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底考試前三天是琪琪的生日,爲了這事我特意在吃飯的時候說出來,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趙依依果然是個善解人意的傢伙,馬上舉手說:“好好辦下!”小花也說辦隆重點,林彩雲滑頭,說:“那就辦吧。”
這是陶小玲加入我們的團隊第一次幫人過生日,我通知了所有人,當然是圈子裡的人,還有就是她爸媽還有趙依依的爸媽。
生日那天,我們辦了個生日派對,邀請了孟慶瀚小姨全家,還有範倫汀娜,當然還有了李韻魯林他們。
那天琪琪穿着一身醬紅色的衣服出現在我們面前,衣服還是我和趙依依幫她選的,她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完全是一個小女人的形象,我們都歡呼鼓掌,我覺得我把琪琪成功地從一個摳腳大漢變成了個女孩子。
我們舉着酒杯向琪琪祝福生日快樂,琪琪從來沒這麼隆重地過過生日,臉上有些紅暈。我們正笑鬧的時候,來了個不速之客,她出現在客廳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因爲她身上的氣質與衆不同。
她就是我媽,是我通知她的,這也是她第一次到我們的新家。
她就象個踩着紅地毯的明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舉手向所有人示意,然後走到琪琪面前,拿出的小小的錦盒,我還以爲是戒指什麼的,她讓琪琪打開看看,琪琪打開的一剎那,我們都傻眼了。
錦盒裡是一個玉鐲子,看那玉色就知道價值不菲,不管是誰過生日,好象我媽從來也沒有給過誰這麼貴重的東西,連我也沒有過。
林校長和琪琪的媽就說不能收這麼貴重的東西。
我媽很霸道地看了看他們說:“我給我乾女兒的。”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我媽的身份她們有的人知道,有人不知道也能猜的差不多。
我看見琪琪的眼神一暗,流下眼淚,叫了聲:“媽!”撲到我媽的懷裡去了,我看妹妹站在一邊,臉上的表情明顯是個“切”字。
我媽抱着琪琪安慰了一陣子,然後看向我們兄妹,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們,氣氛就有些壓抑起來,我看着我媽,真叫不出來,因爲妹妹低着頭死死地掐我的手背。
我就看小姨的眼神有些迷茫的樣子,好象我不是海家人似的。
我媽看了我一陣子,然後走到大蛋糕前對琪琪說:“丫頭,我可馬上就要吃啊。”琪琪含着淚吹熄了燭火,切了塊盛在盤子裡雙手送到我媽手裡。
琪琪的事我是很認真地跟我媽談過,但我根本就沒想到我媽居然會這麼給我面子,想想剛纔我真有些動搖。
吃完蛋糕,我媽叫了聲:“彩雲!”
林彩雲馬上象只兔子一樣蹦出來,到了我媽面前,我媽拉着林彩雲的手說:“真是越長越好看了呢。”
別看林彩雲霸道,可在我媽面前跟個害羞的小媳婦似的,臉上通紅通紅的。
我真希望我媽也能拉着趙依依的手說兩句,可是我媽除了林家姐妹,別人誰也沒看,舉着紅酒說:“祝福小壽星!”放下酒杯就向所有人告辭走了。
我媽走後,林彩雲和琪琪還是愣愣地站在那裡,好象雕塑一樣,在我們的記憶中,好象沒誰過生日我媽親自來祝賀的。
而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媽說琪琪是她乾女兒,連林彩雲都沒有過這樣的殊榮。
我媽的車消失在遠處,我們才陸續回到客廳,開始給琪琪祈禱,琪琪的媽拿着那個玉鐲子給琪琪戴在手腕子上,跟那身衣服還真挺配的。
接下來大家開始分吃蛋糕,每個人都來跟琪琪碰杯祝賀,琪琪一個一個應付,我怎麼看她都覺得她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這妮子又犯什麼病了?
我們即將開始舞會的時候,騷老頭回來了,我們都快所他給忘記了,他居然回來了,他走到琪琪面前仔細看了看:“哎喲,乖孫女哭了嘛。”琪琪撲在騷老頭懷裡,拳頭在騷老頭肩膀上捶了兩下:“爺爺,你怎麼現在纔回來?”
