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清則無以見道,志不確則無以立功。————林逋
又是幾天過去,餓慌愈加嚴重。難民紛紛擁至京城,致使京城的治安混亂,偷盜搶劫絡繹不絕。老百姓怨聲載道、掌管京城治安的京兆尹頭痛欲裂。
安姌吩咐府內打開4個大門,早晚各2個時辰熬綠豆白米粥,要火候適中,不稠不稀,供城裡的窮苦災民免費領取,每人每次限一碗。一來綠豆防治中暑,二來白米飯用來充飢,雖然吃不太飽,卻也不餓死人。
一時之間全城難民蜂擁而至,將安姌的侍郎府圍的水泄不通、蚊蠅難進。太子即墨與信得知後(具體原因是由於他被安姌門口的難民擠的進不去門,只得翻牆而入,故而突發靈感)也開始在自己的東宮煮綠豆白米粥,一時間京城的綠豆和白米價格翻了倆翻。
安姌提議太子即墨與信建議朝廷發佈告示,命所有的糧油店去戶部備案,有多少存貨,如實上報備案。
一時間糧油店主們很是激動,以爲要**採購,估計能大賺一筆。於是乎爭先口後前去備案。豈料報備結束以後,安姌命自己所在的刑部頒佈《應急糧法律令》,明文規定:糧油店一律不得漲價,必須按照之前市價買賣,且在賣完戶部備案的庫存之前,不得關門歇業。望商家民衆相互監督,違者立斬。
這一招平定了糧油價格,也摸底確定了市場上可以用來救災的糧食數量。糧油店老闆們哭爹叫娘,暗地裡咒罵着官府。安姌知道也不以爲意,罵就罵吧,反正不痛不癢的...背後還有人罵皇帝,何況她一小小“打工者”乎!
即墨與信越發喜歡崇拜安姌,每次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塊和氏璧,滿眼溢出的都是愛心和元寶。“賢弟,你什麼事都有對策,當真了不起。”
安姌撇撇嘴,搖頭道:“殿下過譽了,我悽苦無助、不知所措的時候多着呢,只是你沒見到罷了。”
“以後有這樣的事,你告訴我,我陪着你,幫你拿主意。然則,你適才發榜違者立斬,真的要斬嗎,這又不是殺人放火偷人祖墳罪不可赦…”
安姌點頭,堅定滴說:“必須斬,對於罪大惡極的不但斬殺,還可以剮刑、腰斬、點天燈,五馬分屍,炮烙...這樣才能殺一儆百。要知道越是這個時候,穩物價就等於穩民心,尤其是涉及基礎民生的商品一定不能漲,不能缺。”
即墨與信知道她一言九鼎,也不再多說。畢竟腿摔斷了,都不吭一聲的女子實在太少見啦,可是沒想到她心裡如此堅定狠辣。
安姌看太子望着自己,笑道:“殿下認爲微臣說的不對?”
“爲兄只是覺得他們就算不肯平價來買,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罪不至死呀。”
安姌皺眉:“罪不至死?人命關天,凡是老百姓生死存亡的不是大事?那什麼纔是大事?羣衆利益無小事、人民安危大於天。違反這一條鐵律者,必須嚴懲不貸!”
太子搖搖頭,表示贊同。“賢弟認爲這次的饑荒可以平穩度過嗎?”
安姌目光堅定:“只要君民同心,穩物價,定民心,一定可以,必須可以!”
即墨與信望着住着雙雙柺,雙頰微紅,卻在戶部和刑部發號施令的她,眼中除了愛慕更多的是尊敬仰慕。
“賢弟可聽說,近日在邊境出現鳧徯,再加上天災,現在民心惶惶,舉國不安。”
安姌吃驚:“鳧徯?什麼東西?”
即墨與信點點頭,嘆道,“我也是聽說過這種動物,沒有見過,以爲是傳說,也有可能是古時候滅絕啦,沒想到真的存在。”
《山海經。西山經》記載:又西二百里,曰鹿臺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銀,其獸多犛牛、羬羊、白豪。有鳥焉,其狀如雄雞而人面,鳧徯,其鳴自叫也,見則有兵。
鳧徯?居然真有長着人臉的雞?怎麼可能?!
如果記載屬實,那麼鳧徯出現就是代表將會爆發戰爭、民不聊生。
這倒也和安陵平所說的軒轅國即將出兵相吻合。
這是不是預示着軒轅國要吞併天毒國?!
