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詩經》
安姌帶着即墨與信還有刺客頭子回到天丙皇宮的時候已經掌燈了。安陵平將他們送到便自行離去,安姌也沒有挽留。
此時即墨應經甦醒,只是無法動彈,早有太醫前來診治。
見到大老闆,安姌把經過簡要說了,並將刺客交於大老闆。
大老闆命她坐在身旁,嘆道:“蒼天有眼,祖宗保佑,所幸你和信兒平安無事。”
安姌道:“一切都是微臣的過失,是臣思慮不周。導致殿下貴體受損,還請陛下責罰微臣失職之罪。”
大老闆擺擺手:“他不顧性命救你,倒也可以理解。不過,對於此次刺殺,你怎麼看?可有什麼好的計策?”
“微臣年輕視淺,沒經過大事,一時間慌了心神,是已沒有對策,一切還需要聖上裁決。”
安姌心想,姐有不是傻瓜,姐纔不要牽扯進來呢。還嫌小命太長麼,俗話說難得糊塗,就算不糊塗也得裝糊塗。
“這件事我們可以先放一放,直到找到完全之策。不過既然你們回來,有件事卻是迫在眉睫,宰相一黨,告發你男扮女裝的欺君之罪,要求覈實並嚴懲不貸,你可以什麼解釋的。”
安姌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麼快,更沒有想到大老闆這麼一針見血、直來直去的詢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片刻,起身跪到:“臣女女扮男裝實屬無奈,因一心爲國效力,卻報國無門,才行此下策,今天又令太子殿下受傷,請陛下賜臣女死罪。”
經孝帝本以爲安姌會害怕,爲自己求情,這樣自己的戲才能唱的下去,卻沒有想到她居然認罪,絲毫不爲自己求情,反倒讓他準備的臺詞排不上用場。
大老闆面無表情,淡淡的說:“據他們稟報,你可是罪臣何啓亮的女兒,何啓亮叛君叛國意圖謀反,已被誅殺九族,你又是如何逃脫的呢?”
安姌聽到這裡,心下冷笑,她寧可相信秦王懷溓的話,自己這具身體沒準真的是中容國的公主容煙兒,畢竟之前後腰真有朵蓮花。定是大老闆自己命人在自己身上搗鬼,現在卻說自己是罪臣之女,這便是是要逼迫自己了。
安姌苦笑一下:“回陛下,臣女自從撞到腦袋,便是什麼記憶也沒有了,既然如果能確定民女是罪臣之後,臣女沒有什麼冤枉,一切全憑陛下裁決。”
言外之意是我什麼都記不清楚了,希望你們光明正大的來,別胡亂冤枉了好人。
安姌的言外之意,精明的大老闆如何聽不出來。
大老闆清了清嗓子,順手端起茶慢慢的呷了一口,目光從茶杯慢慢轉向安姌,後者依舊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想法。
過了半晌皇帝才悠悠開口:“此事被宰相他們弄得滿堂皆知,你說孤應該如何處置於你呢?”
安姌心想大不了一死,沒準自己還能回到以前的世界。既然連死都不怕,倒也可以好好理論理論了。
於是咬咬牙說:“他們如何知道臣女是罪臣之後呢?”
“他們曾經監斬,而且也有你的畫像。”
安姌看到一絲希望,回道:“回聖上,他們監斬,爲何當時放走了人?”
“他們說當時不知道,清點人數也沒有少,後來發現你的身份,看到你的樣貌覺得你和罪臣之女相似。”
安姌聽到這裡,心想這個時代沒有龐大的指紋信息庫,沒有DNA檢測,單單靠相貌相似不足以服人,別說我不是,即便是,也得按不是來爲自己辯護。
安姌,你可是法學碩士,現在就到了你爲自己性命辯護的時候了。
我是律師安姌,我爲自己辯護!
想到這裡心裡有了主意,底氣也足了:“聖上英明,天下女子相貌相近的不在少數,何況如果臣女真是罪臣之後,既然僥倖逃得性命,又怎地回來考狀元,這不是等於自己送死麼?天下哪有這般蠢笨之人?臣女以爲,有人想置臣女於死地,屢次行刺下毒不說,都被臣女僥倖逃脫,此次有想了這個法子來陷害,只想除掉臣女也就罷了,只是臣女不明白他們爲何要將太子殿下一併牽扯了進來,可見他們的目的和期望絕非僅僅除掉臣女這般簡單,還望聖上三思。”
大老闆點點頭:“可是他們說你女扮男裝,確實實事,你又作何解釋?”
安姌道:“此事臣女並未存心隱瞞,臣女只是一心報國,順便也想驗證一下自己才華。此事是臣女疏忽,臣女願意領罪。然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別人冤枉陷害臣女的,臣女寧死也不敢招認。”
大老闆點點頭:“目前倒也有一個法子救你,就看你自己了。”
安姌心裡冷笑:“原來在這裡等着我呢,如果所料不錯,應該是嫁於寂寞吧,該怎麼辦呢?”
心裡飛快的思索,嘴上卻倒:“臣女愚鈍,還請聖上示下。”
“你爲官做的不錯,即便是個男兒身也未必及得上你,孤對你很是滿意,卻不知,你爲何考狀元,爲何在朝中爲官?“
安姌低着頭,心下思索:“我可以說自己不喜歡麼?可以說醒過來就已經註定了嗎?可以說自己每天是提着腦袋,趕鴨子上架趕過來的嗎?不可以!”
“回聖上,臣女自幼讀書,自認爲不遜於男兒,想爲民效力,爲君分憂,當然臣女也有私心,就是…可以光耀門楣,光宗耀祖。”
安姌想我就撿着你愛聽的,覺得真實可信的說。不是當韋小寶麼,謊言、馬屁,我安大小姐也能信手拈來。
大老闆微微點頭:“難得你有這份報國的忠心,當然你也有這個才華。不過,你覺的作爲女子,最重要的是爲民效力爲君分憂的話,那麼你覺得男子該做什麼?“
安姌心裡明白,此時此刻絕對不能宣揚什麼男女平等,女子有才也可爲官,甚至還可以比男人做的更好,那樣會被大卸八塊喂王八滴。
除非她自己嫌命太長了,想早登極樂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於是乎安姌低下頭:“女子…女子自是應當賢良淑德,恪守本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
大老闆點點頭,滿是讚許:“難得你有這份心,希望你今後對信兒也是這般。”
安姌裝傻:“臣女不明白陛下意思。”
大老闆端起茶杯,輕輕地吹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淡淡的說:“你也許不明白,但是賀蘭狀元和罪臣之女都會明白的。“
安姌道:“此事關係終身大事,臣女想與殿下商量,看看他的意思。“
“信兒貴爲太子,卻可以在生死關頭,以血肉之軀爲你擋刀劍,你不會覺得他只是覺得好玩,想試試自己的心臟堅硬還是刀槍鋒利吧?”
安姌沒想到大老闆還會用幽默諷刺的手法,一時語塞。
“不早了,你洗去休息吧,和信兒呆在一起,順便讓太醫瞧瞧你的傷,記得,你有一夜的思考時間,退下吧。”
不一會丫鬟就給安姌將一盤涼拌的筍給斷了上來。
安姌苦笑了一下,狠狠心:“帝王賜婚不是隨便拒絕的,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也罷,應該死不了,就算死了,那也這能說命該如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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