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怎麼選都不對!
他們就像是一羣猴子,在這裡蹦噠的歡實,以爲周圍的山川草木都盡在掌握。殊不知,他們在別人眼裡就是在耍猴戲。
“紹維說的不錯,怎麼選都不對”,鎮國公沉默了許久,嘆息道。
“爲什麼?”譚紹隅不解地問。
鎮國公看了看這個孔武有力,腦子卻不怎麼靈光的兒子,細細地解釋起來。
原來,這些天鎮國公和沈國公打的火熱,兩方互通消息,使二皇子的實力得到很大的提升。
就在兩個老頭子都沾沾自喜的時候,宮裡的賢妃娘娘傳出了消息,讓沈國公低調一些,皇上他,很可能是在裝病。
他的病,不是因太子而起的嗎?怎麼會是裝病?
讓二皇子暫理朝政,任太子動作,他的目的是什麼?
皇上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但是身子很差,且一年不如一年,早前還傳出皇上日夜操勞,竟然吐血的消息。
歷來帝王長壽的不多,短命的倒是不少。
四十多歲,開始考慮下一任帝王的事情已經不算早了。
有競爭力的皇子只有兩個,爲了江山社稷,他指定要找出一個更有實力的。
他要考驗的是皇子的實力,可不是哪一個臣子蹦躂的歡實,即使他們是爲了皇子們蹦噠。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只怕皇上駕崩前頒下的最後一道聖旨,便是收拾跟隨新皇身後蹦噠的這些人啊。
“現下該怎麼辦?”譚紹隅也着急了,“現下咱們已經站了隊,若是太子繼位,譚家的下場可想而知,若是二皇子繼位,結局豈不是也不會好!”
鎮國公一張胖臉皺在一起,看上去生生小了一圈兒。
他實在沒了主意,最後還是把目光落到了譚紹維身上。
譚紹維手指輕輕敲擊着桌案。擰眉思索了很久,?才緩緩說道,“這件事,譚家已經沒有退路。接下來。咱們不妨這樣……”
書房內譚家父子三人一直密談到月上中天。
而此時,身在百里府的譚氏也了無睡意。
她光着腳,身上只着了一件單薄的裡衣,在地上來回地踱步,嘴裡還唸唸有詞。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這幾日,她的日子着實不好過。
先是庵堂裡傳來消息,說是她娘不好了,挺不過幾天,希望她能去見她娘最後一面。
她何嘗不想。她娘可完全是爲了她纔會有現在這個下場的啊。
可是,就在這個當口,寧氏派了教養嬤嬤過來,每日教導她禮儀舉止。
她已經嫁了人,寧氏還這樣對她。無疑是當着百里家上上下下這麼多人的面打她的臉,偏偏她還不能拒絕。
而且,這個嬤嬤十分頑固古板,她想出去一趟她都會跑回鎮國公府和寧氏打報告。
今日她又提出出府去大相國寺上香,依然被嬤嬤駁回了。
她心裡不忿,便與嬤嬤說了幾句,誰知嬤嬤不鹹不淡地說了句。“您要是在百里府好好的,?不給鎮國公府惹出那麼大的禍事來,夫人怎麼會派我來教導您。”
其實,嬤嬤說的禍事,還是上次縱火的事情。這件事雖然被邱氏一併承擔了下來,可是明眼人誰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
只是譚氏自己想偏了。她以爲嬤嬤說的是她把百里家的產業賣了的事情。
事實上,譚家人確實知道了她做的事情,但是,他們現下哪裡有功夫和她算賬。
所以說,人一旦做了虧心事。心裡就難再太平。
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兒,譚氏終於停下了腳步,年輕的面龐猙獰的可怕。
她雙手緊握成拳,惡狠狠地說道,“覃初柳,你言而無信!我不會放過你,我絕不放過你……”
新仇舊怨統統加在一起,譚氏覺得,若是不除去覃初柳,她這輩子都不會痛快!
朝堂上的血雨腥風和譚氏的怨恨算計覃初柳統統不知道,她現下最關心的就是谷良的傷情。
距離她寫信給賀拔瑾瑜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谷良的情況時好時壞,好的時候還能和大傢伙說上幾句話,不好的時候就是發熱昏睡,最多的時候昏睡了兩天一夜。
也就是谷良底子好才能挺這麼多天,若是換了別個,只怕早已經撐不住了。
“冬霜,你去歇一歇吧,谷良剛睡,恐怕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來。”覃初柳進到房間的時候,正看到冬霜坐在牀邊的小杌凳上,頭枕着牀沿打瞌睡。
覃初柳話還沒說完,冬霜便激靈一下坐直了身子,目光最先落到谷良的臉上,見她無事,她這才放下心來。
“奴婢沒事,覃姑娘快去歇着吧,這裡有奴婢守着就夠了。”冬霜的聲音有些嘶啞,她的嘴上已經起了火泡。
冬霜性子冷,可是她對谷良的情誼大家夥兒都看得出來。
覃初柳換了個角度想,若是此時躺在牀上的是賀拔瑾瑜,只怕她也會像冬霜這樣,一直守在賀拔瑾瑜身邊。
所以,她也只勸說了一句,便悄悄地離開了。
“柳柳,你看隼這是咋地了?”元娘蹲在隼的小房子前,憂心地喚覃初柳。
覃初柳過去一看,着實吃了一驚,“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是怎麼了?”
