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在一邊卻驚駭住了,急忙過來推脫,不等開口,卻被王爺瞪了回去。
“乖,在景園好好休息,我還有事要做,晚上回來去看你。”
溫柔語氣,是王爺自己都沒有發覺的。
曉月抿脣,有些迷茫的點頭。
所圖閣發現,他居然愛死了曉月的迷茫。
猶如一個小羔羊般無辜,而他卻是那個唯一帶着她走出迷茫的人。
輕柔的摸了摸曉月的髮絲,轉身策馬而去。
景園,就在王府的書房後面,以前基本沒有什麼人住。
這裡原來就是給王妃留着的。
所圖閣是從皇宮裡搬出來的。
那會母妃還在,就被安置在景園裡。
可惜沒多久父皇駕崩,母妃信念父皇,便跟着一起殉了情。
只剩下這景園荒蕪了很久。
好在房間一直有人打掃着。
幾個丫鬟又給規整了一番,才讓曉月住了進去。
“曉月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其中一個丫鬟似乎不怎麼喜歡曉月,一雙眼睛帶着零下幾十度的冰冷,恨不能將舒蘭給割成了一片片。
舒蘭搖頭:“你們先出去吧!”
對方的敵意,她自然能感覺到,只是懶得搭理而已。
根據她的觀察,所圖閣對自己還是有些感覺的。
不過,礙於她身上的‘毒’,想必就算他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子。
這樣纔好,這樣舒蘭也就真正的安全了。
景園的日子過的很清閒,讓舒蘭幾乎忘記了自己是來做臥底的。
倒不是她不動作,關鍵是,漠狼王不在。
從王爺回來的那天起,漠狼王便一直沒在王城。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據說出去有段時間的。
那天舒蘭悄悄的聽到所圖閣和下人說:“是不是去救他的手下逆了。”
逆麼?舒蘭感覺這個名字已經太久沒有人說過了。
久到她差點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
他受傷了麼?
忽然舒蘭有種恍惚的感覺,似乎再次看到了逆最後一次離開,在她的面前對着她揮手。
那眸底的憂傷,如海般深沉。
終於,在舒蘭住進景園的第三天,一個陌生人闖進了她的房間。
“屬下是歡喜閣的人,主子命令我來聽從您的吩咐。”黑影將自己包裹在衣服裡,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舒蘭忽然有點想哭。
那是壓抑了很久的憂傷。
“涯,他來了麼?”舒蘭輕柔的問。
輕的猶如一根鴻毛,似乎怕一說話就飄飛不見了。
“沒有,主子說一切聽從您的吩咐。希皇那邊有事暫時脫不開身。”
舒蘭一陣沉默,輕垂的眼眸遮掩了所有的心事。
良久,就在那侍衛以爲在沒什麼吩咐想要離開的時候,舒蘭又說話了。
“他,知道我被冊封爲皇后的事麼?”這句話她一直很想問,從剛纔那侍衛說自己是涯的人後就很想問了。
只是,一直猶豫着究竟要不要問。
心也在這時候一直糾結着,翻滾着,憋屈着。
侍衛垂眸,不知道這個問題要如何回答。
稍微斟酌片刻,這才低聲回答:“小人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真的不清楚。”
舒蘭啞然,自己這是幹嘛,問一個小小的侍衛有什麼用。
再說,涯就在姚希的身邊,又怎麼可能真的不知道。
否則,自己想要離開,涯又怎麼可能不出現阻攔呢。
也罷,這輩子就註定了和他沒有緣分吧!既然沒有緣分,那還出現幹嘛?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舒蘭揮手,讓侍衛離去。
侍衛臨行之前,留下了信號,舒蘭有需要的時候,只要使用即可。
既然兩人註定今生無緣,不如就讓她親手來結束。
只是結束之前,她想送給姚希和涯一份禮物。
滅了漠狼國。
不管是姚希還是涯,漠狼國的存在都是他們的心病。
俯視整個大陸,能有那個實力和琉璃國一較長短的,就只有漠狼國了。
舒蘭緩緩垂下眸子,袖子裡的雙手攥得緊緊的,胸口蔓延着濃濃的酸楚。
眸底也漸漸染上一層紅潤。
於此同時,在距離景園不遠,所圖閣的寢室了。
一張超級大的圓牀上,全身光裸的所圖閣正爬在一個女子的身上馳騁。
這女人神色有些慌張,眸底閃動着驚恐和歡愉交織的神情。
她是個寡婦,相公剛剛去世不久,今天原本是要出去買菜的。不知道怎麼就讓王爺看到了。
