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紫玉是自小跟在宸妃身邊的丫鬟,也知道她心眼裡都是以着她這麼一個主子爲主的。只可惜,目前的這種境遇,不由得讓宸妃更加的敏感了。
不得不說,以往在自己那美貌般的容顏之下,紫玉確實被掩蓋了不少。此時若是精心打扮的話,必然是不少人歡喜的。更何況還是斐洵這種愛掌握權勢的男人,那些虛榮心,愛美色的便是更加的嚴重了。
紫玉被嚇到一顫,對上了那懷疑般的眼神,她不由得急忙跪下來,道:“娘娘誤會了!奴婢怎麼敢覬覦皇上的寵愛呢!皇上是娘娘的人,也是奴婢的主子,覬覦主子,可是大罪的呢!”
宸妃似笑非笑般的挑了挑眉毛,看着依舊跪倒在地,那嬌小的身子,因爲害怕而微微顫抖着的身影,怎麼看都讓她感覺到了莫名的興奮。只不過,她定定的看了許久,最終還是伸手扶起了紫玉,纖纖玉手輕攬過她的手臂,柔聲道:“看你!本宮只是在和你開玩笑的呢!本宮自然是知道的,你可是自小跟着本宮一起長大的!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紫玉顫抖着身軀,對上了宸妃那笑顏,不由得顫了些許,卻也不敢表現出害怕般的神情,只能低聲笑着應着,“謝謝娘娘。能夠幫得了娘娘的,可是奴婢都福分纔是呢!”
宸妃帶着紫玉坐下,親自端起茶水壺來倒水,嚇得紫玉急忙接過幫她倒水。她的動作恭敬謙卑的,不敢表現出什麼不滿,於以往一般想同。只有紫玉自己心底清楚,她那手掌心,早就不知道冒出了多少的冷汗,心率已經加快了多少速度去了呢!她端起茶水,恭敬般的遞給了宸妃,“娘娘,請喝茶!”
宸妃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便直接接過了茶水,輕抿了一口,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紫玉急忙擔憂般的問着:“怎麼了,娘娘?是不是茶水太涼了?冷着您了?奴婢這就去接壺熱水過來!”說着,紫玉就要立刻拎着茶水壺,跑去找熱水的時候,卻被宸妃給阻止不了。
宸妃無奈般的搖了搖頭,道,“不必了。就這樣子吧!冷宮裡的東西,自然都是如此的。不必過於介懷罷了。別喝了,陪本宮聊聊吧!”
宸妃都如此說了,紫玉便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去了,她只是低聲應了句“是”。
宸妃擡眼看着窗外,似乎想起了什麼的一般,眉眼裡閃過一絲冷然,最終她輕嘆了口氣,以着極其蕭條孤寂般的語調,道:“紫玉,本宮應該謝謝你纔是。如果不是你救了我的,恐怕我也不該如此了。”
“哪有!是奴婢是愚見,讓娘娘見笑了!娘娘聰敏過人的,纔是能人才是。”紫玉笑着說着。她那嬉鬧般的眉眼裡,帶着是歡愉和討好,看着不讓人討厭,反而更加的歡喜不少。
這種感覺,不由得讓宸妃憶起了以往舊日的情況,她眉眼裡帶着一抹笑意,“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偷偷跑出去玩的時候,你啊……”
談起了以往的舊事,兩人的臉上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緬懷般的神情,說說笑笑的,倒也是開懷不少。那夕陽灑落下來的光芒,透過窗戶,倒影下來的兩道身影。那笑顏如花般的,成爲夕陽最爲美好的時光。
“……時辰不早了,你該回去皇后那邊伺候纔是。別讓她懷疑了!”看着紫玉一直盯着外面的時辰的,宸妃自然是猜到了一二,便開口道。
紫玉原本想解釋些什麼的,但也算是正解,便只好低聲道,“那奴婢先行告退了!娘娘可得要好好保重身子纔是!”
宸妃淡淡的應了聲,紫玉便要離開之際,卻被宸妃給喊住了,“等等!”
紫玉疑惑般的轉身過來,對上了宸妃那冷然般的眉眼裡,帶着一抹不可反駁的寒意,“初七那天,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知道嗎?”
“是。奴婢知道了。”紫玉不敢說不,只能應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什麼的一樣,她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個錢袋,將其遞給了宸妃,“這是奴婢這幾年的積蓄,雖然不多,可是總算是能幫得了些許!娘娘,你就收下吧!你現在正好是需要打點的時候呢!”
宸妃接過錢袋,掂了掂些許,大概心中有數,笑着道,“如此便多謝了。以後本宮會加倍還你的!”
