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妃媗相貌極美,生起氣來一樣美得不可方物,給人一種不可言語的妙感。
安東德看得心中一動,暗道:“凡間女子,居然也能美到如此程度,真是少見之至啊!”攔着路的手伸得更直了
師妃媗美眉一沉,沒有做聲,只是改變方向,想從安東德的左邊過去。誰知安東德冷冷一笑,又伸手將路擋住了。
這時,旁邊的景古突然笑道:“這位美女,需要幫忙的話,叫我一聲小哥哥就行了。”
安東德突然覺得上了當,自己在這裡忙活了半天,敢情都是爲他人做嫁衣裳,不由得又羞又怒,臉色越發不好看了。如果面前這美女開口,景古真的敢管他的閒事,那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師妃媗冰雪聰明,一直聽着兩人的說話,明白二人的關係,當然不會叫景古幫忙,而是小聲說了一句:“小玉,把這人弄走,但別咬傷他。”
小玉一直都在師妃媗的身邊,一般凡人看到它,都會被嚇得退避三舍,但在修行者的眼裡,它連一隻螞蟻都不如,隨便一根小指頭都能碾死,所以安東德根本沒有把小玉當回畫。
但沒想到,師妃媗低聲說了一句,一直非常安靜的小玉,突然怒吼一聲,猛地衝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嘴,對着安東德就是一口咬來。
完全沒有半點防禦,小玉直接一撲就到了安東德的跟前,兩隻前爪一搭,壓在了他的胸口,長長和腥紅舌頭,幾乎能掃到他的臉上。
安東德大吃一驚,沒想到這條大狗動作居然如此快捷,急忙向後退去,同時反手一掌向外拍出,強勁的掌風襲地而起,有如實質的刀劍棍棒一般,對着小玉砍去。
小玉乃是異種神犬,不但能聽懂人言,而且格鬥之術甚高,見這一掌拍至,兩條後腿同時發力,竟然拔高身形數尺,將這一掌躲了開去。
這個時候,安東德已顧不上師妃媗,師妃媗快步疾行,已然向前走了十來步,回頭輕聲喚道:“小玉,我們走!”
小玉一落地,立即四足如飛,一溜煙快速向前跑去。那安東德平時只習慣跟人打鬥,突然遇到這樣一隻狗,還真沒什麼經驗,等回過神時,小玉已經追上師妃媗。
“哈哈哈,安東德,你還真有出息,連條狗都鬥不過,我看那安方旭一倒,你們左峰從此無人,這次是真的完蛋了,以後松山派就只能靠我們右峰來撐門面了,哈哈哈!”
原來,松山派分左右兩峰,這兩峰雖然同屬一門,但是卻分而治之,有各自的負責人。平時兩峰的人都不會來往,只在每年比武的擂臺上能夠見到,故而兩峰雖然都是松山派,但卻處於競爭的狀態,關係不是很好,甚至有些惡劣。
以前左峰出了一個年輕的天才修士,名叫安方旭。此人年紀輕輕,但修爲不俗,已達到了築基後期,只要再進一步,便是金丹高手。
安方旭不但是左峰的天才,也是整個松山派的天才,他的出現讓所有松山年輕一代弟子失色,也讓右峰一直處在被打壓的窘境,處處受憋。但這就是松山派的規矩,允許左右兩峰進行合理競爭,勝利者受到山門的支持和鼓勵。
景古是右峰弟子,纔剛剛二十出頭,但已經是煉氣後期,馬上就能突破到築基期了,也算是很有天賦的。只不
過跟安方旭一比,他就失色許多,被牢牢壓在光環之下。
安方旭在不到二十五歲的年紀,就能修到築基後期,日後只要不出大問題,用數十年的時候,修至元嬰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松山派的掌門和幾大長老,修爲最高也就是元嬰。
也就是說,安方旭基本已經註定是松山派未來的長老或掌門。
當然,這是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
而天意弄人,就在前段日子,安方旭竟然出了意外,在外出遊歷的時候,被人打成重傷,以至神智不清。
安方旭一倒下,景古這一些資質不錯的年輕弟子是最大的受益者,特別是右峰的弟子,個個揚眉吐氣,走路都能直起腰來,看到左峰的弟子也能吹鬍子瞪眼了。
所以說,景古挑釁安東德,不是沒有道理的,而是爲了出心中鬱積已久的一口惡氣,誰叫這安東德是安方旭的堂哥呢。
回到現場,小玉吸引了安東德的注意力,師妃媗趁機繞道前行,景古大笑安東德無用之極,這深深的刺激到了安東德這些天已經倍受摧殘的心靈,於是隱忍多時的憤怒,終於爆發了。
“景古,我要按山門規矩,跟你單挑!”
“好,單挑就單挑,誰怕誰,我就等着你說這句話!”
