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學從善,以待用也。 ——程頤
君子之學,博與外而尤貴精於內,非學安能定其心哉。——方孝孺
本來安姌還在宴會之上時不時假裝不經意的偷瞄那位帥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安姌見了直認栽的上國王子。
不過自從聽了關於主角是自己的勁爆的新聞,她色心給被嚇退,畢竟比起看帥哥,還是保命要緊。畢竟要是小命沒了,又拿什麼看帥哥呢?她發動了所有的腦細胞,也還未能想出完美的計策。
“陛下,老臣有奏。”宰相息夫浩離席而出。
“息夫愛卿有何奏呀,孤今日高興,準了!”
“託聖上洪福,上蒼賜予我天毒國濟世良才,實乃陛下聖明,祖宗庇佑。然則,所謂濟世良纔想來是才華蓋世,高明遠識。不如讓我等學習一二,也能更好爲國效勞,爲聖上分憂。”
安姌心道不好,息夫建業說的沒錯,他老爸息夫浩這就找自己麻煩了。
有人附議“丞相大人此言甚是,我等亦有同感。”
皇帝點點頭“那就依準丞相之言。不知丞相有何好的提議?”
“今日宴飲,上有明君和良朋”說道這裡躬身向着秦王鞠了一躬,秦王淡然一笑,頓時鮮花枯萎,風雲失色。
息夫浩也愣了片刻方纔回過神來,繼續道:“下有佳臣良民,如此普天同慶,不讓請賀蘭賢弟賦詩一首,以賀此景。”
皇帝看了看秦王,後者看都沒有看安姌一眼,笑道:“如此甚好,小王正想聆聽狀元佳作。”
安姌呆呆地看着他,心說也好,這首詩是你最愛的。
安姌點點頭,心想你們這個蠻夷之邦居然不知李杜爲何人,這還不好說。隨手端了杯酒,吟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賢君主,秦王兄,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爲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爲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吟罷,上前施禮敬酒,並把端在手裡的酒一飲而盡。四下一片掌聲。
大老闆眉開眼笑:“好好好,好個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孤沒看錯人,賀蘭愛卿真乃不世之才呀!”
這時,大學士文定遠站出來,對大老闆笑道:“陛下,臣前些日子整理古代典籍,看到幾幅對子,臣自知鄙陋,答對不出,想在這裡請教今天的三位高賢。”
什麼請教三位高賢?分明又一個爲難自己的。安姌小時候愛看母親寫對聯,也讀過不少名對,倒也來者不懼。
大老闆撫掌大笑:“好,大學士是二十年前的狀元,賀蘭祺又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兩位狀元對決,必定好看。不夠兩位記住,今日只是娛樂上賓,並不必分輸贏高下。”
文定遠和安姌同時躬身稱是。
安姌從小學練毛筆字時就經常寫對子,倒也不是很膽怯。心想反正我年齡小,就算輸了也不難看,再說爾乃蠻夷,咱們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於是向文定遠抱拳:“大學士,您先請。”
文定遠看安姌彬彬有禮,便也不想存心爲難,但自己既然應了息夫浩所請,自然不能輕易讓安姌下臺,只是念在他彬彬有禮的份上,不讓他輸的太難看便是。於是看了看滿堂賓客,出了個上聯:日月光天德。說完還朝着皇帝和秦王的方向深深一揖。
這句很明顯是歌功頌德了,意思是說主上仁德猶如日月照耀,經孝帝果然微笑着點點頭。
安姌心想不就拍馬屁麼?誰不會呀!笑道:“山河壯帝居”
一時間衆人都點頭稱道,大老闆更是大聲稱讚。
文定遠沒有想到安姌對的如此大氣,更難得的是這份敏捷,於是道:才堪救世方英傑。
安姌心道:“這是在譏刺我這個冒牌狀元只會掉書包,沒有爲國爲民的真本事麼?哼!你怎知我不能救世呢?”
於是笑道:“學可垂人始聖賢。”
文定遠道:“天作棋盤星作子日月爭光。”
安姌道:“雷爲戰鼓電爲旗風雲際合。”
隨着滿堂的叫好聲,問定遠向安姌抱拳:“賀蘭賢弟,學識淵博,才思敏捷,老夫子愧不如,佩服佩服。”
安姌看着這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叔,笑道:“前輩承讓,末進晚學自愧不如,以後還請前輩多多指點教導。”
還不等文定遠說話,就聽一個傲慢的聲音:“雕蟲小技!小子有本事與我來對。”
息夫建業看到安姌茫然的臉,自己上前一步到;“文安候,您老人家今天怎麼出來了?這裡的文官哪個不是你的徒子徒孫,你有何必跟賀蘭兄一般計較,按理說我和他也是您老的徒孫呀。”
安姌感激息夫建業的指點,忙迎上前:“賀蘭祺見過文安候。”
只見一名六七十的老人白髮蒼蒼的拄着柺杖,努力沖沖地說:“你以爲你贏了定遠麼?那是那讓着你。”
安姌笑道:“誠然如此,我對文大人也是十分敬仰。”
息夫建業忙扶住文安候,對安姌道:“兄弟,你可不是他老人家的對手,趕緊認輸吧。”
安姌道:“息夫兄,你即使不說,我也萬萬不敢跟老人家討教。”
文安候瞅了瞅安姌,滿臉鄙夷,出口到:“持三字帖,見一品官,儒生妄敢稱兄弟。”
安姌心裡也不開心,心想這破老頭那麼一把年紀,爲老不尊。跑來欺負小輩,當真是可惡。
聽到上聯,安姌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行萬里路,讀萬卷書,布衣亦可傲王侯。”
文安候想不到這小毛孩不但對的上來,而且還映射自己也曾經貧寒過。頓時勃然大怒:“你這黃毛小子,敢說老夫,今天跟你沒完,待我想一個難得。”
稱他思索,息夫建業小聲對安姌說:“賢弟,現在認輸也沒用了,爲今之計你必須贏了他才行,你別看他脾氣暴躁,卻是愛才之人,爲今之際,你贏了他,他纔會原諒你的冒犯。”
安姌皺眉:“贏了他?那他就更不原諒了罷。”
李天佑笑道:“息夫兄說的沒錯,他脾氣不好,連陛下也不敢惹,但是卻像個小孩子,賢弟如果有本事,只管明着贏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