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宮中傳膳,精緻可口的菜餚讓人食慾大增。這是第一次與百里長雲共餐,心中有些微妙的小情緒。不過她還是第一次見一個人吃飯吃的如此優雅,明明他動作也不那麼刻意的慢,也不是考究形象只吃一點,可楚晗就是覺得這人連吃飯都那麼賞心悅目。
“你不餓?”箭她只顧着看發呆,他有些不解,那眼神似乎在問:我臉上有花?
“啊….還好。”你臉上有花呢,看你去了。
“你最近似乎清減了許多,多吃點補補身子。”
楚晗還在發愣的空檔,碗裡已經多出了各色膳食,堆積成了小山。簡直哭笑不得,哪有一頓就吃成胖子的,她平時就吃的不多,能解決碗裡一半已經算胃口大開了。
然而在百里長雲的督促下她還是咬牙吃完了碗裡所有的東西。
“你太瘦了,以後也要多吃的纔是,今後我會吩咐彩袖讓她仔細監督你的。”
啥?讓彩袖嘮叨她?此時楚晗已經能腦補自己今後在飯桌上的悲催境遇了。她敢打包票,彩袖一定會念在是國師大人吩 咐的份上,不辱使命甚至超額完成任務的。
這邊月朗已經氣急敗壞的回到了閣中,春來識趣的站在一旁但願這位大爺能當自己是小透明。
“躲什麼!你給我過來!”天不遂人願啊,春來哭喪着臉,乖乖的做好捱打的準備。
“都是你這狗奴才,提的什麼餿主意,白白害得我去丟臉!”暴怒的俊顏有些扭曲,纖長的玉指高高揚起,一個大嘴巴子毫不留情的招呼在春來的側臉上,似乎不解氣,反手就要在來一巴掌。春來的臉頃刻間紅腫起來,咬緊牙關再承受那一巴掌。
“你這亂遷怒人的怪脾氣什麼時候能改。”
星稀隻手握住他離春來臉頰不足半寸的巴掌,語氣尚有些不滿:“你這脾氣再不改改可沒人能受的了你。”
“哥。”月朗有些委屈向他說明了情況,希望他能站在自己這邊,重獲公主寵愛。
“我早就跟你說過,那人你最好不要招惹,怎的如此不聽勸。”
月朗卸了氣,果然是指望不上自家哥哥的。但那君無昧爲人實在奸逆之人,先前還以爲是個什麼謙和公子,沒想到藏的如此之深,只怕公主都被他的表面迷惑了。方纔的遭遇讓他一時咽不下那口氣,怎麼也得盤算着讓他栽回跟頭。
楚晗抱着百里長雲畫出的燕陳路徑圖,及行兵打仗各個地勢險要關塞口。圖文詳略得當,一目瞭然,似乎專程畫給她這樣未有任何作戰經驗人士看的。可宮中之事如此繁忙,這麼龐大的工程他是什麼時候完成的?
“其實我一直想知道大燕的兵力究竟較陳國如何?”
百里長雲不急不緩,客官評價道:“陳國雖並非五國中兵力最強的,但是有名將狄銘坐鎮,此人英勇善戰、所向披靡,所以陳國皇族雖然糜醉不堪,但卻沒有外敵會輕易招惹。我大燕素來富饒,兵力也不在陳國之下,倘使沒有水患一則,又有景家軍鎮守,那麼陳國無疑是自討沒趣。”
“所以陳國選擇在這個時候攻我大燕,就是料到了我們大量的財力都撲在了興修水壩上,沒有過多應徵的士兵,糧草物資也有些匱乏。不能與他們硬碰硬?”
百里長雲點頭,“那我朝就沒有能與狄銘抗衡的後生?”
“若是景將軍上陣可與其匹敵,朝中其他武將……到不知武安候能否與其一戰。”
這麼說大燕的兵力實際上是不弱的,只是吃這水患的虧?
“另外,還有一點,那陳國皇帝貪圖酒色,紙醉金迷,到不是個能擴展國疆,施展雄圖霸業的人,只怕……”
“國師大人的意思是?”
“真正操控陳國伐燕的,另有其人。”
什麼?那這麼說來,這場戰亂很可能是一場陰謀?可會是誰如此不願大燕片刻安寧?她有些想不通。
“你也不必多想,凡事有我,管他陰謀陽謀,見招拆招便是。”
楚晗定了心神,雖然努力剋制自己不去過分憂慮,卻依然擋不住心中那些莫名的不安。
臨近傍晚時分,百里長雲不捨她過多勞累,吩咐她先行回府。
剛脫下外袍準備沐浴,驚見外面一陣罵罵咧咧地吼叫聲,還沒等她搞清楚情況,景鑠已經一腳踢開了門闖了進來。
“燕楚晗你這個賤人!你到底對我爹說了什麼?”
啥?她沒說啥啊。他怎麼這麼大火?
“怎麼了?”
“怎麼了?爹爹從你拜訪之後便病情加重,定是你這個賤人搞的鬼。”
楚晗皺眉,她不過是和他爹提了下關於讓他離開公主府的事情罷了,怎麼會惹的他病情加重?再說,她也實在看不出景灝究竟哪裡不舒服了。
“賤人,你還有什麼話說?”
楚晗顰眉,有些不悅:“你說話能客氣點嗎?”
“不能!”景鑠異常暴露,赤紅圓瞪的雙眼死死盯着她,腳步漸漸逼進。楚晗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有些害怕,“你...你想幹什麼?”
他掐住她纖細的脖子,笑的有些猙獰:“燕楚晗,你真的那麼想得到我麼?好!本候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