按松山派規矩,左右兩峰的弟子,可以隨時約架,只要打鬥公平,不使用陰謀詭計,山門是支持的,並且還會對勝利者給予一定的獎勵,以此來激勵弟子們刻苦修行。
安東德的修爲跟景古在伯仲之間,但兩人從來沒有打過,因爲以前左峰有安方旭出頭,真打起來,還不知誰勝誰負。
約好單挑之後,安東德沒有再理會景古,快步疾行,他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
還有那條不知天高地厚的惡犬!
安東德足下生風,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就追上前去,一掌對着小玉拍去。
犬類的感官天生勝過人類,小玉早在安東德趕到之前就已察覺,待這一掌落下時,它非常靈巧地向旁邊一跳,這一掌落空了。
“哈哈哈!”景古再次大笑,其他三名左峰弟子也大笑起來。
安東德惱羞成怒,五指一曲,有如鷹爪,快如閃電地對着小玉就是一把抓去。
這一下,他使出了煉氣期的修爲,指風凌厲,如離弦之箭,形成網狀向前撒開,小玉很難躲開。
師妃媗眉頭輕輕一緊,嘴脣動了兩下,低聲吐出一個字道:“離!”
小玉本來有些驚慌,但聽到這個字後,後腿一蹬,身體向左後方彈去,竟然將這一掌避開了。
景古等人笑得更厲害了,安東德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怒喝一聲道:“畜牲!”喝罷身子微微一伏,煉氣後期的氣息頓時爆發出來。
師妃媗轉過身子,向前一攔,寒聲道:“你想做什麼?”
打死一條狗,大不了賠幾個錢,但打死一個人就不同了,何況修行界早就規定,不允許無故對凡人使用修爲。
安東德眼睛微眯,緊緊盯着師妃媗,咬牙切齒道:“這條惡犬亂咬人,我幫你管教管教!”
“惡犬?”師妃媗譏笑道:“我的小狗比某些人聽話得多。”
“你給我
讓開,別逼我動手!”
“大庭廣衆之下,你想做什麼?”
“你到底讓不讓?”
師妃媗冷眼直視,沒有絲毫畏懼,安東德一再在她面前受挫,氣得全身發抖,突然一伸手,向師妃媗肩頭推去,喝道:“惡犬傷人,我不能視而不見!”
“安東德,你還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居然對一個女孩子動手,真是丟人現眼啊!”聲音響起之際,景古身形一晃,已經到了跟前,伸手一架,將這一掌格開。
“景古,我勸你少多管閒事!”
“閒事,這不是閒事吧,你當衆欺負一個女孩,有辱我松山派的清譽,我能不出手嗎?”
“哼,既然你等不及,那咱們現在就單挑!”
不過景古有意要出安東德的醜,笑道:“安東德,你還真是猴急着想要自取其辱,但我還是念在咱們同出一門,不想看你出洋相,你還是趕緊向這位女孩賠禮道歉,這事兒就算完了。”
“呸!”安東德怒道:“少囉嗦,放馬過來。”
景古也很想借機教訓,但並沒有動手,而是向四周看了看。雖然這條路上行人不多,但剛纔這一鬧,已經吸引了少數人的目光,兩個修行者在這裡單挑,怕是不太合適。
所以,真要動手,也得激安東德先動手,到時在山門長老面前,他也說得過去,不用負任何責任。
景古眨了眨眼,突然壓低聲音道:“安東德,剛纔這位姑娘說得真沒錯,你連那條狗都不如……”這話只有他二人聽得到,是爲了日後在山門長老面前不輸一個理字。
果然,安東德聞聽此言,盛怒不已,不等他說完,一拳就轟了過去。
景古早就料到會是這樣,見這一拳擊來,身形鬥轉,繞到左側,伸手向前拍出一掌,正是安東德的空檔。
兩人同出一門,所習功法大同小異,修爲也都是仲伯之間,動起手來就像是演練一般,你一掌我一拳,來來往往,如水連貫,互不相讓。
二人都知道修行的規矩,因此沒有完全放開,只是以尋常的拳腳對戰,但看似普通的拳腳之間,卻蘊藏了巨大的元力,凡人只要擦着一點,保證當場吐血身亡。
兩人正打得熱鬧,又有幾人走了過來。這幾人的裝束雖然跟松山派弟子大不一樣,但是卻跟普通人有所區別,氣質更是如龍入雲,非凡不俗。
只聽一人道:“許師兄,你看這松山派的人,又開始狗咬狗了。”
許師兄看上去年紀並不大,相貌卻是一般,就是鼻子很高,跟個外國人一樣。他嗡聲嗡氣地道:“松山派也只有一個安方旭還勉強過得去,其他的人就是鬥上天,也不過如此。”
“對對對,這些人在許師兄面前,都是浮雲,咱們不看也罷。”
兩人說話肆無忌憚,音量很大,似乎有意讓松山派弟子聽到。
安景二人正打得熱鬧,一名松山弟子不服氣站了起來,高聲道:“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辱我松山大派?”
“哈哈哈,松山大派,還真叫得出來!跟我們天山派比起來,你們又算什麼?”
師妃媗本來已經走出十多米,聽到後面傳來的對話,不由得駐足而立,回頭看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