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頭看向掉落下來的洞口,那個洞口足有四米多高,我想蹦回去逃跑根本就不可能。周邊左右也沒有發現別的洞口,我覺得這個石頭大廳跟整個山谷的結構十分相似,就象我們從那個地下大狹谷逃出來站在那個山壁上那種感覺,而這個大廳也有很多的的洞穴相連。
但是又有些不太一樣,因爲與那面山壁血管一樣連接着這個塔城的洞穴相比,連接大廳的洞穴並不多,所以我想尋找個逃走的洞穴都不可能,現在我只能看着不斷逼近的這些葬柾法師見機行事了。
我心裡還在想。希望琪琪她們可千萬別下來,如果她們再下來,那就全完了,我們就象包餃子一個沒剩下被人家全包了,直到我被幾個強壯的葬柾人給綁起來,她們都沒跳下來,我不由鬆了一口氣。
那幾個壯漢的葬柾人把我綁了推到石頭臺子前,在地洞裡呆了這麼時間,除了巴貢我還是第一次與葬柾法師這麼親密離的這麼近,他們的眼睛都很大,眼瞳都是黑多白少,看來這些人確實都是長期生活在地下。只是他們的身材都很矮。也很瘦削。
但這幾個綁着我幾個葬柾人力氣卻很大,我想要掙脫出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在基地訓練的時候範倫汀娜教會我們很多解釦的方法,包括各種死扣。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打算怎麼處置我,如果把我象種在草叢裡的那個人那樣把我種在地裡,那我還不如現在就反擊。先等着看看他們怎麼說。
“想不到你居然能找到這裡了。”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前面響起,我一驚,忙擡頭向上看,只見從臺子上緩緩走下來了個人,我一看那人就笑起來:“巴貢大法師,沒想到也你回來了。”
巴貢穿着麻布長袍,還是我在t市跟他打鬥時的樣子,也許是在這種氛圍下,以及道聽途說關於巴貢的種種傳說,眼前的巴貢又有些不同,如果他不使用他那些該死的邪術,或許還可以和他鬥上一陣子。
可我現在還不想發作,我很想知道巴貢處心積慮地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僅僅是因爲兩塊石頭?那兩塊石頭到底起到了什麼作用?
巴貢一揮手,那些葬柾護法解開我的繩子閃退到一邊,巴貢伸出右手做出一個很奇怪的動作,我驚喜地看到他的手完好如初,不過我還是看出了端倪,有四個手指頭象剛褪出殼的蟬褪,鮮嫩而潔白,與他手背的黑褐色並不一樣,象一個很高明的醫師給他做了接肢手術,並且很成功。
巴貢對那些法師說了幾句話,我完全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可是我看那些法師都圍繞着石頭臺子又重新坐下,心裡驀然升騰起一種強烈的不安,看來巴貢並不在乎我會做什麼,我和他交過手,他應該知道我的身手,如果反擊起來這些人可真不一定能攔住我。
可他這麼做是爲什麼?我一種認爲他去拿月光石是因爲他想利用那東西修煉一種罕見的邪術,而那塊真石頭就是郭金橋所需要的東西,而我需要的是那塊假石頭,一切都來自於我的推測,那塊假石頭是揭示那份神秘文件的關鍵,而且那東西也是找到張大勇的關鍵,更是我身世之謎的關鍵。
巴貢看了看我,用生硬的中國話說:“你既然來了,就做我的護衛吧。”
“護衛?什麼意思?”我不解地問。
巴貢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與石頭相比,你纔是最寶貴的東西。”
我擦,他已經把我看成了他的私人物品,果然證實了我的猜測,我雖然不知道他會如何去做,會不會象他對待蓋世傑那樣給我種下降頭,一想到蓋世傑胳膊上那密密麻麻的的黑點,或者把我製作成那個假巴貢那樣沒有思想的人偶,我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巴貢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但他沒有繼續跟我說話,而是重新走上高大的石頭臺子,我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因爲我太想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了,我又有什麼特別之處?
巴貢盤坐在石頭臺子中間,好像打算要作法,我急了,如果他要作法,我就會帶着不明不白消失在人間,從此這個世界上就再不會有宋海平,便尋思着怎麼要挾他,可是我不想那麼做,要挾只會激化矛盾,我想讓他主動說出來。
我就說:“大法師,我既然是你碗裡的菜了,那麼你可以不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會殺了k爺?搶了他的兩塊石頭?你是說你去t市是爲了我,而不是爲了那石頭?”
巴貢依舊閉眼沒理我,我便說:“巴貢大法師,你如果不肯回答我,我不可能會配合你的!”
這次巴貢睜開眼睛,不過他的表情顯得十分猙獰,不過他很快就就恢復了平靜,淡淡地說:“我並沒有殺那人!”
