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爾刀童?怎麼又不是個孩子?”我給弄糊塗了。
琪琪呵呵笑道:“尼泊爾刀童只是個外人對他們這些人的統稱而已,實際上他們真正的名稱應該叫廓爾喀王宮衛隊或者祖廟守護者。”
趙依依喃喃道:“真有這種地方,都已經是現代社會了,難道那個滿是寶藏的地方沒人去搶嗎?不科學啊。”
琪琪說:“其實早在1800年左右英國就派出三四萬毛瑟槍手隊想去征服那個神秘王國,可惜全軍覆沒,廓爾喀祖廟守護者用這些英軍頭顱在喜馬拉雅山上的祖廟下建造了一座骷髏廟,藉以警告試圖佔有這些財富的貪婪之人。因爲在廓爾喀的傳說中,喜馬拉雅山是聖潔之地,是神邸的所在,那些財富是屬於神的,任何人都別想拿走一件東西。”
妹妹露出神往的樣子:“太神奇了,真有這種地方?”
琪琪說:“自從那次事情之後,祖廟消失無蹤,只留下那座雄偉壯觀的骷髏廟,有很多人曾經去尋找傳說中的祖廟,但多數都有去無回。據說那些守護者也隨之消失了,後來有馬隊說曾經見過山中生活着一羣奇怪的人,這些人身材矮小瘦弱,但讓他們吃驚的是的些人非常兇悍,發音與附近的居民完全不同,音節短促且多是單音節。有人就懷疑這些人是守護者的後代,他們生活條件幾乎和原始人沒什麼區別,且居無定所,不擅長於外界交流。”
我問她:“你怎麼就肯定那孩子就是廓爾喀祖廟守護者啊?”
琪琪說:“守護者最重要的一個特徵就是不穿衣服,身材瘦小,且擅長使用尼泊爾刀。”
我問她:“琪琪,你是不是遇到過他們?”
琪琪眼神有些慌亂,讓我再次印證了自己的猜想,我覺得非常奇怪:“請原諒我的好奇心,你和他們遭遇上了?”
琪琪搖頭否認,眼神裡露出恐懼的的神色,她這種眼光我可從來沒見過,尼泊爾刀童非常厲害,從那天和蔵獒一戰我們都能看得出來,那人有着非常常人的冷靜--也許叫冷酷更合適些。
接下來琪琪跟我們說了一段非常離奇的事,這件事讓我對尼泊爾刀童有了新的認識。
那時她還生活在那個山區裡,有天她跟着爸爸上山去採藥,走了很多路便看見前面的一人來高的草叢東倒西歪的壓趴下一大遍,張大叔急忙拉住琪琪山石後面藏匿起來,就聽見前面傳來呼呼的風聲,張大叔他們看樹木不動,也不知道前面是什麼怪東西。
張大叔便小聲囑咐琪琪呆在石頭後面別亂動,自己拿着獵槍慢慢向發出風聲的地方摸去,發出風聲的地方離他們呆的地方尚有很遠一段距離,琪琪雖然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卻膽子賊大,張大叔前腳一走,她便拿着砍刀悄悄地跟在後面了。
張大叔到了那處坡地伏在石頭後面向下看,竟然半天沒動,琪琪覺得非常奇怪,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爸爸也覺得害怕呢?
琪琪悄悄摸到張大叔身後,張大叔竟然都沒能發現,琪琪看見爸爸臉色十分難看,並且還佈滿了汗珠子。
琪琪更加好奇了,探頭朝下面看過去,一看之下只覺得渾身不停哆嗦起來,在離他們七八米遠的地方,一條花斑巨蟒正張着大嘴吞食着個人,在蟒蛇的嘴外面還剩下兩條瘦長的腿,那條蟒蛇簡直太大了,比人的腰還要粗,足足有八九米長。
這麼巨大的蟒蛇大概也只有在這種人跡罕至的深山叢林纔會有,不知道那個人採藥的藥農還是打獵的獵人,總之只要被巨蟒吞食絕對是活不成了,即便現在拖出來那人很難活下去的。
人在這種巨型動物面前實在是太脆弱了。
張大叔非常緊張,不知道是救人還是想怎麼做,手裡拿着獵槍在巨蟒面前跟個燒火棍差不多,若是激怒了巨蟒,自己都很難保命,更別說救人了。
雖然巨蟒在吞食時一般不會主動進攻,但七八米的距離對於這條巨蟒來說,擊殺他是秒秒鐘鍾,那樣的大尾巴只要掃一下,是個人都受不了的。
琪琪哆嗦的時候,腳下沒站穩當,從小石頭上滑落下來,撲通一聲撲倒在地上,張大叔這纔看到琪琪摔倒了,急忙上前扛起琪琪沒命地往山上跑。
張大叔經常在山間生活,有着極豐富的生存經驗,專門撿那些茂密的粗樹中間走,直到跑出幾百米去才停下來向山下望去。
其實張大叔知道這種巨蟒在進食後會鑽入蛇洞穴中,有一兩個小時不再動彈,用強酸胃液腐蝕食物,若是獵物巨大,巨蟒還會緩慢爬行纏住樹枝什麼的收縮身體,以便將整塊食物壓碎成碎塊。
張大叔之所以這樣跑的飛快,只因爲琪琪還是個孩子,無論是體力還是耐力都無法與他相比。
龍行雲蛇行風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蛇在這種地方爬行起來速度非常之快,剛纔看那蟒蛇吞食下去的人並不十分大,那條巨蟒若是覺得還沒吃飽,再來攻擊他們豈不是很冤枉?
