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乍一看見那碧綠的眼睛就猛然想到在尼泊爾雪山上看見的人臉狐狸,驚叫了一聲,向後倒退了幾步,撞在林彩雲的身上,林彩雲也嚇壞了,忙扶住我:“怎麼了?”
我對那東西實在是恐懼太深了,再加上後來k爺也得了那麼個怪病,我就覺得一陣的毛骨悚然,如果那東西是k爺身上長出來的異形,我絕對會調頭就跑,絕不會在這棟別墅裡呆上一會兒。
我的恐懼也傳染給了林彩雲,她和我相擁在一起哆嗦,關於k爺的異變,我從來沒向她們說過,如果我說出來,估計她們全都會嚇跑了,那麼肉麻的東西如果長在自己的身上,任誰他也不會有再活下去的勇氣了。
林彩雲見我嚇成這樣,問我看見了什麼?
我說:“一雙碧綠的眼睛……”我吞吞吐吐的猶豫着想是不是該把k爺的事告訴她。
林彩雲在我胳膊上猛掐了一把,疼的我幾乎要跳起來,林彩雲罵了句:“我們什麼事沒見過,眼睛都能嚇到你,你也可以退休養老了。”
她這麼一說,我感覺她好象拿着一個破茶壺塞在我手裡,慢慢攙扶着我坐在躺椅裡曬着太陽,旁邊的小收音機裡播放着黃梅戲,林彩雲拿着餐巾紙對我說:“口水咽咽,別流到衣服上了!”
呃,真夠挫的。
我手裡握緊了手電筒鼓起勇氣對林彩雲說:“你呆在這裡別動,我去看看。”
我一邊向裡面走一邊尋思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怪東西,它真是要撲向上來,我就一腳把它踹飛了。
到了那個拐角處,我慢慢移動手電筒,同時耳朵裡仔細傾聽着四處的動靜,我也怕它會從別處來攻擊我,剛纔一路走過來的時候我就察看過,並沒有什麼異常。
現在我又看見了那雙閃亮的綠眼,我手電筒光柱照射在它面部的時候,就一陣的驚喜:“毛線!”對着後面大聲說:“林彩雲,毛線在這裡!”我急忙走過去,喵喵喚了兩聲毛線,可它只拿陌生的眼光看着我,它的嘴張了張可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我心裡一驚,伸出去的手就縮了回來。
毛線的頭卡在牆角里動彈不得,整個身子都沒在了牆壁裡,好象它是長在牆壁裡的一樣,真是太詭異了。
林彩雲跑過來,一見毛線這樣子就說:“快把它弄出來啊,它肯定是鑽這個洞給卡住了。”
可它剛纔的眼神怎麼會那麼陌生?
林彩雲剛要伸手去抱毛線,我連忙拉住她的手:“別亂動!”
我看了看毛線的樣子,說:“彩雲,你去找個袋子、橡膠手套和小錘子過來,毛線有點古怪,我怕會出事。”
林彩雲也看出毛線確實有點不對勁,忙出去找東西去了。
我仔細觀察着毛線的臉,我沒看見牆壁的縫隙,它也看了看我,眼睛裡碧綠碧綠的,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
它還張了張嘴,但發不出一點聲音。
林彩雲上來的時候,琪琪它們也都跟着上來了,我讓琪琪把卓亞叫過來問這裡堆放的是什麼東西。
卓亞說她也不知道,在她來這裡之前應該就有了,有些地方是禁地,卓亞沒有我們這麼好奇,一直到我們搬進來前都相安無事的。
看來卓亞也是矇在鼓裡了,我拿過手套戴上對林彩雲和琪琪說:“你們倆留下,卓亞看看這裡面有沒有燈,其他人都下去,免得在這裡擋三擋四的。”
拿起小錘子輕輕在毛線的臉上探去,沒發現它的臉上有什麼怪異的東西,我又用錘頭在它的脖子處拔拉了下,果然看到一道縫隙緊緊地卡在它的身上,就對毛線說:“忍着點,我來救你出去。”
用粗布袋子蓋在它的腦袋上,掄起小錘子在它附近敲打起來,上面的牆壁是用空心磚頭砌起來的,倒不是很難敲,敲打了幾下就會出現一條裂縫,再敲幾下一大塊水泥塊就掉了下來。
隨着洞口的不斷擴大,毛線的小腦袋瓜子也不太安份地在布袋子下面靈活地轉來轉去,我一直敲穿那兩塊大水泥磚,小心翼翼地從毛線的身上取走水泥塊,毛線才喵嗚喵嗚地叫了兩聲,似乎有些憤怒。
我再掰開它身子上的另外一塊水泥塊,它一縱身掙扎着從裡面爬山了出來,身子抖動了兩下,把身上的碎水泥塊給抖落了下去,它抖動時趔趄了一下。
毛線擡起頭來向我喵嗚地叫了一聲,我把它抱起來,才注意到它的右後腿上鮮血淋漓,血液已經變成了紫黑色,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踩出了一個梅花樣的血腳印。