我驚呆了,李劍都已經說了檢測指紋正是巴貢的,這狗日的居然還不承認!但我轉念一想,如果是他乾的,好像他完全沒必要否認,那誰殺了k爺?但我沒在這件事是糾纏不休,趁他說話的工夫,我固執地繼續問他。
他又說:“好吧。”好像他也不想過分爲難我,接下來他就向我敘述他的事情。
他之所以能去t市是因爲k爺,k爺的人脈非常廣,並且承諾很優厚,k爺請他去並不是爲了對琪琪下降頭術,而是爲了月光石,k爺想讓他找傳說中的月光石,這種石頭他只是聽說過,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纔對月光石感起了興趣,鬧不清這個中國老頭對月光石爲什麼會想要那塊石頭。
但巴貢並沒有直接行動,據他所知,月光石是月光族的東西,而月光族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消失了,就在這時尼泊爾刀童出現了,這個尼泊爾刀童讓他覺得非常危險,無論是刀法和法術對這個尼泊爾瞎子都沒有任何的底氣,便想隱匿起來,可這時他發現這個瞎子是帶着目的來的。
尼泊爾刀童是想帶琪琪回去,他雖然不知道尼泊爾刀童要帶琪琪回去到底是想幹什麼,但他知道尼泊爾刀童是廓爾喀神廟的人,而月光族就是宗喀王國的開國鼻祖,把這件事情告訴k爺,k爺便設計了一出誘惑我的圈套,我就傻乎乎地上當了,並且把那塊月光石帶回來交給了k爺。
其實我並不知道k爺有兩塊一模一樣的石頭,另一塊石頭則是何志躍一心想尋找的東西,就是我後來才聯想起那塊石頭很可能是把鑰匙,一把尋找張大勇秘密的鑰匙,尋找我自己秘密的鑰匙。
k爺並沒有給巴貢他期望的錢,因爲巴貢除了給琪琪下了降頭術,別的什麼也沒做,他們之間發生了分歧,巴貢咽不下這口氣,可是他的能力在t市是有限的,便直接找到了尹雄,但尹雄要他對我下降頭術,巴貢試過,但好象沒起作用,後來又試了幾次,還是不行,這時他才隱隱感覺到了,我是不易中邪的純陽之體,這件事讓他十分興奮,便策劃着一個圈套。
巴貢一直尋機對k爺進行報復,但是他每次潛入濱江大宅的時候都會覺得好象有個影子跟着他,他不知道那就是小偷燕子。
他以爲那是保護k爺的人,所以一直不敢輕舉妄動,直到有一次那個影子先進去引開了卓亞,他才進去,但他發現k爺竟然已經被人殺了,他很是惶恐不安,他雖然擅長邪術,但不是神仙。在k爺身上搜查了半天終於把那兩塊石頭給找出來了。
找到石頭之後他想立即就回南洋好好研究下,到底這個中國人爲什麼會花那麼多的錢買一塊石頭,借尹雄要他殺我的機會,這纔出現他綁架豆豆的事情,但他根本沒想到我和林彩雲會這麼強,當夜便逃走了。
我迷惑不解,問他:“什麼是純陽之體?”
巴貢說:“純陽體是你們中國道家的說法,純陽之體是最好的丹爐。”
我震驚了,臥槽,這狗日的巴貢打算把我做成了練丹藥的爐子,我怒了:“你想抽取我的靈魂,裝上你的東西?把我變成一個活死人,或者是變成一具離魂屍?”
巴貢笑起來:“離魂屍?你會認爲我把你做成個離魂屍?那只是低級的東西,我可以把你做成更高級的。”
此時我總算徹底明白了,巴貢跟k爺那老傢伙一樣,原來也是處處在算計着我!
我要拿走那兩塊石頭,便問他:“巴貢法師,那兩塊石頭在什麼地方?你打算拿那兩塊石頭做什麼呢?”
巴貢從長袍裡拿出那兩塊石頭:“是這兩塊石頭嗎?”島叉名劃。
我一看果然就是我從尼泊爾帶回來的石頭,只是兩塊石頭一模一樣,我看不出來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拿着那兩塊石頭,我又問巴貢:“法師,你要這兩塊石頭做什麼?”
巴貢拿起其中一塊:“這塊石頭已經被月光族的人做了手腳,我想當初很可能那位做手腳的巫術可能早已預見了宗喀王國的衰落,爲了保護寶藏而轉化了其中的功能,我也無法改變。”
連巴貢都無法改變月光石的功能,看來這塊石頭是廢了,可另一塊石頭呢?
巴貢拿起另外一塊石頭:“可是這塊石頭纔是關鍵,因爲有人願意出大價錢買這塊石頭。”
我驚呆了,難道我推測出來的事情,竟然已經被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