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義,治人之大法;廉恥,立人之大節;蓋不廉則無所不取,不恥則無所不爲。人而如此,則夥敗亂亡,亦無所不至。 ——顧炎武
安姌眼神犀利地瞥了王克民一眼,後者嚇得變了臉色。繼而,又羞又怒大孔道:“大膽刁民,膽敢對太子殿下和侍郎大人不敬,還敢污衊本官,再不後退,休怪本官的刀劍無眼。”
即墨與信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斥道:“狗奴才,還不給本王閉上你的鳥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還不滾到一邊去。”
王克民畏畏縮縮地退後,即墨與信道:“鄉親們,你們先退後,我們也好發糧。鄉親們,你們放心。如果這其中有沒有人貪贓枉法,魚肉百姓。我們一定追查到底,給鄉親們一個說法。”
老百姓就是圖個口中糧,原本也不想鬧事,於是紛紛後退。
安姌吩咐將從京城帶的糧食分發給大夥,又命王克民找來大鍋立刻生火煮粥,並輕聲吩咐左右去百姓之中詢問情況,比如有沒有富紳大戶捐糧,捐了多少…
午後驕陽似火,安姌額頭已經見汗,加上舟車勞頓,頓時覺得嗓子又些冒火,不由得咳嗽幾聲,王克民察言觀色,立即親自捧茶獻道:“殿下和大人辛苦,下官備了蜂蜜花茶,清暑去渴…”
安姌也不客氣,接住三倆口喝完一杯,讚道:“恩,味道不錯。還有多少?”
王克民愣了,隨即展顏歡笑,說道:“大人喜歡就好,大人如喜歡,下官命人準備菊花和蜂蜜,跟您老送到京城去。”
安姌一擺手,笑道:“王大人有心了。帶回去倒是不必,就地熬製,分發給老弱病殘飲用。”
王克民連連稱是。安姌看到他微笑:“王大人,災前貴府衙可有往年餘下來存糧?”
“回大人,有是有一些,不過都是多年前的陳糧,有些被老鼠偷食,有些漏雨進水發黴長毛,幾乎沒有什麼可以食用的了。請侍郎大人恕罪,此乃下官之失。”
安姌點頭表示理解,溫言道:“大人言重了,這種情況各地都有,也不單單就你團石郡一家,此事怪你不得。”
王可民聽到安姌寬慰理解的話,心下高興,正待說些感激的話,不料這位侍郎大人依舊滿臉笑意,卻換了話風:“貴府今年的民間捐糧情況如何呀?按理說你這地方人傑地靈,草肥苗壯,應該有不少鄉紳富豪吧。”
王克民面色一稟,急忙彎身施禮道:“下官慚愧,下官教化無方,那些鄉紳依仗着有幾個臭錢便刁鑽跋扈,不服教化,居然一毛不拔。下官憤怒之下把其中幾個關入大牢,以示懲戒。”
安姌點點頭,與即墨與信對視一眼,沒有言語。
即墨與信道:“請王大人將關在牢裡的幾個鄉紳帶過來,本王要親自審問。”
王克民面如死灰:“這個…這個…他們乃鄉野無知小民,而且…而且還有倆個身患惡疾,眼見沒剩下幾口氣了,萬一傳染了兩位貴人,怕是…”
安姌板起臉冷笑道:“王大人,你這是在抗旨麼?從聖上下旨民間捐糧,到今日不過半月餘,王大人怎地幾天功夫就能將人折磨至病危?而且,其餘各地災情都在控制之內,單獨你王大人這裡卻出刁民蠻匪?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你王大人沒將聖上旨意放在眼裡也未可知。殿下,您說是不是呢?”
王克民心裡恨死了安姌,口中卻連聲告罪,磕頭如搗蒜。
即墨與信道:“他們如果病危,你就準備陪葬吧。”
安姌道:“太子殿下,當務之急,不如吩咐人把近兩年府衙的進庫出庫賬單拿來,恰好微臣這裡恰好有一份進倆年聖上賜予此地錢糧的清單,索性有時間,不如細細覈對比較一番。”
王克民頓時面無人色。
看着他,安姌一臉鄙夷,心裡居然冒出了她21世紀的同事——王生。
安姌曾對文研私下裡說:“還好王生無才無德,有礙於自己是工人身份的限制,做不了官,如果以他的貪婪加厚臉皮,萬一有天混個一官半職,還不定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呢。”
文研笑道:“那可不是?貪婪到偷盜的地步,而且被發現還不承認,以這種魄力來貪污,肯定比和珅還和珅。對了,說道臉皮和無恥,還有件事你不知道,我也是無意中聽辦公室的大姐們說的。”
安姌敲了一下文研的頭:“八婆!大姐大姨們的話可信麼?你和她們一個辦公室呆久了,小心自己也變八婆。”
“女人個個都有當八婆的潛質,你不曉得?不過吧,這件事,我打問過,竟然是真事,不信你問你們所長,還是他親手經辦的呢。當然,你不能明着問,要旁擊側敲。”
安姌一聽來了興致,忘記了淑女的教養,勾起了八婆潛質,笑道:“跟我們派出所有關係?那我爲什麼不知道,好姐姐,快說來聽聽。”
文研衝着他翻了翻白眼:“你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還是比別聽我這個八婆講的八卦了,免得污了您老人家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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