不由分說的拉了回來。
心裡早已慌亂成一團,卻因爲那種獨特的歡愉而暗自欣喜享受起來。
時間不大,隨着一聲高昂的男音,所圖閣攀越到了快樂的巔峰,頃刻之間釋放所有的激情,而後癱軟在女子的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所圖閣嘶啞的聲音問。
女子想了想怯怯的回答:“小女曼兒。”
“嗯,名字不錯!你是個寡婦吧!味道不錯,你可以走了。”
所圖閣翻下身子,全身疲倦的只想好好睡一覺。
曼兒眨了眨眼,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翻身起牀而後跪倒在牀前:“王爺,小女夫家已經無人,小女早就聽聞王爺的風采,心中仰慕已久,今日能見到王爺,是曼兒三生修來的福氣。曼兒不求其他,只希望能留在王府,就算是做個丫鬟也滿足了。”
留在王府多好,吃的好,穿的好,偶爾還能和王爺來這麼一次。
所圖閣仰起頭,眯着眼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而後一聲哼笑,對着她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曼兒見狀急忙上前,雖然怯怯的,卻掩飾不住那份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欣喜。
湊到所圖閣的身前,距離他只有一拳之隔。
所圖閣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劃過,一點點緩慢的向下移動。
“你長的不錯,味道也很好,不過呢!”所圖閣淡淡的輕笑。
之後手掌忽然用力,狠狠扼住曼兒的喉嚨。
“不過你太貪心了,你沒資格留下我的身邊,做個丫鬟也不配!”
曼兒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話,想要掙扎,卻發現一陣陣痛苦和窒息襲來。
片刻之後眼一翻嗚呼哀哉了。
“笑話,居然妄想攀上王爺來。”所圖閣鬆開手掌,任憑曼兒的身體緩緩滑落到塵埃。
仰起頭,眼看着天光有些放亮了,忽然很想知道那個女人在做什麼。
是再也不能碰觸她的緣故麼?爲什麼他對她的渴望越來越強烈。
低頭看了一眼死去的女人,所圖閣起身,身子微閃出了房間,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一道聖旨送進了王府中。
逍遙王所圖閣從新皇登基之後,便無人問津了。
就算他手中也有兵權,甚至掌握了朝中三分之一的勢力。
但這些放在漠狼王的手中根本算不得什麼。
這麼多年來,幾乎任何政事都不會找逍遙王。
可,今天卻忽然有聖旨到了。
聖旨說的很簡短,直說在漠北一代,羣山之間,山賊猖獗。
要求逍遙王帶兵去圍剿,務必要讓那些山賊都消聲滅跡。
所圖閣氣得牙癢癢。
那些山賊的確很猖獗,但山賊之後有很大一部分是漠狼王自己的人。
一少半是他所圖閣的。
國庫虛空,想要弄到錢加強百姓的賦稅顯然不合適,
最終就只能將目光看向山賊。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就心照不宣的幹起了山賊。
明着搶劫,暗中將物資和錢財給了漠狼王,或者是王爺自己。
剿匪,倒也是必須的,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那些山賊有些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只是剿匪是一回事,誰去是另外一回事。
皇上自己人去了,等於消耗他自己的兵力。
可如果逍遙王的人去了,不但會得罪人,還會損失慘重。
這也正是皇上想要的結果。
所圖閣臉色有些蒼白,胸口起伏不停,雙手因爲用力而骨節泛白。
忽然眼前浮現出一道人影,那嬌俏的身影和一臉迷茫的神情,讓所圖閣心思微動,滿腔憤怒漸漸壓抑了下去。
景園裡,舒蘭靜靜的看着手中的書,這是關於漠狼國的一本野史,也是關於漠狼王的一些故事。
舒蘭總感覺腦子裡有什麼東西想要衝出來,那念頭就是關於漠狼王。
只是到了關鍵時刻,就怎麼也想不出來了。
耳朵微動,遠遠的聽到有人走近,將手裡的書合上,壓在枕頭下面。
時間不大,房門輕響:“曉月,誰了麼?”
