘿嘿,反正是一死,就讓他先瘋一下。不過到時別真弄死了,把手腳廢掉,讓他這輩子都躺在輪椅上,到時咱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還是龍哥會玩,兄弟聽你的。”
這時,孫世虎咬着牙道:“奶奶的,你們兩個在那裡唧唧歪歪幹什麼,有種就一起上,今天要不把你們兩個老東西揍個半死,老子這三界門就不開了!”
二人聞言大怒,怒喝一聲,一起躍了起來,但水鬍子是猛地向前衝來,而陳東興則是向上一躍,手在腰間一拍,一把寒光閃閃的飛刀跳了出來,陳東興手指一掂,用拇指、食指和中指夾住刀柄。
龍哥飛刀,出刀見血,這是江湖傳言,此時便是見真章的時候了!
自從陳東興創立興龍幫之後,他就很少出手了,所以在座的只有幾個老前輩見過他的飛刀,小輩們全都是聽着傳說長大的,沒想到今天竟然可以大開眼界,於是一個個都把眼睛鼓得圓圓的,生怕漏過一丁點細節。
此時,水鬍子如水牛般龐大的身軀已經快要衝到孫世虎的跟前,將他擋了個嚴嚴實實,
陳東興眼光閃動,盯着水鬍子粗壯的頸部,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一刀射出去。
其實陳東興一直想染指水路,但因爲水鬍子的威望太高,將水路英雄都緊緊團結在身邊,所以他根本插不進手。
比較一下,在殺孫世虎和水鬍子之間,他更願意殺水鬍子,因爲只要水鬍子一死,憑着他十多年第一大幫的底子,將水路勢力收入門下,沒有半點問題。
就在心閃動之時,孫世虎身形向左一閃,避其鋒芒,但卻將身體完全暴露在陳東興的面前。
陳東興終於沒有走出險棋,手腕輕顫,一道清光閃出,對着孫世虎射了過去。
傳說中的小李飛刀,無論對方有多高明,但只要飛刀一出,必定難以逃脫,這裡面不但有手法,而且還應該有法門!
手法只是控制飛刀,而法門卻能控制人心!
小李飛刀既然已經出神入化,那就不是凡間的東西,自然有其法門所在!
陳東興的飛刀,到底是手法,還是法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