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悽然一笑:“未來?你覺得我還會有未來嗎?”心下覺得奇怪,黃軼維不知道我媽媽還是不想提?
黃軼維沒料到我會這麼說,一時沉默無語。
我見張鐵又掃蕩一盤,還在起勁地嘎吧嘎吧地嚼雞骨頭,旁邊的顧客就象看怪物一樣看着我們,就把自己那份也推到他面前。
過了會,黃軼維說:“宋海平,別這麼悲觀,我知道你很優秀,你一定會有未來的。”
唉,猥瑣大叔的話就象白開水一樣索然乏味,我也不想再問什麼了,我覺得我身邊所有的人都那麼可疑,不知道他們陰謀什麼計劃,想對我做什麼。
我有些無奈地說道:“管他呢,我過我的日子,我對誰是真正的爸媽已經麻木了,反正我是爛命一條,愛咋地咋地吧。”
黃軼維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站起身說了句:“你好自爲之吧。”轉身就走。
張鐵正在嘎吧嘎吧地嚼骨頭,尼瑪,我聽着都覺得骨頭癢癢,一拍桌子:“行了。”張鐵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拿起可樂揭開蓋子直接倒進嘴巴里,周圍的人都瞅着他喉嚨一上一下咕咚咕咚跟個小鏟鬥一樣。
三杯可樂全倒完,這吃貨還伸長了脖子打了個餘韻悠長的雞肉加可樂味飽嗝,才嘿嘿笑着說了聲:“爽!下次有這樣的聚餐再叫上我。”
尼瑪,這叫聚餐嘛?純粹是看你吃獨食。
回到家妹妹正在用鹽水瓶和吊針喂小貓,虧得她想的出來的,我問她鹽水瓶哪兒來的,她說:“我打電話給依依姐,讓她幫我弄了一個。”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一點食慾都沒有,呆坐着看妹妹喂小貓。
妹妹見半天沒動靜,看我發呆的樣子問:“哥,你是不是跟兩姐姐吵架了?”
我搖頭,妹妹把細管子綁在瓶子上,又問我:“那她們爲毛不來了?”我聽妹妹在廚房洗手嘩嘩的水聲有些心煩意亂,沒好氣地說:“功課輔導完了,還來幹嘛?”
妹妹坐在對面仔細瞅我表情:“不對,你肯定和她們有什麼不對付的地方。”
我趕緊拿起書包往臥室裡走,真怕她刨根問底的把我給惹毛了。
妹妹問我:“你不吃飯啊?”
“別理我,煩着呢。”我哐啷一聲關上門。
妹妹在廚房裡洗碗唱歌,我真羨慕她的無憂無慮,根本不用考慮那麼多的暗箭和陰謀。
我從抽屜裡拿出上次拆的一包煙,抽了一隻,我不相信騷老頭什麼不抽菸是太監的狗屁話,但我煩躁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地抽起來。
妹妹端着杯子進來放在我桌上:“哥,你嚐嚐。”
我一瞅:“你買咖啡了?”
妹妹呲牙笑:“你天天做作業很晚,提提神唄。”
這玩意兒我還真沒喝過,端起來嚐了一口,有點苦澀有點甜,怪怪的,我皺皺眉:“你不去做作業啊?”
Wωω TTκan ℃o
妹妹拉了個板凳坐我在旁邊,盯着我看,看得我心毛毛的:“呆貨,看什麼呢?我臉上有花啊?”
妹妹吃吃笑道:“哥,你臉上有桃花呢。”
呃,這丫頭片子,小腦袋瓜子裡裝着什麼呢。我抽了口煙瞪她:“什麼桃花杏花啊,莫名其妙。”就覺得臉上有點發熱。
妹妹趴在桌子上看着我吃吃笑,我有點惱火:“又笑什麼,傻了啊你。”
她見我真火了,說了聲:“哥,你是不是愛上人家了?”我扭身要給她來一腦蹦,妹妹兔子一樣蹦起來就往外跑,見我沒追她,又探進頭來:“哥,這咖啡是彩雲姐和依依姐買的。”
我有點發傻,這兩隻貨搞什麼嘛?我真愛上她們了?呃呃,我這麼硬的心腸居然還會愛上菇涼,到底愛上哪一個了?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楚。算了,女人心最難摸,連騷老頭都這樣說,可見連他也頭疼,他都弄不明白的事情,我更不用說了。
哈哈,不管不管啦,我喝了一大口咖啡開始做作業。
晚上做完作業,我覺得好象有力無處使去,開始在屋子裡折騰,一會兒練倒立,一會兒做俯臥撐,又做仰臥起坐,又掛在門上拉了二三十個引體向上,直到妹妹不耐煩了,跑出來罵我:“哥啊,你耍猴子啊?”
我說:“你做你的作業,我出去會兒。”
妹妹緊張了:“你不會又象上次那樣吧?”
