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二人正打得熱鬧,沒想到另有外人直接出言侮辱松山派,一名松山弟子不服氣站了出來,高聲道:“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辱我松山大派?”
“哈哈哈,松山大派,還真叫得出來!跟我們天山派比起來,你們又算什麼?”
師妃媗本來已經走出十多米,聽到後面傳來的對話,不由得駐足而立,回頭看了過去。
松山弟子一聽,立即叫道:“安師兄,景師弟,別打了,天山派的人來了,還出口辱罵我松山大派!”
二人正打得激烈,但一聽到有人膽敢侮辱本門,立即停了下來,有道是家雞打得團團轉,野雞打得滿天飛,這松山派雖然內部競爭強烈,但對外卻是一致的,並且山規也明文規定,如果在遇到敵情,不能一致對外者,統統不問原因,一律按門規嚴懲!
安東德的火氣正足,大喝道:“哪裡來的雜毛,敢辱我松山,活得不耐煩了嗎?”
景古也不甘示弱,叉着腰叫道:“辱我松山者,必定付出代價!”
一瞬間,松山派八名弟子,全都同仇敵愾,怒目看了過去。
那個叫許師兄的一點不懼,淡淡一笑,嗡聲嗡氣地道:“一盤散沙,不堪一擊。”
這傢伙還真不敢得罪人,八個字將松山派八名弟子全都得罪了,並且是往死裡得罪,沒有一點餘地。
安東德當即叫道:“來者何人,可敢跟我一戰?”
景古也挺身而出:“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今天非讓你知道我松山派的厲害不可!”
許師兄一臉鄙夷,甚至都不屑跟他們說話,側着身子對身邊同伴道:“告訴他們,我是誰。”
一人立即昂首挺胸站出來,指着安景二人道:“你們聽好了,這是我師兄,天山派少壯派第一天才大弟子,許望龍大師兄!”
許望龍!
修行界年輕一代,有三個最出名的天才修士,一是青秀山的趙晉城,二是松山派的安方旭,三是天山派的許望龍。
這三人年紀輕輕,修爲不俗,其中青秀山的趙晉城最長,修爲也最高,乃是金丹初期。松山派的安方旭年紀最小,人稱三少,修爲至築基後期。這天山派的許望龍,也是三大天才青年之一,修爲同樣是築基後期,但聽說他是爲了夯實基礎,故而在能夠突破金丹的情況下,有意將修爲壓制下來。
許望龍的修爲已是築基巔峰,安景二人卻只是煉氣後期,兩者相差不是一點半點,而是整整一個大境界。
松山派弟子一下蔫了,安景二人氣勢一挫,居然沒有敢出頭接話。
許望龍也沒想跟他們說話,輕蔑地瞄了一眼,口中道:“一羣廢物,咱們走!”
安景二人氣得臉色發白,但卻知道遠遠不是對手,出手只是再次受辱,全都憋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時突然一人大喝道:“辱我松山者,必付出代價!”
一名松山派弟子衝了過去,衆人一陣啞然,因爲此人只是一名剛入門不久的弟子,修爲不過煉氣初期,衝過去無異於以卵擊石!
現場一片沉默,靜得嚇人,只有那一名弟子義無返顧地向前衝去。
許望龍臉色微微一變,嘆道:“倒有些血性。”
正好身邊的師弟準備出手,許望龍道:“讓我來吧,敗在我手,雖敗猶榮!”
那名松子弟子速度很快,轉眼間便衝出七八米,離許望龍只有三米左右,這時只見許望龍緩緩擡起手來,手掌豎直,跟着手腕輕轉,五指張開旋轉,空氣突然出現一股奇特的力量。
只聽“嘭”的一聲,松山弟子一頭撞在空中無形屏幕之上,向後跌倒。但此人基本功極好,在跌倒同時向後一翻,竟然在空中轉了一圈,又穩穩落地,然後雙膝一沉,悶聲大喝一聲,雙拳齊齊轟了出去。
許望龍一點也不吃驚,手掌一平,空中那堵無形之牆,立即向前推壓過去。
松山弟子連退三步,仍然止不住勢頭,又退了三步,還是不行,接連退了八九步,竟然正好退回原地,然後站穩了。
松山衆弟子見他露出這一手,驚訝萬分,沒有一人敢上前與他相戰。
許望龍嘴角一翹,譏笑道:“一盤散沙,但這位小師弟,倒有些血性,他日若能踏上金丹大道,許某願以禮對之!”
在修行界,僅有血性是不行的,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和天份,才能得到尊重。
那名松山弟子倒真是有血性,冷哼一聲道:“我若金丹,必定與你再戰一次!”
“好,許某翹首以待!”
說完,許望龍拂袖轉身,從公園的另一條路飄然離去,只剩下一衆松山弟子面面相覷。
如果是一人出了醜,別的人肯定會取笑,如果所有人都出了醜,那也不算是什麼醜,就跟負負得正一樣。
景古腦子轉得挺快,沉聲道:“天門派弟子現身於此,必定與那件事情有關,咱們得趕緊向長老彙報!”
