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默兒倒了杯茶水,遞給了公孫苓,她笑着說道,“姑媽,只是一個賤婢罷了。要是不喜的話,直接殺了不就好了嗎?何必擾得自己不開心呢!”
把常人的生死說得如此的簡單,彷彿就像是在說着平常天氣一般好壞的。公孫默兒才年僅十六七歲的,居然有如此狠的心,看得出來她不是普通簡單的女子。
公孫苓笑着道,“還是默兒你懂得本宮的心!”她端起茶水來,輕抿了一口,清香在她都脣齒間繚繞着,顯然,她此時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了。不知道是因爲剛剛殘暴的懲罰了嬤嬤,還是因爲那茶香而靜下來了的心境。此時的公孫苓,早就已經恢復了以往那邊從容優雅的模樣。
“姑媽,默兒看來,那個宸妃,好像真的改頭換面了?”公孫默兒想起那個宸妃,優雅自得如同仙女一般,每次笑着都帶着一種柔情似水般的感覺,完全和以往那邊的火烈霸道任性,愛炫耀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的。
“哼!沒想到,那個女人也把你給蠱惑了呢!”公孫苓譏諷般的說着,她伸手點了點桌面,發出了“啪嗒啪嗒”的響聲,極其有節奏,卻也多加了些驚恐感,“一個能從冷宮出來是女人,哪能那麼簡單的呢!”
被公孫苓的話一點破,公孫默兒這才恍然大悟,詫異得很。
公孫苓燦然一笑,容顏看着極其的美豔,“只能說,宸妃變得很聰明瞭!”說不出是褒是貶,但是很顯然,公孫苓對於宸妃現如今的狀況,滿意不少。
“那個紫玉,又是什麼人物?只是一個奴婢罷了!爲何,你和宸妃都睜着要她呢?”對於這個未成見過的人物,公孫默兒也是很有興趣的。
“那是個賤婢罷了!”公孫苓眼底閃過一絲恨意,那緊拽着茶杯都手越發的收緊着,顯然很是惱恨,“這是宸妃和本宮的第一次較量,自然不可以讓她那麼快就爭回去!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讓她惱恨得很的人呢!後面的話語沒有說出來,可是公孫苓那帶着寒意般的眼眸裡早就已經表明了一切,她對於紫玉的怨恨和惱怒。
公孫默兒猜測到什麼,也沒敢多問,便倒了杯茶水給公孫苓。
“默兒,小燕去哪裡了?”公孫苓似乎很是隨意般的問着。
公孫默兒手下的動作一頓,想起了什麼的一樣,她的眼角微微一斂,收回了手來,笑着道,“我讓她在外面等我呢!”
公孫苓輕抿了口茶水,寒眸掃過公孫默兒,看到了她不自在的神情,大致可以猜想到些什麼,“默兒,雖然說那只是個下人罷了。可是有些事情,還是得需要他們幫忙做的。小燕是個聰明的姑娘,你還是好生待她纔是。”
被公孫苓這樣子說的,公孫默兒也不敢反駁些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應到,“是,默兒知道了。”實際上,她的心裡早就已經對小燕起了不少心眼了。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過後,公孫默兒便以天色已晚,就先行離去了。
門口處,小燕依舊呆站在那邊,低垂着的腦袋,眉眼在暗處的光芒之下,看不清所以然來。
公孫默兒冷冷的看着小燕許久,踱步要離開的時候,纔出聲道,“回去!”
