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無法將這些謎團一一解開,但我隱約感覺到這些事件無一不跟那份已經失蹤了的張大勇有關,我不過是他的延伸罷了。
之所以我可以活到現在,大約也只是他們投鼠忌器,李韻說我還可以鬧的大些,怎麼理解我都覺得她知道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
她到底知道些什麼事情?
我拿着筆在筆記本上亂畫,畫着畫着竟然扒在桌子上睡着了,猝然一陣寒意襲來,我打了外哆嗦猛地睜開眼睛向後看去,就看到窗戶上映着一張面目陰沉的人臉。
我幾乎條件反射一般向側面彈射過來,那張迅速消失在黑暗中,我愣了幾秒站起來猛地拉開窗戶扔了一本書出去,接着我兩手攀住窗戶縱身跳了下去。
窗戶下面是一樓的坡面,只見那個影子迅速向西邊跑去,我緊隨其後,跟着他來到西面瓦坡蕩在那棵樹上跳下去。
他總是跟我保持着不遠不近的一定距離,接着他又跳下鋪着美國草的溝渠,沿着坡面一直往北,從那個下水道出去。
我一直緊緊的跟隨着他來到後面小河邊的綠化帶,這裡離住宅區有一段距離,如果打鬥起來也不會有發現的。
沿着綠化帶有幾桿路燈,藉着燈光我終於看見這個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不由心頭一緊,這人竟然是郭金橋!
郭金橋看看我,竟然笑起來:“宋海平,沒想到你還敢追出來,你有膽,你知道我來是什麼吧?”
我不動聲色地說:“知道,李韻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嘛,月光石已經被巴貢搶走了,信與不信那是你的事,我們也在找那個東西。”
郭金橋呵呵笑起來,不過看不到臉上的肌肉抽動,看起來十分的詭異,好象他戴着一張面具,“你以爲我輕易就會相信你的話了嗎?那個老狐狸可是坑騙了我兩次。”
我長嘆一聲:“不瞞你說吧,k爺拿的也是個假貨,真貨在神廟時就已經被人調包了。”陣名畝技。
郭金橋說:“你說什麼我也不會相信你的,這樣吧,我把你帶走,逼着卓亞把東西拿出來,怎麼樣?你是跟我走還是我把你弄殘了再帶走?”
我看他黑暗中狼一樣閃亮的眼睛說:“你憑什麼可以把我帶走?”
郭金橋不再說話,而是飛起一腳就踢了過來,我偏開身子一肘擊去,郭金橋一扶我的手肘,左手趁機猛擊我的肚子,我側弓起右膝撞開他的拳頭,我們兩人的身體就靠近了,他一張嘴,“咻咻”兩聲,我心裡一寒,暗器!
急忙打了個後空翻讓開,我站起身來就沒法再動了,只見他手中握着一把閃着寒光的小手槍穩穩地對準了我。
郭金橋冷笑:“你太自信了。”慢慢走到我前面飛起一腳踢在我的胸口上,我一下子退倒了幾步撞在一棵樹上,緊接着郭金橋又是個側踹,我跪倒在地,他樹起手掌在我的後胸上猛砍了一掌,我就覺得頭腦一片混沌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清醒過來時,看到郭金橋正坐在沙發上擺弄着那把小手槍,那個小手槍前面裝着個小圓筒,我知道那是個消音器,是很專業的殺人工具。
我整個人被綁在椅子上無法動彈,郭金橋見我清醒過來,用小手槍對準我瞄了瞄,又放下,藉着燈光我感覺這是套房,而且是戶普通人家的套房,家裡裝潢十分樸素。
郭金橋說:“不用再看了,在這裡打死你,至多明天人家回來發現一具屍體而已。”
我說:“被你抓住,我無話可說,而且你把就是把卓亞也抓住,也得不到月光石,我沒必要跟你撒謊。”
郭金橋繼續擺弄着小手槍,不停地拆裝,手速很快,目測了下他應該也受過非常專業的訓練,並不次於我。
“我要是不相信呢?”郭金橋的手一縮,那隻手槍就不見了,他搓着拳頭站起來,把手弄的嘎吧嘎吧直響,猛擊一拳,我疼的縮緊的身子。
郭金橋揪住我的頭髮將我的臉對着他的臉:“宋海平,你一直都沒有老實說過一句話。”又擊了一拳,這次是打在臉上,我馬上就覺得一陣酸鹹熱熱的東西流了下來,一直流到我的嘴裡。
