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胖子長期在我們家廝混,幾乎天天跟陳媽膩在一起,剛開始陳媽還顧忌他是客人,不太好意思讓他幹,到了後來就直接指揮他幹這幹那了,丘胖子樂得如此,跑前跑後,忙了累了也不覺得辛苦。
只是和我很少見面,我們每天上學,中午吃食堂,晚上在基地吃,到家基本已經九點多了,丘胖子早走了,星期天才會見到他,一個星期混下來,他已經和我們所有的人混的溜熟。
這傢伙自從上了心事,也用心打扮了,以前從不修邊幅的。現在居然穿着個毛領西裝戴着箇舊社會特務才戴的大沿呢帽子,本來就很大的肚子顯得更大,象一隻穿着衣服的大青蛙,看了就讓人發笑。
丘胖子混的地方多,經歷的事也多,肚子裡的故事也特別多,沒事就逗陳媽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丘胖子開始注意節食和減肥,穿着也考究,用心打扮了,估計是陳媽給他出的主意。
我星期天才見到他,他的大肚皮已經小了一圈子,我拍拍他的肚子嘿嘿笑着小聲說:“丘哥,看來愛情的力量還可以減肥呢。”
丘哥就嘿嘿笑,也挺得意的,原本耷拉的大眼皮現在看起來好象沒睡醒的樣子,倒顯得和藹可親了。
我藉着洗碗的機會悄悄問陳媽:“陳媽,你覺得丘哥人怎麼樣?”
陳媽臉上蕩起笑意,微微有點臉紅:“他年紀太大了點,肚子也大。”
我說:“年紀大知道心疼人呢,會讓你享福,你看幾天沒見人家肚子就小了很多了,估計再有個把月就能長成我這樣的了。”
陳媽噗哧笑起來:“你真能開玩笑,我帶着兩個孩子呢,他能同意幫我撫養兩個孩子嗎?”
我心裡大喜,這事有門了,拍着胸口說:“丘哥說了,他不光會撫養兩個孩子,還會把他們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
陳媽就有些羞澀地點頭說:“那--好吧。”
我回頭跟丘胖子一說,丘胖子馬上站起來一個虎撲把我抱在懷裡猛親了一口,尼瑪,弄我一臉口水,把我噁心的要命。
自從丘胖子戀愛後,智力開始直線下降,每天給陳媽指揮的團團轉,陳媽知道他乾的是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勾當,也樂得有人幫忙。
我們家真正在家吃飯的人不多,但就是面積太大了,打掃衛生特別累人,一般都是全家動員起來打掃衛生。
自從丘胖子這個免費的清潔工來了後,我們家天天清清爽爽。
有一次丘胖子指着我掛在訓練室的牌子問我怎麼回事,我二話沒說拿起水筆在爺爺的下面添了三個字:丘胖子,還打了個大括號,整個念起來就是:爺爺、丘胖子不得入內。
我就看見丘胖子臉揪的跟包子一樣,哈哈,把我給笑死了。
丘胖子說已經摸到那個錐子臉的傢伙他家門了,現在在觀察什麼時候到什麼地方去,幹什麼事,看他挺上心的我也就放心了。
至於丘胖子和魯林做什麼套,怎麼整治錐子臉,我就不管了,只要把事辦成,管那麼多幹嘛。
騷老頭住在我們家除了我們不在家的時候纔會跑到訓練室練練功夫,其餘的時間還會在書房兼小花園的玻璃房裡看書,但大多數時候他都在打瞌睡,毛線跟他混熟了,就會跳到他的懷裡找撒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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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的時候他是獨自出去的,不會跟任何人說,也許是白天,也許是半夜三更,神出鬼沒的,鬼鬼崇崇的十分神秘。
星期天上午範倫汀娜前來拜訪,跟騷老頭進了房間就關上門,不知道幹了些什麼,我就瞧着林彩雲的臉上現出古里古怪的表情,騷老頭那些破事我也沒敢跟她說,如果林彩雲知道了,我擔保我們家肯定會發生十級以上的大地震,絕對震撼人心。
中午範倫汀娜還留下吃飯,可巧丘胖子不知道在哪弄到兩隻野兔子,剝皮送來的,陳媽就燒了個紅燒兔肉,又燒了滿滿一桌子的菜招待範倫汀娜。
範倫汀娜也沒有穿黑色的連帽衛衣褲,而是刻意打扮了下,穿着翠綠色的小棉襖,下身穿着白色運動褲,腳上穿着白色運動板鞋,略施粉黛,短頭髮梳理的整整齊齊,看樣子應該是修剪過,額頭前一排小劉海,皮膚雖然是栗色的,但顯得非常健康活潑和靈動,透着逼人的青春氣息。
基地食堂的飯菜算不錯的了,但和陳媽的手藝相比較還是有差距,那叫工作餐,我們這叫家宴,看起來就讓人垂涎欲滴。
範倫汀娜看見碧綠的雞毛菜,就想夾起來,可那筷子怎麼也不聽她使喚,我讓陳媽拿把叉子過來,範倫汀娜不服氣,非要用筷子,我就教她五個手指協調一致,終於成功地夾起了一小片菜葉子,範倫汀娜送到嘴裡,很小心地咀嚼了下,對陳媽伸出大拇指:“非常好吃!”
