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樑蕭想要活捉平山原,小澤原轉過彎來,嘿嘿笑道:“樑先生,活捉沒有問題,但你的目的達到了,能不能把這個人交給我?”
樑蕭看他一眼道:“當然可以。”
“那就一言爲定。”
兩個人都是明白人,說話不需要點破,大家心裡有數就足夠了。
可是,平山望乃是堂堂三段修士,想要活捉他,卻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只聽小澤原道:“平山望這傢伙,剛剛突破三段,實力還在鞏固之中,而且他昨晚剛剛受到槍傷,正是最虛弱的時候,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只要咱們聯手,一定能將他生擒活捉!”
這番話的確有道理,樑蕭也很認可,微微意動。
小澤原又道:“我之前說過,這傢伙雖然脾氣暴躁,但卻非常怕死,經過昨天晚上一戰,他多半會請求支援,到時過來的人,不是四段就是五段,要是拖到那個時候再動手,那就無異於送死!“
樑蕭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馬上動手?”
“正是這樣,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並且就在今天之內,過了今天,根本沒有可能。”
小澤原這幾句全是實話,否則他也不會親自找上樑蕭,因爲時間不等人,而這茫茫獨龍山叢林之中,只有樑蕭一個人能幫到他,所以他才厚着臉皮,不計前嫌主動找上門來。
樑蕭仔細分析了下,覺得他說的有理,但考古隊已經走到最後一步,他不可能說服雷主任放棄,怎麼辦?
最終,樑蕭覺得,還是應該先除掉平山望,否則即使發現了那個神秘的東西,但也可能落入島國人之手。
樑蕭立即按之前約好的暗號,吹響竹笛,沒過多久雷主任和小陳就返了回來。
一看到小澤原,雷主任的眼睛立即瞪了起來,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他卻清晰地記得這傢伙是島國人。
雷主任一把從小陳手裡將步槍拿了過來,動作十分熟練地“嘩啦啦”將子彈上了膛,嚇得小澤原趕緊躲到樑蕭的身後。
大家都傻眼了,不知道樑蕭又是玩的哪一齣?
樑蕭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嘿嘿一笑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小澤原,島國人,以前是個混蛋,但現在棄暗投明了,準備跟我們一起對付島國鬼子。”
小澤原在他身邊不停點頭:“對對對,我以前就是一個混蛋,現在真的棄暗投明了,幫你們打小鬼子,狠狠地打!”
還別說,小澤原很有點演戲的天份,這般小丑一樣的表演,他堂堂一個二段強者表現出來,一點也不尷尬,更不臉紅,非常自然。
因爲他知道,機會只有今天,等別的強者趕到,他即使現在逃脫了,但這輩子都會不止盡地逃亡。
接下來,樑蕭把事情大致說了一下,然後看着雷主任道:“老雷,事情就是這樣,我覺得咱們必須先對付平山望,再才能安安心心做考古工作。”
雷主任的眉頭一直擰着,因爲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小澤原,那麼這件事情既然是小澤原提出來的,他自然不願意了。可樑蕭也贊成,他得想法子好好勸勸才行。
“樑先生,你說還是很有道理的,島國鬼子不除,考古沒有辦法正常進行,更有可能中途遭到破壞。但如果我們回過頭對對付他們,那麼勢必會延緩時間,萬一那件東西出現變化,比如說突然消失不
見了,或者被人捷足先登了,怎麼辦?”
樑蕭聞言一愣,知道他是不願意,於是道:“就半天時間,應該不會有大的變化,到時你們三人留在原地,等我辦完事兒回來就行。”
“這怎麼可以,咱們現在是一個團隊,共進共退是最基本的準則,你要去對付島國鬼子,我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對方不是普通人。你也見識過,你們去了不但沒用,反而是累贅。”
“那小陳不是幫過你的,怎麼就成了累贅?”
兩人竟然爲了這點小事爭了起來,半天都沒有爭出一個結果,這讓樑蕭有些鬱悶,明明平時很通情達理的老雷,怎麼突然就胡攪蠻纏起來了呢?
其實,雷主任還是原來的雷主任,同樣也是通情達理的,只是他不願意樑蕭跟小澤原混在一起,怕樑蕭吃虧上當,所以纔有意這樣,以擾亂正常的節奏,等把時間拖延之後,襲擊平山望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小朱還是話不多,小陳也是一樣,小澤原更是沒法插話,於是三人便看着兩人爭吵,場景顯得有些奇怪。
爭了一會兒,只聽雷主任道:“反正我們是跟定你了,你走哪裡,我們也去哪裡,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老雷,你這是不講道理,再說我本身並不是考古隊的人,憑啥你們非得跟着我?再說你還是個領導,也不能把這個重要的責任推到我的肩上,自己啥事兒不管,這是不對的!”
“嘿,你的意思,是我摞桃子了,那我問你一句話,你敢不敢回答?”
“有什麼不敢的,你儘管問就是。”
“好,我問你,咱們昨天晚上,,算不算同生共死,算不算並肩戰鬥?”