張大叔把琪琪放下時,琪琪已經嚇壞了,張大叔安撫了好一陣子,琪琪才緩過神來。跟着張大叔的後面趴着向山下觀看。
非常奇怪的事,那條巨蟒並沒有遊走,而是伏在草叢裡一動不動,張大叔伏在石頭上往下面看,直覺得不可思議,因爲從那面山坡上大遍壓趴的草叢和折斷的樹枝來看,這條蛇是與一個很大的動物進行了一場大的搏鬥纔會象這樣。
但他們看的卻是巨蟒在吞食一個瘦小的人,難道那個大型動物死了?或者嚇跑了?應該不可能啊,如果是有大型動物,那死的肯定的先是動物而不是人,畢竟人對這種大型蟒蛇的威脅要比大型動物要小的多。
極有可能那個動物滑落下去摔死了,蟒蛇便把人先吞了,再下去尋找那個動物。
難道是人騎着馬進山的?那馬給摔下去?這種深山老林,誰會騎着馬或者騎着牲口進來?張大叔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便決定呆在岩石上先看看再說。
過了不久,一件更讓人驚異的事發生了,那條蟒蛇仍然伏在那裡沒動,但有什麼東西從蛇的肚子爬了出來。那個小黑點從蛇肚子裡爬出來後,一直向前爬,拖着兩條長長的尾巴。
不僅張大叔納悶,琪琪也看出問題來了,問張大叔:“大蛇生了個小蛇?”
張大叔皺眉說:“蛇不可能生下小蝌蚪,更不可能生下娃娃魚--那是個人。”說完後連連搖頭說不可能,蛇吞下人後,人居然還能從蛇腹中爬出來,你當蛇肚子是漏斗嗎?
但眼前的情景實在太詭異了,那個小黑點爬的非常慢,看起來很幼小,便很快他們就看不見,黑點隱身在草叢裡了。
張大叔又等了兩個小時,那條蛇仍然一動不動,張大叔撿起塊石頭朝山下砸去,那蛇沒什麼反應,張大叔又扔了幾顆,便讓琪琪遠遠地跟在後面,自己向山下走去。
張大叔很小心,每走一段路便要丟幾塊石頭,想看看那蛇到底是不是還在消化食物,他一直走到原來呆過岩石纔看見那條巨蟒伏在血泊之中,早已死了多時。
這倒是怪了,張大叔決定到蟒蛇前面看個清楚,到了蟒蛇趴伏的地方時,張大叔站在蛇身邊呆愣住了。琪琪爬下去,還未靠近就覺得一股腥臭撲面而來,薰得人想吐。
琪琪看着張大叔用粗樹枝支起蟒蛇,纔看見蛇腹從肚腹部整齊地開了一個長長的口子,蟒蛇的內臟和污血和在一起流的到處都是,蛇腹裡空空蕩蕩,根本沒有任何人或者動物的屍體。
張大叔沿着那條污血拖行的痕跡在草叢裡找了一會,失望地對琪琪說:“也許掉到下面的水潭裡去了。”
琪琪說完之後,我們還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有過這種經歷的人恐怕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但我也搞不懂,我問的是關於尼泊爾刀童的事,琪琪跟我說蟒蛇是什麼意思,便說:“琪琪,那刀童的事呢?和蛇有關係嗎?”
琪琪臉色有些蒼白,輕輕地問我:“一定想聽嗎?”
我擡頭看看她們幾個,發現她們正一臉期待地看着我,我罵了聲:“你們想聽,你們說啊,別讓我一人扛,琪琪要是拿鞭子抽我你們也能替我扛嗎?”
妹妹說:“哥你放心吧,你不做壞事,琪琪不會抽你的。”
說真的,我確實很好奇,我就覺得琪琪和那個尼泊爾刀童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麼事,不然琪琪不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
便老老實實地點頭說:“別害怕,有我們呢,再說了事情憋在心裡會憋出病的,把痛苦分給我們,你承擔的就會少的多。”
妹妹還不失時機地給琪琪添了熱水,琪琪喝兩口臉色好多了,這才說:“我說了你們可不許害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