還沉浸在思量之中都小燕這時纔回神過來,便急忙的跟上前去。
夕陽灑落下的光芒,熠熠生輝般的,耀眼奪目。
……
午後的陽光,總是暖洋洋的,那披散在自己身上的溫熱之感,讓人好生舒爽。
未央宮內,窗臺邊處,一道紅色的身影極其的奪目。
以着黃色的絲線繡着鳳凰的碧霞羅,那長長的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腰間繫掛着一根長長的絲帶,在腰間盈盈一束。簡單的髮髻斜插一朵牡丹花點綴的髮簪,瓔珞般的珠玉垂落下來,隨着她的動作而在空中搖曳着,如同蜻蜓點水般的飄渺。
她那纖細的手託着腮部,視線定格在外出,似乎在看着什麼一般,清澈般的眼眸,定格在外面那美麗的風景,入眼的美麗,思緒似乎有些飄渺。
原本站在不遠處默默呆着的柳綠,聽到了外頭有些吵鬧的,不由得出去看了看,發現正是紫巖正和鏡月在辯駁些什麼的,兩個人看着這個架勢,倒像是要幹架起來的模樣。
柳綠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些什麼的,卻看到不遠處,一道美人的身影。
簡單水藍的長裙,一頭如同瀑布般的長髮垂肩,用一根水藍的綢束好,玉簪輕挽,簪尖垂細如水珠的小鏈,微一晃動就如雨意縹緲。她那眉目之間,染上的一抹笑意,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脣瓣間勾起的恰到好處的弧度,顯得雅緻溫婉,觀之親切,只是那裡頭夾雜着的漠然,卻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眼前的人不是誰,正是燕京第一美人,許靜怡。此時,她臉上腆z着優雅大方般的笑容,正看着鏡月和紫玉兩人。他們兩人之間辯駁着,即使都面紅耳赤的,手中的劍,兩人都差點拔出來的,許靜怡臉上那柔和的笑容依舊不變的。
柳綠急忙上前去給許靜怡行禮,“奴婢柳綠,見過許小姐。”
“柳綠姑娘不必多禮。”許靜怡淡淡一笑,“柳綠姑娘身體可好?最近照顧小遙的,可是辛苦了。”對待任何人的,許靜怡都是一副優雅自得般的模樣,親切得很,讓人接受了她的好意,心存感激,又不會覺得自己失禮。
柳綠沒有絲毫的啞然,只是柔和笑着說道,“能照顧小姐的,這是奴婢的恩澤,自然不敢說苦。”
“如此,靜怡也就放心了!”許靜怡淡然一笑,她看着那禁閉着的房門,越過了紫巖和鏡月兩人,問道,“小遙可是在屋裡的?身體可安好?”
“小姐身體安好,許小姐請跟奴婢來。”柳綠直接引着許靜怡前去屋裡,在經過紫巖和鏡月身邊的時候,鏡月就已經不想和紫巖多廢話什麼的了,她想要前去跟上許靜怡的時候,卻被紫巖給攔着。
“誒誒誒……你,你上哪去了呢!誰說我比不過你的!哈?你想走是什麼意思!”
“小姐,許小姐來拜訪!”紫巖的力氣大得驚人,她緊拽着鏡月的手臂,把她從門檻處給拉扯下來。她一臉憤憤不平的模樣,直視着鏡月,彷彿她不給個說法就不讓她走的一樣。
鏡月很是無奈,想要甩開紫巖卻又不成,眼見着自家的小姐,許靜怡回頭朝她燦然一笑,“你好生和這個小姑娘聊聊吧!我一個人也是沒事的。”
“誒……小姐!小姐!”鏡月着急喊着,想要甩開紫巖去追着許靜怡,卻又怎麼都甩不過。眼見着許靜怡的身影越走越遠的,鏡月這下子可算是怒了,她站在原地,大力一甩,把紫巖手給甩掉了,她拉扯了下自己的手腕處的衣袖,冷眼看着紫巖,冷聲道,“你!你就是沒本事的丫鬟罷了!還和我較量什麼的呢!我可是要保護我家小姐的呢!”
“我也是要保護王妃的!誰說我只是個丫鬟!我可還是個女孩子呢!”紫巖突如其來的一句實話,把眼前的鏡月不由得怔愣了些許,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了,“對對對!你……哈哈哈,你是女孩子……哈哈哈!那還談什麼保護啊!哈哈哈!”
“你!你不許笑!”紫巖此時臉都羞紅起來了,那是惱怒的羞紅。只可惜,她的話一點威力都沒有,更加惹得鏡月大笑起來了。紫巖一個氣不過,惱怒道,“哼!不許笑!啊——”伴隨着她喊的一聲,她的一拳狠狠的朝着鏡月打去。
習武的鏡月一下子就躲開了,她愣了些許,看着紫巖惱怒的模樣,還有那早就已經架起發打鬥姿勢,不由得點了點頭,“還是個練家子啊!那還可以和我比比試試呢!”
“哼!試試就知道了!”紫巖輕哼一聲,便上前去和她打鬥起來了。
外面的吵鬧,和裡頭的安靜相比起來,到還真是格格不入。
柳綠擔憂般的看了看外面那兩道閃來閃去的身影,不由得擔憂般的說着:“他們那樣子……我還是去勸勸好了。”
“誒!不必!”許靜怡攔下了柳綠,對上她疑惑的眼神,她柔和一笑,“沒事的,鏡月會有分寸的。而且,感覺他們也應該可以成爲好朋友的。”
柔和般的笑容,就像是確認般的力量般,讓柳綠也沒有多麼擔憂些什麼了。
柳綠看着還坐在窗臺邊,神遊了些許的唐亦瑤,似乎外界的吵鬧都熱不到她的一般。她無奈般的低聲道,“自從孩子過世了之後,小姐便每天都這樣子了。正常的時候,挺正常的,發起呆來,卻……”
“好了,我來就好了,你先退下吧!”許靜怡淡然一笑,表示她知道該怎麼做。
對於許靜怡的,柳綠一向都很是信任,她點了點頭,把獨處留給他們,便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