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貴德。感郎千金意,慚無傾城色。——漢樂府
從即墨與信的口中知道懷溓已經與昨日結束訪問,回軒轅國去了。這樣也好,既已無緣,便不必再見。
“殿下,前日的暴風雨和雹子如此厲害,不知田裡的莊稼?”
太子長嘆一聲“莊稼盡毀,將顆粒無收。不知道幾個月後的秋收如何是好?父皇這爲此事着急。”
“以往初夏時節可有這種災禍?那時候你們如何讓處理?”
“以往偶爾也有過,都不及此次嚴重。每逢天災便餓殍遍野,死傷無數。”
“殿下,你們去年,前年的收成可好,可有餘糧?”
“前倆年收成不錯。有是有,但要留下來供皇室宗親和各級官僚使用,可以用來分發給災民糧食的不足一半。”
“富家大戶可有屯糧?”
“自然有,可惜指望不上。他們倒希望出現天災,這樣可以大發橫財。”
安姌點點頭,做到心中有數,雖然已有對策,卻沒有說話。
“賢弟可有良策?父皇爲此事一宿沒睡呢。”
安姌搖頭,“容我仔細想想”,又道:“殿下,下官的腿也不甚大礙,只是花時間將養的問題,不如送下官出宮回府…”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拒絕了。
安姌也不再堅持,在這個沒有人權和自由的封建王朝,個人的意願(乃至性命)統統可以忽略不去。
在宮中一呆便是20多天,在此期間安姌的額頭和胳膊上的擦傷也結痂痊癒,果然沒有留下疤痕,即墨與信天天來陪着她閒話聊天,日子過得也快。
安姌在屋帶着覺得悶,便畫了個圖紙,命能工巧匠按着製造了一架簡易的輪椅。大老闆和後宮一干人等看到這個奇怪卻有用的輪椅分外驚奇,愈加覺得安姌果然是天縱奇才、牛逼無比。
在此期間即墨與信非要與安姌結拜爲兄弟,安姌知道他心思,又推辭不過,只得答應了。從此即墨與信更是尋找各種機會留在安姌身邊,趕都趕不走。
天熱,便在宮裡納涼看書;下雨,便在高臺聽雨;微風,便推着安姌去賞荷;月圓,便在石桌前對月小酌。
即墨與信是個單純善良、不攻心機的人,他有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對安然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這一點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沒有長眼的人也能感覺出來。
皇后和其他的太子公主十天半個月來探視一次,後來被大老闆以需要靜養爲由推辭了。安姌知道,大老闆這是在保護她,不受皇后一族的傷害。
安姌見過三皇子即墨與恆倆次,此人長身玉立,相貌英俊,眼神犀利、陰戾深沉,話語不多,卻從容得體,比起他的兄長即墨與信,顯然是個很難對付的主。
他和太子相貌相似卻性格迥異。安姌想,如果單憑倆人相爭,太子即墨與信肯定不是弟弟的對手。而皇后、宰相和三皇子一黨顯然想當然地認爲自己是“***”,一心想着將自己除之而後快,本着“愛情誠可貴,性命價更高”來考慮,自當格外謹慎小心。
好在由於七公主的自殺未遂,至今昏迷未醒,皇后這個親孃傷心難過之極,估計暫時無心來拔安姌這顆眼中釘。
聽說那日踐行宴上,大老闆願意做“晉王”,結“秦晉之好”,親自爲七公主向秦王殿下賜婚。不料,秦王說已定下正妃,只是尚未行冊封禮而已。
大老闆奴顏媚骨、卑躬屈膝,說退一步做側妃亦可,豈料那不懂事的秦王居然什麼說婚姻大事需要父皇做主,自己不敢私自結緣。
以此回絕,在情在理,大老闆也無話可說。
豈料公主爲愛着了魔,居然不顧禮儀,自己跑出來說願爲侍妾(侍妾是不需要文定儀式的,可隨時隨便帶回家去),驚到了一殿的眼球!
人們還沒來得及把眼珠撿起來放回眼眶,誰知秦王居然對着公主深深作揖:“小王感激公主厚愛,公主才貌,小王非瞎非聾,豈有不知?然小王之所以拒絕者,堂堂嫡出公主,只可與人正室,豈能爲人侍妾?小王萬萬不能作踐公主,這樣也與兩國邦交無宜,還請公主收回此言,小王亦做從未聽見。”
此事,是即墨與信說與安姌聽的,言辭之間透露出對懷溓的崇拜,那份敬仰之心可比濤濤江水長多了,讚道:“七妹如此美豔動人,又對他一片癡心,他也能忍心拒絕,真乃大丈夫也!一般人可做不到!”
安姌心裡冷笑:“果然是“一見楊過誤終生”(注:《一見楊過誤終生》是林燕妮寫給金庸的美文)哪!都說紅顏禍水,誰說藍顏就不爲禍啦?照我看,女子愈癡情,“藍顏”的禍害就越深!”嘴上卻說:“殿下這是什麼邏輯?他拒絕令妹,你該義憤填膺纔對。怎麼反倒佩服羨慕起來?”
即墨與信嘆道:“義憤是有一些,然而能不爲美女所動,實是不易。本王拜服,不過沒有聽說他心儀哪家的公主郡主,何時有了婚約?”
安姌笑笑,隨口說道:“那誰知道,那是他的事,不是你我的事。”
即墨聽到安姌所說的“你我的事”俊臉一紅,心裡甜甜的,像狗熊偷吃了蜂蜜一樣。
安姌沒在意他的表情,兀自氣憤地想:“原來這該死的大尾巴狼,這麼受歡迎,放着那麼多主動投懷送抱的公主不要,那還逼着自己報答他?還色迷嘻嘻的叫她愛妃,純屬戲弄她。他不該叫懷溓,應該叫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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