隼病懨懨地趴在小房子裡,腦袋搭在前腿上,聽到覃初柳的聲音,它只撩開眼皮看了一眼,便又十分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在小房子不遠的地方,還有一灘嘔吐物,顯然是隼吐過的。
“娘,早上給隼吃了什麼?”覃初柳掃了一眼嘔吐物,擰眉問道。
“這幾日隼一直都是你三姨母喂的,我好似見她從竈房端了個盆子過來……”元娘一邊回想一邊說道。
“竈房裡只有餿了的飯,哪裡還有什麼吃的?給隼吃的活雞不都在雞籠裡關着嗎!”覃初柳十分生氣。
隼就像是她的家人一樣,往日在安家村的時候它都是自己出去尋吃的,在家也只喝水。
來了京城。讓它出去也不方便,這纔開始餵食,喂得也都是活的雞鴨,覃初柳可從來沒給它吃過餿飯餿菜。
“柳柳你別生氣。”安香聽到外面的動靜走出來,怯怯地說道,“我尋思着別人家養狗也都是吃剩菜剩飯的,隼它和狗差不多,總給它吃雞鴨也着實浪費,這才……”
“三姨母,我早與你說過了,隼是我的家人。”這幾天壓抑的情緒突然爆發,覃初柳對着安香吼道,“我願意給隼吃什麼那是我的事。莫說是幾隻雞鴨,就是它要吃大蟲的肉,我也去給它弄來。我早與三姨母說過,要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自然會知會你,我若什麼都沒說。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做!”
元娘很少見覃初柳這樣發火,有些弄不明白狀況。她伸手拉了拉覃初柳的手,“柳柳,你莫生氣,你三姨母也不是故意的,以後不喂隼就是了。”
覃初柳不在看安香,轉身又蹲到隼的身邊。一下一下地順着隼的毛。
安香覺得委屈,她最開始喂隼餿飯的時候,確實是存了不好的心思。
這幾天全家上下都在爲谷良的事情憂心,喂隼的事情有時候就由她來做。
她一直記得覃初柳說過隼是她家人的話,她不能把覃初柳怎樣,便把怨憤之氣都發泄到了隼身上。
她想着左右隼不會說話。不會告狀,她就是把餿飯給它吃它也不能說出來。
誰成想它才吃了一頓餿飯,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看着覃初柳溫柔地對隼,安香心裡更加地不平衡了,她一個活生生地人。竟然比不上一個畜|生!
她看着隼的目光越來越不善,最後惡狠狠地瞪了隼一眼纔回了自己房間。
隼是吃錯了東西,第二天的時候就緩了過來。
喂隼的是事情覃初柳再不敢假他人之手,都是自己親自來喂。
這一日,谷良的精神不錯,靠坐在牀上和覃初柳她們說話,正說的開心,突然有人敲響了院門。
現下都已經傍晚時分了,還有誰會來?
覃初柳去開門,來人是個陌生的小丫頭。
“您是覃姑娘吧?”小丫頭十分激靈,笑起來也討喜,“我是百里家的丫頭,我們小少爺有事找您,說有要事與您說呢。”
百里府,小少爺,百里徵!
覃初柳馬上警惕起來,百里徵若是有事找她,爲什麼不直接過來,還要讓一個小丫頭帶話。
“現下時候不早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說完,覃初柳便要關門。
小丫頭“哎”了一聲,直接把手搪在門縫裡,阻住了覃初柳的動作。
“覃姑娘您聽奴婢說完,我們小少爺就在那邊等着,”她指了指衚衕口的方向,“他說有話要單獨與您說。”
覃初柳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小丫頭去了。
跟着小丫頭走到衚衕口,卻未見到百里徵。
“哎呀,我們小少爺興許是有別的急事先走開了!”小丫頭懊惱地說道。
覃初柳覺得事情不對,這怎麼像是——調虎離山。
她不及細想,拔腿就往回跑。
直接衝進院子,院子一如方纔,十分安靜,隼在小房子外面轉悠,看到覃初柳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還擡眼看了她一會兒。
站在院子中間,隱隱能聽到正房裡元娘他們的說話聲。
跟剛纔,一模一樣。
難道,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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