安東德點頭道:“事不宜遲。”
方纔還熱鬧非凡的現場,轉眼之間人去場空,只有樹間的幾隻小鳥在枝頭蹦蹦跳跳。師妃媗從花影之中踱出,秀眉輕壓,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
位於高陽市東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名叫伏牢山。
伏牢山有一個傳說,千年之前有一名外族的將軍,率軍入侵中原,殘殺了許多華夏人,後來被華夏朝廷的軍隊俘虜。
因這名將軍身份特殊,乃是皇親國戚,外族人多次組織劫獄,於是朝廷專門在這裡爲他修建了一座牢房,派重兵鎮守,直至朝廷將外族人完全打敗,然後在這裡砍掉了那名殘暴將軍的腦袋。
傳說已久,正史沒有記載,真僞無從考證,但在這座山裡,的確有一些殘留的古代軍事建築,只是人們一直沒有找到過那個牢房。
伏牢山位於大山脈之中,由數十座山峰組成,氣勢磅礴,從衛星地圖上看,頗有點像一隻成年的猛虎,只是少了一根尾巴。
此時,山中密林中,有七人正在穿行。這些人身穿戶外服裝,揹着大包小包,一看就是一羣驢友。
七人之中,有一名年老的長者,看樣子約莫五六十歲,另外六人比較年輕,年紀最小的二十出頭,最大的也不過四十左右,看來這隻驢友隊伍囊括了老中青三代。
現如今,人們的生活水平越來越高,娛樂的方式越來越多,野外生存漸漸成了娛樂的一大熱門。許多年輕人和中年人都熱衷於這項健身運動,每逢節假日就會約上驢友,一起步行翻山越嶺,體驗跋涉千山萬水的感覺。
天上的日頭越來越火熱,林子裡的溼氣較重,在高溫的燒烤下,整個林子就像是一個大蒸籠。
老者擡頭眯
眼看了看天空,招呼道:“大家原地休息一會吧,等日頭小一點再走。”
另六人倒不是很累,聽老者這麼一說,全都停了下來,各自找到蔭涼地方,靠着參天大樹休息。
其中兩人坐在一起,一人小聲道:“都在山裡轉了兩三天,還沒找到地方,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另一人應道:“看來他們也不明確具體的地點,邊走邊找呢。”
“你把他們想得太簡單了,我看多半是爲了迷惑躲在暗處的人。”
“什麼,暗處還有人?”
“當然了,這件事情既然有人知道,那麼就絕對不止他們這一股勢力,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咱們呢。”
“真的假的,你別又在這裡危言聳聽!”
“樑蕭,咱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啊!”
“嘿嘿,你甘勝的厲害我早就領教過,騙死人不償命,我可不想做那個數錢的人。”
樑蕭,甘勝?
華夏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樑蕭這個名字並不特別,在網上一搜,至少有三百多個,甘勝這個名字也是一樣。
但分別叫樑蕭和甘勝的這兩個人,湊在一起,還說出這番對話,幾乎可以肯定,他們就是來自七安市的那個樑蕭和甘勝。
只不過,七安離這裡數千公里,這兩個人是吃飽了撐着了,放着舒服的日子不過,跑到深山老林來受罪,而且還疑神疑鬼,怕被人監視。
這時,只見甘勝眨巴了兩下眼睛,低聲道:“你還記得昨天,咱們路過一片野梨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個採藥人嗎?”
樑蕭道:“當然記得,我還給那人倒了一點水。”
“就說他吧,此人絕不是什麼採藥之人,你說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樑蕭眉頭輕皺,疑道:“你憑什麼說他不是採藥人?”
“採藥的人,長年在深山之中,並且時常攀爬懸崖,他們的背比一般人要彎曲一些,而那個人背直直的,聽憑這一點,我就敢斷定他不是採藥人。”
樑蕭心中微微一訝,其實昨天他遇到採藥人也有些懷疑,但看那人採藥動作熟練,沒有一點異常,正正宗的山裡人一個,沒想到甘勝卻看出了破綻。
仔細一想,倒也沒錯,山路陡峭,人在行走過程中,無論上山下山,都不可能直着背,必須彎曲,這樣才能保持身體平衡。攀巖更是如此,從來沒有看到直着背能攀上去的人……
樑蕭皺起眉頭,沒有做聲。
這時甘勝又道:“還有那個砍柴的,也不對勁。”
樑蕭記得那個砍柴人,手得很壯實,手掌上起了厚厚的繭子,而且那把刀也十分老舊光亮,如果不是長期用刀,又怎會如此?
只聽甘勝道:“用刀的修行者,手上也會起繭,但真正的砍柴人,用刀的那隻手臂,會比另一隻手臂粗壯許多,而用刀的修行者不會。”
樑蕭不是用刀的,不太清楚,於是道:“爲什麼不會?”
“修行者用刀,不是用的手臂之力,而是用的體內元力,所以無論用多少年的刀,手臂都不會變形。”
樑蕭聞言,再次沉默,看樣子他跟甘勝比起來,的確差得很遠。
甘勝頗有些得意地道:“所以我認爲,沈家應該是在故意迷惑別人,看樣子這次尋寶之行,風險更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