樑蕭一聽,立即道:“當然算了,所以你更要聽我的。”
雷主任把手一擺道:“別說誰聽誰的,我就再問一句,既然是同生共死的戰友,那麼應不應該共進共退?”
雷主任當領導也有些年頭了,雖然職位不高,但大小也算是領導,平時沒少磨嘴皮子,樑蕭自然說不過,開始有點無言以對了。
但無言以對,並不代表同意,雙方陷入僵持階段。
這時,一向不開口的小陳突然說話了:“主任,樑先生,能不能聽我說一句?”
“你說什麼?”雷主任把眼睛一鼓。
“我造成主任剛纔說的話,咱們是得共進共退。”
雷主任一聽,喜上眉梢,連忙道:“說得好,繼續說下去。”
小陳說話不緊不慢,沒有什麼起伏,聽着就像是念書一樣,他又道:“偉人說過,人多力量大,再說咱們還有兩把槍,對付島國鬼子更有把握,所以我建議,咱們一起回去,先把島國鬼子解決了,再去探查獨龍山的秘密。”
雷主任一聽,這小子原來是跟自己唱反調,立即破口叫道:“你說的什麼玩意兒,兩把槍就很厲害了嗎?打仗是要看雙方實力的,咱們不能自投羅網!”
說到底,雷主任還是不相信小澤原,生怕這是一個圈套。
這時,小陳又道:“主任,你跟小朱不用去,就在附近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上半天時間,我跟他們同路,辦完事就回來,說不定半天時間都不用。”
聽他這麼一說,樑蕭心中大喜,立即道:“好,那就這樣定了,老雷小朱留下,我們三人速去速回!
”
雷主任恨不得踹小陳兩腳,可事情爭到現在,只有這條路比較折中,他也無可奈何。
臨走之前,他把樑蕭和小陳叫到一邊,低聲囑咐道:“一會兒機靈點,如果見勢頭不對,馬上撤退,我跟小朱藏身的地方,別讓那傢伙知道,我會留下暗號告訴你們的。”
平山原向上級報告了獨龍山的情況,請求援兵,得知被派過來的強者是石山龜田時,心裡比較高興。因爲他跟石山龜田有數面之緣,也攀得上一些關係,對方算得上是他的長輩,到時好處應該少不了。
正如小澤原所說,平山原雖然脾氣暴躁,但卻十分怕死。
怕死的另一個近義詞叫做貪生。
凡人不過區區百年壽命,而修行者隨着境界的提升,壽命也會相對延長,許多人走上修行之路,就是不甘心於百年之壽,想要得到更久遠的生命,乃至與天地齊壽,萬古不滅!
所以貪生,是每個修行者的自然心理,只不過小澤原表現得更厲害一點,只有感覺到危及到生命的事情,他就會猶豫不進。
而這一次,一記傷心拳,震碎了他的心臟,再加一枚子彈穿透,如果不是他及時提升到三段,凝聚黑丹,只怕現在已經灰飛煙滅。
所以他的確是害怕了,這才向上面請求支援。
此時,平山望坐在一塊平滑的大青石板上,雙眼微閉,轉動黑丹,不停滋養着受傷的心。
鮮紅的心臟表面佈滿了裂痕,其中還有一個觸目驚心的窟窿,一團黑紫色的氣體將心臟緊緊裹住,一絲絲能量傳入其中,裂痕在以緩慢的速度收縮,窟窿也在逐漸變小。
平山望的部下,只有一人,就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這時,守衛突然緊張起來,將手中的槍向前一指,喝道:“什麼人?”
前面的草從裡,跌跌撞撞走出一個人來,守衛心中一鬆,原來是自己人。此人正是平山望派去追殺小澤原的部下,他身上有許多傷口,衣服上全都被血染紅了。
平山望正在運功療傷,沒有理會,直到半個小時過去,一輪結束,他才緩緩睜開眼睛,衝着那人冷冷道:“任務完成沒有?”
那人立即跪在地上,哀聲道:“回課長,屬屬下無能,任務失敗,所以隊員戰死,請課長處罰!”
平山望感覺自己的心臟又疼了兩下,趕緊止住心頭的怒火,儘量用平淡的語氣道:“既然都戰死了,你爲什麼還活着?”
“嗨”那人道:“課長放心,在下絕沒有苟活之意,只是回來向課長彙報情況,馬上就去跟死去的英魂會合!”
這傢伙還真是說到做到,話音一落,立即抽出腰間長刀,對着自己的腹部用力刺了下去。
這時,平山望手指一動,一枚石子激射而出。
只聽“叮”的一聲,石子正好擊在刀身上,刀尖猛地向左邊一偏,從那人的左肋下滑過,衣服被穿了個洞,但卻沒有傷到分毫。
“謝謝課長,屬下一定將功折罪,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平山望揮了揮手,若有所思地道:“行了,先退下養傷吧。”
這傢伙對自己貪生,但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生死,如果換在平時,那名屬下即使自己不自殺,他也會動手幫忙。但此時此地,他手裡下幾乎沒有人了,就姑且先留一命,到時做個擋箭牌也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