所圖閣的聲音帶着蕭瑟,卻是溫柔的。
那種溫柔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
“王爺,”舒蘭緩步上前,將房門打開。
此刻已經臨近中午,陽光很耀眼,傾灑在所圖閣的後背,給他映射的美輪美奐。
其實所圖閣挺俊美的,菱角分明的臉龐,一雙眼眉重如濃墨。
尤其是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逼得人睜不開眼。
只是眼角眉梢稍微有些浮躁,一看就是好色的人。
可惜,舒蘭已經見慣了比他更加俊美的涯和逆。
還有小清新一樣的姚希,因此對這位王爺已經有了很強的免疫力。
“曉月在做什麼,怎麼也不見你出去走走,就悶在屋子裡,不煩麼?”所圖閣很自在的進屋,直接坐到了桌子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香茗。
舒蘭關上房門,走到王爺的身邊勾了勾脣角:“想要回想一些事情,可怎麼也想不出來,一想的狠了,就頭疼。正在懊惱着呢!”
瞧着舒蘭眸底的迷茫,所圖閣漸漸有些不忍。
“別想了,安心在這裡住着,我最近要出去辦點事,等本王回來,我們就成親,以後你就是這王府的半個主子。”
所圖閣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想要留下對方的心越來越強烈。
舒蘭害羞的垂着頭,雙手絞着衣襟一言不發。
“要不,你跟着我出去轉轉吧,我記得阿亞寨的寨主曾經是你的男人,我們剛剛相識的時候,就是你想要求本王殺了阿亞寨的寨主吧!”
舒蘭愣怔,歪着頭看着所圖閣,眼眸再次迷茫起來。
“阿亞寨,這個名字好熟悉,可是爲什麼想不起來,哎呀!”舒蘭說到這裡忽然抱住頭蹲在地上,
頭上的汗珠噼裡啪啦的滾落。
所圖閣見狀急忙過來詢問:“怎麼了,曉月,可是哪裡不舒服,來人啊!快叫巫醫。”
“不,王爺,沒事的。曉月是,剛纔想到了什麼,有張男人的臉,好可怕,也好,可恨。”
曉月身子搖搖欲墜,眼淚撲簌簌的滴落下來:“王爺,爲什麼,爲什麼我一想到他就恨的要命,恨不得將她剁碎了喂狗。他和阿亞寨有什麼高興。”
淒涼的聲音伴隨着沙啞和無線彷徨,讓所圖閣一顆心緊緊揪痛起來。
“不要想了,不想了,沒事的,都過去了,乖,那個男人害了你的家人,本王這次奉了皇上的旨意,就是要去剿滅他們的,你放心,本王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曉月聞言卻淒涼的搖頭:“不要,王爺,他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王爺不要去,曉月怕,怕他會傷害你。”
迷離的眸子裡侵染着無限的哀傷與不捨,讓所圖閣那剛剛涌動的深情陷的越來越深。
“放心,本王的武功很高,根本不怕他,何況本王的手下還有無數的精兵強將。”
曉月疑惑的看着所圖閣,良久纔有些弱弱的問:“真的麼?那王爺要保證,不能讓自己受一點點的傷。”
那種小心翼翼,生怕會失去的樣子,煲燙得所圖閣舒舒坦坦的。
“好!本王保證!”