我想起看過豐子愷有本散文說請日本友人喝茶吃瓜子,那個日本使出渾身解數,弄得滿頭大汗,終於把那麼一點點的瓜子仁弄到了嘴裡,然後非常陶醉的樣子。那段描述非常傳神,跟現在範倫汀娜的心情一樣。
我還特別注意到騷老頭的表情,這老傢伙居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我在看着他還瞪我眼。
丘胖子則不停地陳媽夾菜,我們家從來就沒把陳媽當傭人看待,吃飯的時候在一起吃,收拾的時候大家都來幫忙,陳媽是個淳樸的人,表現的非常內斂,我們都很喜歡她,如果她和丘胖子的事能成,我們能當成親戚一樣的走動了。
卓亞用另外一隻筷子給範倫汀娜夾菜,範倫汀娜知道卓亞是英國人時,竟然跟卓亞用極快速的英語聊天,完全把我們晾在了一邊,幸好我們的英語水平現在鋼鋼的,勉強能跟得上聽懂那麼一點。
飯後我們請範倫汀娜到小花園小憇,範倫汀娜驚歎我們生活的奢侈,卓亞還拿出她在英國的私人寄來的莊園照片以及各類持有證的說明覆印件。
範倫汀娜用英語一邊說了幾個外瑞納愛斯,外國人都是這樣,對有錢人絕對的崇拜,不象國內人表面很羨慕恭維,內心對你直劃小圈圈表示鄙視。
k爺的錢來路不明,可是他已經死了,這事情就沒法追究下去了,現在持有人是我和卓亞,無論從法律上還是人道上來說,我們並沒有做錯事,應該不會把這些資產追回來的。
而且卓亞是出生在英國長大的英國的,她可是正宗的英國人,跟後來的果官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閒聊了一會兒,我主動提出來邀請範倫汀娜經常來做客,她的脾氣應該和琪琪差不多,說話很直白,所以從開始和琪琪關係就非常不錯,物以類聚吧。
以前範倫汀娜從來就沒給我們三個作過任何的評價,騷老頭讓範倫汀娜給我們三人提批評意見時,範倫汀娜就說:“宋海平,很勇猛,但很笨拙;林彩雲有靈性,領悟的快,不足之處就是缺乏力量,缺乏主動進攻的自信;琪琪心地純淨,力量弱,但接受能力最強,潛力最大。所以琪琪是最好的人選,其次是林彩雲,最後纔是宋海平。”
我看了看林彩雲,她臉上仍然滿是笑容,我嚴重懷疑她那顆強烈的自尊心瞬間崩裂了;琪琪一直很安靜地樣子,我知道她一直屈居在她姐姐林彩雲的後面,但從來就沒有表示過妒忌。
艾瑪,我還以爲我有多牛叉,原來我纔是那個一直墊底叫人蛋疼的傢伙。憑心而論,範倫汀娜的評價很客觀,沒有因爲琪琪而偏向她。
琪琪一直是個小仙女,我心裡的小仙女,雖然她曾經是個摳腳女漢子,但我還是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