“不會不會,哥又不是傻瓜,還能上同樣的當。”拿起鑰匙往外走。
我坐在騷老頭的小黑屋子的椅子,看着騷老頭的古怪模樣直想發笑,老頭睜開眼睛:“兔崽子,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心來了。”
我掏出香菸來給他點了一隻:“爺爺,你是不是老光棍兒?”
老頭瞪了我一眼:“你纔是老光棍呢。”
我不以爲意:“那你的子女爲毛不來看你?”
老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壞小子,你是不是想問什麼?”
我沒拐彎抹角的,直接開問:“爺爺是不是姓林啊?”
www⊕ ttkan⊕ ¢o
老頭哈哈大笑,叫了聲:“丫頭,出來吧。”
我聽見東邊屋子房門一響,林彩雲一下子蹦出來,跑到老頭身邊撒嬌:“爺爺,你叫我幹嘛?”
老頭一努嘴:“喏,找你的。”
林彩雲瞪了我一眼:“你誰啊?跑這兒幹什麼?”
我靠,還是讓我給猜對了,這爺孫一對人精啊,把我玩的團團轉,先是老頭碰瓷,接着他孫女就出現了,我特麼跟個傻瓜一樣,想想真是一腦門子黑線啊。
雖然早有準備,心裡也是有些難以接受,看來黃軼維說的是真的,特麼我身邊真的是一個接着一個的坑啊,單等我往下跳呢。
我對林彩雲說:“你先進去,我和你爺爺說幾句話。”
這貨切了聲:“你當你誰啊?吆五喝六的,哼。”
老頭拉下林彩雲的手臂:“丫頭,進去練功去,別瞎鬧騰。”
林彩雲又橫了我一眼,哼了聲進去了。
老頭見門關上才說:“小子,本來我不打算給你說的,既然你找來了,我就跟你說清楚吧,你現在肯定想知道我爲什麼要這樣做。”
老頭接下來說的事,大部分證實了我的猜想。
我的親生父親由於掌握了大量機密文件,被人諂害生死不明,據內部消息說是死於押解途中車禍。我媽,就是那個叫海雲的女人,得知消息後連夜帶着我挺着大肚子逃走。
逃到t市時就生下了妹妹,被夜裡掃街的宋大林救回家,就這樣與宋大林假結婚隱藏了身份。
可是對手最終還是找到了我媽,整個過程有些戲劇性,據說有個傢伙一直在我們家探頭縮腦地觀察,我媽早就察覺不對了,就主動上前詢問,那人就慌了,拔出刀來想綁架我媽,哪知道我媽還會兩手,反手一刀就刺倒了那人。
那個傢伙用警方的話來說叫線人,其實就是流氓混混。
那傢伙被刺破了脾臟,差一點兒死了。隨後警方來人就把我媽給抓走了,t市的警方那時還很乾淨,又是兩個省份,那股勢力一時還無法滲透進來,法院就按照正常程序,以故意傷害罪判了我媽十年徒刑關進鄰市監獄。
騷老頭也就是那個時候正式進入t市潛伏了下來,通過各種複雜關係暗中保護監獄中的媽媽,同時還監視我們家的一舉一動。
正如我媽所說的那樣,我爺爺被串連的xx兵關進了牛棚,又被宋大林毒死了,我媽是無意中發現宋大林家有個小小的隔層,裡面供奉着我爺爺的牌位,還有焚過的香灰,在我媽的逼問下,宋大林承認當年是他害死了我爺爺。
直到去年開始,鄰省那股強大的勢力纔有所鬆動,這時候我媽媽也要出獄了,而我也大了。上面對那股勢力進行打壓,那股勢力面對高壓進行瘋狂的反撲,到處派出眼線,四處搜巡我爸爸隱藏的機密文件。
因爲那些文件太重要了,決定那股勢力的生死存亡。
時間雖然倉促了些,但騷老頭決定啓動第一步計劃,這個計劃就是要讓我振作起來,順利接替爸爸的工作,讓我媽媽去繼續尋找相關證據。
我聽到這裡有些不寒而慄,沒想到我的身世竟然這麼離奇,我一個撿破爛的窮小子竟然捲進了權利鬥爭的旋渦中心。
我問老頭:“黃軼維是誰?”
老頭愣了:“黃軼維?你怎麼知道他的?”
我一瞧老頭這表情就知道壞了,連忙起身:“我被人家跟蹤了!”
騷老頭側耳細聽了一陣,迅速拉熄了電燈,拉起我就往東屋子走:“快走!”進了東屋子我才發現這屋子裡什麼都沒有,這往哪兒躲啊?正在打坐的林彩雲一見我們進來臉也變了顏色,翻身而起,在地上摸索了一陣再一拉,拉開個鐵板跳了進去。
我跟着林彩雲走,老頭在上面封住了地道口,沒想到這裡竟然是一條通道,走了一段長長的通道,我們爬出通道,我才發現下面是城市地下排水管,又走了很長時間,才爬出洞口,一出洞口我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