所圖閣幸福的笑。
“不好!”曉月似乎想到了什麼,驚呼出聲。
“怎麼了?”所圖閣急忙詢問。
“王爺,曉月要跟着您去,儘管不能保住您什麼,好歹也能保護一二。曉月不要一個人在家中空空的等待。”
一句家中,讓所圖閣心花怒放。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一個女子,他還是能保護得起的。
如果真的放任她留下,要是漠狼王知道了她的存在,暗中加害或者抓走該怎麼辦。
所圖閣不承認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弱點,卻知道自己當真不希望她死去。
就這樣,在三天後王爺出兵的隊伍中,多了一個一身男裝的曉月。
而在隊伍的不遠處,那個涯派來的侍衛將密信用特殊的方式發了出去。
三日後,信息便通過歡喜閣的特殊渠道很快送到了涯的手中。
歡喜閣有自己的聯絡方式,就算橫穿整個大陸,也不過是五六天的時間。
琉璃國的皇宮裡,一臉冰冷的姚希將信息拿過來仔細查看。
看罷後,臉色越來越深沉。
良久深深一聲嘆息:“來人啊,叫幕浪來!”
幕浪是歡喜閣名義上的副閣主。
之前和舒蘭有過一些接觸。
也是少數幾個知道涯就是姚希,姚希就是涯的人之一。
如今姚希做了皇,隨着姚希和涯記憶的漸漸融合,歡喜閣的一些人也得到了部分特權,可以在宮中行走聽後差遣。
幕浪很快到了。
“皇上,有何吩咐。”他們這些人都是名義上歡喜閣派來保護皇上的。
因此對姚希的稱呼也是保持了皇上不變。
姚希揮手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隨後在兩人周圍佈下了一層結界。
“幕浪,你親自去一趟漠狼國,估計她不用你們的保護,只是如今她一個人置身在危險中,身邊也沒什麼可以信任的人。你尤其要注意漠狼王,那個人不是你們能得罪的。”
“是,皇
上,請問歡喜閣對皇后娘娘的支援到什麼程度?”
幕浪的意思是,歡喜閣只一部分人支持,還是權力支持,畢竟很多時候都會有不利於雙方的情況存在。
說白了,就是需要犧牲到什麼地步。
“全力支持,一定要保證皇后的安全歸來。”姚希斬釘截鐵的回答。
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舒蘭更加重要的。
幕浪咬脣,垂眸掩蓋了眸子深處的表情:“是!皇上還有什麼吩咐麼?”
姚希沉思良久,淡淡一聲嘆息:“還有,你見了她,轉告她一句話:涯等着你回來。”
侍衛傳達回來的信息說,娘娘着重問了涯是不是知道她被冊封爲皇后了,可有話說。
這句話姚希懂。
舒蘭心裡愛着的,還是涯。
原本打算親自將真相告訴她,這樣她就不需要糾結。
只可惜,他回來晚了一步。
如今託人帶話顯然不合適。
而這個關鍵時刻,他也不能去漠狼國。
思前想後,只能讓幕浪轉達,目的就是讓舒蘭明白,涯還在等她。
至於之後的事,只能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想辦法處理。
幕浪供應一聲點頭答應,在轉身的剎那,眸光裡閃過一抹複雜難明的色彩。
再說舒蘭,一路上跟着隊伍前行,所圖閣對她關照有加。
讓舒蘭幾乎沒受什麼苦。
“王爺,您不要對曉月這麼好,曉月承受不起。”舒蘭有些唏噓的說。
“啥丫頭,本王對你好還不好麼?”