我仔細翻看着它的皮毛,倒沒發生什麼,只是它的後腿已經露出的白森森的骨頭,看那樣子應該是鑽進洞裡掙扎被堅硬的牆壁給拉傷的。
我讓林彩雲把粗布袋子拿起來把毛線包裹着送下去,叮囑她不要用手直接碰毛線,也不能讓別人亂摸,給它包紮好關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裡。
林彩雲和琪琪都是面露出不解的神色,突然眼光一亮,閣樓上的幾盞日光燈都次第這起來,雖然還不是很亮,但比起剛纔來要好的多了。
我說:“別忘了,它可能是帶了那種血液病毒的。”
卓亞的情況她倆都知道,也沒說什麼,兩人就下去了。
卓亞過來問我現在怎麼辦,我指着前面覆蓋的塑料說:“你看看那裡面是什麼東西,我來檢查這個洞到底是通向哪裡的。”
我拿着手電筒往那洞子裡照了照,這地方太侷促了,旁邊堆放的是蒙着塑料綁着繩子的東西,離牆角不過一尺,我剛纔把毛線弄出來也費了老大的力,我湊近洞口的時候感覺到那裡陰氣森森的,有微風吹過來,夾雜着怪怪的氣息。
那種氣息非常淡,若有若無,我覺得有些熟悉,便又覺得十分陌生,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我在記憶裡回想在什麼地方聞到過這種氣息,可惜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所以然來。
我又拿起手電筒往裡面照了照,卻看到了一面水泥牆,因爲角度不對,再看不見其它東西了,我正在想辦法怎麼能看到更多的地方時,就聽卓亞在叫我:“宋海平,快出來!”
我聽卓亞喊的急促,急忙走到她跟前,只見她站在一堆怪模怪樣的東西面前,我之所以說這堆東西怪模怪樣,是因爲我實在看不出來這是個什麼東西,因爲從外形上來看象是一個盤虯的老樹根,但質地上又象是礦石。
我用手電筒在上面照了照,那東西發出綠油油的熒光,我奇怪:“爲什麼你爸會把礦石放在這裡?起到什麼作用?”
我知道在建造地基或是屋頂上放置某種東西會改變房屋的五行風水,或者改變房屋主人的天格命格和人格,但這東西我是一點都不懂,想來可能是k爺想改變某些事情才把這種礦石放置在這裡的吧。
我把簡單的風水跟卓亞一說,她覺得十分的神奇,可這時我沒功夫研究風水,得想個辦法把牆角那堆東西給弄走,我要看看那洞裡到底是什麼東西。
如果我猜測的不錯,那一定是一個封閉式的獨立空間,與這棟別墅任何一個房間都不會相連的,有可能是老鼠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打穿了那個洞,毛線好奇鑽進去之後,卻回不來了,從這個縫隙出來的時候給卡在這裡了。
k爺的這棟別墅裡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爲什麼要弄一個封閉的單獨空間?
這個人太神秘了,以至於我都無法想象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也許我們把所有的東西全曝露出來才能看清楚k爺的原本面目吧。
我對卓亞說:“你下去找把鋒利的刀來,我們來打開這堆放的東西。”
卓亞下去找刀子去了,我打量着這個方方正正的東西,實在無法想象裡面會是什麼東西,因爲k爺做事一貫是匪夷所思,令人不解的。
我用手摸了摸,很硬,好象個木頭箱子,看來還要找老虎鉗,既然是個箱子,肯定會是釘起來的。
找到所有工具後,林彩雲和琪琪也過來幫忙,我們一齊動手拆開那個木頭箱子,燈光之下我看見那個渾身漆黑一團的奇怪東西,那東西是個圓柱體,直徑約有兩米,約有一米八的高度,通體漆黑。
我的第一感覺這是上祭壇上的東西,用手電筒在上面照了照,那圓孤形的曲面上鏤刻着奇異的文字和圖案,和尼泊爾廓爾喀祖廟的風格截然不同,這種風格看起來更象我們國家少數民族的東西。
這東西看起來很象一個巨大的練丹爐或者是某個祭祀使用的鼎之類的器物,但這種漆黑一團的色澤看起來又不象是金屬,也不象是煙薰火燎之後留下的煙火痕跡。而是這東西本身特有的顏色。
我脫下手套,用手指在那上面摸了摸,覺得這東西並沒有金屬特有的質感,而感覺它更象是一根樹樁,我們都沒見過長成這麼黑的樹,更沒見過這麼粗大的東西,這東西應該是遠古的遺留。
問題又回到了起點,k爺到底把這些東西放在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