我咳嗽了幾聲,說:“郭金橋,你就是把我殺了,我還是這樣說,本來你也犯不上跟我較勁,我不是你要找的月光石。”
郭金橋又是一拳頭打過來,我就覺得臉上浮腫起來,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接着他的拳頭就象暴風雨一樣擊打過來,開始我覺得還有知覺,到了後來我就覺得意識有些模糊了。
其實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強,郭金橋很惱火,而我不過是撞在了他的槍口上的倒黴蛋,他並不是真想殺我,如果想殺我,在那個綠化帶他完全可以開槍,兩槍就能把我解決了。
再次清醒過來時,郭金橋正倒在沙發上用半是嘲諷半是沉思的表情看着我,我睜開浮腫的眼睛看了看他,嚥了一口鹹鹹的口水。
特麼專業殺手打人就是不一樣,讓人皮肉疼痛,但還不會傷筋動骨。
我說:“郭金橋,你既然是專業的殺手,又是個有頭腦的人,你自然不會蠢到認爲我藏匿了那個石頭吧。”
郭金橋竟然點了點頭:“我發現也許是我的判斷力出了問題。”
我以爲他會放了我,讓我回家,誰知他接下來又說:“我錯誤地判斷了你的能力,事實上你是自願被我捉回來的。”
我呵呵笑了兩聲:“你是個殺手,而我只是個學生,怎麼可能打得過你?現在你倒是不自信了。”
郭金橋冷冷看了我一眼:“說吧,你想幹什麼?你既然是學生,又怎麼可能在槍口下還這麼鎮定自若?”
我見他揭穿了,也不再的隱瞞,便說:“我與你合作。”
“合作?”郭金橋一下子坐起來,定定地看着我,“你有什麼資本與我合作?”
我呵呵笑起來:“那塊石頭是我帶回來的,我要那顆假石頭,而你想要真的,我們利益並不衝突。”
郭金橋一臉狐疑不決的表情:“那麼說,你知道真的在哪裡了?”
我點頭:“我也只是猜測,如果你相信我,就把我解開,我們好好談談合作事宜,如果你害怕我把你打倒,你完全可以把我這樣繼續綁着。”
郭金橋走過來解開繩索,我揉搓了一會發麻的手臂,站起來活動了下,重新坐在椅子上,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煙叼在嘴上,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摸到打火機。
郭金橋拿着旁邊茶几上的打火機丟過來,我接住點着煙抽了一口,說道:“郭金橋,你可以告訴我你一直追那個月光石是爲什麼嗎?”
郭金橋搖頭:“我不用告訴你,你既然說可以合作,我們就只談合作。”
我嘆了一口氣:“你也許不知道,那個月光石已經被人異化了。”
“異化?什麼意思?”
我又抽了一口,“月光石是有靈性的東西,既然有神奇的作用,那麼魔化還是可以的。”
郭金橋不相信似的:“你是說月光石已經不再是月光石了?而是一塊魔鬼石?”
我點頭:“可以這麼說吧。”
“你怎麼知道已經魔化了?”
我把k爺異化的事情跟他說了,看他似信非信的樣子,我說:“我可是去了廓爾喀皇宮的人,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我也不會相信居然會有這種事情。”
郭金橋還是不相信:“那麼你說k爺手上有一塊真魔石,還有另外一塊是假的,你爲什麼要那個假的?”
我擡起浮腫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合作只談合作。”
郭金橋說:“好,那我問你,你帶回來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帶的自然是假的,真魔石也帶到了k爺的手裡了,不過是另有其人。”
“操!”郭金橋罵了句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