“可是,王爺,曉月這個身子根本不能侍候王爺。”
所圖閣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揮手攔住了她的話。
“乖,別想那麼多,爺要是想找女人,一抓一大把,但她們不是你。只要你能陪在爺的身邊。能不能侍寢都不重要。”
曉月懂了,對現在的所圖閣來說,和曉月是純精神的戀愛享受。
舒蘭在心裡狠狠罵了對方一番。
真是無恥到家了,居然如此折騰女人。
不過這樣正和了舒蘭的心意,她費勁心機的給自己弄成毒人的假象,就是要和這位花心色王爺來場純精神的戀愛。
最主要的目的是狠狠的玩死這個老東西。
所圖閣見舒蘭沉默了下來,似乎明白她不開心,急忙安慰起來:“月兒放心,本王一定會派出所有的人去尋找天下的名醫,一定有辦法將月兒的病醫好,就算不能治好,本王也會一直陪在月兒身邊。”
舒蘭垂眸,肩膀微微顫動着點頭。
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絕對的我見猶憐。
轉眼間到了大漠邊境。
這裡距離琉璃國已經不遠了。
也正是這裡開始蔓延了上百里到處是羣山。
據說這裡的土匪特別多,專門打劫往來的客商和百姓。
你要從這裡過,就要交買路錢,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
所圖閣的人馬很快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紮下了營盤。
“曉月,這裡的土匪什麼人都有,你要小心一點,儘量不要隨處走動,免得被人抓了去。”所圖閣很關切的囑咐到。
曉月點頭,神情樣子都很乖巧。
入夜,剛剛安穩下來的軍營都已經悄然熟睡。
舒蘭從自己的帳篷裡走出來,隱約聽見不遠處所圖閣的帳篷裡有女子的聲音。
舒蘭嗤笑,男人啊,永遠是口不對心的。
留下曉月,應該是心靈的享受,如今肉體上的,自然不能平凡寂寞了去。
一個人猶如一縷輕煙般在軍營中晃過去。
她想知道所圖閣的手下,素質究竟怎麼樣。
換言之,到底有沒有和漠狼王叫板的資格。
可惜,她晃過一圈之後才發現,這些軍兵一個個稀鬆平常,雖然打仗的時候會很驍勇,組織性和紀律性,卻相差的太多了。
舒蘭一個勁的搖頭,那怪漠狼王根本不把所圖閣放在眼中。
不夠沒關係,現在有她,
就算這隻隊伍沒有什麼威脅,她也要讓他有威脅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讓所圖閣打一場敗仗的。
否則他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打定了主意,舒蘭轉身回了自己的帳篷。
剛進帳篷,迎面閃出一道身影:“皇后娘娘,幕浪叩見。”
幕浪?舒蘭心思一緊,接着馬上平靜了下來。
“起來吧!你一個人來的麼?可是涯有什麼事吩咐?”
嘴上這樣說着,心卻揪得緊緊的。
生怕會聽到一些自己不想聽到的話。
這種患得患失的表情是典型的戀愛中小女人個性。
“回娘娘,涯閣主。什麼都沒說,只是要小人來這裡協助您。”
幕浪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涯的話給自動吞吃了。
舒蘭的心一下子揪緊了,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平淡下來。
“知道了,他知道我要做什麼麼?”舒蘭咬着脣問。
“不清楚,閣主只是收到手下人報道,說您跟着王爺前往邊境了。閣主說,漠狼王很狡猾,和逍遙王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舒蘭長長舒了口氣,
“行了,你來的還真是時候,現在的確有件事要你去做。”
接着舒蘭便細細的吩咐下來。
幕浪很仔細的傾聽,全部記住之後,身影消失在帳篷裡。
舒蘭見他走了,挺直的腰桿瞬間軟了下來。
“他什麼都沒說。看來是我自己放不下而已。”
輕柔的一聲嘆息,將舒蘭所有的不甘都呼了出來。
罷了,男女之間,不過如此。
只能是正確的時間認識了正確的人,才能白頭偕老。
否則,不過是個玩笑。
也罷,就讓她按照自己的原來計劃進行,還給他和姚希一個寧靜的天下吧。
這一夜,很快在靜寧之中度過。
眼看着黎明即將來臨。
而此刻也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
舒蘭瞪大了眼睛很清楚將要發生什麼。
她從牀上做起來,穿好衣服,手裡抱着一把彎刀,安靜而平靜的坐在牀榻上。等待着那一刻的到來。
時間不大,一陣高昂的哨聲響起。
接着人喊馬嘶聲此起彼伏。
“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偷襲啦!”
這喊聲都要差了音,顯然是因爲驚恐才發出來的。
帳篷外面接着亮起了火把,還有是被火把點燃的帳篷。
舒蘭面無表情的看着外面的一切,脣邊勾起淡淡的笑意。
這就是她要幕浪去做的是,假扮土匪,偷襲營盤。
不知道是幕浪的人當真厲害,還是所圖閣的手下太久沒有大仗了,居然在短短几個呼吸之間亂成了一團。
並不是害怕的逃跑和想着躲避,相反的,是每個人都很英勇。
英勇的恨不能自己將所有的敵人都殺了。
(本章完)