騷老頭開始撒謊:“我在全城給你買禮物呢。”說着從背後拿出一個盒子,拆開一看居然是雙皮靴子。
我們就讓琪琪換上試試,不合適讓爺爺去換。
其實我一看騷老頭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辦別的事去了,琪琪比林彩雲好對付,不會那麼跟他不依不饒的。
琪琪換上皮靴子,還真的蠻合適的。
接着騷老頭開始說怎麼在大商場裡左挑右挑,上選下選,換了一家又一家,終於選到這一雙,我看着嘿嘿直笑,有種想揭穿他的衝動,騷老頭衝我直擠眼。
騷老頭來的還算及時,趕上了最後一塊蛋糕。
接下來是家庭舞會,客廳裡的場子比較大,人雖然多,但足夠大家在一起翩翩起舞了。
我要邀請琪琪跳個舞,琪琪推辭說頭暈,靜靜地坐在一旁看我們跳,我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只好走到林彩雲跟前做個邀請的姿勢,林彩雲果然給面子,讓我牽着手跳起慢四步。
自從住進濱江大宅後,卓亞教會我們很多東西,比如跳舞、西文的酒會,今天的舞會就是我策劃,卓亞幫我設計的。
林彩雲和我相挽着翩翩起舞,她的舞蹈確實不錯,我們跳起來後,人們三三兩兩跳了起來。
我看到騷老頭居然也會跳舞,而且是邀請琪琪跳舞,趙依依的爸爸請趙依依跳,孟慶瀚請範倫汀娜跳,周敏請李韻跳,魯林請了卓亞,肖飛請嶽小婉,林校長請了趙依依媽媽,其他人都在一旁吃東西。
一曲終了,我請琪琪,琪琪死活不幹,我就威脅她說:“你要是不給面子,我就把你扛起來跳!”琪琪沒辦法只好下來,但我總覺得這傢伙有點不對勁,騷老頭沒回來的時候還以爲她想着她爺爺,但現在她踩了我兩腳後,我才覺得不是了。
我就附在她耳朵邊輕聲問她什麼事,她使勁地在我的手心裡撓了一把,推說頭疼,我就說你別使狗刨,是不是我媽對你過分了?
她輕輕搖頭,說:“宋海平,你還記得在青草湖邊哭的事嗎?”
我點頭。
她說那時候她覺得她最幸福了。
我鼻子一酸,就想哭出來,她又掐了我一把,輕聲說:“你要露出馬腳,林彩雲會掐死你!”
我強忍着酸勁,跳完這支舞到一邊坐着抽菸去了,當然我是躲進書房去的,如果林校長和小姨發現我抽菸,肯定會把我當成問題少年,而且當着家長的面,不好。
我在吊椅上悠盪着抽菸的時候,趙依依端着杯熱茶進來遞給我,我問外面怎麼樣了,她笑笑說:“還在跳啊,英子也在跳呢。”
我問她和誰啊,她說還能有誰啊,和林彩雲啊。
趙依依故意問我爲什麼不請她跳,我說想抽菸了,趙依依皺了皺鼻子:“不信!”
我才突然覺得晚上我的表現是不是給別人都看到了?想想都有點寒呢。
趙依依坐在吊椅上跟我閒聊,她就這麼好,不會象林彩雲那樣讓人下不了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我那天的播音,她問我怎麼想出來的,感動了很多人呢。
我笑笑說:“說了你也許不信,其實那天是臨場發揮,胡扯的,被樑辰辰現場抓住才做的,沒想到居然騙了很多人,還把樑辰辰給騙哭了。”
趙依依笑:“你就是個騙子,很高明的騙子。”
我說可能是無意插柳柳成蔭吧。
我們在聊天的時,陶小玲和小花跑進來說主持人居然跑了,外面嚷嚷着要罰你呢,我一聽頭就大,趕緊出去。
果然林彩雲在聲討我的罪行:“宋海平出來學狗叫!”
我說:“不行,我剛纔喝多了點,要叫你先叫,我給大家表演個小節目吧。”說着模仿周杰倫的腔調唱了一曲《東風破》,周杰倫唱歌的最大特點就是咬詞含糊,跟着哼哼就行。
我哼完,林彩雲居然還不依不饒,又要我表演個與衆不同的,我就說:“好啊,我給彈首鋼琴曲吧。”走到琴臺那坐下彈了一曲《沉思曲》。
我們家誰都不會彈這玩意兒,誰也沒想到我會彈鋼琴,我當然不會跟他們說我是怎麼辦到的。
又鬧了一陣子,趙依依爸媽和林彩雲爸媽先告辭走了,接着小姨他們也要走,豆豆玩瘋了,死活不走,直到妹妹說明天見幫他們送回去他們才先走了。
又玩了一陣了李韻他們陸續地走了,範倫汀娜也走了,我們的節目才告結束。
她們都走後,卓亞居然人來瘋一樣要跟我跳個倫巴,這個她教過我,就跟她跳起來,倫巴節奏感很強,妹妹就吵着說也要學,這種舞蹈大概比較適合瘋狂的人,有種個性張揚的感覺。
幸好只有林彩雲和妹妹想學,其他人不太感興趣。
鬧夠了,大家收拾了東西準備睡覺,我推開騷老頭的門,見琪琪正在裡面跟她爺爺說話,就要退出來,騷老頭叫我進去。
我就問他這些日子跑哪兒去了,騷老頭問我:“小子,你沒幹什麼壞事吧?”
我一愣,看了看琪琪,心想這妮子不會說我壞話的吧,不會啊,琪琪不是那種人,騷老頭說:“別看琪琪,她沒說你什麼,我就是想問問,是誰讓肖老頭的孫女住進來的?”
擦,壞了,騷老頭挑理了,雖然是林彩雲的主意,可是我打電話給卓亞的呀,一旦問起來真不好看,我就說:“我說的啊。”
騷老頭用手指點點我:“你小子想幹嘛呢?”
我那當然很無辜的樣子:“我什麼都沒幹啊,怎麼了我?”
騷老頭有些意外地搗了我一拳頭:“恭喜你了!”
我暈,這是演的哪一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