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小魔女2打賞的平安符,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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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不亮元娘便起了身,家裡除了昨晚吃剩下的饅頭已經沒有其他的主食了,她要想辦法弄些能充飢的東西來才行啊。
折騰到後半夜才朦朧睡去的覃初柳和小河都沒有聽到元孃的動靜。
等他們起身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梳洗過後,覃初柳正打算出去尋元娘,小院兒的門就被重重地推開了。
元娘失魂落魄地走進來,覃初柳和小河趕緊迎上去,一左一右地把元娘扶坐在大石頭上。
“大姐,你咋的了?”小河焦躁地問道。
元娘好像根本沒聽到小河的問話,只呆呆地坐在那裡。
覃初柳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蹲下身子,小小的手緊緊地握着元孃的手,“娘,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聽了覃初柳的話,元孃的臉色更白了幾分,覃初柳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昨天他們鬧的動靜不小,左鄰右舍聽了去也很正常,再加上小崔氏那樣的性子,她可不信她能什麼都不說。
只是沒想到,事情傳揚的這麼快,在他們都還沒準備好的時候,就讓她娘聽到了。
“娘,你莫要傷心,你還有我,還有小河,總會好起來的。”覃初柳柔聲說道。
她知道這些話很蒼白,對於元娘來說也許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現下她能做的,似乎只有這些了。
小河也猜到了其中緣由,他的心情比覃初柳要複雜很多,也比她更瞭解元孃的心情。
當年的事情他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無意中也聽爹孃說起過,他知道這些年大姐有多不容易,若不是大姐心裡有成算,早不知被爹孃賣到哪裡去了……
她在外人看來潑辣,其實他知道,她最是心軟。若是不潑辣些,她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
“大姐,你放心,以後我來照顧你和柳柳,咱們會過上好日子的。”小河也學着秦初柳,握住元孃的手,一大兩小三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元孃的情緒也比剛進來的時候好了一些,她反手握住小河和覃初柳的手,勉強擠出一抹笑來,“我沒事,什麼大事沒經歷過,這些事又算得了什麼!只是苦了你們。”
說到這裡,她的眼眶中終於有了溼意,她先是看着小河,“小河,一會兒你就家去吧,不管咋樣,那都是咱爹孃。”說完不等小河回覆,又轉頭對覃初柳道,“柳柳,都是娘帶累了你,你和黑子的親事……”
“從今天起,俺們家黑子就和柳柳沒有關係了!”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從院外傳裡,隨即,依舊邋遢的黑子娘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覃初柳站起身來,她想笑,這個時候黑子娘不是應該躲在家裡息事寧人嘛,現下還敢跑到她家來,當真以爲她們一家好欺負嗎?
事實上,覃初柳也確實笑了出來,臉上譏諷的笑意就像是一把尖刀,刺痛了黑子娘,她的面色更加的難看。
單手指着覃初柳,眼睛卻看向元娘,“這就是女孩子該有的教養?見到長輩都不知道問好!若不是我家黑子喜歡,這樣沒有教養的姑娘我早就不想要了。”
數落完覃初柳還不算,她還把矛頭指向了元娘,“還有啊元娘,我早就與你說過了,咱們是寡|婦,就該有寡|婦的樣子,像你這樣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耐不住寂寞出去勾|搭男人……”
“啪”,突兀的一聲,小院兒陷入了岑寂。
黑子娘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瘦小的孩子,也因爲瘦小,她的巴掌並沒有打中她的臉頰,而是打在了脖頸和下頜處,饒是如此,依舊很疼,顯見她是用了全力的!
因爲覃初柳突然的舉動,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覃初柳卻猶不解恨。她惡狠狠地瞪視着黑子娘,眼睛裡像是着了火,“你要是敢多說一句我孃的不是,我讓你今天走不出這個門!”
黑子娘嚇的瑟縮了一下,她一點兒也不懷疑覃初柳的話,因爲那眼神實在是太駭人。
下意識地,她往門外看去,心道怎麼還沒有人來。
像是聽到了黑子孃的心聲,不大一會兒,小院兒外陸陸續續圍過來不少村民。
覃初柳的心漸漸沉了下來,她們的動靜不大,她家又在村口,村裡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來了?一定是有人安排好了。
再看向黑子孃的時候,她臉上戲謔的笑容更加的刺眼。
見時機差不多了,黑子娘突然轉身對着外面的村民哭嚎起來,“大家評評理啊,哪有未來媳婦打婆婆的啊?就算我做錯了啥,也不能動手打人啊。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果然是有啥樣的娘就有啥樣的閨女啊。”
光哭喊還不算,她還把自己被打腫的下頜和脖頸給圍觀的人看。
原本安家村的人聽了流言,都挺同情元娘母女的,但是現下見覃初柳果然打了黑子娘,他們心裡的天枰不知不覺都傾斜了些。
黑子娘把衆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心道還想跟我鬥,就算不能把你個小潑婦賣了,也絕不能讓你玷污了我的名聲。
只是她並沒有得意多久,再轉身的一剎那,又一巴掌重重地扇了過來,這一次打的極準,正正好好打在臉頰上,登時臉上便現出了五個手指印兒。
“黑子娘,今日就算你不來我也會去找你,我們家柳柳就算是嫁雞嫁狗,也絕對不會嫁給你兒子,以後兩家孩子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安元娘也再不與你來往,若是以後你還敢踏進我們家門……”元娘四處看了下,跑到牆根兒抄起一把笤帚就朝黑子娘招呼過來,“以後你再進我家,來一次我打一次!”
黑子娘不防元娘真的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她,結結實實地捱了好幾下,這才抱着頭狼狽的跑了出去,邊跑邊叫嚷,“不讓人活了,這樣的一家子還有沒有人管了……”
黑子娘跑遠了,圍觀的人卻沒有散去。
覃初柳正納罕,已經沒有熱鬧看了,這些人怎地還不走?從人羣裡走出一個精瘦的老頭兒,身後還跟着兩個二十出頭的男人。
老頭兒走進院子,距離元娘約有十步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安元娘,你不聽爹孃安排,與外男私定終身,爹孃心疼你,這些年也都忍了下來,沒想到你還不知悔改,竟然教唆覃初柳打長輩,我安家實在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