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瞪大了眼眸,立刻以決心決幻出白綾護在身邊,奈何冷千嶽是一心想要凌夜的性命,故而出招狠辣之極,絲毫沒有颶風大陸四大家族所擁有的氣度。
“冷掌門人,你就是這樣對待晚輩的嗎?”
凌夜的白綾皆被黑氣浸染成了烏黑之色,凌夜這才知冷千嶽的靈氣中帶毒,便越發不敢貿然出招,唯恐沾染了一點冷千嶽的靈氣便會中毒身亡,見血封喉。
冷千嶽卻絲毫沒有長輩的姿態,仗着修爲高於凌夜,奈何凌夜剛剛惡戰靈力不足,更不是他的對手,於是冷千嶽出招更是不留餘地,毫無後顧之憂,無論凌夜如何打斷冷千嶽的心思,冷千嶽始終不言一語。
此時便見冷千嶽的靈力幻作了一隻大手,黑沉沉的,突然從凌夜的頭頂拍下。
凌夜身手敏捷,急忙向左側輕躍而去,那大掌“轟”的一聲響便砸在了地面上,飛沙走石,砸出了一個如大掌一般寬大的地坑來。凌夜始終不能避免地被彈擊,只覺背部傳來異樣,經絡一陣絞疼,凌夜便倒地嘔出了一口血來。
“凌夜!”
冷千嶽這才上前,一把揪住了凌夜的衣襟,怒吼道:“我現在不會要了你的命!但是,你已經中了我的毒掌!只要你每運一次功,調動一次靈力,就會加劇你體內的劇毒,你只會覺得腸穿肚爛之痛!到時候你死在賽場之上,別人都只會以爲你是比武而亡!”
凌夜毫不在意地冷笑道:“你果然是老奸巨猾,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人懷疑你!”
冷千嶽後仰着脖子一陣狂笑,道:“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快!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纔是最折磨人的!凌夜,你就好好享受死亡前的這種痛苦吧!因爲你永遠都不會體會到,我痛失稀世藥材和愛子的心情!”
說罷,冷千嶽揮手就扔開了凌夜,漸行漸遠了。
茫茫雪白的天地間,只有凌夜一人仰面倒在冰冷的積雪裡,天上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凌夜的身上,好像要將她連帶塵世的陰暗與腐敗一同掩埋一般。
“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
凌夜收回了目光,不禁恥笑了起來。
如今凌夜已經一路闖到了半決賽,僅僅只剩下了另外三名對手,只要凌夜戰勝了他們,那麼凌夜的願望將最終得到實現,可是爲什麼,在成功唾手可得的時候,偏偏殺出了一個冷千嶽!
如若自己不用靈力,只有一輸;但若用力過猛,便只有一死。
成敗與生死,又是兩條路放在了凌夜的面前,等待她的抉擇!
凌夜冷笑着,索性展開了四肢,在雪地裡閉上了雙目,聆聽着雪花落地的窸窣聲,將自己遺落在了一片空白的世界裡。
不知道有多久,她的世界再沒有這般安靜過。
與此同時,歐陽青與南宮蘭馥接到了南宮初寒的信號,紛紛趕到了龍仙派專門爲這次外來客人所準備的廂房“澤鶴別居”外。此處位於龍仙派的偏僻之處,便是刻意防止外人趁此機會偷窺龍仙派機密所設。
“大哥,可是有消息?”南宮蘭馥與歐陽青疾步上前。
南宮初寒躲在隱蔽處,壓低了聲音,緩緩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來。
原來歐陽青帶着南宮蘭馥離去之後,南宮初寒便候在了從聚仙台下山的必經之路上。因爲這條必經之路較爲寬闊,南宮初寒擔心自己有所遺落,便撿了落葉、山石和積雪,分別注入了靈力,佈置成了可清晰聽見方圓五里範圍內人聲的“風聲”陣法。
雖然這樣一來,很多無關緊要的對話也會進入南宮初寒的雙耳,但是南宮初寒的心素來靜如鏡面,雙耳原本就比常人靈敏,這些不打緊的話語經他雙耳篩選之後,能聽進他心裡去的話便也不多了。
於是乎,在中場休息的時候,源源不斷的人立刻涌出,可並沒有一個人是南宮初寒想要尋找的人。倏爾,一個女子突然吸引了南宮初寒的注意。只見那女子垂頭喪氣,悶悶不樂,一壁走着還在一壁自言自語,南宮初寒便有意以雙耳去捕捉那人的聲音。
只聽那人說道:“媽的!連着這幾場下來,只賠不賺啊!要是那傢伙還在我的手裡,離落能連着贏這麼多場?信了你的邪奶奶!”
南宮初寒聽出了端倪,便一路尾隨那女子而來,見那女子進了澤鶴別居沒再出來,南宮初寒便趁機向歐陽青和南宮蘭馥發出了只有他們纔看得懂的信號。
聽罷之後,南宮蘭馥托腮言道:“這個人的確是最可疑的。大哥可有探出她的身份?”
南宮初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此人便是設下賭局,賭凌夜師妹究竟能勝到第幾場的錢朵兒!”
“如果因爲凌風的緣故,凌夜師妹輸了,那麼那一場錢朵兒肯定能把所有錢都賺回來!”南宮蘭馥一錘定音地說道,“凌風定是在這個錢朵兒的手裡,不會錯的!”
“可是小妹,你別忘了。當初我們聽說了凌風被綁之後,第一反應就是來找設立賭局之人,但是我們跟蹤了他們,見他們絲毫沒有去過可疑的地方,暗中根本沒有調查出任何線索來。”南宮初寒說道。
“暗中調查不出來,那麼這一次我們就正面出擊。”歐陽青斬釘截鐵地說道。
南宮兄妹相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便聚攏在了一起,聽歐陽青低聲耳語着。
不過片刻,正在屋裡準備小憩一會兒的錢朵兒,突然聽見有人叩門,便嬌滴滴地問道:“誰啊?”
但是屋外之人並未迴應。
錢朵兒皺了皺眉,扶着雲鬢,不耐煩地說道:“若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就不要來煩我了,我正打算美美的睡一覺呢!”
“錢姑娘如今把錢關在門外,可是不想再發財了?”
錢朵兒一聽,立馬來了精神,這幾場她光是賠錢就已經把老底敗得差不多了,難得聽見有人來送錢了,她自是喜不勝收,趕忙下了牀,整了整衣襟,理了理雲鬢,迫不及待地就開門而去,道:“不知是哪位公子……”
話音未落地,屋外的歐陽青淺淺一笑,道:“在下龍仙派天字輩弟子,歐陽青。”
錢朵兒一看居然是歐陽青,立刻黑下了臉來,二話不說,當着歐陽青的面便要關上大門。
可歐陽青眼疾手快,立刻擋住了門框,道:“我有辦法讓你生財,你想清楚了!”
錢朵兒一怔,咒罵了一聲,便側身讓歐陽青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