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一路上走的匆忙,她就想睡個回籠覺,補補眠,剛被月朗不經意的調戲,她兩眼更暈乎了。
路過一片木槿樹,高大的枝幹繁葩密墜,流光溢彩,偶有微風拂過,花瓣就稀稀疏疏的往下飄落,美不勝收。但吸引她駐足的不是花,而是那個比花美的人。
君無昧攔住她的去路。青衫在花底下如綠葉相襯,相得益彰。他面脂如玉,雙目含星:“聽說皇上又賜了兩名美人給公主。”
“恩,是啊。你也知道了。”楚晗回答,但不知他有何意圖。
“ 公主收了?”“恩,他們沒有……”“無昧有些吃醋呢。公主就不曾賜無昧名字。”哇靠,他吃哪門子的醋,又不是沒有名字。
楚晗一臉錯愕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突然吃味的表情是爲哪般。若說在她一干男寵中,誰對她最好,當然是君無昧。他從不曾對自己假以辭色,沒有給自己擺過臭臉,從她一來到這裡,他送她禮物,教她防身之術,伸出援助之手,算是對她最好的男寵,雖然百里長雲救過她的命,可她到現在也沒弄明白是爲什麼,只有他對自己一向都是笑眯眯的。可就算這樣,她依然覺得他只是不如景鑠那般對她頗有微詞罷了,不代表他喜歡自己吧。
楚晗看着君無昧染上傷感的雙眸,有些拿不準自己的判斷,他喜歡她?他不喜歡她?他真的喜歡她?
君無昧直直的看着她:“有道是隻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公主有了新歡,可別忘了舊愛。”
楚晗見他神色悲憫,似有幽怨之意,搞不清楚狀況,她並不清楚以前的燕楚晗和君無昧的關係,兩人到底發展道了哪個地步她也不知,但君無昧住在東院,那象徵極寵地位的君兮閣她是知道的。具彩袖說,君兮閣的佈置其奢華程度不亞於皇宮。
其實不管之前的燕楚晗,就她而言,也挺喜歡君無昧的,不過這種喜歡並不是男女之愛,只是因爲她剛來這裡的他不經意間給她的暖意,雖然她明白那些不過是給真正的燕楚晗的,但無妨的是,她已經承載這具身體,這樣就足夠了。
君無昧見她不說話,情緒有些怨懟,他一把拉住楚晗的手臂,將她固在粗壯的樹杆上,神情不滿的看着她。什麼情況?樹咚麼?
他湊近她的臉頰,幾乎快吻上了她,那麼近的距離她居然看不見他臉上的毛孔,皮膚當真如玉似雪,好的另人咋舌。溫熱的鼻息若有若無的噴在她臉上,有些癢。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濃密的刷子,這男人的睫毛長成這樣真是逆天了。
“喜汝爲疾,藥石無醫。”
楚晗全身一震,這是告白麼?如此綿綿情意的幾個字,用他那如泉水般清冽潤澤的聲音說出來,竟有無盡的感動與暖意。
“卿可知?”他的雙眸如染上了緋色的霞光,勢要將她融在草長鶯飛、柳綠花紅的陽春三月裡。
“我….我..”
“公主….二位公子已安排妥當。”被打斷的兩人停止了濃情蜜意的對視,楚晗有些不自在,雙頰微紅:“恩,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推開君無昧的懷抱,火速逃離。
彩袖跟在後面,走了好遠才噘着嘴不滿道:“公主,您現在越來越看重無昧公子了,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不能就此冷落百里公子,這碗水您可得端平咯。”
楚晗汗顏,卻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君無昧不需要她公平,百里長雲不屑於她的公平纔是,她可沒有自戀到真以爲自己成了瑪麗蘇,受盡萬人追捧。對於剛剛那出不經意的告白她更願意相信是情緒一時激動,恩,應該是這樣的。
她甩甩腦袋笑嘻嘻的看向身旁不滿的小丫頭:“彩袖,難得我這幾天‘不上班’,出去散散吧。”畢竟來這裡這麼久還沒有看看這燕京城。
彩袖散去臉上的烏雲,興奮地的提議道:“到是有個好去處,明日燕京有個城隍廟會,不如去看看熱鬧。”
楚晗輕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