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昧見她眼神閃躲不說話,不禁好笑。他本來派清茗出去辦點事,然後不經意看見罷了。
“清茗回來說,你也沒待多長時間。”
“呼~~所以你不生氣?”
“呵呵。”君無昧暖暖一笑,一把摟住楚晗戲謔道:“小晗兒你要知道,我嘛,的確是個醋罈子,但我也不會平白無故跟你鬧,只要你心中有我,國家公務你和國師光明正大探討便是。”
楚晗樂了,回抱住他:“夫君如此通情達理,甚得我意。”
“哦,對了,你不回南川看看嗎?畢竟是新年佳節。”
君無昧揉揉她的長髮,笑道:“不回,左右家裡也只剩我一個人了,況且我媳婦兒也在這兒。”
他是孤兒?這點楚晗不知道,名冊裡只介紹了他是南郡太守的侄子,生身父母卻無隻言片語。
“明日我陪你去看看國子監的那幫孩子。”
楚晗點頭:“如此也好。”
年關已至尾聲,今年的寒冬持續的時間似乎很長,依然是春寒料峭,不見回暖。
鳳棲宮中,明媚美豔的皇后仔細思量,心中的疑慮卻始終解不開。派人查的消息到是隻字不漏全交了上來,可似乎有什麼問題是她尚未考慮周全的。她攤開手中那張君無昧的畫像,丹寇輕輕敲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這麼多天了,她始終沒弄明白,這孩子長得可真像……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
皇后思緒被人打斷,有幾分不悅道:“何事如此慌張?”
前來彙報消息的小宮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說道:“皇…..皇上,他…..”
“你慢慢說,皇上怎麼了?”
小宮女順了口氣,又才哭腔着聲說道:“皇上今早突然暈倒,至今昏迷不醒!”
“你說什麼!”皇后驀然起身,神色萬分緊張,“跟本宮去看看!”
皇后趕到寢宮時,裡面已經聚集了數十位太醫,牀前的兩位老太醫,一個把脈一個觀察身體,剩下的都抱頭一起商討事情,誰也沒有注意到皇后的到來。宮中的平日貼身服侍的宮女太監都慌了神,急的四處亂串。
“情況如何?”
衆人見她駕到,都俯首跪安:“皇后娘娘千歲……”
“行了行了,都給本宮起來。皇上情況如何?”
老太醫上前恭敬回道:“啓稟娘娘,皇上他……”
“但說無妨。”
“皇上體內精氣耗損過度,導致龍體欠安,這才……”
皇后雙目微眯,眸中藏有深色,復又問道:“何時能醒?”
老太醫把不準,支支吾吾道:“這,這….”
皇后轉身拂袖厲聲道:“皇上昨夜招誰侍寢了?”
福公公上前回道:“是靈妃娘娘。”
“哪個靈妃?本宮未曾聽過。”
“回娘娘,這靈妃是前幾日南川進貢而來的才人,昨兒夜裡才被皇上封爲貴妃。”
南川?又是南川!“可是那南郡太守進貢而來的?”
“這個老奴不知,只知道這靈妃是南郡人士。”
“去,把她給本宮叫來!”
楚晗很早就醒來了,昨天和君無昧出城玩了一圈,照理說應該賴牀纔是,可此時她卻再沒了睡意。天色微亮,早春極少見到太陽,青灰色的天空如冷峻的視察者,冷冷的看着人間的一切。她摸摸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些不妙呢,是自己第六感胡亂作祟了麼?
不多時,人已經被叫來。皇后雙眼如針,鋒芒的看着低頭跪在地上的妙齡女子。此時的靈妃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緊扣的十指還有些發抖。
皇后輕蔑冷笑,“擡起頭來!”
那靈妃聞言一愣,緩緩的擡起下巴,一張絕色清純、美若環娥的俏臉映入眼簾,一雙翦水秋瞳輕易讓人丟魂失魄,微微翕張的檀口讓人慾罷不能,美得張狂卻又安靜。
擡頭那一剎那,皇后便驚恐的瞪大了雙眼,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看清這張臉,她竟一個不穩差點向後倒了過去,身旁的宮女攙扶好了她,纔沒能讓她有失儀態,支支吾吾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
怎麼可能,這張臉,分明就…….不可能,她已經去世多年,不會是她。
“去,速速傳公主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