紫玉淡然一笑,便直接行禮過後,就離開了。
宸妃定定的看着紫玉離去的身影,那夕陽灑落下來的光芒,把地面上的落葉印烙成了一片金黃色般的色彩。她走過,留下的身影,漸漸拉長着。宸妃那眉眼裡不由得帶着一抹真心的笑容。這種護主般的感情於他們而言,纔是最爲重要的,值得珍惜的。
“哎呦!這可是誰呢!這不就是我們大名鼎鼎的,受盡皇上寵愛的宸妃娘娘嗎!”尖酸刻薄般的話語,帶着譏諷的語氣,聽在耳裡顯得極其的不滿和厭惡。
宸妃那面容不由得僵硬了些許,看着不知道何時已經走進來的嬤嬤,那裙襬上依舊是一處污責看得很是讓人噁心。即使厭惡得很的,宸妃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然一笑,問道:“不知,嬤嬤前來,是有何要事的?”
“沒有!看看有沒有什麼小賤蹄子偷東西罷了!”嬤嬤那小眼睛,如同小雞般的犀利的盯着屋子的四周圍,彷彿是真的在怕什麼人來偷東西的一樣呢!只有當事人宸妃清楚得很,嬤嬤這是想要看看有什麼可以盜取的,然後佔爲己有罷了。
而且,說到來冷宮偷東西的?呵呵!宸妃還真是能忍住不笑已經好生厲害了的。在冷宮,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連桌椅有時都是潮溼發黴了的,怎麼會有人能來偷盜的呢!這麼睜眼說瞎話的,也就是嬤嬤這種勢利貪得無厭的人吧!
宸妃也沒有說些什麼的,畢竟現在在他人的地方,也是要按照他人的方式來纔是。她從紫玉給她的錢袋裡拿出一錠銀子,塞到了嬤嬤的手中,笑着道,“嬤嬤啊!最近我可是勞煩到你了!小小心意,還望你可以笑納纔是。”
嬤嬤那嘴臉立刻一變,諂媚般的笑着,接過銀子就往嘴上的牙齒一咬,感覺到是真的的時候,她那嘴臉可謂是笑得快裂了一樣,“哪裡的事呢!這是應該的應該的!”
嬤嬤突兀般的拉着宸妃的手,那常年做着粗重功夫的手掌心處,早就已經結了重重繭子了,摸索在宸妃那白皙乾淨的手背處,倒是讓她感覺到厭煩得很。可是宸妃還是強忍着笑意,什麼都沒有說。
嬤嬤諂媚般的笑着一張臉,“宸妃娘娘啊!以後要是什麼需要奴婢的,你都大可說!奴婢能辦到的,自然都會做到的!”
宸妃不着痕跡般的推開了嬤嬤的手,笑着道:“知道了!那就先謝過嬤嬤了!”
嬤嬤笑得越發的諂媚了,她說了幾句之後,便也就離開了。
在嬤嬤離開過後,宸妃那冷然般的面容上,染上的寒意越發的深沉了。她那幽深般的眼底,不由得染上了一抹寒意般的冷然,看得讓人感覺到心顫不已。她捂着自己那剛剛被嬤嬤揉捏過的手,眼底閃過的寒意越發的深沉了。
她立刻起身,在打水的盆子裡,伸手進去搓洗着。那冰冷的水,寒冷刺骨般的,卻怎麼樣也沒有讓她感覺到想要退縮。比起冷,她更加感覺到的,是這種厭惡般的噁心。
她突然想起自己前幾天呆在冷宮的時候,被嬤嬤折磨得極其的可憐和悲慘。
那時候的宸妃,剛剛被打入冷宮,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清楚的以爲,斐洵只是和她開玩笑的,會來接走她的。然而事實上,這只是她自己是自作多情。她以爲的寵愛,是真愛,殊不知,那只是斐洵於她的,和於其他妃子一同的,寵愛罷了。
所以,跌入了谷底的她,極其的不可置信,卻在嬤嬤的一次次嘲諷冷然的怒視,打罵之下,她懂得了的更多,知曉得更加的瞭然。
“哼!你以爲你還是娘娘嗎?你們這些人我可是見多了呢!不就是一個被皇上不要的女人!”嬤嬤那尖酸刻薄般的面容,在黑暗之下,顯得更加的清晰,卻是越發的猙獰得很,“我老實告訴你吧!進來的人,可是沒有一個能出去的呢!你看看這些人,可就是知道了!”
周圍滿是那些早就已經憔悴得不成人樣的女人,他們可憐兮兮般的看着宸妃,似乎要祈求和她一樣的一般。他們圍城一個圈,把宸妃給包圍進去,那重重疊疊的人頭攢動着,看得讓宸妃心口更加的慌亂和害怕,耳邊那響起的嬤嬤那譏諷的話語,更加讓她感覺到驚恐。
黑色的佈景裡,那人頭攢動着,惹得宸妃更加的害怕,“走開!你們走開!我纔不相信呢!我纔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