不可以!不管什麼天意和預警,萬萬不可讓百姓生靈塗炭。
想到這裡安姌正色道:“且不管什麼鳧徯不鳧徯的,也不用去理會什麼預警不預警,我們能做到的是一邊安撫饑荒,另一方面邊境加強防衛。殿下您不防上諫陛下,增強鎮守邊關的兵力,以防萬一鄰國趁我國天災暴動而別有用心。”
寂寞拍拍自己腦袋:“賢弟所言甚是,我怎麼沒有想到。”
安姌笑道:“殿下是至誠君子,自然想不到這些爾虞我詐,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們做到有備無患終究沒有壞處嘛!”
臨走的時候,安姌建議即墨與信最能派人將那隻鳧徯捉住。
“天定勝天!既然鳧徯出現,我就讓它爲我所用!”
轉眼又過去一週,安姌聽說民間已經吃完了草葉草籽,開始吃樹皮了。而樹葉樹皮也維持不了三倆天。
安姌心痛百姓,心想不能再等下去了。派人去找息夫建業,分頭行動。
當天,皇帝在朝堂之上憂慮萬分,羣臣卻束手無策。
息夫建業出列上奏:“臣有一策,陛下可將國庫屯糧放開,免費發放民間,國庫糧倉不足民間使用,可召集民間地主富豪拿出他們的屯糧,如果還不夠的地方,需要向今年豐收的鄰國購買。”
經孝帝尚未言語,卻被他老爹絲毫不留情面地斥責:“黃口小兒,你懂什麼?說來簡單,國庫屯糧是供皇族文武食用的,豈可發放出去?陛下吃什麼?我們吃什麼?召集全國的地主和富豪商賈拿出屯糧,寡人也知道是個不錯的主意,但他們把不得坐地起價、大發橫財,如何肯拿出來?這不是癡人說夢麼!向鄰國購買?價格不菲不說,他們也不見得就肯賣給我們?”
息夫建業暗笑,心想:“老爹這話曾是我質問過賀蘭賢弟的,我只管賀蘭的原話搬出來就可以啦。”
於是,不慌不忙答道:“國庫的糧倉,我們根本吃不完,每年剩餘,以至到最後,有些不是沒蛇蟲鼠蟻吃掉,就是發黴變質,白白浪費。如此國難民危之際,皇室及滿朝文武理應縮減飲食,杜絕浪費,這樣下來必能省下很大一部分餘糧,可以用來賑濟災民。另外,民間不乏沒有身份的地主富戶,想要他們拿出錢糧救濟,只需要稍稍改變我們現行的選官制度。”
皇帝聽得很認真:“什麼?修改選官制度?如何修改?”
“稟聖上,我們定寧大陸有史以來,便是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吏部只從皇族和貴族選用人才爲官,而民間地主和富人商賈由於身份限制,不得參加官吏選拔的錄用考試,一來他們不平,二來也落下許多民間人才,微臣覺得此乃微臣所領的吏部之失,國家之損失呀。”
皇帝點頭,息夫建業接着說:“陛下可搬旨昭告天下:此次饑荒捐糧100石着,賜本家族一人蔘考名額,與此累計,荒捐糧1000石者,賜本家族十人蔘考名額,每個州,郡、縣捐糧最多的前3名者,可免試舉薦一子爲官,一女爲妃。如此一來,是改變他們身份地位的一個良策。他們會除了自己吃的,全部捐獻,唯恐捐糧不多。”
皇帝笑了,衆臣也都點頭稱是。
可有大臣擔心:“如果真用他們的女子爲官爲妃,豈不是壞了規矩,壞了血統?”
息夫笑道:“民間也有良才美玉,他們選送之人必定識字明理,選送之女定然清秀可人,否則也拿不出手呀!再者說,選送之人可以封爲最低的九品,將來按人品學識再行加封,選定之女可以爲宗室側妃,反正宗親妻妾衆多,不在乎多養幾名民間美女。如果無人願意接納,微臣願意開此先河,爲陛下分憂。”
皇帝大笑鼓掌,並對宰相讚賞不已,誇讚他教子有方,爲國培養出來棟樑之才。
息夫浩沒想到自己只顧玩樂不學無術的不孝子能有如此見識,一邊得意,一邊狐疑。
皇帝吩咐各部立刻執行,並詢問今日還有其他要事稟報沒有。
宰相施了一個顏色,御史上前稟報,狀告刑部侍郎賀蘭祺貪污受賄,大肆斂財,貪污民脂民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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