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兩人梳洗打扮,彩袖提議扮男裝,但這個建議被楚晗否決了。原因是這個小身板再怎麼僞裝也不會像男人,乾脆衣着樸素點,扮成尋常的大家閨秀。
城隍廟人流量很大,一眼望過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行人很多,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兩人險些被人流衝散,楚晗感覺肺部都要被擠扁了,看見遠處的山丘上有一座涼亭,提議去那邊看看。於是兩人朝那邊走去,卻不想遇見了熟人。
“景公子也來了?”楚晗氣喘吁吁的爬上坡,聽見走在前面的彩袖這樣說,朝亭子那邊看去,果然看見一身墨色玄衣的景鑠。
景鑠身旁還站着個人,與他年紀相仿,那人膚若白雪,面容姣好,一身蒼色錦衣,溫潤如玉,氣質出羣。兩人站在一起竟是出奇的般配,“是沈家三公子。”
楚晗瞧見景鑠本想轉身離開,但兩人已經看見了她,那沈家三公子對她點頭微笑:“殿下。”她有些尷尬的回到:“額,好巧啊。”感覺兩人彷彿不是第一次見了。
她不過是想歇息會兒,看見景鑠隨時都會吃掉自己的模樣就有些坐不住了。“是好巧,只要我與吟風相見,公主都能碰巧也在此處。”語氣極爲不善,看來之前就出現過不少偶遇的戲碼。
楚晗拉過彩袖的的衣角,附在耳邊輕聲問道:“彩袖,我與這沈公子是不是有什麼淵源?”彩袖嗤鼻:“那沈家三公子好不識趣,公主能看上他是他沈家祖上燒高香,居然不願意。”額,這麼說,這沈吟風,以前也遭過燕楚晗的魔爪?“那他是怎麼拒絕的?”具燕文帝對她無法無天的寵愛程度,只要是她看上的,百分之百是一道聖旨令下,隔天捲鋪蓋行李住公主府了,他能逃脫的了?
“還不是因爲景公子,他鐵了心,死逼着您放棄的。”
沈家在大燕算是名門望族,沈家家主沈畢的三個兒子個個相貌堂堂,其中以小兒子最爲出色。不管是才情還是樣貌等 其他方面,都是在燕京數一數二的,景鑠與他是好友,平日裡兩人就時常來往,私底下走的很近,交情自然不淺。只因之前的燕楚晗跟蹤景鑠的時候見了沈吟風,色心大起,硬是要強行將他納入後宮,景鑠才以死相逼,迫於無奈答應了去公主府做男寵,只求公主放過摯友。
楚晗在不斷的腦補畫面,兩個相親相愛的人迫於她的淫威,勞燕分飛,天涯相隔。
“風,我會想你的。”
“鑠,我捨不得你啊。”
咦-------,她努力甩開腦子裡的畫面,一陣惡寒,糟了糟了,當公主久了變腐了。
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看見她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甚是豐富。
景鑠只當她又在打沈吟風的鬼主意,悄悄的將他護在身後。一雙眼怒不可遏的盯着她,又有些緊張的看向身後的人。
見景鑠護寶似的防着她,楚晗摸摸鼻子有些訕笑到:“我此番出來,是微服私訪的,你們不必聲張。”沈吟風點頭笑了笑,並未揭穿她荒唐可笑的藉口。景鑠看她的眼神鋒芒如刺,像是要活生生的扎死她一般,要是這眼神真能發出針來,這會兒她估計已經成了螞蜂窩。
她擺擺手,作勢向兩人道別。忽然腦海裡又蹦躂出一個問題,究竟兩人誰是攻誰是受呢?景鑠是攻,傲嬌攻與白兔受,沈吟風是攻,聖母攻與傲嬌受?啊啊啊啊,她在想什麼啊!
楚晗一巴掌狠狠的拍在自己的頭上,因爲用力過猛,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了,腳步有些虛浮。兩人也不明白她的這一舉措,感覺如今的燕楚晗似乎變了。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談戀愛,談戀愛,兩隻都是公的,兩隻都是公的,真奇怪,真奇怪。”彩袖扶着腳底打滑走路不穩的楚晗,滿臉疑惑問道:“公主,您在唱什麼呢?奴婢怎麼從來沒聽過?”
“這首歌講的的是同性之間的真愛,他們跨越世俗的溝壑,無視世人的眼光,最後終成眷屬的愛情故事。”楚晗說的一本正經,彩袖卻笑了:“公主,兩個男人怎麼能在一起呢,大燕雖有好男風者,但在法律上是不被允許的。”
她看向遠方,長嘆一聲:“在21世紀的美國,同志是合法的,能領結婚證的。”彩袖狐疑:“公主說什麼?奴婢不懂。”
楚晗回頭看着她說:“本公主說我餓了,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